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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没有……我让你赶紧收拾东西……时间不等人……我还有一大堆的问题要审问你呢!”
人品低下的家伙,早知道这样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你抱有什么同情之心……虽然我也的确是没有,只不过是对于尴尬的场面不适应罢了。
我还未作出回应,许韵月便又一次的抢在我之前说道:“李明,你错了,他哪都不用去,只是需要呆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相比于之前的一顿臭骂,现在的语气倒是缓和了许多,看来是床上这位大小姐的起床气也应该消的差不多了,不过这句话的意思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感觉,虽然从我的立场来说明的话,这种感觉我倒是挺喜欢的……
当然我喜欢是我的事,而李明恐怕就不太高兴了,毕竟自己心仪的女人外加上名义上的未婚妻这双重身份的压迫下,让他莫须有的责任感十分沉重,当然也会因为自己所爱的人对另个一个男人说出暧昧的话语而感觉到愤怒。
“咳……我的意思是昨天的晚上所经历过的事情,我知道的只比他多不比他少,回到局里面之后我自然会向你们一一道来,毕竟我也有我要想要知道的事情。”
李明迟疑的说道:“那可是他呢……”
许韵月回道:“昨天晚上他已经完成了他所有的义务,要记住他只是一名公民,把他牵扯到一起杀人案件中已经是我们的疏忽了,现在该是让他自由的时候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按我说的去做。”
一连串的炮语连珠将原本就不擅长舌辩的李明此刻更是说的哑口无言,他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手在两侧不停的慌抖,我想这就应该是尴尬的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放了吧。
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李明,许韵月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她降低了几分语气轻声的对着眼前的男子说道:“这样吧,李明你先回到局里面告诉老张他情况,我随后就感过来,行吗。”
感受到许韵月突然温柔起来了的语气,李明不由的摆了摆手,口里急忙的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看到这种情况的我心里倒是十分无语,人家刚刚把你迎头臭骂了一顿,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稍微对你好一点就这个态度,你还真是一名十足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啊。
当然这些话,我只有是在心里面想一想,把这说出来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我怎么想无所谓,追重要的是,李明他自己乐意就可以了,毕竟我也不喜欢他,也乐得见于他遭大霉。
很快的,李明恋恋不舍的冲许韵月嘀咕了几句,许韵月也好声好气的回了他,并对之前怒吼他的事情作出了道歉,这家伙把李明感动的,就差没跪地喊娘,直到他临走之前,还长时间的站在门口驻足,一幅生死别离的样子,让我看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待到李明终于消失于门口之外,脚步声也逐渐放轻,她才终于像是如获大赦一般,长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喊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我坐在她的旁边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感到好笑,我笑道:“是啊,把你累死了,也把我快恶心坏了。”
“真是的,你以为我好受啊,”许韵月瞥了我一眼,“你是不知道,我才刚刚睡着,脑袋都还是浑浑噩噩的呢,就被一个啰叽巴索的男人用各种恶心烂俗的语调吵醒,要论恶心,我恐怕才是被恶心最厉害的人呢。”
“是,是,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啊。”
“好了,既然你已经醒了,警局的事情你也替我操心了,那我留下来估计也没什么事了,先走了啊。”
我站起了身子,伸了伸了懒腰,前进刚向前迈动了一步就又被躺在床上的她给叫住了。
她淡淡地说道:“你打算去哪里?”
“去哪里……回去啊……要不然还能去……”
突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句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你可没有回去的钱吧,还有你的手机也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了是吧。”
我揉了揉太阳穴,是啊,刚才还没有怎么想事情,现在一回想起来的话,事情还真是不少啊。”
看着我纠结的表情,许韵月也是叹了一口气,她无奈的说道:“你还真是一点事情都没想啊。”
“要你管……”
我有些不服气的小声抱怨道。
她摇了摇头,随后从旁边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掏出了一串钥匙递给了我,她说道:“这样吧,你先那着这串钥匙去宝华区龙井大道英豪天下小区第一十三栋。
我讶然,“那是哪里?”
