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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顾欣妍不见了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燕归探视燕秉炀,发现只有刘贤妃在那里伺候,并不见顾欣妍的人影,就悄声追问其下落。
刘贤妃就把顾欣妍陪着萧太后去寝宫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赞道:“今日之事,欣妍是立了大功的。果然是天定凤命,为你扫平一切障碍,最后准能扶持你顺利登上帝位!”
虽然在帝君的寝殿,但刘贤妃位高权重,燕归又是一国储君,他们说话的时候,旁人自然回避,因此可以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谈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题。
“母妃,你僭越了!”燕归微微蹙眉,他不喜欢刘贤妃这样肆无忌惮,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再者,父皇虽说昏迷不醒,但也不能保证他完全没有知觉。万一父皇听到这些话,岂不是自掘坟墓!
经过儿子的提醒,刘贤妃这才发现自己真得有些得意忘形了!她只顾着眼前没有别人,却忘了旁边还有个昏迷的燕秉炀。万一……她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见刘贤妃变了脸色,燕归知道她已明白利害关系,也没有过多责怪,只是问道:“欣妍去太后的寝宫里,你可有派人跟去!”
“她的两个贴身侍婢跟着!”刘贤妃见燕归一直忙着追问顾欣妍的下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难道……有何不妥!”
“不好!”燕归低喊一声,道:“我马上带人去接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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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亲自带人去太后的寝宫里找人,结果不言而喻——人早就离开大半日了!
大半日的时间,不仅足够她离开皇宫,甚至足够她离开义阳城了!
出了京城,那个任性妄为的女子就像鸟儿回归天空,鱼儿回归大海般,哪里还能找得到!
燕国原本就是苦寒之邦,国力虽然强大,疆土虽然宽广,但是地广人希,很多国界接攘之处都无驻兵。假如顾欣妍挑选这些没有驻兵关卡的地方离开燕国,燕归也是没有办法的。
现在,他只是希望,她一介弱女根本就不懂得这些。迢迢远途,她只知原路归返,必须经过晋国,那条国界线都有军兵把守,希望能够抓到她。
可惜,这种希望并不大!燕归比谁都清楚,那个女子的精灵古怪,不按套路出牌,也许她脑子里想的东西,是你永远都猜想不到的!
“传我的命令,京城附近所有通往梁国的关口都要严加盘查!通知画师描画她们主仆三人的容貌,张贴出去,谁若发现她们的行踪,活捉者赏金万两!”燕归只能拼全力补救,可是他却感觉希望渺茫。棋差一招,功亏一篑!
“归儿,依母妃之见……”刘贤妃拽了拽燕归的袖子,压低声音俯耳道:“活捉希望不大,还是要死的吧!谁能找到她们的尸首赏金万两!此女已生异心,留在身边反是祸害。若被他人得了去,恐生事端,不如杀了干净!”
燕归沉默半晌,道:“未登上帝位之前,一切都有变数!顾欣妍现在还不能死,我必须要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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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京城之后,欣妍就让车夫停车,和两婢买了充足的食物备了清水,还买了两条棉被,让车夫帮忙统统搬上马车,这才重新上路。
此行虽然仓促,不过盘缠备得很足,而且御寒的衣物齐全。一路颠簸,倒也顺利!
马车北行了七日,气温愈加寒冷,有时候夜晚都找不到客栈歇脚,只能宿在马车上。好在车夫行车经验丰富,夜晚都会燃起火堆以避狼群猛兽。而顾欣妍买的那两条棉被正是大派用场,简直比昂贵的紫貂披风还要给力。夜晚拥着簇新的棉被,可以抵御酷寒,睡得十分香甜。
就是这天遇到了打劫的人马,看样子也不像是职业沙匪,倒像是流寇逃兵。这年月到处都在打仗,散兵游勇也是常见的。在荒僻的地方打劫过往车队也是经常的事情,更何况顾欣妍她们乘坐的只有一辆马车。
当时,车夫吓坏了,嘴里嚷着:“完了完了,这下子性命不保!”
顾欣妍干脆从马车里跳下来,问道:“车夫大哥,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遇上打劫的了!如果搁平时,把财物给他们也就破财免灾,只是你们三个年轻姑娘家……恐怕要遭毒手啊!”车夫是个很善良的人,担忧地看着美丽的女子,似乎看到了可怕的结果!
欣妍微微一笑,安慰道:“没事,我来对付他们!”
