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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没预料到的是,这雨一下就下了三天,搞得时楚他们身上带的干粮都吃完了。
幸好,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能吃的东西,又有夏琳这个天然丛林百科全书在,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她看一眼就知道。
从甜甜的浆果到可以吃的草芯,直到疏楼莎捡了个浑圆的栗子来,时楚看着这个足有一人高的栗子,忽然好想吃糖炒栗子,然而只是想想流流口水而已,这个……也太大了。
“可以吃吗?”他问夏琳。
夏琳无奈,“吃是可以吃,问题怎么吃?”
“用这个这个!”真迦忽然掏出一根洁白的刺枪来,样子很像是标枪的模样,但是这质地……
“哪来的?”时楚疑惑。
真迦回忆了一下,“哦,就是那会儿还没出来的时候,我和疏楼莎到对面一家店里去看了一下,上一次,我们不是用了很多这种刺枪吗?就拿起来试试手感,当时那个店员说,这可是用天然鱼刺制作,可贵着呢,我们身上又没钱,就遗憾地想要走了,结果跑出来一个男人,说是送给我。”她眨了眨眼睛,“对了,他还问了我的地址,我就把住的酒店告诉他了,不过很可惜我们第二天就出发了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去找我。”
时楚:“……”
他忍不住看了一下长相甜美的双胞胎,确实,像她们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不算太少见,难得的是她们身上有一股子现代社会的女孩子身上很少见的天真,她们从来都是真的天真,只是天真不等于愚蠢,因为过于天真,才可以做出那么残酷的事情而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更难得的是,她们是双胞胎,一母同胞,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不管那男人存的什么心,绝对不是什么好心。
接过那根刺枪,店家既然说是用纯天然的鱼刺制作,那估计就是真的,要从这么大的鱼身上取出鱼刺,也怪不得说是价格昂贵。
不过,鱼刺坚韧,尖端锋利,倒是很不错的刺枪材料。
疏楼莎和真迦将那栗子推得横过来,时楚手腕一抖,这刺枪疾如闪电,轻而易举地从栗子顶端穿进,然后对穿而过。
姐妹俩欢呼一声,跑去捡一些可以烧的柴火来。
夏琳惊奇地说,“你这是想烤栗子?”
“试试看呗。”
在一棵树下找到一块干燥的地方,疏楼莎和真迦拖回来的树枝就好比拖着一棵大树似的,然后再用长斧劈成一条块一小块的木块,公孙玉那边已经架起了架子,张宗瑞和时楚终于将那根戳着栗子的鱼刺放在架子上,再用和定位仪放在一块儿的那个背包里的金属丝固定住。
……跟烤全羊一样旋转着烤栗子,真的是……
夏琳一边笑着,一边开始帮忙,“这个一定用得上。”
她的背包里兑换有一整套的调味料,不是她愿意,而是她穿越去的世界绝大部分都是丛林之类的,让吃惯了现代社会调味料的她要怎么忍受“纯天然”的味道,尤其是一些肉类。
时楚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栗子上开了几道小口子,然后看着张宗瑞他们用沾着糖水的小刷子缓缓刷过那几道口子。
渐渐的,那香气让他们都开始吞口水,尤其是吃过糖炒栗子的时楚、张宗瑞和夏琳,其他人没吃过也就算了,时楚真没想到在异世界吃个“糖烤栗子”都要感动哭了。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他们闻着栗子的香气,看着丝毫没有放晴意思的天空。
“这么下下去,一周时间真的够吗?”时楚担心。
张宗瑞安慰他,“那些个士兵都是野外生存经验丰富的,反倒是那些个研究员恐怕不大妙。”
“不是有专人保护杨博士那批人嘛。”夏琳吸了吸鼻子,已经拿出了好几个勺子,准备给大家用,她的包裹里食具调味料绝对不缺。
“之前不是说人不能聚集在一起吗?就算有人保护,恐怕也不是太多。”时楚叹了口气。
张宗瑞笑了笑,“说不定……就是他们那一方的人知道这次这件事呢?毕竟与国内卫星站联络最多的就是杨博士,上次那个鸟袭,呵呵。”
就算这次不是他,他们因此丢了性命,张宗瑞也不会觉得有丝毫值得怜悯的地方,不过是自作自受而已,他可以草菅人命,总有一天会报应到自己的身上。
