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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昭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实际上就算是姜宴不打断他,他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心底那个答案蠢蠢欲动,可是嘴上却说不出来。
姜宴酒量不差,但是几种酒混着喝很快就有点上头了,舌头也开始打结,对着他嘿嘿笑着,神神秘秘的说:“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薛昭眉心一蹙,却听她眨巴着眼睛,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哦,我还杀过人呢。”
“姜宴!别乱说话!”
她话音还没落尽,他就心惊的打断她,急忙转头四下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里才松了一口气。
她却像是没听到他的呵斥一样,像个孩子一样没心没完的咯咯直笑。红酒的后劲儿大,等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已经眼都快睁不开了。
她这样别说开车了,就连走路都成了问题,薛昭带着她从餐馆出来,径直走向了停车场。
都说醉酒的男人最招人烦,实际是醉酒的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现在走起路来都完全依仗着薛昭,而且又穿着高跟鞋,两三步就容易扭到脚,走了一段之后,她便有些不开心了,一把推开他嚷嚷起来。
“你到底能不能行啊!走直线都不会?你属螃蟹的吗?一直横着走!带着我都跑偏了。”
薛昭无奈,到底是谁一直走的歪歪扭扭,到最后居然还好意思反过来怪别人。
姜宴手一挥,嫌弃的瞪了他一眼,“算了,我自己走,跟着你没准要走到爪哇国去了。”
她非要固执的自己走,薛昭只好紧紧地跟在她后面,时刻等着去扶她。
她穿着高跟鞋本来就不好走路,这下几乎都能走出一条抛物线了,自己还洋洋得意的对薛昭炫耀,“看见没有,这才叫直线,你小学的时候没学过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啊?喝多了吧你。”
喝多了的人都认为自己没喝多,就像神经病都觉得自己比爱因斯坦还聪明一样。
她一边歪歪扭扭的走,一边还大声唱着,“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压不住你,蹦出个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啊啊啊~黑猫警长,啊啊啊~黑猫警长!”
路上的人纷纷回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们俩,以姜宴为圆心的地方迅速散开了直径三米的圆,薛昭只好不停地对着人们干笑,示意他还是很正常的。
然而他一回头就发现姜宴对着麦当劳的大叔就走过去了,他心里一惊,刚要开口叫她,姜宴已经一头撞上了那个雕塑。
这一下可撞得不轻,她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却还是捂着额头,像个三好学生一样鞠躬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薛昭站在她后面哭笑不得,只好走上去拉她,放缓声音道:“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谁闹了!你谁啊?”她一把甩开他,又凑上去眯着眼睛打量他,“你怎么长的这么像薛昭那个王八蛋?”
薛昭的耐心已经被她磨的差不多了,直接架住她便走向她的车。
他这样一强制,姜宴反抗的更加激烈,对他又是推又是打,“你要带我去哪,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她喝成这样,他也有责任,对她实在是发不起火,只能压低声音道:“别闹了,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闹!是你一直在跟我闹,我哪里有家。我要去外婆那里,你放开我!”
