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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秦苏如何的处变不惊,在听见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不假思索的掀开他的手,然后仓皇的从床上站起来。
她似懂非懂般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好像自己的双腿不听大脑主配意识,她转了两圈,双手撑住窗台,阳光衬着白雪异常的刺眼,她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莫誉毅看不懂她眼底的情愫是喜是忧,他甚至有些害怕自己骄傲的苏苏会抵触这样的情况。
“你确定你这话的真实性?每一次过后我都会用药,我想不出是我的药出了问题,还是你说的话出了问题。”半响过后,她面色凝重的开了口。
如果是普通女人,这种时候她肯定会抱着自家丈夫,然后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怀中,面色泛红的笑着:“真的吗?我真的要做妈妈了吗?”
可是莫誉毅知晓秦苏的性子,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容上连剧烈的疼痛都能被掩饰的干干净净,更何况他甚至确认不了她知道了这个孩子出世过后可能会有问题时还会不会生下他。
秦苏见他沉默,毅然决然的走上前,再次重复道:“能告诉我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你会高兴吗?”莫誉毅站起身,眸中情绪有些许哀伤,她会不会拒绝?
秦苏低下头,头顶上的灯光将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须臾,她再次抬头,眉角弯弯,“我是一个孤儿,除了师父,没有人疼我,从小到大我就想着,如果有一天,血脉相承,我应该要高兴,因为我不再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了。”
“苏苏——”
“我曾抛弃一切的爱过一个人,也曾想着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我渴望着膝下儿女成群,离世的时候,不再是孤孤单单,有人为你哭,有人为你伤,后来我后悔了,爱的太过卑微,让回忆里掺满的全是痛苦。”
“……”莫誉毅看着她牵起自己的手,然后贴放在肚子上。
她笑着:“曾经的我看见的全是黑暗,而现在,我发现我看不见黑暗了,因为有人正拼尽全力的把黑暗挡在了我看不到的地方。有这样一个人陪着,我怎么可以不高兴,不知足?”
莫誉毅将她搂入怀里,“我害怕你会拒绝,我还在偷偷的想着,如果你拒绝了我是不是应该放弃他。”
“我在梦里想着我不应该醒过来了,可是我听见了你的声音,我拼了命的想醒过来,我是爱着的,我是想要你的,我曾经的不幸,让我不想放弃如今的幸福。”
“不会的,以后我会保护好你,会保护好宝宝,我竭尽全力护你一世无忧。”
秦苏踮起脚,双手捧住他的头,双唇温柔的覆盖在他的唇上,暖暖的唇瓣还残留着刚刚喝下的苦涩药水。
莫誉毅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得越发用力,进一步的撬开她的唇舌,甘之以蚀的品尝着她嘴里的苦涩味道。
“咚咚咚。”门外,莫夫人如同平常敲了敲门,随后未等回复直接推门而进。
画面静止,窗前的微风轻轻撩动着窗帘,阳光与灯光混合着照耀着窗前相依相偎的两道身影上,似是听见了声音,莫誉毅拉动帘子直接将自己与她裹在其中。
莫夫人瞠目,回过神急忙关上那扇门。
莫老看她一副受了什么滔天惊吓的表情,蹙眉道:“里面怎么了?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莫夫人长吁出一口气,冷冷的斜睨了一眼身后的莫家老爷子,想想他的年少轻狂,每一月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制定着那种日子,什么时候该洗澡了,什么时候该接吻了,什么时候该脱衣服了,可谓是写的清清楚楚,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今天要进行生命大和谐似的。
亏得自己当初也算是心理素质好,听着他的吩咐,乖乖的看他僵硬的爬过来,然后拉灯盖被子。
看看现在的儿子,以前还担心着他会不会遗传这老头的一板一眼,如今看来,所幸他深得母亲的基因,该吻的时候决不嘴软,该脱的时候绝不手软。
只是……
莫夫人蓦然想起什么,毫不犹豫的推开门,大吼一声,“你们都给我住手。”
秦苏听见莫夫人的声音,面红耳赤的将莫誉毅从帘子里推出来,这才惊觉他们在意乱情迷的情况下差点做了什么。
莫誉毅衣衫不整的踉跄两步,直接被椅子绊倒在地上,被母亲这么一吼,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某某已经蔫了,被吓蔫了。
莫夫人怒不可遏般冲上前,瞪着胸前风光大敞开的男人,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小苏现在还病着,更何况她身体还不方便,你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发!情!”
莫老一棍子杵在莫誉毅的眉心处,面色严峻,“男人果然都是禽兽不如的家伙,瞧瞧你刚刚在干的什么好事。”
莫誉毅穿上外套,刚站起身就被自家母亲给扯着耳朵拉出了病房。
秦苏尴尬的窝进被子里,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被强行拽出去的男人。
病房外,莫夫人面无表情的瞪着他,敛眉道:“你跟小苏说过了没有?”