最后,他们在树屋的客厅里大家裹着毯子分吃这甜蜜又香酥的烤栗子,吃得一个个肚皮浑圆才拍拍肚皮滚在地上美美睡上一觉。
栗子还剩下不少,他们似乎也是很久没有这样放松惬意。
时楚和张宗瑞睡着睡着就滚到一起去了,莉莉丝趴在夏琳的身上呼噜呼噜直到睡着再无声息。
丛林里的虫鸣声很响,戴西体贴地将那些噪声都吸了去,给他们一场真正的好眠。
到第二天天色渐明,乌云散去,他们仍然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场仗要打。
被大雨耽搁了三天,时楚他们还是很有自信率先回到营地的,他们的速度本就是普通人要快得多,又有夏琳指路,一路无惊无险,在第四天下午就回到了之前的营地。
营地一片狼藉,已经几乎看不出多少人类曾在这里扎营的痕迹,帐篷倒是还在,没有人类的维护,又历经三天的风雨吹折,这会儿都已经破败不堪,时楚远远瞧去,就发现了其中三四个完好的帐篷。
“果然让他猜中了。”时楚嘀咕着,知道张宗瑞的猜测没有错,确实有人提前预知了这场危机然后躲了起来,危机过后又第一个回到了营地。
然后,现在只需要知道是谁……
正想着,果然有人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两人一人高些一人略矮,都穿着军装,前面那人掏出一支烟来点燃,时楚透过那缭绕的烟雾看到了他的面容——
我去,竟然是丁鸿!丁鸿和他的副官秦昊,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猜测里,不管是谁搞出这件事来都不可能是丁鸿,因为很明显这事儿大概就是冲着他的那本书去的,而且事情发生的时候,丁鸿绝对在营地,否则也不会有那么一段命令下达,如果是他,完全没必要好吗?
时楚从草茎上跳下来,告诉众人这个令他震惊的发现。
张宗瑞却只是一笑,“看来这一仗还是他胜了。”
“什么?”
“不管是谁做的手脚,恐怕都已经被丁鸿预料到了,他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说明他对那些人的计谋早有防范。”张宗瑞说着,忍不住露出些许兴味,“有意思了,指不定他认为那书已经落入对方手中,事实上——”
夏琳接过话头,“结果东西在我们手里,搞这一出的那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哈哈哈哈。”
“而对方会认为东西还在丁鸿那里,他们没有得手。”时楚也笑起来。
张宗瑞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去把地图偷出来,我们就和他们分道扬镳吧。”
“什么?”时楚和夏琳他们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张宗瑞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那么惊讶吗?”
“就这样……抛弃他们吗?”公孙玉犹豫着说。
“现在夏琳已经能够感应到大型动物可能带来的危险,我们也弄到了到达武陵的关键钥匙,为什么不呢?”张宗瑞反问,“难道你们对这样频繁的派系斗争互相陷害还没有厌倦?”
当然很厌倦,又厌倦又恶心。
“说的也是。”夏琳叹了口气,承认说。
张宗瑞敛去笑容,“说句难听的话,其实我们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众人都沉默下来,这话其实并没有错。
“只有我们自己的话,说不定行进速度很快,能够比预定时间快得多找到武陵。”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夏琳很快下定决定,“说的不错。”
时楚也苦笑了一下,“那我们想办法去营地里再拿点东西备用。”
“嗯。”张宗瑞眯着眼看向不远处的营地,“时楚,你和我去找丁鸿,你绊住他,我想办法去把地图弄出来。”
“好。”时楚看向其他人,“你们去和夏琳一块儿准备一些路上需要用的东西吧。”
公孙玉却有些迟疑,“如果我们走了的话,他们继续争斗起来,苦的还是那些普通士兵啊。”
“就算我们在,也救不了多少人。”张宗瑞一针见血。
时楚拍了拍公孙玉的肩膀,知道他又犯了心慈手软的毛病。但是张宗瑞说的不错,即便是他们留下,在这种争权夺利中,又能救得了多少人?反而更加被动。
他们往营地那里走去,丁鸿看到他们回来眼神一亮,口吻温和,“你们也回来了?还要在这里等几天,绝大部分人还没能回来。”
时楚看着他,忽然问:“你觉得多少人能回来?”
