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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五霓如遭雷击般,吓得不敢再往前步去,整个人僵在原地。
“你怎么了?”欧阳律停下脚步。
“没没事。”苏玉霓猛摇头。
她总不能告诉他,他等一下要跟她爹做生意吧?而她万万不能跟爹见面,否则到时候就完了。
“当真没事?”欧阳律不信。
“嗯”苏玉霓垂下脸,眼底净是慌乱。这下子糟了,该怎么办才好?得想个好法子才行。
得阻止他跟爹见面,但是爹好不容易来到京城与欧阳律进行买卖,又怎么能让爹败兴而归?
这下子,可陷入两难的局面。
“少爷,你先上楼,我吩咐店小二送上几碟小菜和好茶。”
“也好。”欧阳律虽然心里还有些放心不下苏玉霓,但也不能让对方等候多时,这才提起脚步往楼上步去。
等候多时的苏富贵一见欧阳律前来,挺着个大肚子,笑呵呵地迎向前“欧阳公子,请上坐。”
“毋需多礼,咱们一块坐。”欧阳律见苏富贵身材圆滚、满脸慈祥笑容,也没有什么架子。
又听说他常为一些乡下地方造桥铺路、盖庙修殿做了不少乐善施舍的好事,心里十分欣赏。
而在楼下的苏玉霓先吩咐店小二将几壶好茶、几盘好菜送上楼。自己则是站在原地,急得直绕圈子。
“该怎么办才好究竟该怎么辨才好”快快快,得快点儿想个好办法来啊!
突然,听见外头有人在叫卖膏药。
“来来来,上好的狗皮药膏,价钱公道合理,哪儿痛就贴哪儿,保证有效,快来买哟”
苏玉霓立即奔出茶馆“快,快给我几块。”
那名药商见苏玉霓着急的模样,不禁问道:“这位小哥你没事吧?”他在街上叫卖多年,头一次看到如此“迫切”需要的人。
“先别问我有事没事,快给我几块最大的药膏。”她伸手就要向他索讨,急得很。
“好好好,马上给。”那名药商立即将褙在身上的药箱放下,取出敷片如巴掌般大小的狗皮药膏。
苏玉霓掏出银两递给他,随即就将狗皮药膏贴在脸上,转身进到茶馆内。
药商惊得掉了下巴,险些合不拢嘴。
茶馆里的店小二原本正忙着为客人斟茶,一转过身瞧见准备走上楼的苏玉霓,忘了将手中的茶壶提起,就这么将茶倒了一地。
在一楼的所有人全张大了嘴,看着那脸上贴了数张特大狗皮膏药的男仆缓缓走上楼。
有这么夸张吗?
“这些是我从洛阳特地带来的绫、罗、纱,绢、缣等衣料,请你过目。”苏富贵打开一只深色包袱巾,取出里头各色衣料。
欧阳律探手轻抚,纱罗极薄、轻软透明、宛若烟雾,上头有难得一见的刺绣、剪绣,或销金等装饰,配色更打破以往红紫、绿、青为主,采用粉紫、黑紫、葱白、银灰、沉香色,色调淡雅,花纹图案显得更为活泼,生动、自然。
欧阳律愈看愈满意,但随即想起,板起脸来“你应该没同斐家人做生意吧?”
“什么斐家人?”苏富贵满脸疑惑。
欧阳律见苏富贵并没有故意装胡涂欺骗他,这才满意一笑“这些衣料我十分中意,若你有诚意的话,日后就请只与在下进行交易,而我所出的价钱,绝对不会令你失望,这桩买卖就这么说定。”
“那当然,我只和你进行这笔买卖,绝不会贩卖给他人,大可向你保证,而这也是有原因的。”
“喔?”欧阳律挑眉。
“那是因为你以前曾经救了小女一命。”苏富贵可从没将此事忘记。
欧阳律皱紧眉,完全不记得此事。
“你也许不记得了,但在多年前,你曾经在洛阳救了一名差点被马踢到的少女,那正是我的宝贝女儿,苏玉霓。”
“苏玉霓?”欧阳律眉头更为紧蹙。
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竟有两人皆同名同姓。唯一不同的地方只在于性别,一人是男、一人是女。
“没错,不晓得你可有印象?”
“是没什么印象了,但在我身边倒有一名男仆叫苏玉霓。”
“啊?真有此事?那我可得好好瞧瞧那人。”苏富贵十分讶异,竟有人与自个儿宝贝女儿的闺名完全相同。
“人在楼下,等会儿就会上来--”
欧阳律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瞧见那道自苏富贵身后走上楼的身影时,讶异得一句话也开不了口,就连端在手上的茶杯也悬在半空中。
究竟在搞什么啊?