她挣扎的这么激烈,薛昭实在没办法,一把扣住她的肩,对着她的脸看了许久,他在她酒醉迷蒙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却也是唯一的。
她的眼睛像是一个吸盘一眼,嫣红的嘴唇娇艳欲滴,他心上一动,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姜宴用力睁了睁自己迷蒙的双眼,好半天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鼻梁,这是她日思夜想却爱而不得人啊。
薛昭闭着眼吻着她,或许这个吻只是为了让她安静下来,他却不知怎么就认真起来,脸上带了少有的深情和温柔,轻轻在她唇上辗转,甚至忍不住用舌尖去试探她。
姜宴始终睁眼看着面前的人,睁大的双眼错愕且惊讶,她一定是做梦了,这样温情的薛昭,她只在梦里才见过。
明明是两个人的吻,薛昭却独自吻得深入,可姜宴却始终没什么反应,等他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过去了。
他轻轻地移开唇,没了支撑点,她便闭着双眼无知无觉的靠向他的肩,身体软软的向下滑去,薛昭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腰。
以前他从来没有仔细的留意过她的身材,眼下才发现她真的是瘦的可以,腰肢纤细柔软,他都怕自己太用力会弄伤她。所谓的盈盈一握大抵也就是如此吧。
薛昭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肩,微微低头看向她的脸。他抬手替她拂开脸上凌乱的发丝,忍不住轻轻叹气,她难得安静,不吵不闹的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乖巧甜美。
他半搂半抱的把她弄上车,又给吴桐打了个电话,问清了外婆家的地址,这才发动引擎驶向外婆家。
姜宴外婆家之前是青城边上的一个小镇,近两年城市扩建,所以便把这个小镇规划到了城市建设里面,只不过还没有投入建设。四十分钟的路程仍然有点远,可薛昭怕她醒来之后又闹腾,只好把她送回去。
小镇里的房子已经在陆续拆迁,薛昭费了一点功夫才找到外婆家。外婆家的院子很大,院子里居然还种着一颗苹果树,里面还有葡萄架,茂密的藤蔓缠绕在架子上,远远就能闻到清新的味道,一串一串的紫葡萄挂在葡萄架上,像是一串串的紫色宝石,幽寂而又动人。薛昭忽然有点羡慕姜宴,从这个大院就能看出她小时候的生活一定丰富多彩,不像他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甚至都已经忘了平房的样子。
他将她打横抱回屋里,又找到她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打量起她来。吴桐说的没错,她最近过得真的不大好,即便是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眼下的青影,脸色也有些蜡黄,一看就是休息的不好。
自从认识他后,他好像就很少见她开怀的笑过,偶尔因为他微小的回应,她会偷偷开心一下,却也只是抿唇偷笑一下,好像怕自己太开心会打破这样的氛围一样。
醉酒的姜宴脸上有着浅浅的红晕,就像是羞涩的小女孩一样,薛昭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柔滑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他不知不觉的就俯下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手机铃声就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乍响起来,他一惊,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快步走出她的卧室接起了电话。
是医院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去有个急诊。
挂了电话,薛昭站在门口望着还在睡觉的姜宴,顿时有些为难。医院那边他肯定要回去的,可是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又有点不放心。
左思右想,他觉得只有吴桐可以来照顾她。他刚翻出吴桐的电话,还没拨出去,就听见大门口传来了响声,他急忙走出去看。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个子跟他相仿,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样子。薛昭隐隐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直到那人走近了,他才想起来,他以前在医院见过这个人。
又或者说,见过这个人和姜宴在一起。
高琦一走到薛昭面前,他就发现了他略带敌意的眼神,高琦也不恼,只是颔首示意,不亢不卑的微笑,“你好,请问小宴在吗?”
他这一句亲昵的“小宴”立刻引起了薛昭心里的不快,他对着高琦上下扫了一眼,戒备道:“你是……”
“你就是薛昭薛医生吧?我叫高琦。”他顿了顿,又客气的笑了笑说:“是小宴的前男友。因为今天是她母亲的忌日,每到这个时候她心情都不好,我很担心她,所以来看看她。”
“原来是这样。”薛昭的脸色阴郁的看着他,半晌才不太情愿的说:“她喝多了,在里面睡觉。”
“喝多了?”高琦脸色骤变,声调也跟着提高了不少,一把推开薛昭,不管不顾的闯了进去。
薛昭被他推得向后踉跄了一步,等稳住步子之后,高琦已经闯进了屋里。他站在原地,想着高琦方才心急焦灼的模样,忽然就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他是她的前男友,知道她母亲的忌日,也知道她在特定的时间会情绪低落。薛昭忽然意识到,他对姜宴的了解真的是少之又少,高琦对她的了解,竟然隐约让他心里有些紧张和嫉妒。
屋里恰时传来姜宴呕吐的声音,他急忙回神跑回屋里,却见她正伏在马桶边上吐得厉害,而高琦则蹲在她身边,体贴的为她拍背安抚。
高琦回头看他呆愣的站在门口,皱着眉有些不满地问:“她喝酒的时候是跟你在一起?”
