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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遇见煜平之前,青青一直想试着做一次蛋糕,但是做蛋糕太费功夫,上面的奶油配料又贵还有一点麻烦,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当她一旦有了为他庆生的念头,这些麻烦,她都不放在眼中,她想要做到最好,让他开心。狗子他们知道她的想法,都来帮忙,也不得不帮忙,她那么凶地威胁他们。一边帮着他们,一边感慨,她自己的事情,倒不见她那么热心,赴宴回来,重新换上破旧的衣服,不以为意地在街道上说书,都是定下人家的人,还敢随便出来,若是他忽然不要她了,看她怎么办。不过,他们都看得出,煜平对她一片真心,有人能不嫌她的出身,如此待她,他们当然想玉成此事。
十月十一,煜平的生辰。青青像往常一样在说书,煜平远远地站在人群后面,淡笑地看着她。她笑弯着眼,语调微微有点不平静。
“今天我们先说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明日分解,”她故作老沉地说着,抿了一下唇“虽然书说完了,但是各位先不要离开。这些年,小女子受各位关照,日夜想着如何回报,今日,我就向各位介绍一种西洋人过生辰的方式。”
原本打算离开的人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向她,不知她要说什么好玩的事。她朝狗子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从包子铺的柜台后面搬出一个白色的蛋糕放在她身边的桌子上,众人看着那个白色的三层圆饼,不要用来做什么。青青清了清嗓子,看向站在人群中的煜平。
“这个叫生辰蛋糕,是西洋人过生日的时候一定要吃的,就好像我们吃寿面一样。不过,在吃它之前,要先在上面插上跟过生辰的人岁数一样的蜡烛”
她一边介绍,一边将特制的七彩蜡烛插在蛋糕上,当蜡烛插好后,她看向人群“这样吧,我找个人上来为大家示范一下,那位绿衣公子,高大英俊气宇不凡的那一个,不知能不能上前来帮一下忙呢?”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向煜平,煜平点点头,淡淡笑着,耳朵微微发红“乐意之至。”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煜平走到青青身边,青青递给他一根点燃的蜡烛,他接在手中,不解地看着她。
“公子,恭喜你成为第一个这样过生日的人。现在请帮忙点亮蛋糕上的蜡烛吧。”她笑着提醒。
他点头,正要去点,动作停顿了一下,蛋糕的最上面一层,写着他的名字,他欣喜地看向她,见她努努嘴,才想起点蜡烛的事。二十一,当二十一根蜡烛点燃时,她将他手中的蜡烛拿了回来,递给身后的狗子,转脸看向众人。
“现在,蜡烛点好了,为他庆生的人要一起为他唱一首生辰快乐歌。”
她深吸一口气,一边鼓掌一边唱道“祝你生辰快乐,祝你生辰快乐”
在她的带动下,狗子他们一起拍掌唱了起来,人群中也有人跟着,开始那几个是他们串通好的,后来,则是受气氛感染。煜平轻咬着唇,虽然淡淡的笑着,眼眶却有些红了,整整一条街的人都唱着同一首歌,笑着看向他,远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人,也都停下手中的活,跟着一起唱。当蜡烛烧到一半,她停了下来,朝众人摆了摆手,这是她开始说书时常做的动作,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好了,唱完了歌,我们要请今天的寿星闭上眼睛,在蜡烛前许一个愿望,就像这个样子。”
青青双手相扣,闭上眼睛,做出祈祷状,煜平不由跟着做,人群中不少人也跟着一起。
“相传,在生辰时许下的愿望一定会实现,但是,你不能把这个愿望告诉别人,要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她解释着,睁开眼看着一脸认真的煜平,脸上满是笑意“如果许好了愿,就请睁开眼睛。”
煜平睁开眼睛,笑着看向她,她略一恍神,很快镇定下来“下面,是最重要的环节,请寿星吹熄蛋糕上的蜡烛,吹灭得越多,愿望实习的越快哦。”
她期待地看向煜平,众人都看向他,他深吸一口气,俯下身,紧张地盯着眼前的蜡烛,用力吹着,呼得一声,蜡烛全都熄灭了。
“恭喜,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青青拍着掌,赞叹着说。
台下众人也跟着恭喜他,他淡淡一笑,不知要说些什么。
“好了,为了感谢这位公子的相助,公子,等会儿会把最好的那块蛋糕留给你。各位,只要留下祝福的话,你们也能吃到甜甜点心屋做的蛋糕,不过会比较小,大家就当是尝一下味道,沾一点喜气,若是喜欢吃,甜甜点心屋就在前面,大家可以去买。”
青青指着前面刚开张的点心屋,那里他们四个人合资开的,她在研究蛋糕时,那家糕点铺正好转卖,他们也积了些钱,铺子的老板虽然不做了,但是还是住在城里,也不要他们一次付清,他们就把铺子买了下来,一起合开。
当她说完了之后,狗子已经将蛋糕切好了,她将写着名字的那块分成两份,写着“煜”字的留给他,写着“平”字的给自己。煜平尝了一下味道,好甜,甜得他想要流泪,他感动地跟她站在桌前,到前面来试味道的百姓,都说着祝福的话,有些见过他和青青一起走的人,直接夸他有福气,青青没有出气,静静地吃着蛋糕,偷偷打量着他的反应,等蛋糕分完了,四周的人都分散开,有的离开,有的去了点心屋。青青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怎么样,还喜欢吗?”
“很喜欢,”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
“你呀你,都说是一家人了,还说这样的话,我都还没有给你礼物呢。”青青打趣地说,等他吃完了,她笑着看着他“把手伸出来。”
他伸出手,她握着手,将什么东西放在他的手心。当她的手移开后,他才发觉那里十文钱,他不解地看向她,她笑着眨着眼。
“不要小看这十文钱,以前我有三文钱就能过一天了。用这十文钱,我们可以去吃东西,也可以买些喜欢、平时却不会买的小玩意儿,还可以买纸笔,画下今天发生的事,或者买树种,种下一棵属于我们的树总之,我们能用它创造属于我们的记忆,怎么样,现在要不要去体会一个十文钱带来的快乐?”
“嗯。”他握紧手心,笑着点点头。
“走吧。”她拉着他的手,笑着朝街尾跑去,其实只有两个人在一起,就算一文钱都没有,也能创造快乐的记忆。
就在两个人沉浸在幸福中的时候,街边茶馆的二楼,煜安沉着脸看着这一切,闪过他眼中的伤,没有人看见,连同他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痛的原因,他只知道他们的笑,很刺眼,让他想要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