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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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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没吱声了。”李准方一脸无奈,“多半是姑姑和惠妃谁出事,不然就爷爷的脾气,死活都不会回去。”

    “姑姑?!”初尘一脸诧异。

    李准方一愣,想起爷爷不成声张,拍着自己的头,笑道:“瞧我这记性,全族人都不知道我姑姑的存在,你自然不知道。”说着,抬手示意请。

    “我到是知道三爷爷有个干女儿,可不想竟是宫里人。”初尘感叹一声,跟着李准方进了药房的雅间。

    “估计是争宠使了绊子,如今到底是谁使了绊子都不清楚,就算清楚,宫里那位得宠的主也不会叫事情弄大。”李准方说着,为初尘到了一碗香茶,“这是我最近弄得安胎香茶,里面可都是固本培元的好东西,一两茶十两黄金。”

    初尘一脸不信,端着茶碗,启开盖子,一个清香扑鼻,香味浓淡适宜,让人心神平静,且浑身有力……就这么一闻都有此功效,真是好东西,难怪要这么贵。

    “怎么样?弟弟可是为了你才研制出来的。”李准方一脸得意,坐了下来,“而且找了几个富贵人家孕妇做了实验,她们如今可舍得花钱了,想着她们都没事了,我正说给你送去,顺便混点吃食回来,你就来了。”

    “准方少爷要是喜欢什么吃食,回头巧儿给你送来。”苗巧接了话,笑了笑,“今带着的食物是给三祖爷爷的,没你的份。”

    “真的啊。”李准方一脸喜悦,拉着初尘的衣角,“二嫂,反正爷爷都不在,你给我得了,回头我好去大爷爷哪里炫耀一下,免得旗伯父笑话我出了做药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呵呵……一会给你留下,你去找旗伯父显摆。”初尘抿嘴一笑,端着碗喝了一口茶,入口香满舌,入胃身有劲,真是好东西。

    “嘿嘿……还是二嫂疼我。”李准方立刻甜嘴,想着最近邛州府的事,便道:“邛州府三大家家族,被府尹一锅端,家产没收,一夜间变成了乞丐,真是叫人唏嘘。”

    初尘放下茶碗,摸了嘴,笑道:“多正常,所以你们在邛州府做事做人都要低调,还有这茶别在邛州府卖了,免得被人惦记。”

    “王大人已经来说了。”李准方讪讪一笑,“前儿我就停了,爷爷还让所有思邈堂免一个月灾民的医药费,故而得了好名声。”

    “果然还是三爷爷通透。”初尘心下佩服,邛州府如今天翻地覆,成都府自然也会受到牵连,就算宫里死几个妃子多正常,看来得派人给二哥递个信。

    “嗯,旗伯父哪里都停了活计,如今养着一百号的马匹与骡子,还有三十多号人,怕是有些困难。”李准方说着,突然眼睛一亮,“二嫂,你跟我去旗伯父那里吧,鹤天哥哥也想见见你。”

    “哼,就你这点小心眼还在二嫂面前卖弄,你问问巧儿,她都知道你的心思。”初尘说完,见他不信,便回头看着苗巧,“你告诉他,叫他死心。”

    苗巧叹气一声,一脸老成道:“准方少爷,你不就是想叫我家小姐帮着旗老爷想个招,解决一下眼面前的窘况吗?”

    “臭丫头,你得意啥。”李准方被说透,剜了苗巧一眼,气呼呼的看着初尘,“二嫂,你太坏了。”

    “是吗?”初尘故作一脸惋惜,叹气道:“二嫂还想着把这个办法告诉你,让你去旗伯父哪里得意了,看来是用不……”

    李准方连忙赔笑,一脸撒娇,拉着初尘的衣袖,道:“二嫂,我的好二嫂,你说,兄弟给你赔不是。”

    “都快十六的人,还跟个孩子一样,成何体统。”初尘剜了他一眼,抬手打掉他的手,“你附耳过来。”

    “得了。”李准方附耳过来,一听初尘的话,眼冒精光,不停的点头,嘴里道好。

    “回头你去了旗伯父哪里,先要了赏,然后再说,不然旗伯父会认为不是你的主意。”初尘说完,起身道:“我先去王大人哪里,你过去的时候给许伯母说,晚上我歇大房家。”

    “嗯,他们一准高兴。”李准方领着安胎茶,跟着出来。

    “巧儿,你要是不敢去,就先和准方去……。”