“说了。”
“她怎么回答你的?”莫夫人犹豫着开口,“她会不会不要了?”
“我还没有告诉她孩子的健康问题,我想等她恢复好了再说。”
“那你就管好你的身体,头三个月房事得禁止。”莫夫人自上而下的慎重看着他,看的他心底一抽一抽。
莫誉毅哭笑不得的挤进病房内。
莫夫人轻叹一声,“飞机已经安排好了,等明天出院直接回国。”
“施家怎么说?”莫老问道。
“我父亲刚刚告诉我已经查出是谁下的毒了,可惜了我三弟。”
“看来真的是施祺所说的那样了?”莫老双手攥着手杖,嘴角笑意忽明忽暗。
莫夫人坐在一侧,揉了揉酸痛的额角,“施虞这孩子我还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人心不古,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得不到满足便会嫉妒他人。”
莫夫人嘴角浮现一抹苦笑,“检验报告出来的时候,我便想如果是老二喝了那碗汤,会不会他没有小苏那个警惕性,毕竟小苏是厨师,她懂得味道的不同,以老二的神经以及草率程度,只怕跟三弟一样,当场身亡了吧。”
莫老紧了紧双手的力度,咬牙道:“我莫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被这么欺负还真是头一回。”
“父亲说过了,那孩子会交由我们自己处理,老爷,您打算怎么处理?”
莫老站起身,漫步走向电梯的方向,却在回头的时候,嘴角高高的扬起一抹邪佞的笑容,“军队了有的是办法处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对于恶人,要以极恶的方式让他知道后悔二字是怎么被刻进血肉中。”
……
翌日,施家公关部发布讣告,施三少的葬礼会在一周后举行,而关于死因却是全程沉默。
各方媒体为了一探究竟,恨不得将新闻越闹越大,各方权势者也顺势插上一脚。
施家却在此时宣布进入政坛,施老夫人毕竟是皇室贵族,在别人还在商圈里四面埋伏等待施家被拉下马的时候,人家却是大摇大摆摇身一变直接进入了政圈。
施二少作为议会成员高调的将票选落在自家父亲身上,见风使舵的国会成员,便一个个跟风似的投票选举,最终,在新闻发出的第二天,F国D市新任市长便毫无悬念的落在了施家老爷子的头上。
媒体哭了,人家心心念念的想挖点新闻,好不容易闻到了施家股票暴跌的前兆,别人却是眼睛一闭一睁之间,身份变了,连带着刚刚宣布接任施家所有集团的施大少也被宣布成功上了福杰斯富豪榜前十。
风头大盛的施家三少丑闻瞬间被掩盖,多方媒体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毕竟,财大权大的施家,谁敢贸然再泼一把脏水?
而远在重洋之外的C国,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了。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机场整个大厅被大批记者围堵,看在场气势好似有什么国际明星莅临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轰动。
有不知情的市民过往时也会甚是好奇的探一探接机位置究竟藏着什么大人物。
莫家新媳妇在国际画展上声名大噪,众人猜忌之所以会如此晚才归国,应该是因为施三少的突然离世,可是莫家却对于施三少的去世未曾留下只字片语,一时之间,众多的谜团就像是一股麻绳被紧紧的缠在了一起,越扯越紧,越紧越想扯。
只是苦苦守候在机场的记者愣是从白天等到黑夜依旧不见任何莫家的人出现,难道是航班有误?
本是等的不耐烦的记者却是接到了上级电话,立刻撤回?
莫家的公关部在入夜时分发布新闻道:“目前二少与二少夫人已经平安到家,谢谢各方的关心。”
记者这才发现在消息走漏的同时,飞机一到达机场就乘坐直升机离开,压根就没有停留一分一秒。
医院内,电视机上滚动播放着画展上惊鸿一瞥的秦苏画面,坐在病床边的女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的每一幕画面,手里的遥控器因为承受着压力而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动声。
秦歆闭了闭眼,尽可能的表现的面色如常,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医生快到了吧。
下一刻,轻叩的房门声响起。
秦歆看着进屋的身影,他关上门,例行公事般测了测耳温,问了一些闲碎的问题。
“他什么时候能过来?”秦歆躺在床上,手上的伤已经痊愈,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腿骨有些知觉了,可是这么久了,那个人却是再也没有出现。
医生放下钢笔,道:“秦小姐,你应该知道以大少的身份他不会过来见你。”
“是吗?我以为他会出现,我觉得他挺熟悉的,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医生,如果下次他来了,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好,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明天开始复建。”医生放下诊断书,不再多言的离开。
秦歆侧身躺在床上,目光如炬般盯着窗户上静放的百合,嘴角浅浅一笑。
医生关上门,面色稍稍凝重的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里面已经睡下的女人,每一天的检查,她第一句话就会开口问他什么时候能过来,那样的语气,那样的气氛,就像是被抛弃的女人盼望着那个抛弃她的人能再回来似的。
难道这个女人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她或许是莫大少的什么女人?又或者她是如同医书上所言的那般?
