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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欧阳春、智化等人自告奋勇,要帮倪太守查找马朝贤叔侄谋逆的证据。没想到这关键时刻,马朝贤竟然荣休了!
马刚和马强兄弟做事并不是谨慎的,唯那个指使兄弟二人的主子和马朝贤却极为谨慎,不露半点风声。
“太岁庄和霸王庄行事如此肆无忌惮,可想马刚和马强这兄弟两是没什么本事的。”傅玉雪正色道,“这两人倒是不难对付,小辫子一抓一大把。倒是马朝贤和他们背后的那个主子行事谨慎,只怕想要扳倒有些难度。”
如今马朝贤就住在太岁庄,他在宫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天子尚不知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若是找不到证据,一个不慎扳不倒马朝贤,找不出幕后黑手是小事,将自己栽进去。
他们这些人不过是江湖人,若是想走,鲜有人能够拦住。但是牵连倪继祖始终不美。
“如今马朝贤在太岁庄,首先要抓住马朝贤的把柄,才好弄太岁庄。”白玉堂皱眉道,“马朝贤既然有这么两个侄儿,想来他身上也不是尽善尽美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一时找不到证据也没有办法。难道,我们还要去京城查一查他有没有贪污受贿之类?”
思前想后,倒是黑妖狐智化出了个歪主意。马朝贤不是才从宫里出来吗?那就由他进宫盗取御宝栽给马朝贤。如此再报给官府,查搜一番,不怕找不到马朝贤的马脚。
“这法子倒是妙得很!”白玉堂惯是心中没有胆怯二字的,只觉得这黑妖狐行事倒是颇得己心。
傅玉雪也对皇权没什么畏惧之心,反而帮着智化出主意。三人议定,由白玉堂在宫外接应智化,拿了御宝再由傅玉雪带出京城。
只是这主意实在是歪了一点,三人暗暗商定,却是瞒着欧阳春。欧阳春这样性格忠厚,就算不拦着他们如此形势,也许会在包大人或者倪太守面前露出什么线索。
是夜,智化果然进宫盗宝。只是到了皇帝宝库各类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智化都不知道朝那样下手才好。最后,目光却落在了一顶九龙珍珠冠上。
九龙珍珠冠如其名赤金累龙,明珠镶嵌。上面有九条金龙,前后卧龙,左右行龙,顶上有四条搅尾龙,捧着一个团龙。周围珍珠不记其数,单有九颗大珠,晶莹焕发,光芒四射。再衬着赤金明亮,闪闪灼灼,令人不能注目。
天子自诩龙的化身,就算是王爷也只能着蟒袍,唯有天子和太子能用与龙相关之物。九龙珍珠冠那是太子都不能用的东西,若是栽给马朝贤,定然有趣的很。
故而,智化将九龙珍珠冠打包,暗中带出了皇宫。与白玉堂和傅玉雪汇合,却留下艾虎在京中。
马朝贤在京为官多年,又不是像包拯那样的清官,收藏的金银珠宝就不计其数,一顶九龙珍珠冠塞在他宝库的箱子里,一时之间绝不会发现。
另一头,艾虎却在他们约好的时间,估摸着智化和白玉堂的手,投书寄柬至开封府检举马朝贤与人合谋谋反,出宫之前盗走九龙珍珠冠准备进献新主子。
这信来的蹊跷,却言之凿凿。包公思前想后,还是将此事报给了皇帝。皇帝令人查看库房,果然少了九龙珍珠冠。再查问一番,果然九龙珍珠冠丢失的时间与马朝贤出宫时间相近。
御宝被盗这还得了?就算此事蹊跷,马朝贤作为唯一的嫌疑人,也是必查的。何况,那封检举的信还言说马朝贤涉嫌谋反,这可比盗取御宝还要来的可怕。
正好杭州府太守倪继祖的奏折送到京中,详细说明了霸王庄马强为祸一方,私造兵甲,设招贤馆一事。