苏富贵顺着欧阳律的目光往身后看去,可吓得差点自板凳上跌下。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脸贴上两大块狗皮膏药?瞧那模样,哪里看得见路在哪儿,他还能正常行走简直是奇迹!
“你究竟在做什么?”欧阳律忍不住开口。
“回禀少爷,小的刚才突然感到脸有点疼,正好外头有人在卖膏药,就买了几块贴上。”苏玉霓刻意压低嗓音回答。
苏富贵发现眼前的男仆身影和自己的宝贝女儿居然有些神似,但不可能啊!
苏玉霓因为生了病还待在洛阳宅第,由随身婢女红华仔细照顾,哪有可能跑来京城?再加上对方胸前一片平坦,绝不可能是他的宝贝女儿。
欧阳律皱眉“若是疼,同我说一声就好,立即请来大夫为你看诊,我认识一位不错的大夫,只是他人在洛阳,名叫厉耀。”
“啊,你说的可是长生药锈的厉耀?”苏富贵大为惊喜。
“正是,你认得?”欧阳律微挑眉。
“呵呵呵,当然认得,他正是小女拜师学武时的师兄呢!实不相瞒,小女与一般女子不同,武功了得,一般男人还不见得能打得赢她,若你有机会来洛阳,务必前来与小女相见。”苏富贵笑得圆滚滚的肚皮不停晃动。
只要一谈起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就有说不完的话,说上三天三夜停不了,更总是以她为荣。
欧阳律没答腔,只是?眼睨向一旁的苏玉霓,心里开始怀疑。
与苏富贵的女儿同名同姓,也会武艺这世上巧合的事,总不会全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吧?
“只是唉,在我来到京城前,她患了莫名的重病,谁也不见,让我担心不已,怎么也放心不下,只想马上回去看她。”苏富贵一想起还在重病的宝贝女儿,不禁悲从中来。
她究竟是患了什么病,竟连他也不见?又究竟得到什么时候才会康复?为什么不愿意请大夫前来医治?
一旁的苏玉霓听了,轻咬着下唇。她真不孝,竟让爹爹如此担忧。
打从娘在她年幼去世后,爹就总是顺着她的意,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疼她疼得快上了天。
唉,她还是早点回去好了,以免爹爹担心,可是悄悄瞅了一眼欧阳律,她好不容易来到他身边,真的舍不得离开啊!
该怎么办才好?再度陷入两难的局面!
“那么,我们这笔生意就这么说定了,过几天,我回去后再派人将这些布料送入府内。”苏富贵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在经过苏玉霓身旁时,停下脚步。
苏玉霓大惊,还以为爹爹认出自己了。
不会吧她都快把自己的整张脸都贴满狗皮药膏了,应该是谁也认不出来才对。
“你也叫苏玉霓是吧?正巧和我的宝贝女儿同名同姓,这儿有一只白玉篦梳,送你做为见面礼,日后你若是见着了喜欢的姑娘,就送给她吧!”苏富贵笑得和蔼。
苏玉霓看着眼前的苏富贵,眼眶泛了红,好想叫一声爹爹,可是却不行,让她突然好想哭。
爹爹、爹爹女儿也好想你啊!
“好了,欧阳公子,我先起程回去了。”
“嗯。”欧阳律点点头,看着苏富贵挺着圆滚滚的肚皮,缓缓走下楼。
苏玉霓一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欧阳律将一切看在眼里,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只是缓缓走向前,径自将苏玉霓脸上那两块狗皮膏药撕下。
“还疼吗?我带你去看大夫。”倒是看不出苏玉霓脸上有什么异状。
“不疼了。”她垂下眼,淡淡回答;疼的却是自个儿的心。
没想到爹爹竟是如此担心她,而红华也不可能假扮她一辈子,算算日子,她来到这里也快两个月了。
或许该是到了回家的时候。
欧阳律将她眼底的不舍与落寞全看在眼里“回去了。”
“嗯。”她尾随在他身后。
看着他那伟岸的背影,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永远待在他身旁。
* * * * * * * *
回到宅第后,苏玉霓先到帐房那儿,向总管顾福讨来今天的帐册,准备搬回去给欧阳律审核。
却在途中瞧见欧阳紫霞,她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让苏玉霓不得不停下脚步,步向前询问。
“小姐,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没事了”欧阳紫霞咬了咬下唇,神情有些紧张,就要转身跑开。
苏玉霓见状,想起她早上离开时答应她的事。
立即奔向前,一把握住欧阳紫霞的纤纤小手,并将爹爹送给她的白玉篦梳,放在她掌心。
这种东西,她在洛阳的宅第里多得是,不差这一个,不如就送给她。
欧阳紫霞看着掌心里的那只白玉篦梳,先是一愣,随即羞红俏脸,朝苏玉霓点点头,踏着小碎步离开。
想不到苏玉霓竟然会送她这么漂亮的白玉篦梳做为定情之物,心里的欢喜怎么也无法言喻。
看着欧阳紫霞奔离的背影,苏玉霓怎么也猜不透,她到底是否开心?