虽然这有些无稽之谈,但医书上也有过先例,失去记忆的人会喜欢上那个自己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可是那天她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自己吗?
医生仰头轻叹,这个万恶的看脸时代!
今日的莫家可谓是异常喧嚣,宅子外一个个记者潜藏在四周,无论是进宅子的还是出宅子的,一辆辆豪车甚至都已经排到了山脚下,俨然如同前段日子婚礼时造成的第二次轰动。
秦苏是第一次进入莫家大宅,莫家别墅坐落在北区的盛宇山脉,沿途银杏金黄耀眼,宅子前还有两座石狮镇宅,院中有一块茶花园,人走过时,淡淡的茶花迎面而来,就像是在不知不觉中饮了一壶好茶,甚是心安理得。
因为疲惫,秦苏刚一到宅子便躺在床上安静的熟睡过去,家里佣人深知这位新少奶奶的性子,上了二楼过后便警觉的放低脚步声。
大厅内,莫老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身后的管家已经徘徊了无数遍,毕竟宅子外来访的客人车辆都排到了山脚处,可是看老爷子的态度,似乎并不打算开门迎客。
莫老的确不想迎客,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毕竟人到中年,不得不承认自己体子虚了,如果这个时候能够喝一碗小苏炖的汤,说不定他便能满血复活。
“老爷,刚刚顾家来了电话。”老管家慎重过后还是为难的开了口,顾家不像普通家族可以随随便便的打发离开。
莫老睁了睁眼,伸手示意他把电话拿过来。
老管家忙不迭的将电话放在莫老手中。
电话一头像是知道了谁在接听电话,开门见山道:“什么时候出来喝一杯?”
莫老笑了笑:“顾老也有了这个闲情逸致啊,可是最近乏得很,等我休息两天吧。”
“难得这次三子给我带了一壶好茶回来,算了,我还是和薛老喝吧,你好好休息,人老了,可禁不住折腾。”
莫老眉头一蹙,这老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好茶还不留着自己偷偷喝?
“就这样吧,我今天试试茶,看看是不是三子说的喝了能够年轻十岁,闻着茶香还的确不同于那些看似高级的高级茶叶啊。”
“明天吧,明天下午两点左右。”莫老挂了电话,忍不住的嗤之以鼻,看见自家大儿子从庭院中走上,面色一沉,道:“你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好茶?”
“……”莫誉泽不明白父亲的意思,问道:“什么茶?”
莫老咂咂嘴,“瞧你刚正不阿的品行真是跟我一模一样,连个下属都不肯送礼的上级,你说说你做的有多失败。”
“……”莫誉泽看到他旁边的电话,知晓了自家父亲刚刚肯定又在顾老那里受了什么刺激。
“得了,开饭吧,有点饿了。”莫老摆了摆手。
莫誉泽跟上前,道:“宅子外的那些人怎么办?”
“他们喜欢等着就等着。”莫老看向一侧的管家,问道:“我让你贴上的今日谢绝见客贴了没?”
管家点头,“一大早就贴上了。”
“一个个都想当瞎子就让他们守着,这年头没文化可真可怕,如此言简意赅的话都视而不见,听说今晚有雪,冻冻他们,长长记性也好。”莫老座于席上。
厨师长谨慎的将饭菜端上,这几日老爷子和夫人总爱挑剔什么,一会儿汤淡了,一会儿盐重了,总而言之,每一顿饭都吃的厨师长越来越怀疑自己快被解雇了。
“我刚刚在车队里好像看见了薛老的车。”莫誉泽拿着饭碗说的云淡风轻。
莫老诧异,片刻过后仰头大笑,“他什么时候也这么喜欢随大流了?”
“薛夫人毕竟也算是那个圈子的人,自然遇上这种事会耐不住性子跑来。”莫夫人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给点面子让薛老进来坐坐?”莫老忍俊不禁道。
“就当做没看到,小苏需要休息。”莫夫人看了看楼上的动静,“看样子应该睡下了。”
“我让厨房煨着汤,等醒了送上去。”莫老侧目沉重的看向厨师长。
厨师长如芒在背,郑重道:“我这几日仔细的研究了许多食谱,虽然不能保证能做到万无一失,但味道控制还是有把握的。”
话音未落,众人便见到楼道处一道身影匆匆跑下。
莫夫人瞧见来人,急忙上前,“怎么了?”