    初尘话还说完,苗巧便急道:“小姐,我必须跟着,免得你有个闪失……反正我得跟着。”

    “二嫂,你就让巧儿跟着吧,免得她提心吊胆的。”李准方打趣后,便将茶递给苗巧,“不许二嫂喝王瑾瑜的茶。”

    “嗯。”苗巧接过茶,搀扶着初尘走出药堂,驾车去了王瑾瑜的寒舍。

    主仆二人刚到,便见院子门没关,苗巧还笑道:“起了怪了,每次来,他都跟防贼一样关着门,今儿是怎么回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初尘剜了苗巧一眼,“别没大没小,他怎么都是你小姐的好大个。”

    “嗯。”苗巧应声,扶着初尘进了院子,却见看门的小厮躺在血泊中,萧媚捂着左肩,靠在寒舍大门对着的影墙上,初尘左右看看,幸亏这家伙选的屋子在这僻静的地方,要不然被发现,就完了。

    初尘连忙给苗巧使眼色,苗巧一脸不愿意,被初尘一个冷眼,才去门外的车子里,拿了一见披风给萧媚包裹着,低声道:“死了没有?”

    “你死我都不会死。”萧媚说着,动了真气,伤口再度撕裂,“嘶”的一声,呓出疼痛的苦,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德性。”苗巧骂了一句,伸手一楼,便把萧媚抱在怀里,“别爱上本姑娘,虽然本姑娘很英气,可到底本姑娘是个直的……”

    “巧儿,什么时候了,还说着废话,你没看她都晕过去了吗?”初尘吼了一句,催着苗巧进院子。

    苗巧抱着萧媚,四下看了一眼,虽然风平浪静,可房屋,窗户,院中墙壁,明显有劲力造成的痕迹。

    “小姐,这院子打斗过。”

    “看出来了,不知道他是否安全?”初尘心中明白了,估计府尹已经着了道了,希望王瑾瑜没事。

    “砰!”地一声,小院的门被踢的飞了出去,初尘明白,王瑾瑜回来了,而且没逮着人,发怒火了。

    “你们怎么来了?”王瑾瑜一看二人,冷脸道:“最近都不要来我这里,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爷,幸亏我来,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初尘挥手示意苗巧带着萧媚先走,赔笑上前,“知道是那家吗?”

    “还能就那家,除了他徐家,谁敢?”王瑾瑜一脸怒气,铁拳紧握,“胆儿肥了,竟敢动小爷我了。”

    “邛州府第一大家族?!”初尘心下嘀咕,这家族难道是惠妃的娘家?

    “呸,他也是欺世盗名而已,离开成都时,惠妃还千叮咛万嘱咐,她是歌姬出生,原本姓费,后被一妈妈收留过,她进宫后,曾感谢她恩德,赐过一个玉佩,结果这徐氏便回到邛州府,大肆宣扬自己是贵妃的姑姑,徐氏大房是大舅,得了,短短十年,这家伙便坐上邛州府第一大家族了,挤垮了好几个百年家族,这其中就有卓大哥的家族。”

    “所以你就公报私仇,首先拿徐氏家族开刀?”初尘斜着看了他一眼,“我想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真是了解我。”王瑾瑜一脸不爽,“赶紧回去吧,别待在这里,我这里特别不安全。”

    “你这里也不能住了,萧媚还受伤了,要不今夜去我旗伯父家住吧。”初尘看看这,连一个看护的都没有,出了萧媚,他还真是谁都不带,“你也真是的,人为财亡,鸟为食亡,知道自己要动人了,也不找些兵来保护自己。”

    “娘的,我难得在邛州府,昨儿才回来,他们就知道了?”

    “府尹知道吗?”

    “回来去找过他,怎能不知道。”

    “估计府尹也着了道。”初尘笑了笑,一脸你不得人心的眼神,又道:“如果没着道,那就是一伙,或者死了。”

    “要是一伙的,爷我拔了他的皮。”

    二人说着,便来到屋内,见苗巧熟练的帮着萧媚包扎伤口,王瑾瑜笑道:“哟,小不点,会的东西不少啊。”

    苗巧无视王瑾瑜,继续手中的活计。初尘剜了王瑾瑜一眼,“你别没事逗她,她现在怕你的很,要是你给我吓着了,我叫你赔。”

    “切,她怕我?!你那只眼睛看见她怕我了?”王瑾瑜一脸不爽,白了初尘一眼,“你为了这丫头片子也跟我计较,回头我把萧媚拿来赔给你,可好?”