“是……”
“你不知道她在这一天情绪特别不稳定,最不能沾的东西就是酒吗?她一喝酒就要难受好几天,既然你跟她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拦着她?还让她喝成这样?”高琦有些愠怒的看着薛昭,不由分说的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番训斥。
薛昭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耳提面命的骂过,尽管心里极其不痛快,但高琦毕竟说的是事实,姜宴喝成这样和他有脱不了的干系,他无法反驳,只好绷着脸隐忍不发。
高琦安抚了姜宴好一阵,回头见他还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门口,略带不悦的开始指使他,“能不能麻烦你为她倒杯水?她一会还要漱口。”
倒水自然是没问题,但他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实在是叫人不爽。
薛昭压着火气去给姜宴倒了一杯凉白开,高琦哄着她漱了口,又扶着她往卧室走,可她实在是醉的厉害,脚下虚无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几次都险些瘫软在地上。
薛昭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对高琦道:“她这样容易受伤,我抱她回去……”
话音还没落,高琦已经一把将姜宴横抱起来,目光凛冽的冷声说:“薛医生似乎不大会照顾人,这种事还是我来吧。”说罢便抱着姜宴径直朝房间里走去。
从高琦出现的第一秒开始,薛昭就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感,直到这一刻,他心里的火气已经越烧越旺。他一向冷静自持,这么反感一个人还是第一次。
他刚转头要跟高琦辩白,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他不耐烦地对主任敷衍了两句,挂了电话却见高琦正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看着他。
高琦那个眼神应该怎么说呢,有点嘲讽,又有点不屑,总之让人充满了厌恶。
“薛医生似乎还有事要忙?”高琦挑眉轻笑,“既然这样你就去忙吧,小宴交给我就可以了。”
尽管薛昭心里一万个不放心,可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有些担忧的望了姜宴一眼,最终还是不得不将姜宴托付给高琦。
可直到他出了外婆家的大门,他都始终觉得不放心,更觉得不甘心。
姜宴这一觉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床头只亮着一盏小台灯,昏黄的灯光微微的有些刺眼。
宿醉之后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头痛欲裂,脑袋就像是被人开瓢了一样,疼得几乎要裂开。她闭上眼睛又睁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意识到这是在外婆家的卧室里。
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姜宴按着发蒙的脑袋,扶着墙壁慢慢走向客厅,在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个人后,忍不住有些意外,“高琦?你怎么在这儿?”
“你醒了?”高琦关掉电视起身走向她,微笑着询问:“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想吐吗?”
她摇头,仍然执着的问:“你怎么在这儿?我怎么会回来外婆家的?”她疑惑道:“是你送我回来的?”
高琦只是淡笑着看着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反而答非所问的说:“你一到这一天就容易喝酒,我,我给你弄了一点白粥,你先喝了吧。”
他不承认也不反驳的样子,在姜宴看来就是默认,她跟着他坐在餐桌旁,喝了一点粥后才慢慢有了力气,脑子里的记忆也归位了一些。
她隐约记得自己最后见的人是薛昭,他们一起吃饭,她还喝了很多酒。她记忆里的最后,薛昭好像是要送她回家的,可怎么变成高琦了?
姜宴咬着唇,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高琦,你是在哪里遇见我的?我明明记得……我是跟薛昭在一起的。”
高琦笑笑,十分温和地说:“你在饭店里喝多了,是店员给我打电话通知我了。”
“是这样吗……”姜宴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她虽然喝的断片了,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想了想,她又小心翼翼的试探他,“那……你是在哪个饭店找到我的?”
高琦也不恼,仍然淡笑,“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是。”姜宴连连摆手,讪笑道:“我只是……只是记得我最后是跟薛昭在一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却变成了你。”
“我是在粤北小镇接到你的,至于薛医生……我没见到他。”
姜宴一愣,瞪大眼睛语无伦次的说:“你的意思是……薛昭把我丢下……自己走了?”