莫誉毅穿上外套,继续往着厅外走去,边走边道:“苏苏饿了,她想吃陈妈做的蔬菜汤,我去秦膳坊给她拿过来。”
莫夫人跟出去,“要不把陈妈也接过来,免得这样跑来跑去。”
“不用了,苏苏说她明天会回去。”莫誉毅坐进车内,点火一脚踩上油门。
秦苏坐在床边,屋内有些微暗,莫誉毅临走前特意打开了加湿器,寥寥水雾浮动在眼前,她揉了揉有些耳鸣的双耳,走向窗边。
雪花覆盖在院子里,一排腊梅骄傲的点缀着苍白的雪地,那条青石板路上,有一道身影疾驰而过,似是对方感应到了自己的视线,抬头不偏不倚的望着这扇窗子。
莫誉毅特意用外套把保温盅裹着,生怕温度太低冷了里面的蔬菜。
陈妈知晓秦苏的口味,不喜欢药味,果不其然蔬菜汤里只有青青翠翠的蔬菜叶子,不见一星油沫。
秦苏拿起毛巾替他擦了擦头上的雪花,掩嘴笑道:“怎么跑的那么急?”
莫誉毅刻意的离她远一点,身上寒气太重,免得冷到她,解释道:“陈妈刚刚做好的,还热着,我给你倒出来。”
秦苏闻着那股味道,又不安的掩了掩鼻,“怎么跟以前喝的不一样?”
莫誉毅也算是喝过陈妈的拿手好菜,试了试味道,道:“没什么不一样。”
秦苏扭过头,“你喝了吧。”
“……”莫誉毅眉头一紧,“不想喝了?”
“困了,想睡一会儿。”似是为了印证这个说法,她就这般和衣躺回床上。
莫誉毅也不敢恼她,就蹲在她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闭上后依旧轻微翕动的眉睫。
秦苏瞄了瞄眼,“你看着我做什么?”
“一天没吃东西了,你不吃,我也吃不下,就如同你所说的,只有感同身受,才能相濡以沫,所以以后你不吃东西,我也陪你一起饿着。”
秦苏坐起身,咬了咬唇,“我喝一口。”
莫誉毅替她吹了吹热气,小心翼翼的递到她嘴边,“味道一样的。”
刚刚入口,秦苏眉头禁不住的一皱,然后扭过头,尽可能的咽下去。
莫誉毅放下汤碗,直接吻住她的唇,封住她险些吐出来的那口汤。
“……”秦苏诧异的捂住自己的嘴,瞪着笑靥如花的男人,“你就不怕我吐到你嘴里?”
莫誉毅未有回复,继续喂食,然后如法炮制般吻住她,让她吐无可吐。
秦苏羞赧的将他推开,侧身两耳一阵阵发烫的避开他的动作。
“咳咳。”唐突的咳嗽声就似午夜幽铃惊得屋内两人下意识的朝着声源处望去。
莫誉泽一本正经的说道:“有事要跟你商量。”
莫誉毅放下手里的汤碗,替她掖了掖被子,“你睡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秦苏从未有过的窘迫,不知为何,在莫誉毅面前自己竟总会不受控制的变成一个孩子,好像习惯了他宠溺的语气,含情脉脉的目光,温柔如水的抚摸。
师父说的没错,在懂得疼爱你的男人面前,你永远都只会是个孩子,在不懂怜惜你的人眼里,你只会是一个自食其力的汉子。
“叮……”电话在桌边响了响。
铃声被刻意的调的很低,但在寂静的空间里,它依旧显得那般的突兀。
秦苏受不了那阵阵闹腾的声音,走上前本打算掐断上面的通讯,却是一不小心按下了接听。
“您好秦小姐,我是画作协会主席,我姓叶,叶非璃。”男人中性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一丝不苟的语气让人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纰漏地方。
可是独独是这个声音却在她平静的心底激起一层挥之不去的涟漪,她霎时用力的紧了紧握住手机的那只手,轻声的问道:“你能重复一遍刚刚说的话吗?”