天子震怒,立时责令包公追回九龙珍珠冠,查察马朝贤叔侄是否涉嫌谋反。
包大人不敢耽搁,领了圣旨带着公孙策和四大护卫前往太岁庄,又招展昭回来。那边展昭和丁月华新婚燕尔,听闻此事,夫妻俩一合计,打包了行囊骑了快马直奔太岁庄。
相较于倪继祖,包拯就老道多了。虽然有人检举马朝贤偷了九龙珍珠冠,但是包拯也没有鲁莽的要直接抄庄子。
一面令公孙先生带人查探太岁庄有无违法乱纪现象,一面以拜访为名,直接上门了。马刚做贼心虚,一听铁面无私的包大人上门,顿时就有些慌了手脚。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马朝贤叮嘱马刚随时做好打出庄去的准备,自己亲自去见包拯了。
再说,傅玉雪三人忽悠着老实人欧阳春监视着马朝贤,以防他们狗急跳墙。自己倒是暗暗盯上了马刚。
马刚叮嘱了亲信暗中做好战斗准备,若是形势不对,立时打出庄去,投靠主子,自己却直奔书房而去。
却不防智化和白玉堂早就守在书房,等着马刚来“指点”他们暗格所在,好找到马朝贤叔侄谋逆证据。
“这年头的人都喜欢把秘密藏在书房,真是一点创意也没有!”傅玉雪见白玉堂看的仔细,凑到他身旁低语道。
白玉堂不妨她突然靠过来,差点失手将瓦片推了下去。
“你怎么了?”傅玉雪按住几乎滑下去的瓦片,挑了挑眉问道,有些意外与白玉堂的失手。
白玉堂耳根一红,低声道:“你不是说不来吗?”
“我觉得自己还是想要第一时间知道马朝贤叔侄背后的主子是谁!”
书房内,智化就藏身在房梁之上,倒是清晰地看见马刚暗格的机关。马刚从暗格中取出几封信,看了一遍,将其中两封塞入怀里,其余几封却准备烧掉。
只是马刚拿起火折子还没有点着,智化已经从房梁上跳下来将他敲晕,取出了他身上的信件。
傅玉雪和白玉堂见此立时跳下去,解决了守在门口的护卫。
三人分别拆了信,细细查看,其中有几封信是马朝贤在京时,写给马刚的。马刚藏入怀里的两封信,却是襄阳王赵爵写给马刚兄弟,令他们代为招贤纳士,搜罗物资财宝的。
“襄阳王赵爵,看来这家伙应该就是幕后黑手了。他是皇帝的亲叔叔,若是想要造反,可比什么大臣都要容易。”傅玉雪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若是没弄错,这位襄阳王还是木道人的主子。想到木道人勾搭着小螃蟹吸食五石散,弄走他手上的赈灾银,心里就恨的不行。
她不让小螃蟹回去,一者自然是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到的关系。其次,却是赈灾银在小螃蟹身上丢失是事实。若是不能追回赈灾银,小螃蟹罪责不小。
“你在想赈灾银的事情?”白玉堂见傅玉雪脸色有异,避开智化,低声问道。
“小螃蟹的身份不可能一直保密,若是能追回赈银,将功补过,凭着太师和贵妃庇护,或许能免罪。赈银追不回来,丢失这么一大笔赈灾银,可不是小罪。”傅玉雪亦压低了声音道。
她虽然不缺银子,但是一百五十万的赈灾银,除非是将她手下的产业和太师府都填进去才差不多。
“这笔赈灾银若真是落在襄阳王手上——”白玉堂意有所指的看着傅玉雪。
傅玉雪脸上一白,立时明白白玉堂的意思。
若是庞昱没死的消息泄露,襄阳王知道他们得知自己谋反意向,故意构陷小螃蟹暗中资敌。那么,不要说小螃蟹,就是庞太师也要被拉下马。
“谋反可是要诛九族哒!”白玉堂凉凉地看着傅玉雪道。
“官家还是襄阳王的侄子呢!”傅玉雪顿时不高兴了,“自古以来,谋反的十有*还不都是他们皇家自己人。”
“傅姑娘好见解!”智化赞同道。
“黑狐狸,吓死人了!”白玉堂和傅玉雪没想到智化突然过来,将两人吓了一跳。
“你们偷偷在这里说悄悄话,将我一个人丢下,可不够义气。”智化不满道。
欧阳春:我还没说话呢!