此时,顾福自帐房步出,远远就瞧见苏玉霓的身影,扬声大喊:“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
“是。”苏玉霓立即往顾福的方向走去,早已将方才的事抛在脑后。
* * * * * * * *
欧阳紫霞回到房内,一直望着掌心里的白玉篦梳发呆。
一名婢女推门而入,瞧见眼前的情景,大感疑惑“小姐,你怎么望着那只白玉篦梳出神?”
欧阳紫霞绯红双颊,绞着手指,低头不语。
小翠可是跟在她身边多年,小姐有什么心事,她又怎么会不明白?遂轻笑出声“光瞧小姐红透脸蛋的模样,就知道这只白玉篦梳定是情人送的。”
“你你别瞎说啊!”欧阳紫霞又羞又急,俏脸更为绯红。
“呵,我还知道小姐的心上人是苏玉霓呢!”小翠可不把她绯红双颊的模样放在眼底,继续笑着。
“你怎么知道?”欧阳紫霞一愣。
“小姐,我跟在你身边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每回只要一瞧见苏玉霓,总是会不自觉地红了脸,你的心事,明眼人可全看出来啦!”
欧阳紫霞垂下眼,神情十分落寞。“那又如何?我与苏玉霓之间是什么事也不可能发生的。”
“那可不一定。”小翠早已想好对策。
“此话怎说?”欧阳紫霞抬起不解的双眸。
“这事交给我办好了,小姐就等着和他结为夫妻。”小翠脸上堆满笑容,信心满满地说着。
欧阳紫霞虽然有些不安,不过还是一心想与苏玉霓在一起,成为生生世世的一对夫妻最后她点头允诺。
* * * * * * * *
用过了晚膳,苏玉霓正打算要返回厢房内休息时,一名婢女迎面走来,手上端了一只瓷杯,挡住她的去路。
“请问这位姊姊有什么事?”
“这杯茶是小姐特地派我送来,做焉今儿个你送白玉篦梳之回礼。”婢女笑盈盈地回道。
“小姐太客气了。”苏玉霓笑着摇了摇头。
“请你快饮下这杯茶,好让我回去同小姐交代。”
苏玉霓没多想,立即接遇一饮而尽。只是才一饮下,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晕头转向。
“我我是怎么啦?”她所见的每个情景都在旋转。
小翠立即扶着全身无力的苏玉霓往欧阳紫霞的厢房走去。
推开房门,欧阳紫霞立即迎上前“他怎么了?”
小翠笑了笑“小姐,等会儿你可千万别怕羞,尽管靠近他,这样一来你们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她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是为了小姐的幸福着想,无论什么事她都愿意做。
据她多日观察下来,苏玉霓这人虽然长得比女人还貌美,但却温和有礼,对小姐也挺为敬重与喜爱,要不然又怎么会特地送了只白玉篦梳给小姐呢?
郎有情,妹有意,待一切生米煮成熟饭后,也没人会反对了。
欧阳紫霞不解,还想问婢女一些事时,只见她将苏玉霓放于床上,就转身步离厢房,根本没机会发问。
“我究竟该怎么和他成为夫妻呀?”根本就没人教过她,她又怎么懂得如何做?
此刻欧阳紫霞也只能看着躺在床上的苏玉霓,急得不知所措。
突然,苏玉霓醒了过来“我我在哪儿啊?”
她立即奔到苏玉霓身旁,一脸又羞又喜的模样“你现在正在我的厢房内,你还好吧?”
“小姐你究竟给我喝下了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全身好热,热得难受,快要喘不过气来?”苏玉霓不停喘着气。
全身燥热,难受得很,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欧阳紫霞也急了“我我也不知道她让你喝下了什么?只说遇今晚我们就能成了夫妻。”
苏玉霓望着一旁的欧阳紫霞,喘着气,轻摇了摇头“小姐,我跟你是绝不可能成为夫妻的。”
“啊?”欧阳紫霞愣了住“为什么?难不成你早已有了喜欢的人吗?”她的声音在颤抖。
“嗯”苏玉霓点点头。
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们都是女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成为夫妻啊!
“那你又为什么要送这只白玉篦梳给我,做为定情之物?”她咬了咬下唇,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小姐,我只把你当成妹子看待,而那只白玉篦梳当成礼物送你,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存在”苏玉霓重叹口气。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没有一开始就把话给说清楚,那真的不是什么定情之物啊!