男人的低沉的嗓音再次从听筒内传出:“您好秦小姐,我是画作协会的主席,我姓叶,叶非璃。”
秦苏稳了稳心绪,他如何能忘记这个声音,太过熟悉的男人嗓音,恍若被奏响的交响乐激昂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熟悉到他正站在自己面前,笑逐颜开的抚摸自己的发梢。
“秦小姐,你还在吗?”对方停顿了数秒,见没有反应,再次开口道。
秦苏张了张嘴,尽可能的保持平静,不可能会是师父,师父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师父,就算声音再像,他也只是一个陌生人。
“你有事吗?”秦苏坐在椅子上,保持着语气中的不温不火。
“我今天得到消息你已经回国了,我想跟你见面谈一谈关于你在F国画展上的那幅作品,请你不要拒绝。”对方似料到了她会拒绝,直接以着请求的语气道。
秦苏单手支着额头,微不可察般轻咛一声,“钱老这件事已经跟我说过了,我没有什么要求。”
“虽然我觉得很冒昧,但我想关于酬金方面再跟你商讨一番,毕竟这事关国家文化遗址,我希望你能跟我当面详谈一番。”
“酬金方面我没有什么要求——”
“这幅画我会出高价购买,我不知道钱老当初给你报的价是多少,但我能保证我给出的价格绝对是比所有出价者高出两倍以上。”对方再道。
秦苏思忖片刻,“如此,谢谢了。”
“我知道你可能很为难的跟我见面,那我便通过发布会宣布这幅画目前已经归属于我们画作协会,谢谢秦小姐的割舍。”
言罢,电话已经被挂断。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里的车水马龙,果然与曾经截然相反,如今的秦苏多了份沉稳,不卑不亢。
也许用那群老头子的话来说,她这是油盐不进。
只是他知道,这块冰得用身体去暖,暖着暖着,她才会融化。
“咚咚咚。”办公室大门被人轻启推开。
助手将文件放置在桌上,道:“爷,您要的合约已经准备好了。”
“明天下午召开发布会。”男人点燃一根烟,烟丝燃烧在指尖,留下一抹略显单调的猩红。
“是,消息已经发出去,趁着国际画展上的余温,目前已经确定有数十家媒体会出席。”
叶非璃继续欣赏着这座大城市外的绚烂繁华,作为新上任的协会主席,他也应该开始正式接任了。
隔天,天色放晴,积压的雪也渐渐的形成一颗颗水珠低落。
莫家的早饭一向准时准点,佣人们在早上八点左右便进入准备早点工序,可是今天,似乎氛围有些不同往常。
莫夫人一大早就闻到空气里隐隐约约挥发的香气,就这般未曾洗漱便从卧房中走出。
厨房里,一道身影来回穿梭着,周围是沉默不敢吭声的厨师团队。
作为莫家的厨师团,有两名主厨,四名副厨,八名左右的助手,可是今天一大早,他们的工作地点被一个人占领了,而且这个人来势汹汹显然不会给他们机会抢回去。
一个个只得安静的站在一旁,那模样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在莫家当厨师已久的蒋厨师,这几天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是被老爷调去一个小店帮忙便是被挑三拣四的嫌弃,如今本是他高调展示自己厨艺的灶台也被鸠占鹊巢,他如此自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入侵者霸占自己的领地,哪怕对方是新进门的少奶奶。
秦苏昨天睡得太早,五点左右就被生物钟敲醒,以前怕太子爷饿着,她会在三更天左右就起床为他煲粥,让他暖一暖再去早朝,久而久之,她不得不怨恨自己没那个眼力,竟然一次都没有发现轩辕澈之所以会绕过大半个宫殿跑来御膳房根本就不是为了喝她一碗粥。
师父总会在自己起床的那一刻在院中练剑,她炊烟袅袅,师父练剑不疾不徐,放佛她每搅动一次锅子,他的剑就会轻轻摆动。
就如同自己从来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开始练剑,更不知道轩辕澈站在宫门处看了多久,她以为他的出现都是为了她,却是忘了她身前玉树临风恍若仙人降世的师父。
师父的长相在宫廷里甚是少见,俊秀的丹凤眼有些不怒自威,气场亦是不输任何一个皇家子嗣,墨黑的长发衬托着长久不变的白衫,有人传言他是皇上的私生子,又有人说他是先皇的私生子,因为太像先皇,眉眼处,谈吐间。
就算他没有任何功名,皇上依旧宠他,秦苏看不懂皇家里那些秘幸,师父当初只是江南的一个小小厨师,他不喜爱追名逐利,所以一直蜗居在那个小镇子里。
突然有一天七王爷亲派兵卫高调迎接他回宫,秦苏也一并跟着去了京城。
如果那时她稍稍注意一下,便会发现,其实师父在宫廷里步步艰辛,全是因为她的没心没肺而选择留在那个囚牢中二十年。
他一路被破格提升,从普通百姓到太子太傅,随后归隐,最后惨死,也许没有秦苏,师父会依旧是那个逍遥的翩翩君子。
思绪回到现实,秦苏揭开粥锅,里面熬煮的米粒已经到了入口即化的软糯程度,她关了小火,又转身走向一旁正在煎制的小菜上。
她闻到冰箱里放置的泡菜味道就忍不住想要尝一尝,特意用了泡菜汤混上一些水果粒做了一道酱汁,水果的甜会中和泡菜的酸咸,再搭着她做的烧麦,看似简简单单,却是香味浓郁。
烧麦皮她用了原先大厨揉了两个小时的面团擀制,所以没有想象中的松软,但也好比她现揉现搓效果好。
她将蛋清融进面皮中,就这么包了一个一个小巧玲珑的烧麦上屉。
厨房内有人看见她的动作,不明的问道旁边的厨师长,“为什么她没有用肉馅?”