“智化大叔,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我们当然不能跟你说悄悄话了。三年一代沟,咱们中间隔着河呢!”傅玉雪不满道。
智化也不是真的生气,再者傅玉雪和白玉堂年龄相仿,俊男美女,让智化和欧阳春等人私底下早已经嘀咕开了。
只是看两人坦坦荡荡,反而不好意思调侃。当然,这也是因为北侠是个老实人,不会开人玩笑的关系。智化可不敢一个人激怒这两个小心眼的后辈。
那还躺在杭州府大牢等待秋后处决的神手大圣邓车可不就是前车之鉴?若非,倪太守看不过去,跟傅玉雪要了解药去,只怕这会儿邓车还度日如年,期盼着秋决呢!
不过,被傅玉雪这么嫌弃,能忍就不是黑妖狐智化了。
黑妖狐目光往两人身上扫了一眼:“你们情投意合,与我隔着河也是正常的。与年龄——”
听得智化说他们情投意合,白玉堂脸上微红,却发觉自己竟然并不生气。倒是傅玉雪惦记着那笔落在襄阳王手上的赈灾银,或许会让小螃蟹百嘴莫辩,心中烦恼,没有注意到智化的调侃。
“师父,师父,马朝贤要赶包大人出庄了!”三人正说着,却见到一个十四五岁少年从外面窜了进来。
这少年却是黑妖狐智化栖身霸王庄时收的徒弟。艾虎是个孤儿,被买到霸王庄做小厮,只是这小子机灵,早就觉得霸王庄不是久留之地。暗中选中了黑妖狐智化,拜之为师。
倪太守抄检霸王庄,艾虎出首有功。他原也不过是霸王庄在招贤馆做事的小厮,并未做过违法之事。故而,倪太守并没有留难,就放了他们师徒。
这次智化盗出九龙珍珠冠,因开封府的人都知道傅玉雪和白玉堂,不好行动。智化亲自盗的九龙珍珠冠自然也不好做那个投书的人,以免包大人发现什么端倪。正是艾虎自告奋勇去开封府投书寄柬,又跟在包大人后面,回来与他们汇合。
但是智化嫌艾虎话多,将他丢给欧阳春照看,没想到这会儿会找过来。
“艾虎,你怎么过来了?”
“师父,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那也不行这也不行,其实白大哥和傅姑娘也没有比我大几岁啊!”艾虎拍了拍胸脯道。
“说的没错,黑狐狸你实在太过分了!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不让艾虎出来,该不会是怕被徒弟抢了风头吧?”白玉堂立时挤兑道。
“白大哥,你真是个好人!”艾虎开心笑道,只觉的白玉堂实在是太识货了。完全忽略了白玉堂的另一层意思。
智化没想到艾虎会这么说,气得瞪了自己徒弟好几眼,可是偏偏艾虎丝毫没有觉察的意思,反而与白玉堂说的热烈。
“别闹了!马朝贤赶包大人出庄,看来是要翻脸。快将这些东西送去给包大人才好!”傅玉雪将那几封信装进盒子里,塞进了艾虎手中,“去吧!”
“为什么又是我?”
“因为你年纪最小啊,最小的都是要跑腿的!”傅玉雪说着,手落到了腰间的长鞭上。
“我去,我这就去!”艾虎抱着盒子,如受惊的兔子般掠了出去。
“干吗吓我徒弟?”黑妖狐见了倒是忘了艾虎反戈的事情,立时不高兴道。
“小孩子需要鞭策一下,才会进步!”傅玉雪笑眯眯道。
“某觉得你身边那只小螃蟹很需要□□一番。”智化闻言,立时争锋相对道。
“我觉得小孩子纯良一点没什么,你这只万年老狐狸,最好还是不要教坏小孩子比较好!”
“你确定小螃蟹是纯良,不是蠢?”智化道。
智化并不知道傅玉雪和小螃蟹的另一层身份,只是几日相处,对于傅玉雪和小螃蟹这对姐弟,他简直无法直视。不明白为什么外貌有三四分相似的姐弟,智商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傅玉雪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