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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时代,正处于周王释权于各诸候国,周王已名存实亡。各诸候国也蠢蠢欲动。边陲小国楚国慢慢地变得强盛起来。他相继灭掉了邓国,权国,郧国与随国,汉东诸国除了蔡国与之抗衡之外,无不降伏了。中原齐国国富民强,势力强大,蔡国正是倚仗着与齐国有着儿女姻亲,未曾把楚国放在眼里。楚国大王谋略惊人,雄心壮志,身边更有斗祈,屈重,遭章等人为辅,对中原虎视眈眈,已有称霸之心。
中原陈国后宫,陈国君候身着王服在殿外焦急地走来走去,里面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嘶叫志。满院的宫女忙碌地出进,可就是没有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他身旁的总管太监也随着主子的脚步而显得焦躁不安。他知道君上所关心的是,这次君夫人所生的是男是女。陈国历代人丁单薄,每代只出一男,所生男子皆是男生女相,生得异常俊美。所生公主更是国色天香,周边各国皆以娶陈国公主为荣。靠这样的裙带关系,置身列强所幸也相安无事。君夫人上次已生了一位小公主,君上希望这胎生的一位王子,来继承陈国的江山。
一位宫女快步走到君候面前,低声道:“国师有请君上移驾桃林,有要事相商。”
陈国君候妫忽那漂亮的眸子转过来瞧着面前的宫女,低声怒喝:“无论什么都没有承接国脉要紧。”
宫女仍然不紧不慢地接道:“此事正是有关国脉。”
他犹豫片刻,随即往桃林而去。桃林正在君夫人寝宫不远处,没走多远,只见前面站满了宫女太监。听闻君主驾到,都惊惶地跪了一地。
这一跪,让他看清了眼前美不胜收的美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只见满院的桃花开得好不得意,虽然眼下已是深秋,却丝毫不惧寒意,粉红飘扬,染红了整个桃林,铺满了草地。站在前面的是一位身体颀长的年轻人,他衣白胜雪,神采飞扬,脸上却布满了阴云。他就是陈国的国师,也是妫忽的好友孟追。
看着他永远淡泊的脸上却分外沉重,妫忽的心也猛地一沉。孟追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明明不愿当君候,却又不得不担起这个重任。为此他也不忍看着自己的好友被江山压垮,才出山来帮他。可是,今天的这桃花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他默然半晌问:“夫人生了没有?”
妫忽摇摇头。孟追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卜了一卦,今天夫人生的必是公主。”
妫忽猛地抬起头,眼中的失望极浓。他知道孟追是通古知今的人物,他这样说定错不了。苦笑一下:“那也没法,只待下一胎了。”
孟追看着他那无奈的神情心中有些酸楚,却又不得不把话说完:“这位公主生来就是一个祸根,就是我们这个乱世的祸根。因为她天下将会大乱,生灵涂炭,死伤不计其数。这样的人我们留不得。”
陈王怔怔地望着他,一时还没有消化其中的意思。半晌,他又笑了:“孟追,你在开我的玩笑是吧?”
孟追慎重地摇摇头,正在此时,突听扑哧扑哧地一阵响声。只见头上一片铺天盖地的鸟全飞过了桃林,飞到了夫人的寝宫上面。其声如金玉,悦耳动听。久久盘旋不去。突听一声啼哭声穿越鸟叫声渗入了他们的耳中,声音高扬清澈,久久不散。
望着眼前的一大怪景,妫忽的脸色越发苍白了。孟追苦笑着向他说道:“深秋桃花开已是一大怪事,她一出生就又引来了百鸟朝凤。难道你还也不相信吗?你难道信不过我吗?”
先前报信的宫女又不紧不慢地来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恭喜君上,夫人生了一个美丽的小公主。”
嘴里说恭喜,却不敢抬起头来,因为她知道君上日夜盼望的是一个小公子来继承陈国的江山。
得到了证实,他的脸色更加变得死灰。宫女见半晌没声音,不禁抬起头看向陈王。只见他的脸色十分怪异,心中一紧,又笑着接道:“奴婢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小婴儿,她额中还长了一朵桃红色的桃花胎记。真正奇怪得紧。”
话一说完,却见君上的脸色变得更坏,低下头再也不敢说什么。孟追手一挥,宫女赶紧退了下去。孟追轻声说:“大王,杜绝这个乱世的祸根,只有把她丢到狼谷去。”
他闻言浑身一震,随即摇头:“那怎么行,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是我的亲生骨肉。夫人知道了会怨我一辈子的。”
孟追无奈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虚幻:“当舍则舍,舍去一个亲生女儿,换来这么多的老百姓值得。”
岂料,他们的谈话被没有走多远的宫女全数听了去。她眼前涌现出公主那可爱的小模样,心中万分不舍。她快步朝君夫人寝宫走去。只见那美丽的夫人抱着小公主正在发呆。她知道她的心思,顾不得安慰她。宫女走到她身边,尖声说道:“君夫人。,大事不好了,刚才我在桃林听见国师说小公主是乱世祸根,要把小公主扔到狼谷去。”
君夫人还没有从一个打击中恢复过来,眼神迷离,精神涣散。她皱着眉拉着她的手,轻声问:“玉儿,你在说什么呢?”