    此刻,萧媚正好醒了,一听这话,立刻起身,“不好!”

    苗巧也扔了手中的剪刀,“不好!”

    见二人异口同声,初尘抿嘴一笑,“你们两个有仇?”

    “哼!”萧媚冷哼一声,“她先惹我的。”

    “虽然施恩不图报,可对你这样的人,我决定马上收看诊的银子,包扎的银子,还有给你的吃的止血药,通通要银子,一项十两,不多不少,正好三十。”苗巧一脸气氛说完,伸出手,“给钱。”

    “给就给,这点小钱姐姐我都没正眼瞧过。”萧媚说完,对着王瑾瑜伸手道:“爷,先给我三十两,回头我给你补上。”

    苗巧轻蔑一笑,“你倒是用自己没瞧上的啊。”

    “巧儿。”初尘吼了一句,苗巧便收声,立在初尘身边,初尘上前,抓着萧媚的手腕,“看你有力气跟巧儿吵,我都不想给你看了,可想着你要帮我侍候好摇钱树,还是给你看看吧。”

    “你会医术?”王瑾瑜很是惊讶,一脸质疑,“我可是从未听说过。”

    “你也没问我,再说我也是略懂皮毛。”初尘一笔带过,为萧媚把脉,淡淡一笑,“就好像你从未跟我说朝廷为什么要收拾大家族?”

    王瑾瑜故作淡定,“哼!能为什么?不就为点银子的破事。”可说完,却见初尘直直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一股脑坐在软榻上,“爷就是一个办事的,你少打听?”

    初尘淡淡一笑,“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强,不知道咱们的大蜀国有几个州没有了?”

    王瑾瑜砰地一声跳起来,指着初尘,“你……臭女人,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难道告诉他,她是穿越来的,这些历史上都有记载?初尘心下笑了笑,要是不知道,她怎么会开始囤积粮食,真当她吃多了。

    “问你话了。”王瑾瑜走到初尘面前,瞪着初尘,“你少跟爷说是这个小丫头告诉你的。”

    “爷,为什么不可以?”苗巧接话过去,冷冷一笑,“我可是从南唐逃亡周国,遇战事又逃……”

    “南唐?!”王瑾瑜转头,瞪着苗巧,忽然出手掐着苗巧,“南唐可没那本事和蜀打,说,你到底是哪里的人?”

    “真是一个管不住嘴的丫头。”初尘说着,放下萧媚的手,转回头,看着王瑾瑜,“你要是掐死她,你的人也没有命了。”说着,眉头蹙起,瞪着苗巧,“你给她吃了什么药?”

    “落家不留痕。”苗巧一脸得意,又道:“她留那么多血,要是不止血,还不得流血而亡。”

    “当初留给你的药早就失效了,如今再用估计都是毒药了。”初尘淡淡一笑,起身拍拍王瑾瑜手,“放开她,我告诉你就是。”

    “哼,要是你敢和爷耍心机,爷没你这样的朋友。”王瑾瑜冷冷说完,松开苗巧,便出了门。

    “好好照顾萧媚。”初尘说完,拍拍苗巧的肩,很是熟悉的拍了三长两短,便跟着出了门。

    “呃……真的吗,那不是我用错药了?!”苗巧一脸迷惑,前世她明明就扭着来,现在……好吧,现在她记忆没恢……不对,她刚才说她留给我的药……眼光泛着莹光,她的主子恢复记忆了,那接下来……而且这拍肩的暗号,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你……你存心的是不是?”萧媚完全没有妩媚的样,气的如炸毛的鸡。

    “大不了不收药的银子。”苗巧故作淡定,一脸不以为然,“你现在有力气和我斗嘴,明显是我的功劳,你还不知道感恩。”

    ……

    前院凉亭,初尘见他萧瑟站立在风中,她只想知道他的王姓原籍哪里,这样她便知道该如何说下一句话了,想想他曾说,要帮着赵氏夺天下……

    “身在蜀王念周王,不知祖宗归那乡,遥看山水几十川,不知山川何时还。”

    问题初尘念的词,王瑾瑜明白,她早已看穿,只是在等他直言而已。淡淡一笑,“有时候和你正儿八经的说话,我都不习惯。”

    “那你也可以吊儿郎当的继续言。”初尘走进亭子,依旧笑颜如花。

    “得了,你都看穿了,我也就不隐瞒。”王瑾瑜说着,抬手示意她坐下,“不过,在说之前,我想知道,连孟玄珏和蜀王都不成看穿,你是如何看穿的?”