厨师长冷冷一哼,越发恼急她用了自己的面团,道:“我倒挺好奇她究竟能做出什么早餐来。”
厨房内弥漫着一场硝烟,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厨师长的单方面宣战,人家少夫人连眼皮子都没有施舍给他一眼。
有人瞧见如风而至奔过来的夫人,小声道:“夫人来了。”
厨师长忍不住的扬眉吐气道:“夫人连我做的都会挑刺,更别提一个小丫头片子做的。”
莫夫人站在厨房前,这才看见厨房内忙碌的身影,愕然道:“小苏,你怎么会在这里?”
厨师长得意的勾唇一笑:骂吧,让她知道自己的份量,想在入门第一天好好表现,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斤两。
莫夫人焦急的走上前,瞧着热火朝天的厨房气息,急忙道:“谁让你进来做早饭的?”
厨师长越发绷不住脸上的笑意:就这样,让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位置,想讨好老爷夫人,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莫夫人面无表情的瞪着随后出现的管家,怒斥一声,“谁让你允许小苏进厨房的?”
厨师长心满意足的点头:对,就是这样,这里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贸然进来的地儿,也不瞅瞅自己是什么身份,妄图鸠占鹊巢,不自量力的女人。
管家为难的解释道:“少夫人说她嘴巴苦,想喝点糖水,我就去给她泡糖水去了,却没有想到少夫人一眨眼功夫竟然来了厨房,我还谨慎的去了三楼,还以为她回房间了。”
厨师长越发得意:就该狠狠骂醒她,厨房这种神圣的地方是她随意出入妄图霸占的地方吗?
莫夫人扭头看向在首的厨师长,冷冷道:“你们就在一旁干看着?看着她在这里走来走去,看着她切菜,看着她炒菜,看着她搬东搬西?”
厨师长正欲解释什么,却听见秦苏的声音强势插进来。
秦苏道:“我只是想自己做点东西吃,有点饿了。”
莫夫人一惊,点头道:“饿了可以告诉他们,想吃什么他们都可以做,你这样万一伤到了老二还不拆了我的厨房?”
“本来就想煮一碗南瓜粥,却看见冰箱里有新鲜的鱼子,就又弄了一点烧麦,做了烧麦发现没有小菜,又只得弄一点小菜,小菜做上了,想着反正都要煮粥,煮一碗也是煮,煮一锅也是煮,就弄了一大锅。”
莫夫人神情严肃的望着冒着烟气的蒸笼,难道刚刚闻到的那股香味就是里面散发出来的?
秦苏适时打开蒸笼,手刚刚举过去,就被一只手握住。
莫夫人笑道,“我来,我来。”
秦苏点头,退后两步。
莫夫人戴上手套,将一屉烧麦放在灶台上,香气混着一股酸酸的味道迎面而来,她喜极:“这是什么香气?”
“我将酱汁涂在了皮上,随着水蒸气的散发,它会混着面皮的清香一同溢出,夫人可以试一试。”秦苏递上筷子。
莫夫人本打算先尝一尝,毕竟她是莫家主母,身份地位都是高雅的,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她一定要保持大家闺秀的风范。
可惜她忽略了自己垂涎已久的味道给自己带来的诱惑感,就如同禁欲已久的某一天看见了一个果着上半身浑身上下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挑逗着,她似乎又见到了凯旋归来的莫老脱下一身军装过后那健硕的腹肌胸肌人鱼线。
这是什么味道?对,就是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短短十秒,一整屉烧麦整整十个尽数进了莫夫人的嘴,她抬手掩嘴,含糊不清的说:“我只是给你试试味道,很不错,很好吃,我、我去洗洗脸。”
厨师长瞧着一溜烟消失不见的夫人,蹙眉腹诽:为什么剧情跟自己料想的差距太大?这种时候夫人不是应该拍桌子怒目而视,然后把破坏了她早餐兴致的新媳妇给弄出去吗?
他想看到的场面没有看到,梦寐以求想让夫人吃到自己食物过后的场面倒是真真实实的看到了,刚刚优雅的莫夫人是在抢吗?那一筷子一筷子夹的速度比老爷换子弹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苏笑而不语的准备将灶上已经蒸煮好的蒸笼搬下,突然一阵诡异的风从身后袭来,她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一双手已经搂在了她的腰上,随后她被一人强势的拉扯过去,熟悉的味道瞬间萦绕在鼻间。
莫誉毅惊魂未定的瞪着眼前这个冒冒失失的丫头,刚刚一睁开眼,枕头边的女人不见了,明明昨晚上还窝在自己怀中的丫头就好似自己一眨眼间就看不到了似的,他心慌意乱的从楼上踉跄着跑下来,如果不是闻到了那股挥之不去的食物香气,他会头也不回的冲出宅子。
秦苏见到他额头上的热汗,不明道:“怎么了?刚刚运动了?”