“我家。”
她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要让你在我家休息一天,等翌日再把你送回去。”
我紧握着手里的那串钥匙,对着她说道:“你还真是对我放心啊,不怕我拿着这串钥匙开了你家的门洗劫一空之后,转身就逃吗。”
“我们连生死之间的危机都已经面对过了,这种小事我难得还放心不下吗,况且……”她话风一转,眼神露出狡黠之色,“你这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更别说我是干什么吃的,你说是吗?”
“呵呵……真有你的……”
“彼此……彼此……”
在了解完她的家具体位置的之后,我们又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进行了一些讨论,但是很不幸的是,我们都没有能够看清楚那些红眼睛的具体面容,至于那个无辜的路人在之后许韵月拨通了一个电话之后得到了确认。
当接到消息之后,警察们立即赶到了现场,但遗憾的是卡车已经侧翻在里路边,卡车司机也已经不知所踪,案发的地点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在现场发现。
当然,那些红眼睛们也已经不知所终,昨天晚上是雨天,突发的暴雨加上泥泞的地面,应该可以让任何生物在地上留下痕迹,但是诡异的是,路段上没有任何脚印,也没有拖拽过的痕迹,唯一留下的只有卡车急刹车后的长长摩痕,但这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不管怎么说,虽然这是第一次与疑似犯罪嫌疑人们的直接接触,但考虑到所得到的新的讯息,破案的难度比之前来说只是有增无减而已。
看来警方是要把剩下的希望寄托在我们这两个幸存者的身上,虽然许韵月对我说她可以来应付审问,但考虑到事件的复杂性,我估计警方迟早还是会找上我的……
可以料想,这些消息结合在一起的结果使我感到有些不安,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守法公民,从来不想主动惹麻烦,昨天晚上的那些狗屁事情我已经受的够多了,我实在是不愿意在去与那些未知的家伙有所牵连,也不想卷进什么黑暗事件。
虽然是这么想,但我估计事态已经不是我能够掌控的地步了,亦或者说是一开始就没有我掌控的资格。
我走下了医院大门口,拍了拍脑袋,打了哈欠,眼睛面前开始忽明忽暗,我知道,我现在不应该考虑到那么复杂的事情,我现在唯一要做和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只要一件,那就是睡觉。
从昨天晚上忙乎到了现在,从拖着一个人行走于大雨之中,再将她护送到医院,除了坐在看护位的那一会儿,我可是连一秒都未曾休息过,但是我已经受够了,是时候,找个地方睡一觉了。
管他什么连环杀人犯,红眼睛之类的,我只知道在不睡觉,我就要先变成杀人犯了,我决定在也不做任何耽搁,直接前往许韵月的家中,但是想法是好的,现实却不会总逐人愿。
虽然它到现在并没有逐过我的愿望……
当我走出医院,朝着离我最近的公交车站台前进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拦住了我去路,这种桥段并不少见,无非是车子里面在钻出来几个黑衣人,将你强按到车里面,之后就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了。
果不出我所料,车子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年龄估计五十后半的样子,他看起来像是哪一种隐居了多年的智者,具备这类型的所有的特征,干瘦而又挺直的身躯,梳成了大背头的灰白色长发,棱角分明的面孔,鹰钩鼻,苍白的皮肤以及凹陷下去的脸颊,光滑的下巴没有一丝胡渣。
此外他整个人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平易近人但却又阴沉寒冷,似乎这幅皮囊之下,隐藏着令人窒息的阴霾,他那有着眼袋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修长的双手双手笔直竖在腰间两侧,显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严肃。
“这家伙有毛病吗,从刚才开始就盯着我一动不动……”面对着这样不明所以的情况,我不由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声音很小,嘴唇抖动的幅度也很小,若不是在极度近的距离话,他应该听不到我在说些什么才对。
“我没有毛病,先生,事实上,我找你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该死,他听见了……”
我暗自感叹了一下,不得不说,这一幕让我感觉到有些尴尬。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王雨泽先生吧……”
如果我说猜错了,你会怎么办呢,当然这只是我心里这么想的而已,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叫我王雨泽就好了,老人家。”
他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些其他什么,而是将手向身后一指,作了一个上车的手势,嘴里还说了一声:“请。”
“那个……我能知道具体的原因吗。”
处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我并不怎么想上这台来历不明的车,尤其是还有跟一个阴沉的老头坐在一起,并且还不知道要前往何方。
“我们只是想跟你商谈一下,关于你的伯父王寅德的遗产继承问题,王雨泽先生。”
额……看来他并没听进去我的话……但是……等等……我的伯父!