    “废话,难道告诉你,我就是瞎猜的。”初尘心下腹诽一句,缓缓坐下,若有所思的说道:“青慕隐晦参军,你曾言要帮赵氏夺天下,可后面又搁着了,然后就是你往蜀王去送的银子,再加年后你安置的人,我怎么都觉得一半死灾民,一半是逃命……”

    “就凭这几点,你就能猜出?!你把我当猴耍了。”王瑾瑜怒气一掌拍在石桌上,“给爷说实话。”

    “你急什么?”初尘也怒了,惊吓的拍怕胸口,“要是我被你吓着动了胎气,看你怎么办?”

    “你要是那么娇气,我就奇了怪了。”王瑾瑜不以为然,冷哼一声,“快点,爷要知道真相。”

    “真是的,又凶又恶又不许人说。”初尘嘟囔了一句,便言道:“巧儿本是从南唐逃亡凤州的,可惜哪里开战了,后来逃到遂州,接过她被人抓了,想要卖掉,好在她机灵逃了,故而在遇上了我,可那时候我都穷得快要饿死了,没啥给她的,给了她一点药,让她往成都逃,这事我都忘记了,结果前几天遇上,她一眼就认出我,所以告诉我这些,要不是看在她身手好,我压根就不敢要她。”

    “有点牵强,不过还算说得过去。”王瑾瑜压根就不信,可又说不出所以然,只好看着她,让她继续。

    初尘抿嘴一笑,“综合几点,我便猜出皇帝是要大家族出银子作为军费,可如今国库也不缺这点,这就是我为什么怀疑你的原因。”

    “切,你倒是很了解皇宫的事。”王瑾瑜咂嘴嘀咕,可心下却佩服她心思缜密,问道:“你安心,这事传不到皇宫里。”

    “你是柴皇的人,还是赵氏的人?”初尘终于没能忍住,又道:“你是那一支王氏?”

    “女人,知道太多不好?”王瑾瑜被初尘问得有点窘迫,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到底还是该说一下的好,可是难保人心隔肚皮,瞅了初尘一眼,一脸猫腻的问道:“你直接说,想要啥,这样我更踏实。”

    初尘想起自己最还宋初的历史,立面有个就王全斌的大将,好似就是灭蜀国的人之一,这段历史让身为四川人的她是无法忘记的。那时候曾笑言,要是她身在那个时代,绝不容许这人的人屠城,可如今倒是生在这个时代了,她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

    初尘淡淡一笑,“如果将来赵氏夺天下,我要你保邛州不被屠城。”

    “你什么意思?”王瑾瑜瞬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女人说话,完全看透了将来,好似有未卜先知一般,冷道:“赵氏如今连柴皇的江山都没到手,你这么一说,到让我觉得赵氏将来能一统天下,难不倒你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我又不是神仙,当然不知,但你是管着邛州的他国人,我帮着你,就是叛国,既然要叛国,那就得有点保障才行,不然我怎么愿意跟着你一起冒险。”

    “德性,一个妇道人家,你叛国有什么用?”王瑾瑜觉得她这话有些过了,笑了笑,“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一听此言,初尘知道他还没在乎她这个人,看来她也该亮点底片,想着,便把令牌拿出来,“就算不保邛州,我也要保邛州李氏九房九族人。”

    “你……”王瑾瑜再度站了起来,咬牙切齿,“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是李氏一族的当家啊。”

    “切!”初尘咂舌,直直的睨着他,“我都这么通透了,你难道不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人?”

    “其实你不用找我,青慕和赵氏炅乃是结拜,自然能保你九族人。”王瑾瑜叹气一声,坐了下来,“我都是一个被丢弃,被利用的庶子,庶子都是高调了,说白了,我就是他的一个私生子。”

    “他?!”初尘一脸迷惑,难不成他真是王……

    “家父王全斌,乃是赵氏的人。”王瑾瑜说着,一脸苦笑,“高祖时我就被他送给王昭远,明哲保我,其实就是一个棋子,如今我倒是给他满意的答案了,结果又派了一个杀手,要我动手杀了蜀皇,说是赵氏要不费一兵一卒夺了天下,我真是觉得这就是异想天开……”

    果然被她眼中,到底是因为历史上没他这号人物,不然她咋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低声嘟囔,“这也没什么不可能……”

    初尘低声打岔,结果王瑾瑜敏锐,自然听到了,瞪着她,“你是不是觉得,这天下都在你的手中,事事你都可以言中?”

