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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佑爵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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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好,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丈夫宠爱一生?”穆瑾宁说的也是实话,她弯唇微笑,眸光动人闪烁。被人宠爱之后的女人,仿佛愈发慵懒柔媚,像是整个身子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光一般晶莹剔透,若不是他们谈论着的事情让人扫兴,秦昊尧恨不得再好好宠爱她一回才罢手。

    秦昊尧闻到此处,虽然心中多了几分安心,却还是沉声反问:“你到如今还不相信朕可以承诺你一生?”

    “我不要皇上给我任何承诺,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很知足,也很惜福。毕竟皇上对我有多好,我一直铭记在心。”穆瑾宁缓缓轻摇螓首,她安宁地望入那一双笃定的黑眸之内,轻轻笑着说道。

    “你不要朕的承诺,是不想往后若是朕辜负了你,冷落了你,你想起今时今日的诺言更觉伤心难过是吗?好,朕不给你承诺,但最后朕会让你看到,朕给你多少时间。”

    秦昊尧答应的果断利落,从前他也不相信男女之中的海誓山盟,男人抛弃爱的轰轰烈烈的女人,也不过是朝夕之间的念头而已。不过如今他的承诺若也是片面之词,他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去证明。

    他将她的螓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俊脸贴在她的额头之上,长指绕过几缕柔亮乌黑的发丝,他黑眸一暗再暗,一道讳莫如深,闪烁过他的面庞。

    他对她的眷恋,绝不是一时兴起。

    他天生不是容易动情之人,兴许这才使得他的感情,也比常人来的更加持久隽永,刻骨铭心。

    哪怕没有任何甜言蜜语也好,他依旧可以宠爱她一生。

    穆瑾宁这个女人,早已住进了他的心里,哪怕死别都不曾让他彻底放下过她,活着还能有什么难关让他们分离?

    他会给她想要的公平。

    既然他霸道索求她的一辈子,自然也要作为交易条件,给她他的一辈子。

    半月之后,北国天子进了大圣王朝的宫里,黄昏时分才来的,似乎是皇帝的意思,并不曾让朝内臣子迎接北国皇帝,不过是让荣公公一人去领着佑爵进宫。

    两国之前交战几回,并非盟国关系,秦昊尧会对佑爵如此冷淡,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古怪的事,并非只有一件。

    令人更意外的是他只身一人而来,身后别说近身侍卫不见一个,哪怕是服侍的侍从都留在宫门之外,不曾与天子一道进宫,可见佑爵的诚意和潇洒从容。

    殿内一片明朗光华,烛台上几十只蜡烛一起发刚发热,将整个屋子照的明亮。

    宫女们已经将各人面前的桌上摆放好了酒水珍馐,佑爵环顾四周,见秦昊尧还不曾入座,一敛脸上笑容,他自然猜得到秦昊尧摆的是鸿门宴,但他却还是来了。而一开始就摆这个架势,摆明了要自己等他,纵然如此,他的脸上不曾表露任何不快。

    佑爵稳稳当当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今日的他,一袭红色华服,领口袖口绣着金边,腰际上的黑色腰带悬着一对碧玉腰佩,脚踏黑靴,出宫在外,他穿的宛若一般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但与生俱来的贵气,却无法遮挡的严实。

    他也不闲着,笃定了秦昊尧会让自己久等,径自端起桌子上的银色酒杯,暗自打量着这酒杯上的精细做工,正在此刻,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当然知晓是谁来了,却不急着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目光凝注在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上。秦昊尧越过他的身子,两人没有任何寒暄任何客套,甚至秦昊尧淡淡瞥视了佑爵一眼,脸上的神情没有半分缓和,更别提有一丝笑容了。

    仿佛只要看秦昊尧一眼,就知道他有多厌恶自己,厌恶到了骨子里。明明同样都是一国之君,各自入不了各自的眼,像是与生俱来就是劲敌,势不两立。

    这么多年,他们这两个男人,从来都是狭路相逢的敌人,漠城一战之后,两国的边疆安宁不少,可以说得上是国泰平安,到两国来经商之人也不再被无故掠夺财物,秦昊尧应该很明白,这些都是佑爵吩咐下去,他如漠城一战所言,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