莫誉毅轻喘一口气,他想说被你吓的,可是看到她一脸茫然的模样便收回了险些脱口而出的话。
秦苏抬手替他擦了擦热汗,“吃完早饭再运动会更好,空腹不利于身体健康。”
莫誉毅余光扫过她身后的蒸笼,眉头紧蹙,“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有些睡不着,可能饿了。”
“饿了?”莫誉毅忍不住大意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昨天一整天没有吃什么东西,怎么会不饿。”
秦苏直接拿起一颗烧麦塞进他嘴里,“可能我的口味和以前有些差距,你先试试味道。”
莫誉毅咬下的第一口是一颗一颗东西在嘴里爆开的感觉,混合着爆开的汁液有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而来,他回味般舔了舔唇,“什么东西爆了一样。”
“那是鱼子,我怕会有人不喜欢鱼腥的味道,特意用了酱汁。”秦苏试着尝了尝那种味道,可能是口味变得太多,她竟然尝不到一点酸味。
莫誉毅几乎看见她皱眉的瞬间,身体便不听使唤的凑上前直接吻住她的唇,封住她想要吐出来的所有冲动。
秦苏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凑过来,以至于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吻住了双唇。
周围气氛霎时落针可闻。
厨房外十几人十几双眼睛火辣辣的看着这一幕,看着自家二少俯身凑上前的一吻,看着二少夫人不知不觉红了的双耳,似乎有什么粉红色的泡泡在空气里浮动。
厨师长慌乱的伸手挥了挥空气里本不存在的泡泡,深吸一口气,瞥向身后的一群人,咬牙道:“全都背过身去。”
莫誉毅见她眉头展开,笑意盎然的放开她,轻轻的抹去她耳鬓的乱发,小声道:“以后早上饿了告诉我,你身体刚好,需要休息。”
“发生了什么事?”莫老发觉客厅里诡异的气氛,虽然刚被自家夫人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本能的被吓得一怵,想着这几天莫家发生的大大小小事,不由得提高警觉的走出房间。
厨师长见到家主大人靠近时自带的大人物光环,暗暗窃喜着:这下看你还怎么嘚瑟,仗着夫人疼你就一脸无法无天,让你看看在这个家里究竟谁说了算。
莫老看见厨房内相拥的两道身影,眉头先是一蹙,眼角余光不偏不倚的落在莫誉毅手边的位置上,脸色骤然一变。
厨师长忍不住腹诽道:就这种表情,走上去,让那个毛头丫头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莫老莞尔一笑,“小苏怎么会在这里?”
“有点饿了,想做点吃的,老爷子您也尝尝。”秦苏扯着莫誉毅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那个比之客厅显得异常狭小空间的厨房。
莫老站在灶前,嘴角亦是不受控制的高高上扬着,却不得不装得甚是稳重,轻咳一声道:“准备开饭吧。”
秦苏拉着他走向稍微僻静的楼道角落,松开他的手,目光郑重的看着他。
莫誉毅笑道:“怎么了?”
“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秦苏问。
“我怕你吐。”莫誉毅答。
“你就不怕我真的吐你嘴里?”
“你吐出来的时候我会替你顶回去。”莫誉毅答的认真严肃。
秦苏意味深长的瞪着他,经由他这么一说,哪怕自己咽不下去也不能贸然的吐出来。
“好了,不是饿了吗?我怕我们转身一离开,我父亲连碗都能舔的干干净净。”莫誉毅握上她的手,牵着她走向餐厅。
餐桌前,厨师长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几乎是电光火石间,桌上的东西被一扫而空,连刚刚还满满的粥也被喝的一干二净,他木然的盯着由远及近的身影:这不科学啊,一向以餐桌礼仪为典范的老爷和夫人,怎么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为了最后一个烧麦,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温文尔雅的夫人一把扯住了老爷子的衣领,然后虎视眈眈的将他已经含在嘴里的皮给扒拉出来,那动作,恨不得连老爷子咽下去的都给吸出来。
莫誉泽不露声色的将自己碗里的南瓜粥喝完,顺势偷偷的将从父亲眼皮子底下拿出来的烧麦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莫誉毅不敢置信的瞪着满桌子的空盘子空碗,诧异道:“都吃完了?”