    “我就这么一说,你凶我干嘛?”初尘故作怒气,起身剜了王瑾瑜一眼,“你今日遭受刺客,可有想过不是徐家所为?可有想过自己是不是露了马脚?我看我还是先跑,免得你牵连我。”说完,初尘便走出凉亭。

    王瑾瑜一听,觉得不对,追了出来,拉着初尘,“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那么睿智,自然明白。”初尘说着,转身打掉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如果你想知道,我旗伯父手下多的是人闲着,只要你跟我保证将来保我九族人,我便给你行个方便。”

    “我保证有用吗?”王瑾瑜也白了她一眼,嘟囔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保你。”

    “保我有啥用。”初尘摇摇头,看着王瑾瑜,“走吧,去我旗伯父哪里,准方也在,到时候让准方给好给萧媚治伤,我顺便给你介绍一下我堂哥李鹤。”

    “也好。”王瑾瑜点点头,长于一口气,“现在我也分不清来了几路人,要是他们多来几个人,我也不是对手。去你旗伯父家里,怎么说他都养着三十几个马头子,那可是道上走了上百趟的主,我住在哪里绝对安全。”王瑾瑜一脸得意,感觉自己想的很周全。

    “回头朝廷得给月俸,不然我叫旗伯父撵人。”初尘故作小气,起身看看院子里的摆设,“不需要把贵重的,机密的带走吗?”

    “那些个没有。”王瑾瑜回答后,觉得被试探了,瞪了初尘一眼,“想套爷的话,你还嫩了点啊。”

    “切,没意思。”初尘咂嘴后,心下再想,“徐氏一族既然都被查封了,何必再来惹王瑾瑜,犯不着啊,如今再惹王瑾瑜,就算去了成都求了惠妃,也是无济于事,难道这其中有鬼?!看来要不是王瑾瑜被卖了,就是其他家族想坐收渔利。”

    四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离了寒舍,直奔李霸的竹舍。

    望着清幽饿一片翠竹林,王瑾瑜笑道:“如果说这里是震天帮,打死爷都不信。”

    “这就是为什么李氏一百年家业都被人瞧不起。”初尘淡淡一笑,“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李氏一族才可以活的长久。”

    “我发现你说话神也是你,鬼也是你,要是你把话都说完了,我说什么?”王瑾瑜说完,冷哼一声,抬手叩门。

    “谁……”

    “肯定是二嫂来了,快开门。”

    门里传出两个人的声音,王瑾瑜睖着初尘,那眼神好似再说,你丫早就安排好了。

    “我不是神仙。”初尘冷冷一言,便扬声道:“准方还没回去啊?”

    “正说走了。”李准方应声,便开门,笑道:“这不才到门口……”

    “走不了了,赶紧扶进去。”初尘连忙使眼色,叫他别多问,旁边那看门的小厮倒是有点眼力见儿,上前来就帮忙。

    一行人进了院子,王瑾瑜瞬间惊呆,这完全是别有洞天啊,外面三层翠竹围着,里面一个三进的院子,占地少说都有二十亩,惊讶之余,笑道:“到底是你们李家会做人。”

    “旗伯父了?!”初尘没有搭理他,直接问一旁的李准方。

    “在中堂上了。”李准方应声后,招呼苗巧带着昏昏沉沉的萧媚往客房走。初尘别过,直接带着王瑾瑜来到中堂。

    “哟,这不是王大人吗?”李旗连忙放下茶碗起身,抱拳以礼,“王大人光临寒舍,真是让小的此处蓬荜生辉……”

    “大伯父,你跟他寒暄什么?”初尘一挥手,打断李旗的话,屈身给李旗行了一礼,笑道:“他现在都是来求……”

    “臭女人,我也没说要求啊?”王瑾瑜立刻打断初尘的话,摆出爷的架子,坐到正位上,“给爷上茶。”

    “得了,爷,你稍后。”初尘抿嘴一笑,“大伯父,给他上点好茶压压惊,免得被几个小鬼就吓得茶饭不思。”

    “切,就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二愣子,也还真没放在眼里。”王瑾瑜说完,鄙视了初尘,“就你身边那丫头,我甩她十个。”

    李旗刚才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这会瞬间明亮,扬声吩咐上好茶,也坐下,笑道:“王大人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只要我们震天帮办得到的,绝对义不容辞。”

    “好说,可就不知道是旗爷说了算了,还是大老祖说了算?”王瑾瑜一言后,又看向初尘,“还是说,整个李氏都是那个臭女人说了算?”

