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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成亲王温润的声音响在大殿,对啊,皇上!一听到他的请安,我立即睁开了眼睛,这才想起来自己并不是在自个儿的寝殿里,而是在皇上的御书房!
成亲王突然将目光投向我,我揉了揉揉眼睛看着他,他幽黑的眸子里像是撞击了火焰,惊讶、讥讽、幽怨、无奈同时上演,我意识到自个儿的位置有些说不清楚,怎么着我也是个丫头,不该坐到椅子上才是,于是连忙跳下椅子,耷拉着脑袋看向地面。
“嗤。”成亲王突然一声轻笑,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只见他微微瞥了我一眼,然后正过头去,嘴角轻易的勾勒出了一个清浅的弧度“都说皇兄要对皇宫大刀阔斧的改革,以前臣弟还不相信,现在可是信了。”
“哦?”景唐帝语气上扬,稍稍坐直身子,玩味的看着殿下的成亲王“什么信与不信的,仔细说来听听。”
“如今连皇兄的一品宫女都可以在皇兄处理政事的时候窝在椅子上睡觉,皇兄体恤民心,倒真是万民之福!”听到成亲王这么句话,我的脸刷的一下子苍白,随即不敢置信的看着成亲王,如此谦和的他,怎么能说出这样不咸不淡的话来?
“只是不知道今日公主的待遇,是不是只有公主这类的宫女才能享受的到的?”成亲王又是极其讥讽的一笑“若是宫女人人都能有这待遇,还真算皇宫的一大创举呢!以后公主不要再赐什么封号,全都改作丫头好了。”
我紧紧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成亲王,景唐帝却轻笑一声,只是径直走向殿下,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
“成亲王说笑了!”景唐帝走到我的旁边,斜睨我一眼,然后拍了拍成亲王的肩头“朕若真执行什么改革,怎么会不和朕最要好的弟弟说呢!”
成亲王仍想说些什么,景唐帝却是一摆手,脸上的笑意顿时消逝殆尽,立即又恢复了那副帝王面孔“成亲王若是想指点朕的宫女,那么就劳你费心了,若无其他事情,就请退下!”
语气之冰冷,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为之一震,想任何人都应该听到了景唐帝语言中的不悦,所以这种弟恭兄亲的景象才不惜扯破,成亲王脸色突变,嘴唇动了动,仿佛是想说些什么,但终是欲言又止,脸色一暗,最终又说道“臣弟不敬,希皇上恕罪!臣弟是想来禀告圣上,母后今儿心情不错,想请皇上与臣弟到月坤宫进行家宴。”
“好。”景唐帝微微瞥过我“皖雅,跟朕一块儿去!”
成亲王眼睛突然瞪大“皇上,此次是家宴,公主怎么可一块儿前行?”
“母后喜欢皖雅如同自家女儿。”景唐帝眼角含笑,故意将此时成亲王的不解隐了去,云淡风轻的笑道“何况皖雅早晚是我皇家的人,早一刻晚一刻,不差这么点儿时候的。”
我意识到了自己又不知不觉的陷入了兄弟俩的矛盾中心,忙俯下身子辩道“皇上圣明,皖雅还是回自己那儿好了。”
成亲王看到我惊慌的模样,竟有一丝笑容在脸上蜿蜒而过“皇兄,公主说不愿意去呢,皇兄何必强人所难?”
“朕让你去就去!”景唐帝猛然将站在两人中间的我扯到自己旁边,手腕一疼,我惊呼一声,刚要皱眉看向景唐帝,却见景唐帝似乎是在不悦“殷全儿,准备为朕更衣!”
一看见皇帝大人真的动了脾气,我自然也不敢声张,悄悄的打量成亲王,他正死死的盯向景唐帝,眉峰纠结,墨眸幽深,微白的脸色泛着潮红,此时的他,竟也有了一股天皇贵胄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我傻傻的低下头,心里涌上了强烈的不安,他们兄弟这样的对峙,难道是因为我么?
“就请成亲王暂先回去禀告母后,说朕一会儿就到。”景唐帝背转过身子,言辞之间又恢复了那股让人窒息的冷漠。
“是。”成亲王低下头,低迷的声音让人听了竟然有些泄气与不忍。
我怔怔的看着成亲王的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酸涩,压得我难受,在景唐帝这样强势的兄长面前,成亲王这个弟弟,怕也是当的无助却又寂寥吧?自己的青梅竹马,成了哥哥的妻子,却还不能有什么怨言
“皖雅”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景唐帝突然唤过我。
“啊?”我迷茫的转过头,下意识的应了声,景唐帝看我茫然不知所云的模样,原本不悦的表情更像是覆上了一层薄冰“怎么?觉得朕亏了他?”
“哦。”我没明白什么意思,只是胡乱的应了一声,等到想明白了才恍然大悟的连连摇头“不是”
景唐帝久久的盯着我,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皖雅,你回自个儿宫去吧。”
“啊?”我一愣,不解的看着他“不是说要和您一块去赴宴么?”
“难道你还想去?”景唐帝突然转换表情,颇有些捉弄我的味道,我的脸不争气的烧了起来,心想怎么刚才还怒气冲冲现在就在这儿耍弄我,想要抗议又不敢明着说出来,只能在嘴里低低的念叨“神经病,一会儿怒一会儿笑的”
“皖雅,你嘴里嘟囔些什么?”我正低语着发表对景唐帝的不满,却没想到他走到我面前,我猛地一怔,难道这人会读心术,能意识到了我再说他的坏话不成?于是越发的埋下脑袋,心虚的要命。
眼前突然伸向一只手,在我眼皮底下停了一会儿然后又无力的垂下,接着伴随一声粗重的呼吸,我抬起头来看着景唐帝,他正目不转睛的看向我,原本深邃的眸子越发见不到底,我在那双眼睛里,轻易的看见了自己此时的表情。
“朕不让你去了。”景唐帝转过身子,像是在躲避我的注视“刚才朕没控制住自己,只是逞一时言语之快而忘记了你的处境家宴,自然是不能带你去的。”
我愣愣的杵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殷全儿,备撵月坤宫。”他重新走到案几后的椅子上坐下,头也不抬“皖雅,你先回寝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