“哟,这小女子长得很不错!”领头的那个看起来苦哈哈的,却非常色。“没想到我们还有意外收获啊,白得一个美娇娘!”
后面七八个灰头土脸的家伙(天寒地冻,风刮尘扬),大概是许久没有碰过美色,此时都盯着顾欣妍,露出饿狼见到骨头般的贪婪目光。
欣妍也不慌,她抽出了电警棍,在掌心里拍了拍,说:“谁先来?打赢了我,我就做他的押寨夫人!”
看这些家伙的德性,应该是跟桃花山的那些土匪是一路货色,反正不是劫财就是劫色。
“哈哈,这小娘们还挺辣的!有味道,不错啊!”那些淫邪的家伙们立刻跳下马,一拥而上。
车夫吓得连忙捂上眼睛,不忍看到接下来的悲惨遭遇。
惨叫声连连,但是却都是男人们的惨叫声。车夫大惑不解,拿开捂眼睛的手,竟然看到那些凶神恶煞般的人都被撂倒在地,呻吟着倒地不起。
“姑娘,你……你一个人把他们撂倒的!实在是武林高手啊!”车夫佩服地对顾欣妍竖起了大拇指。
欣妍笃定地用警棍拍打着手掌,笑道:“武林高手算不上,顶多算得上是暗器高手!”
“原来姑娘会用暗器!”车夫刚想再说什么,却脸色再次惨变。“不好了,我们遇上马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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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马队约有几百匹马,几百号人。这样的队伍跟顾欣妍的送亲队伍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对于马车夫来说却是了不得的规模了。
而且马队的身份非常复杂,亦官亦商亦匪,甚至这三种身份可以相互变化变通的。自古官匪是一家便是如此道理!这可真是前拒狼后迎虎呀!
尘土飞扬,马蹄踏响,领头的人手里拿着一支火药枪,用汉语大声吆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拦住我们的去路!”
“有没有搞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凭什么是我们拦住你们的路啊!”欣妍素来不畏强权,再者从这些人讲话的方式看来,他们多数是俄国的商人。
果然,马队越来越近,骑在马上的大多都是金发碧眼高鼻子的俄国人!
“大胆的汉人,可知道我们是本、沙勒巴基公爵大人的马队,还不快快让开!”领头的那个俄国人操着生硬的汉语,喝斥道:“再不让开,我们要开枪了!”
那些倒在地上的流兵散勇显然是知道俄国人火枪的厉害,脸上都露出了惊惧之色。他们顾不得再跟顾欣妍纠缠,忍着被电警棍高压伏电击过的痉挛痛苦,强撑着爬起身,连马都顾不上骑,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于是,原地只剩下顾欣妍的那辆马车了,在庞大的车队面前,渺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欣妍却是丝毫都不露怯,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嘴里清脆地说道:“沙勒巴基公爵……这名号好熟悉!噢,我记起来了,原来是老朋友呢!”
“什么,你认识我们公爵大人!”
“我认识你们公爵大人的朋友!”欣妍没想到还能遇到熟人,便扯长脖子,向着那辆华丽的庞大马车喊话:“喂,傻啦吧唧公爵大人,请问乔尔、克罗夫特帅哥在吗?”
“大胆,敢直呼我们王子的名讳,你是活腻歪了吗?”看来无论哪个国家,在封建王权的*下都一样的霸道蛮横。
“王子……”欣妍真得有些意外——没想到乔尔竟然是俄国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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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疯狂地搜寻,都没有顾欣妍的半分消息。
燕归明显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看着儿子如此忧心,刘贤妃有些急了,便问他身边伺候的人:“太子为何如此削瘦憔悴?”
“禀娘娘,太子殿下……连接几日不曾好好用膳休息了!”身边伺候的婢女吓得跪倒在地,磕头不止。“奴婢无用,劝说不了殿下,请娘娘责罚!”
“真是些没用的东西!”刘贤妃又心疼又恼怒却又更担忧。“这可如何是好!”
若芷走过来,悄声禀报:“娘娘,听那几个伺候太子妃的侍婢说,太子妃似乎留了书信和东西给太子!”
“那还不快拿来看,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可是,无人能看得懂啊!”若芷让人取来了书信和一把油纸伞,呈给了刘贤妃。“这上面写的并非燕国文字,天书一般!”
刘贤妃拿过来展开一看,果然是些奇怪的文字,见所未见。
这时,恰好燕归来了。刘贤妃便把书信交给他,说:“归儿,你看得懂这些字吗?上面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