    “我没那本事,你算我。”初尘睖了他一眼,笑着对李旗道:“大伯父,你只管直言便是,无需担忧。”

    李旗惊讶之余,笑了笑,“我们九房向来团结,少有分歧,枝桠不大,也就是那点人,如今六房暂代管事,但也是九房齐聚商量着来,不过这得看事大小说话,王大人大可先说说事,我们再说谁说了算。”

    初尘眼都睁大,果然是老江湖,说话一套一套的,她好生佩服。

    “小事。”王瑾瑜淡淡一笑,“保我平安即可。”

    尼玛?!这还小事,亏他好意思说,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初尘剜了王瑾瑜一眼,“出家得了,远离红尘俗世,这样就安全了。”

    “这未尝不可。”王瑾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直直气死个人。

    “得了,你们都别卖关子了。”初尘见送茶的下人进来,便笑道:“王大人如今闲着,要不就在我大伯父的府上小住?”

    “是啊,如果王大人能来府上小住,必定是小院的荣幸。”李旗也跟着附和,见下人放下茶后,挥手示意退下,便笑道:“丫头,旗伯父如今的窘况你可是知道的,恐怕要送一千来才行了。”

    “无妨,我们王大人多得是。”初尘说着,弹了弹指甲,“最近徐家倒了,那家伙坑了人家那么多银子,一定有食宿费,大伯父不用担心,今儿我不回去了,留宿。”

    王瑾瑜一听她要留宿,那叫一个高兴,指着初尘就道:“臭女人,一会去下棋,今天不赢你,我就不睡觉。”

    “大伯父啊,今晚叫门房的人回去休息,王大人可以替了。”初尘说完,便起身,“大伯母了鹤天哥了?”

    二人打趣之话,李旗自认不接,初尘一问话,立刻笑着看向她,“你大伯母去你大祖母房了,鹤天出去了,晚些回来,有事?”

    “也没啥事,就是想她了顺便介绍鹤天哥哥给王大人。”初尘说着,忙问道:“大祖母怎么了?”

    李旗也老实回道:“老了自然身体不好,这不初春乍寒,估计是受了风寒。”

    “那我去看看,你们继续讨论食宿费。”初尘说完,便起身,瞪了一眼王瑾瑜,“别仗势欺人,小心我拆你的台。”

    “滚,滚,滚……”王瑾瑜故作一脸嫌弃,挥手赶人走。

    初尘一笑,便熟悉的向李霸的院去。初尘刚走,这边李旗和王瑾瑜便聊开了。

    *

    初尘去看了许氏,正好跟李霸说了王瑾瑜的事,虽然隐瞒了一些,但也算是交代,李霸说了,只要不影响李氏的基业,她怎么做都可以。

    初尘歇了一夜,陪着王瑾瑜下了一盘棋,结果王瑾瑜输了,还耍赖……初尘觉得他没棋品,果断不陪着,结果李霸上了位,拽着王瑾瑜下到半夜,两个没棋品的主下着下着居然打起来了,后来还是李准方去劝和。

    所谓不打不相识,结果王瑾瑜跟李霸还真是有点相见恨晚,这一老一少,完全没了辈分,第二日初尘离开时,王瑾瑜给要让初尘叫他王爷爷……初尘完全无语,直接无视。

    初尘想着来一趟邛州府,怎么也要去看看卓云,去了铺子。结果道铺子,没见人,卓凡说今日乃是家族收回酒肆的大事,他本来就该回去的,可想着铺子没人,所以给留下了。初尘一听连忙让苗巧看着铺子,让卓凡带着她赶紧去酒肆。

    二人急急忙忙来到当垆街,看着卓氏一族浩浩荡荡站满了琴台路,初尘一看,这卓氏族人难道全部撵出了成都?!今儿怎么看也有一两百号人物,到底是王孙贵族,都这么落魄了,还有这等人群涌至此。