好热热得她快要受不了好想把身上衣衫全褪下。
“啊!”一听到苏玉霓这么说,欧阳紫霞这才明白,一切全都是自个儿在那儿一相情愿。
苏玉霓根本就不喜欢她啊!
“拜托你快带我回房我真的好热”苏玉霓以乞求的眼神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待在这里,再这么下去,她身为女儿身的秘密,一定会被发现。
欧阳紫霞望着苏玉霓难过的模样,就算苏玉霓不喜欢她,但光是瞧他难受的神情,心里也不好受啊!
最后,她咬咬牙,转身步出厢房。
虽然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责骂,但此刻也只能找大哥来帮忙了!
苏玉霓见欧阳紫霞转身离开,只得缓缓闭上眼,暗自于心中祈求体内这股莫名其妙的燥热早点褪去。
欧阳紫霞奔入欧阳律的厢房内,只见他正坐于案前,专心看着帐册。
“大哥”她怯懦地唤了声。
“怎么这么晚还没就寝?”欧阳律头也不抬。
她决定提起勇气“大哥,苏玉霓正在我的房内,而他看来很不舒服--”
话尚未说完,欧阳律立即站起身,往欧阳紫霞厢房的方向奔去。
推开门扉,只见苏玉霓双颊酡红,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子。
“他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快一五一十说明。”欧阳律立即转头瞪向尾随身后而来的欧阳紫霞。
“那个”欧阳紫霞不敢回答。
“快说,你若是不说清楚,我怎么救他?”欧阳律沉声低喝。
她吓得腿都软了,跌坐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也不知道是婢女小翠说要让我跟苏玉霓在一起所以给了他一杯茶喝下还要我尽量与他靠近,明见个一早就能成为夫妻”
“胡闹!”欧阳律皱眉怒斥。
这种事情她竟然做得出来?真是该死!
“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他说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也只把我当成妹子看待”欧阳紫霞痛哭失声。
她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欧阳律一愣,苏玉霓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方会是谁?没由来的,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落寞。
但此刻不是发愣的时候,欧阳律一把将苏玉霓抱起“等会儿叫小翠来到我的房里,有话问她。”头也不回地奔离。
欧阳紫霞只得站起身,前去找小翠。
待欧阳律将苏玉霓抱回厢房床铺上没多久,小翠惨白着一张脸,全身颤抖不已地来到门前。
“少少爷”她吓得快要哭出来。
早知如此,她就不要出这馊主意,害了小姐,也害了自己啊!
“你给苏玉霓下了什么药?”欧阳律头也不回,沉声低喝。
“我我下的是媚药”她抖着声音回答,不敢撒谎。
“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有没有解药?快拿来!”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她。
胡闹!她身为下人,竟想出这等事,完全不顾后果,定要严加惩处。
“禀少爷奴婢有位姊妹在迎春阁里之前她给了奴婢一些”她抖着声音,接下来的话不敢说。
只要是京城的人们都知道,迎春阁是间妓院。
“解药呢?”欧阳律现在只想拿到解药。
“回禀少爷没有解药。”
“什么?!”欧阳律勃然大怒。
该死!此刻已入夜,城里的药铺早已开门歇息,就算找来大夫,调配出解药,也不晓得经过多久。
“少爷请放心我给苏玉霓喝下的只有一小杯茶的药效,绝不会置他于死只要休息一晚自然就会没事”
欧阳律站起身,眼底净是怒意“你认为这样叫没事?咱们府里要是每个下人都像你这样,岂不天下大乱?马上收拾包袱离开。”
“少爷”小翠“咚”一声跪下,大哭出声“少爷我知道错了,请您不要赶我离开啊!”欧阳律完全不将小翠的眼泪放在眼里,步出厢房“顾福!”
他这一吼,整座宅第的人们全听见了,原本准备上床就寝的顾福,急得连鞋也没空穿上,就这么赤着脚奔到欧阳律面前。
只是眼前的情景让他傻了眼。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婢女小翠跪在厢房门前痛哭,打从他进到欧阳府内,从来没瞧过少爷如此发怒的模样,真是吓坏他了。
“马上将这该死的贱婢给撵出去,谁也不准替她说情!还有你,快到药房内取来清心散。”语毕,欧阳律将门扉重重用上。
顾福吓得差点老命休矣,只得连忙将还在哭泣的小翠拉离少爷厢房前,赶她去收拾包袱,并交给她一些盘缠,打发她离开,以免少爷听到她的哭声又再次发怒,到时候可就连他也遭殃。
只是他怎么也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取来清心散?那是用来止燥热及镇定心灵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