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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宴被确诊为了右手手臂骨折和轻微骨裂,虽然没有完全断裂,但是从片子上已经能看出来裂痕了。
既然有一个骨外科医生做男朋友,上绷带和安全吊带这样的事自然是薛昭来做了。只不过当姜宴哭的撕心裂肺外加各种迷之呻.吟在诊室里响起来的时候,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有人甚至以为他们在里面做什么羞羞的事情,甚至直接找来了院长。
薛世荣听说自家孙子在诊室里就做了违禁的事,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居然是为这小子开窍而感到欣慰。
年轻人总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但是在医院这种地方就嘿嘿嘿,确实是影响不大好。
薛世荣板着脸走向骨外科,身后跟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刚走在诊室门口,就听里面传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对话。
姜宴一边哭一边喊:“你能不能轻一点啊?我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薛昭:“你能不能淡定一点?我不想弄伤你。”
众人:“whatthe*?”
姜宴:“你轻点啊啊,我疼……”
薛昭很无奈,“你放松好不好?你这样紧绷着我没办法弄上去了。”
众人:“天哪,好污好污,我们都没眼看了。”
过了一会,姜宴开始小声□□起来,语气中带有难耐的压抑,“啊啊啊疼,你好了没啊?”
薛昭:“你动一下试试看。”
姜宴:“好像是好多了,比之前舒服。你再帮我按按这里,感觉有点怪怪的。”
薛昭:“这里?”
“嗯嗯,啊啊啊对,就是这,好多了,你用点力好不好……对对,好舒服……嗯,爽。”
众人:“……omg,医冠禽兽,这是带伤上阵,浴血奋战啊!”
薛世荣在外面听着也觉得面红耳赤,薛昭这混小子在长辈面前一向斯文沉稳,前些天他还刚和他的父母商议过结婚的事,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这么耐不住寂寞,结婚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居然在医院就……
薛世荣叹气,但是周围又有患者又有医护人员,他握起拳头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严肃道:“大家都给我听好了,医患之间是绝对禁止这种……这种非常非常,非常亲密的事情发生!你们都是专业的医护人员,面对患者的时候,哪怕是埃及艳后在你面前赤身*,你也只能把她当做人体,不能做这种……”他指了指诊室的门,词穷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种和患者零距离接触的事情。”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齐声道:“知道了。”
何肃站在人群之中,内心奔腾就差给薛昭顶礼膜拜了,但想到他未来会被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不由得给他在心里点了一支蜡:“师父,我佩服你的勇气,但是我只能仰望你了。我会记得你为□□事业做出的贡献,干了这碗恒河水,咱们来世还做好师徒。”
薛世荣点点头,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推开了门,进去之后便大喝一声:“薛昭,放开她!”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两个人都愣住了,薛昭松开了正在给姜宴按摩的手,站在一旁莫名道:“院长?您怎么来了?”
其他的医生和患者鱼贯而入,小小的诊室被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外面还有人在说:“怎么样怎么样,战况如何?真是既优衣库之后的又一件推进人类历史发展的大事啊!”
或者是“快点快点让我看看。”
“有情况没?记得拍照发朋友圈啊!”
“快快快,我得赶紧发个微博抢热门,大家都去转啊!”
薛世荣看着衣衫整齐和不明所以的姜宴,顿时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但他做院长的威严还是要有的,于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薛昭啊,你不是第一天做医生了,医院的规矩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你明白吗?”
薛昭愣了愣,转头对姜宴道:“你看,我就说回家再继续,你非得要在这里,这下好了吧?”
姜宴无辜又委屈的说:“不至于吧,这种小事也有限制?你们医院的规定也太多了吧。”
薛世荣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在医院里做这种促进妇产科发展的事,居然还是小事?他已经不懂年轻人的世界了。
姜宴咬了咬唇,垂着头道:“好吧,这件事都是我要求的,院长您别怪薛昭。”
薛世荣痛心疾首道:“小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
姜宴哭丧着脸埋怨:“我这两天颈椎疼,他给我固定好手臂之后我就让他给我捏一捏,谁知道这也违反规定,不就是利用一下私人感情嘛,你们医院也太小气了。”
所有人:“……”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大家想看优衣库重现的兴致顿时扫的一干二净,各回各房,各看各病去了。
薛世荣把薛昭拉出来,听他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是碍于自己又是爷爷又是领导的面子,最后也没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只是嘱咐道:“小宴既然受了伤,你们婚礼肯定是要推迟的,她在家也不方便,不如你把她接回去好好照顾她,毕竟你是个专业的。”
薛昭看了看里面已经处于半残的姜宴,只好点头道:“我知道了。”
何肃站在门口也听了一点,回到诊室之后,立刻给姜宴打小报告,“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学过一个成语,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姜宴点头。
何肃:“恭喜你,你受了伤,这本来是一件坏事,但你能成功入住我师父家了。”
姜宴立刻惊喜地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但是也因为你受了伤,所以你们的婚礼没法进行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等三个多月以后再说吧。”
这还真心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正在姜宴郁卒的时候,薛昭便回来了,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她说:“下午就在医院呆着吧,晚上跟我回家。”
虽然婚礼要被押后三个月,但一想到自己能和他一起住三个月,她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在给同事孟璇打电话交代了工作上的事后,便只等着他下班了。
要说她这次受了伤,其实也还是有好处的。最大的好处就是,她也可以享受一下被薛昭照顾的滋味。
由于她右手臂受伤,右半边肩膀自然不能承受重力,他连包都不让她拿了,都是他给拎着。上车的时候,他会主动给她拉开车门,上了车后,他会主动给她系安全带。就连回家的时候,因为电梯里人太多,他怕有人挤着她,都要把她安置在电梯角落里,背对着他人,撑起手臂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在自己为她营造的一方天地里面。
这样好是好,就是这个姿势……有点太暧昧了吧?