高琦抿了抿唇,为难道:“薛医生好像有急事先走了,小宴,这也不能怪他……”
“你不用说了。”姜宴抬手制止他,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一些,扯了扯嘴角苦涩的笑笑,低嘲道:“是我自作多情了,他避我如蛇蝎,恨不得我死了才好,又怎么会留下来照顾我?是我太天真,把他想得太高尚了。”
“小宴……”
她抬头对上高琦心疼的目光,强颜欢笑的摇头道:“我没事啊,都快十一点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市里吧。”
“你酒还没醒透,我送你吧。”
如果放在平时,姜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可她现在一想到薛昭无情的将她抛下,她就觉得整个人都昏暗了,完全没有力气思考别的事,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回去的路上姜宴一直望着窗外沉默着,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像是被扔进了浓硫酸一样,经历过最初的煎熬烧灼,一开始还会觉得疼,现在大概是疼过头了,她反而有些麻木了。
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唇,不禁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她总还记得他好像还很深情的吻过她,到最后原来什么都没发生过,又是她自作多情的一场春秋大梦。
该放弃了吧,这次是真的要放弃了。一个在她醉酒的时候都能对她不管不顾的人,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就在她满腹愁绪的时候,高琦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把车开到了姜家大门口。
“小宴?”
“嗯?”直到高琦出声提醒,她才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我走神了。”
“没关系,你到家了,夜里风大,赶紧回去吧。”
“嗯,那今天谢谢你了。”
姜宴勉强微笑,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可脚下一软,险些从车上滚下去。
“小心!”高琦惊呼出声,幸好他及时拉了她一把,才避免了她受伤的可能。
他对她仍然有点不放心,最后还是下了车,绕到副驾驶把她扶出来,又体贴的将她送回家里。
文姨一开门,看到外面脸色苍白浑身虚软的姜宴,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最后还是姜宴艰难的笑着安抚了她几句,文姨才放下心来。
姜正远看到她喝成这样,自然又是满腔怒火,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训斥,转头却看到了一同进来的高琦,脸色顿时阴郁了下来。
“你怎么也来了?”
面对他不善的口气,高琦只是不以为然的笑笑,“伯父您好,好久不见。”
姜正远冷笑,“不是好久不见,是我根本不想见你。”
他这种态度相当于是下了逐客令,纵是高琦脾气再好也无法容忍,他对姜宴说了一句“再见”,转头便向外走去。
然而高琦刚出了姜家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等等。”
他转过头,姜正远负着手朝他走来,他耐着性子问:“伯父还有何指教?”
“指教算不上,不过有些事我得跟你说清楚。以后希望你别再跟我女儿来往,她是要嫁名门的人,不是你这种人高攀的起的。记住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姜正远语带嘲弄的对他说完这番话,转头便回了家。
而站在路灯下的高琦,脸色渐渐变得阴狠而又扭曲,垂在身侧的手也慢慢的紧握成拳。
是啊,他是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子罢了。
可他总有一天要让姜正远后悔说出这番话,不仅是姜正远,他要整个姜家都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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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正远回到屋里的时候,姜宴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原本姜正远就一肚子气没处撒,正想着她就算睡了也要把她叫起来好好教训一顿,没想到她竟然自己往枪口上撞。
“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喝成这个鬼样子,难不成还等我表扬你吗?”
他一开口就是斥责,姜宴也不反驳,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直到他骂累了,她才不带感情的叫了一声,“爸。”
这一声“爸”倒是把姜正远叫愣了,他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无理取闹,刚刚的一番怒骂好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里一样,非但没撒气,反倒更憋屈了。
姜宴抬头看向他,眼里平静地像是一汪死水,“我和薛昭的事,没什么可能了,我希望你也别惦记了。他不喜欢我,甚至……还很讨厌我。而我也很累了,不想再追他了,也追不动了。所以我想放弃了。”
姜正远顿时又来了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公司最近正需要和医院合作,你这不是给我釜底抽薪吗?”
姜宴也不恼,仍然平静的说:“除了薛昭,以后你想让我跟任何人相亲都可以,不管是瞎子聋子瘸子疯子,只要是你满意的,只要是对公司有帮助的,我都会去见。就算你让我结婚也可以。”
她这种样子反倒是让姜正远和姜纬有些不安,她太平静了,平静的反而有点不平静,眼里没有一点波澜,就像是一盏灯熄灭了一样。
她的话说完了,起身对姜正远微微鞠了一躬,说道:“过两天是我的生日,之前我不想大肆操办,但现在我听您的。到时候您想邀请什么人都可以,请您尽快安排吧。”
“我……”
不给姜正远说话的机会,姜宴扭头便上了楼,然而转身的一刻,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