玉儿感到情况紧急,顾不得掩饰身份,伸手点了点她的穴道。把小公主用衣服包了起来,在丝巾写了几句话:为保公主,携主远逃,十五年后,母女相聚兮。然后把丝巾放在王后的手心里,几个起落就逃出了这个王宫。
陈王与孟追相偕走进寝宫,却见君夫人昏睡在床,身旁没有小公主。他怒喝一声:“人都到哪里去,”话毕,只见宫女太监都倒在地上。孟追心一沉,知道出了大事了。他走上前把她的穴道解开。
君夫人嘤咛一声醒过来,神智尚未清楚。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刚想说什么就感觉手上抓了一声丝巾。孟追看到丝巾猛地抢过来一看,就连连叹气道:“看来,还是逃不过命,该来的还是会来。”
黑夜中,一匹快马连夜赶路,马上之人露出了秀气的小脸来,正是把小公主抱出来的玉儿。在一座破庙前停了下来,里面隐有火光。玉儿皱眉,还是抱着公主走了进去。她这么小需要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况且她应该饿了。
玉儿伸手推开了大门,哐啷声在黑夜中显得特别凄凉。门开处,里面的一个女子敏捷地站起身来。只见一个少妇抱着一个小娃娃。见同样是女子,她的警惕心也放松了些。少妇衣着精致,容貌秀丽,体态丰腴,想是正在喂奶期间。看着她,玉儿心中一喜,她把披风打开,抱出小公主。
“这位大嫂,我们两姑侄因赶路,娃娃饿了,可否讨些奶水,不要饿坏了这个刚出生的小娃娃。”
少妇脸上看见如此美丽的女娃娃,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也看得出来,深夜一个美丽的少女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赶路,必有隐情,也许就跟她们两母女一样。
看着小公主在少妇的怀里吃奶发出的声音,玉儿露出了笑容。自从看见了她的小脸,她的心就好像甜丝丝的。一听到她有危险,她就忍不住暴露了她隐藏了两年的身份,带着她逃出了王宫。以后怎么办,连她自己也芒然了。
待两个孩子都沉沉睡去,玉儿笑着向少妇道谢:“多谢这位大嫂了,要不是有你,我侄女可要饿坏了。我叫玉灵仙,大嫂怎么称呼?”
少妇笑着说:“妹妹不要这么客气,我叫白芝儿,你叫我白姐姐吧。玉灵仙刚想问,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迅速把小公主抱到胸前,用披风拦住,手也停在腰间那根软剑上。与此同时,少妇的动作与她一模一样。
只见几个黑衣蒙面人身手敏捷,一进门就朝少妇发难。玉灵仙知道是找白芝儿的仇家找上门来了。白芝儿手上抱着一个半大孩子,又要应付几个蒙面人,有些落于下风。
玉灵仙念着她的赠奶之恩,手中软剑一扬,迅速结果了两个黑衣人,另外的黑衣人一愣,其中的两个调转剑头朝她刺来。此等功夫在她玉灵仙看来简直是小儿科。她微笑掸指间就送他二人去见阎王。
突听身后少妇一声惨叫:“还我儿命来。”
玉灵仙暗道一声不好,只见白芝儿手中抱着的孩子已是七孔流血而亡,她的神情有如魔鬼,不顾一切与人拼命。玉灵仙以软剑结果了余下的黑衣人。一切都变得那么寂静。
白芝儿抱着她的孩子静静地坐在地上,一只手帮他把脸上的血擦干净,一边又笑着说:“孩子,我们快到家了,你快起来看看吧,妈妈帮你布置的新家。起来,起来啊。”
玉灵仙闻言心中一酸,母女连心啊,此刻就有再多的语言也抚平不了她心中的痛。她一只手抱着小公主,一只手扶着芝儿的手臂,柔声劝道:“姐姐,你让孩子好好歇息吧,让她一路走好。”
白芝儿傻傻地笑起来:“是啊,我还要陪她走下去,是啊,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妹妹,你也快点歇息吧。”
玉灵仙望着她那痴傻的神情,伸手点住了她的睡穴,把她藏在破庙隐蔽的地方。然后把小公主放在她身上,用披风盖住她们俩。先把白芝儿的孩子找地方埋了,然后再把破庙里全部用化骨水把他们全部化为血水。
天刚蒙蒙亮,她就把白芝儿放在前面马上驮着,抱着小公主找了家最近的客栈住了下来。她解开了白芝儿的穴道,她反倒也不闹了,只是沉痛地问了句孩子葬在哪里。人也变得正常了。沉静良久,小公主大概饿了,哇哇大哭起来。白芝儿抱着小公主放在胸前专心喂起奶来。
玉灵仙看着太过正常的她,还是不太放心,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伤害小公主。只见她看着小公主的脸上隐约露出了笑容。玉灵仙轻声问道:“不知姐姐有何打算?”
白芝儿脸上闪过一丝芒然。
玉灵仙柔声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知姐姐可否与小妹做伴前往昆仑山,那倒是一个避世的好地方。二来也可以填饱小家伙的肚子?”
白芝儿看着这个美丽无比的小家伙竟开不出这个拒绝的口,默默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个粗鲁的汉子带着夫人抱着孩子直往昆仑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