姜宴看着周围的人偷笑,忍不住小声对他道:“你这样……会不会太那什么了?”
“太什么?”薛昭颇有些理直气壮的说:“你这个伤容易康复但也容易二次受伤,我不这样帮你挡着,你要是再伤到怎么办?”
姜宴垂着头抿嘴笑笑,厚脸皮道:“伤到了你就再照顾我呗。”
薛昭绷不住破功,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说:“那你不如直接伤成植物人得了,我照顾你一辈子。”
“这是你说的,你要照顾我一辈子,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就把你淹死在黄浦江里。”
薛昭不置可否的挑眉,弯起的嘴角却已经给了她最好的回答。
原本姜宴是想在外面吃晚饭的,她跟着他呆了一天,也知道他每天的工作究竟有多辛苦,所以实在是不忍心再让他下厨。但因为她受伤的原因,薛昭不允许她在外面吃,一定要坚持着回来给她做。
薛昭回到家后扔给她一个ipad便进厨房还是忙活,一边做饭一边说:“平时我吃的东西都比较简单,所以冰箱里也没什么东西,不过前些天我妈给买了条鱼,我今天给你熬点鱼汤,明天再去买一些对你恢复有帮助的食材回来,给你炖点药膳汤喝。对了,明天我没事,跟你回家去取你的东西。”
姜宴坐在客厅,忍不住弯起嘴角轻笑,“好啊。”
在姜宴的想法中,薛昭虽然说了要照顾她,但她并没有指望他在生活中事无巨细的都照顾她。她想着大概也就是平时在饮食和生活上多照顾她一点,给她做一些简单的按摩和复健,让她不要再二次受伤就可以了。
所以秉着这种想法,当薛昭把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她几乎是没有任何想法的,自力更生的用左手拿起筷子就开始别扭的吃饭。
薛昭皱眉看着她,还没等她加起一块鱼,就已经劈手从她手里抢走了她的筷子,换成了勺子。
姜宴一脸懵逼,“你干嘛?”
薛昭用米饭拌好鱼汤,舀了一勺送在她嘴边,“你用左手吃,就不怕吃到鼻子里?”
姜宴撇嘴,小声嘟囔道:“我这不是没敢劳您大驾么?”
薛昭瞥了她一眼,“少废话,张嘴,啊……”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啊什么啊。”姜宴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啊”了一声之后才张嘴吃饭。
被他手把手喂着的感觉真好,姜宴像个二愣子一样傻呵呵的笑着盯着他看,薛昭直接无视了她的痴汉脸,从始至终都面瘫的给她喂饭,但他脸上虽然表现的毫不在意,却处处都在小心的照顾她,就连喝水的时候还细心地给她一根吸管,当真是把她当残疾人对待了。
不仅如此,就连刷牙洗漱这些事,也都被薛昭全权包揽了。她只需要坐在小凳子上等着他就可以了。
给她洗脸之前,薛昭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查什么东西,过了好一阵之后才有些底气了似的,拿着她之前丢在这里的卸妆水倒在卸妆棉上,绷着脸命令她,“闭眼。”
姜宴听话的闭上眼睛,他把化妆棉敷在了她的眼睛上,还不忘嘱咐她,“觉得不舒服就赶紧说话。”
“哦。”她闭着眼睛任由他给卸妆,奇怪的是他居然做的意外的好,每一个步骤都很到位。姜宴有些好奇的问他,“你怎么会这么清楚怎么卸妆?以前给别人弄过?”
薛昭沉默了一会道:“没有,就是随便弄的。”
姜宴撇嘴,随便弄会这么熟练?他上辈子不会是女人吧?