丁鸿觉得他的口吻不大对,愣了一下,“怎么?”
“我是说,”时楚一字一句地说,“你们这样子争权夺利下去,能有多少人再继续上路,到东进结束的那一天,又多少人能够平安回去?”
丁鸿想不到时楚问的是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竟然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说话的时候,张宗瑞已经悄然走开,仿佛要站得远一些,这里离丁鸿的帐篷并不远,丁鸿身后的秦昊看到张宗瑞在帐篷外不远处站定,就没有管他。
“是啊,我看过资料的,每次东进都免不了流血的牺牲,我知道,却并不表示可以接受这样的流血和牺牲。”时楚的声音更加冷淡。
丁鸿皱起眉,“谁告诉你这些?简直是胡说八道!不论是鸟袭还是这次碰到熊,都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
“真的吗?”时楚冷笑,“你的心里真的这样想?”
丁鸿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说,“有时候,这种牺牲……也是在所难免,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和别人一条心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
“我们要参加的东进,不是这样的东进。”时楚认真地说,“本来想着,为国家开疆拓土的东进,哪怕本来就是一项冒险,一路上到处是危机,却也无所谓,老师带我们出世,就是想再为这个世界做一点贡献,但最近不论是她还是我们,心都很累。”
丁鸿狠狠抽了一口烟,没有答话。
“一次杀运输兵可以忍,两次鸟袭也忍了,到第三次的故意将营地往熊的行进路线上凑——”时楚笑了笑,“我们不是傻瓜,其实这些都不难看得清楚。”
丁鸿眯了眯眼睛,“虽然我很想说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但是我确实无法做这种保证。”
“我知道,所以也不太失望,只是感到厌倦又恶心而已。”时楚的口吻轻松起来,“不过,我现在来是代我的老师和你道别。”
“道别?”
“嗯,我们走了,不用担心我们,不论是回去还是继续在外面历练一段时间,对于我们来说都没有问题的。”时楚耸耸肩,“只是,我希望到某天再见的时候,这些士兵都能够回到家乡,回到亲人的身旁,而不是被人出卖,死得不明不白,连尸骨都无法留下。”
丁鸿张了张嘴,竟然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这时候,张宗瑞走过来,“走吧。”
“嗯,走了。”时楚露出一个微笑,“再见,丁少校。”
必要的时候,他说谎也可以说得很溜嘛!
那边夏琳他们几个人已经飞速收拾了不少东西用床单裹起来塞进了背包,包括大量的物资和各种必备的仪器之类,偏偏走出来的时候瞧着一片轻松,任谁都想不到他们已经卷走了不少东西。
“少校,要拦住他们吗?”秦昊忍不住问。
丁鸿掐灭手上的烟,一时间进退两难,“拦?拿什么去拦?”
他们现在回来的就这么多人,要去拦住他们?谁去拦,拦得住吗?
秦昊无言以对,但仍然有些着急地说,“那就让他们走了?如果不是因为受伤等特殊原因上报通过退出东进的话,是要判刑的!”
“你以为他们在乎?”丁鸿冷笑,“他们明摆着不会在乎这种事,反正都能在国内隐藏那么多年活着,连零星的资料都查不到,再藏个几十年恐怕也不会太困难。”
秦昊听出了丁鸿的口吻里也十分火大,顿时不敢再说。
过了一会儿,丁鸿才平静下来,“走了也好,这一趟,本来就变数太大,这会儿走,也是他们聪明。秦昊,替我拟个报告,今天下午就把这个消息发出去。”
“下午?”
“他们有一点说得不错,对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感到厌倦……又恶心。”他叹了口气,和秦昊一块儿走回了帐篷。
不过,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啊。
丁鸿转了两圈,秦昊摸了摸脑袋,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
“卧槽,钉在帐篷壁上的地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