莫夫人尴尬的擦了擦嘴,“我特意给小苏留了一碗,老二你可不许跟她抢。”
“我的早饭呢?”莫誉毅急忙跑进厨房,连个遗漏的东西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厨房就跟八国联军扫荡过了一样,只剩残迹。
秦苏笑而不语的将碗里的粥分了两份,道:“我不是很饿了。”
莫誉毅哭笑不得的将碗盏推过去,“我就算再饿,也不能抢我老婆儿子的饭,你吃着,我去让厨师长给我做两个荷包蛋。”
厨师长甚是欣慰,终于到了自己一展拳脚的时候了。
“自从吃了小苏做的饭菜,我发现我得了厌食症了,什么人做的都像是狗粮,食不知味。”莫老轻叹一声。
厨师长刚刚走了两步,险些被这一句话吓得直接跪地俯首称臣以求陛下开恩。
莫夫人嗔了莫老一眼,小声道:“小苏现在身体不方便,您可别说糊涂话,万一伤到了,你儿子还不大义灭亲跟您断绝父子关系。”
莫老急忙掩嘴,笑道:“不过毕竟厨师长在莫家工作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挺相信他的厨艺的。”
厨师长面上倏地一喜,老爷果然只是为了夸夸她这个毛头小丫头罢了,年纪轻轻的资质怎么比得过自己这种拿了特级厨师证的大师。
莫夫人轻咳一声化解半分尴尬的气氛,道:“今天不是要去江南见顾老吗,听说江南的茶点不错,等一下回来的时候给小苏带点回来,让她饿的时候可以补充一点营养。”
“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到,那里的甜点的确很不错,红茶和蛋糕配的很好,我等一下让人送一份过来。”莫老朝着秦苏的方向望了望,问道:“小苏喜欢什么口味的蛋糕?巧克力还是抹茶,或者水果味的?”
秦苏放下粥碗,拿出餐巾擦了擦嘴,道:“不用考虑我,我可以自己做。”
“小苏还会做甜点?”莫夫人正欲追问,见头顶上空一道明晃晃的眼刀子插过来忙不迭的闭嘴。
秦苏点头,“我本来就打算等一下做一些,嘴里苦的时候可以尝一块去去苦。”
莫夫人本想说什么,却见莫誉毅那双犀利的眼睛太过灼热不得不欲言又止。
莫誉毅走上前,靠在她的椅背后,温柔道:“忙碌了一早上了,休息一会儿,等一下再说。”
秦苏轻咛的回复了一声,腰有些酸,不由自主的伸手揉了揉。
莫誉毅看出她的动作,俯身凑到她耳侧,“腰痛?”
秦苏摇头,“有些酸,大概是站久了。”
“我给你揉揉。”
莫誉毅本打算将她抱回房间,可是在众多双眼睛的攻势下,还是本本分分的牵着她的手离场。
莫夫人轻喘一口气,忍不住的望了一眼吃完饭正在审阅什么文件的莫大少。
莫誉泽发觉自家母亲的眼神,抬眸四目相接,面上的神色一如既往毫无表情,他问:“母亲有事?”
“虽然每一个母亲都不想看见自己的儿子这样,可是大宝啊,比起你现在只身一人,哪怕你给我牵个男人回来,母亲也是欣慰的。”莫夫人长叹口气。
“……”
“你今年三十三了,连个女人的脸都记不住,也对,既然记不住女人的脸,男人的脸总该记得住吧,母亲也不算什么迂腐的人,咱们家也有香火继承了,我现在只要你身边有个伴儿就知足了,孩子,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中意的部下,牵回来吧,我和你父亲都想通了,别藏着掖着了。”
“……”莫誉泽从椅子上站起身,自上而下的一一巡视过母亲一番,随后慎重的将目光落在莫老身上,问道:“父亲也是这样想的?”
莫老双手撑着手杖,点头,“听管家说你最近回来的比较晚,又总会在半夜出去,我问过部队了,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大事需要你这个领导大半夜的去审查工作,所以我和你母亲商量了一下,现在小苏怀孕了,我们也就看淡了,把人带回来我们看看,只要家世干净清白,国内领不了证,国外也行。”
“啪。”莫誉泽忍无可忍的一掌拍桌,闭上眼,长长的换上一口气,片刻过后,语气略显生硬的解释道:“你们都想错了,我没有藏着什么人,更没有恋着什么人,我只是有要事才会半夜出门罢了。”
“这男人大半夜的出门,不是工作上的事就是生理上的事,你说你是前者还是后者?”莫夫人问道。
莫誉泽看着自家母亲,竟然无言以对。
“我知道这事捅破让人总是难以启齿,但是大宝,这样偷偷摸摸的,如果被外面的记者闻到了风声,你是准备让我们在报纸上看到新闻后再来问你,你才肯承认?我说过了,我真的不介意对方是男是女,只要是个人,不,只要是你在上面,我和你父亲都会接受。”
“……”
“不过如果真的是在下面,只要是真爱,何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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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夫人和莫老的脑回路,小蛮竟然无言以对,哈哈哈。
小蛮决定高调拍卖今天出场的莫大少,有没有中意的,有的话,评论区高调表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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