    “嫂子,你不进去吗?”卓凡正要带路,初尘却停了下来,卓凡便一脸不解。

    “我以为需要我做什么,如今看来不需要。”初尘淡淡一笑,转身便要走。

    “嫂子,你要是这么走了,怕是要伤了大哥的心。”卓凡拦着初尘,“这酒肆本是祖上基业,被人霸占十多载,从未想过能拿回,可王大哥说了,嫂子关照过了,这事就订好了,前儿给送来时,大哥哭了好一夜,想说立刻去临边给你道谢,可想着城里动荡着,所以没敢去,好家伙,嫂子自己来了,这怎么……”

    “你别说了,送我回去。”初尘瞪了他一眼,把余下的话给逼回去,想起什么,又道:“不许告诉你大哥我来过。”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初尘说着,叹气一声,“别给你大哥增加负担,走吧。”

    卓凡回神,“也是,现在家族人都盯着大哥,就算祖业回来,这群人也少不了咬一口,哎!到底是嫂子新通透。”

    二人来去匆匆,回到铺上,初尘有些伤神,让苗巧给跑了李准方的茶,喝了便启程回了李家村。

    一进门子,刘玉一看,便问道:“咋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邛州府闹得。”初尘说着,叹气一声,吩咐道:“巧儿,你昨儿的事,立马去办,门房的人去问浩叔要,最好身手高一点,不然多事。”

    “嗯,巧儿立刻去办。”苗巧心下喜悦,可想着初尘这一路都不曾和她说一句话,连萧媚的事她都没问,本想再言……

    “等忙完了,一会你到屋里,回头好好说一下院里的事。”初尘说完,揉着太阳穴,“我去休息,晚饭再叫我。”

    “嗯。”苗巧应声便出了院子。

    刘玉跟着初尘来到她房里,一脸着急道:“你倒是给我说说啊?你和巧儿要干嘛?”

    “如今邛州闹腾,大家族倒了三家,目前动乱不行,保不齐有的家族当了鬼,乱入宅院,回头翻了底,你最近别往城里去。”初尘说着,忽然想起昨儿的事,便回头瞪着刘玉,“你被祖母叫去干嘛?”

    “还能干吗,不就是说她被蔡氏欺负。”刘玉说着,叹气一声,“蔡氏进门后,第一天就把祖母赶出了正房,直接进了祖父的屋,如今祖母住在西厢,想去找爹,可爹被青川看着,所以才找了我。”

    “她活该。”初尘怒气,坐到榻上就埋怨道:“蔡氏有今天的脾气,都是她给的,要不是她想着别的好,怎么会引蔡氏进门,既然进门了,就该好好待人家,人家没拿嫁妆,她就骂人家,想想我们的娘,被她活活气死,她有啥资格找我们二房。”

    “你别生气,我不就这么一说吗。”刘玉也坐了下来,“可她到底是爹的亲娘,我们那个爹可是出了名的孝顺,就算口中不吃肚中饿,也要留给祖母。”

    “哎!这就是血脉。”初尘也叹气,到底不能叫一个姨奶奶欺负一个主母,“既然是祖母的事,你回来伤心什么?”

    “我去不是被蔡氏骂了吗?”刘玉说着,眼眶微红,“说虎子是被我害死的,拉着去正堂,非要我给虎子戴孝……”

    “她翻天了。”初尘怒气,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前儿你不说,说了你看看我怎么收拾她,你真是软蛋一个。”

    “我想着你身子沉,青川又刚有点出头,不能因为我让人家笑话吧。”刘玉说着,拿起手绢,摸了一下泪珠子,“如今我们这个家好不容易有了好的开始,怎么能因为我给……”

    “不许说了。”初尘吼了一句,从怀里拿出三百两,“让三房给你打个欠条,要她们好好赡养祖母,要是有一点不如意,你立刻就要钱。”

    “弟妹……”刘玉看着银子,哽咽了话。

    “给你长脸的。”初尘打断刘玉的话,“清明后,我就会商议大哥和佩儿姐的婚事,你作为长姐,自己的出息点,免得让我家嫂子没有好的榜样。”

    刘玉心下一暖,“你叫如何感……”

    “好了,我累了,你去忙吧,我相信你办得好。”初尘说着,便起身,“回头让二丫跟着你,身边每个伺候的主,你就没点主子的脾气,以后在面前,别低着头,我不喜欢。”

    “知道了,我扶你去休息吧。”刘玉说着,也起身上前搀扶。

    初尘推来刘玉的手,“你真是个奴才命,刚说完,你就忘记了。”

    “二奶奶,快,快,祖奶奶晕倒在家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