直到她不经意的看到了薛昭手机浏览器的搜索记录上面有一条“卸妆步骤”,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在她没有留意的时候处处关心着她。
有句话叫做“喜欢就是洗头,爱就是洗个求”。但毕竟是和男神同住一个屋檐下,姜宴本来就已经两天没洗头了,再不洗的话怕是油的能炒菜了。本来她还想洗澡,无奈情况不允许,只能勉强洗头。但她又怕薛昭说她没事找事,所以只好趁他忙的时候自己钻进浴室里偷偷洗。
活了这么久,她也是第一次体验半臂生活。右手被吊着,所有的动作都得仰仗着左手,她刚把头发浸湿,闭着眼睛在洗漱台上摸着洗发水,结果不小心把牙杯扫到了地上,一顿噼里啪啦乱响之后,薛昭便推门闯进来了。
原本他以为是她上卫生间时候摔倒了,本来还担心了一阵,在看到只是东西掉了好在松了口气,但也有些不悦的说:“你现在行动不便,能不能别乱动?”
姜宴讪笑,“可我实在是想洗头……”
“那你不会叫我吗?”他白了她一眼,“你既然什么都能自己做,我接你过来还有什么意义?”
“哦……”
薛昭一边给她一头一边嘱咐道:“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我说,我会帮你做,不要自己没事找事,明白了吗?”
“任何事都帮我?”
“任何事。”
“那……”姜宴为难道:“我便便怎么办?我倒是不介意你帮我,你介意吗?”
薛昭:“……对不起,我很介意。请用你的左手,谢谢。”
说实话,薛昭其实手上有点没轻没重,他洗头的感觉就像是在洗一颗白菜,但情人眼里出西施,姜宴还是觉得他比做spa的感觉都好。甜蜜蜜的擦着头发回卧室,却发现薛昭早就已经坐在床上等她了。
他拍了拍自己身边,对她道:“过来。”
姜宴听话的坐在他身边,他一把将她按在自己腿上,开始给她吹头发。丝滑如绸缎般的头发从指缝划过,他一边给她吹,一边还细心的询问:“怎么样?温度会不会太高?不舒服就说话。”
姜宴趴在他腿上摇头,“这样挺好的。你做得这么熟练,给多少人吹过了?”
薛昭:“你是第一个?”
“真的?”她佯装惊讶,心里却在偷笑。
薛昭动作不停的说:“很多事你都是第一个。”
“比如呢?”
“比如第一次给人做饭,给人喂饭,给人洗脸刷牙洗头发。还有……”
她好奇的看向他,“还有什么?”
“还有……第一次那个。”
他脸上终于露出了别扭的深情,脸上也泛起了可疑的红晕,姜宴猛地坐了起来,惊讶的看着他,“你是第一次?”
薛昭不悦的瞪着她,不满道:“怎么?就算是第一次不也让你哭得跟什么似的,第二天床都要下不来了……”
男人多少都对自己的能力抱有超乎常人的自信心,哪怕这个人是个银针,也觉得自己是个铁杵。她这么说,简直是有辱他的自信心。
他这话立刻让姜宴肃然起敬,她一直以为薛昭是个特别认真正直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也能说出这么污的话。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看样子薛昭心里也许藏着一个小女污。
姜宴缩着脖子,一脸怕怕的看着他,“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果然是我看错你了……”
薛昭看她这样,忽然玩心大起,有了一种想要捉弄她的想法。他一把将手上的吹风往边上一扔,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邪邪的勾了勾唇角,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用再跟你藏着掖着了,不如我们……”
“你你你你,你想干嘛?”姜宴抬手抵在他的胸口,瞪大眼睛望着他,舌头都要打结了,“我我我现在可是带伤的,你不要轻举妄动。”
薛昭看她一脸惊恐,笑的更邪肆了,“带伤上阵不是更有感觉吗?”
真真是哔了哈士奇啊,这男人的荷尔蒙怎么说来就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薛昭笑的这么玩世不恭,简直是太邪魅了。她真的怕自己秒变女禽兽,他不扑倒她,她都要反扑了。
姜宴的手推在他的胸口上,星星眼望着他道:“我都这个德行了,你居然还不放过我。求你冷静点啊……”
薛昭挑眉:“冷静不下来怎么办?”
“那……”姜宴仔细思考了一下,认真脸道:“你去吃点屎,看看能不能冷静下来吧。”
薛昭终于不再逗她了,翻身从她身上起来,憋着笑道:“放心吧,我对头脑简单四肢又不发达的单细胞动物没有兴趣。对身残志坚的短时间残障人士更没有兴趣。时间不早了,你赶紧睡吧。”
他起身便向外走去,出门前还回头对她笑笑,戏谑道:“你要是觉得身体燥热,也可以去吃点屎冷静一下。”
姜宴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抄起抱枕砸到他身上,红着脸大声怒道:“赶紧狗带吧你!”
薛昭笑着出去了,姜宴仰头倒在了床上,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甜蜜和幸福。其实比起婚礼被押后,她还挺享受自己受伤的,不仅能吃到薛昭做的饭菜,还能得到vip级的至尊享受,简直是太超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