    他们是全然不同的两个男人。一个冷峻疏离,自负傲慢,一个笑脸迎人,温和可亲,因此,水火不容。

    等秦昊尧坐上自己的位子,佑爵才悠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朝着宫女招招手,示意为他斟满美酒,秦昊尧冷眼旁观,他并不常常见到佑爵,当然他更不希望见到佑爵这个男人,但每回见着这个喜笑颜开的男人,他不免心中窝火。

    正如此刻,见佑爵又将大圣王朝的皇宫当成是自己的家,别国的宫女当成自己的侍女使唤自如,秦昊尧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传来一道无声冷笑,唇畔没有任何一丝笑意。

    “四年前的气还没消呢?我还以为你大人有大量。”佑爵扬声叹了口气,口气颇为惋惜,晃动着手中的银亮色酒杯中的美酒,一手展开随身佩戴的一把翠玉扇子,为自己送来徐徐微风。在大圣王朝的五月底天就很热了,而在北国却也不过是温暖的天气而已。他抱怨等候秦昊尧太久,宛若坐等空闺许多年的哀怨妇人,又是连连哀叹几声:“我想着你要还不来,我就先吃了。”

    他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好不好?他从北国到大圣王朝哪怕快马加鞭也要连夜走好几日好不好?到了宫里面对一桌子的酒席却还要等东道主来了再吃是不是太过分?佑爵的言语之中,仿佛不难让人听出弦外之音。

    此举落在秦昊尧的眼底,虽然一眼就看出那把玉扇珍贵不菲,但他却只觉得佑爵的举动附庸风雅,行为夸张,像极了一个玩侉子弟,而并非沉稳的一国之君。从佑爵还是北国太子的时候,他便是这副玩世不恭的德行,如今登基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本性难移。话锋一转,秦昊尧接过他的话茬,却实则冷嘲热讽,不给佑爵半分颜面:“不跟你这等小人计较?”

    “小人总比伪君子来的光明正大吧。”佑爵不难听出秦昊尧的言下之意,他低声笑着,扬声自嘲。

    秦昊尧从来都不是说话委婉之人,他从未自诩高洁正气,或许因为自小就必须生活在别国贵族的脸色之下,磨光了他骨子里的正气,而令他更加圆滑世故。他很清楚,他不是高尚君子,但即便如此,他将北国变得比过去更加强大昌盛,他有这样的野心抱负,将自己的国家,变成他理想的模样。

    “朕已经让人去请宝月公主了,酒席之上你就能见到她。”秦昊尧冷淡瞥视了佑爵一眼,话不多说,不再兜兜转转,开门见山,毕竟这就是佑爵的唯一来意。

    佑爵闻言,眼神一亮,仿佛三十来岁的男人,却像是稚嫩孩童一般容易讨好,一听皇妹马上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一脸欢喜,侧过身子,朝着秦昊尧坐着的方向,举高手中的酒杯。“来来来,我敬你一杯,我们之间结的梁子,就这么化解了吧。”

    “你说的倒是轻巧,复杂的事到了你口里,就格外简单了。”秦昊尧冷叱一声,对于佑爵依旧冷淡,他并不曾奢望他们两人再有任何往来,余生能够不再需要见到佑爵,他会觉得轻松许多。

    “因为此事本来就很简单。”佑爵不以为然,扬声大笑,仿佛他跟秦昊尧是感情深厚的朋友。话锋一转,他站起身来,主动走到秦昊尧的面前,一脸平易近人的笑意,少了往日几分张狂,多了几分世故。“你我化解了心结,如今我不是跟你示好来了吗?我们两国从今往后就化干戈为玉帛,你宽大为怀让我将宝月接回去,我跟你歃血为盟保证两国友好交往,这不显得你多高尚胸怀宽广吗?一举两得的事,你有什么道理拒绝呢?”

    佑爵素来都是油嘴滑舌的男人,兴许能够说动女人的心,但对秦昊尧这么冷漠镇定,铁石心肠的帝王而言,他依旧不为所动,握住身前桌上的酒杯,灌下一口。“在我听来,这么做的话,好处都被你得了,跟我朝并无太大的关系。盟约,大圣王朝并不十分需要,你若再轻举妄动,得不偿失的自然是你。”

    意兴阑珊染上佑爵的面容,他的脸上笑容敛去几分,看来不再那么温和,隐约可见身为帝王的不快和气势。“宝月是一个女人,大圣王朝连一个女人都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