“我的伯父?请问你就是我伯父的遗产律师吗?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们现在要去哪?我的伯父安葬在哪里?他还有别的亲人吗?”
“详细的问题,我们可以上车之后再谈。”
真是个让人火大的家伙,从头到尾就没有正面回答过我一个问题……
“如果说,我不去呢?”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这句话,一边盯着他的面部,由此想要判断这个面前这个家伙的反应。
“那么根据遗嘱,我将视你放弃了遗产继承权,先生。”
这招还真够狠的啊……
我又道:“你会强迫我去吗,就像是……嗯……电影里演的那样……”
他道:“不,先生,决定权都在你的手上,去与不去都由你自己决定,我们绝不会强行扭曲任何一个人的意志。”
“我们?你们还有其他人吗。”
他说道:“我们是一个团队。”
我说:“什么团队?”
他说:“律师团队,先生。”
我沉吟道:“是这样啊……”
“好了,话已经说得足够多了,现在作出你的选择吧,”他的话语中,有了催促的意味,尽管他的面色上仍然是毫无表情。
我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脑海之中纠结了起来,究竟是去好,还是不去好。
时间一份一秒的过去了,对面的人并没有催促,周围不断的有行人驻足观看,拍照,议论纷纷,毕竟这一幕在现实生活中也算是毕竟少见的了。
“好,我去!”
在权衡利弊之后,我下定决心,就算面前这个人形迹可疑,但现在正是缺钱用的时候,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头,想要干些什么,绑架或诱拐我一个大男人又卖不了多少钱,况且他们之前也给了我退路,就算事有蹊跷,那也算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吧。
“恩,上车吧。”
令我失望的是,面对我纠结了半天的回答眼前的这个老人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一如之前一般平淡的表情,一如之前一般平稳的语调,似乎我做出的选择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转了一个方向拉开了副驾驶,进而就想坐到车子里面。
“等等!”
而这个时候,我则是喊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他那面无表情面容对准了我,冷漠的眼神不禁让我有些头皮发麻。
“那个……咳……怎么称呼啊?”
“叫我李先生就好了。”
结束了这段对话之后,我没有再做解释而是直接坐上了车,伴随着车子的扬长而去,车后面拍照的行人不禁惊叹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因为他们所拍下的照片全变成了漆黑的一片……
…………
车上,李先生回答了我的大部分疑问,关于我的伯父有没有除了我之外的亲人,为什么在信上没有署名,以及他们是如何找到我的,但是关于到底要去哪和我的伯父埋葬在哪里他们并没有给我解答,只是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而之后无论我怎么想跟他继续套话,他终归就只有一句,到时候就知道了……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我应该对于自己能够合法得到一大笔本来不属于我的财产而感到高兴,但是经历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我却隐隐约约的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以及一种模模糊糊的不祥之兆。
倍感纠结的我,看着窗外的风景,伴随着颠簸的车内一晃一晃加上长久的疲劳,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一个噩梦之乡……
黑暗,无尽的黑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黑暗,我感觉自己像是睡着了,但是却有能够清楚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我像是跌入了深海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我睁开了眼,却又像是没睁开眼一般,四周都是粘稠状的液体,我想看清楚,但是却办不到。
我的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亦或许我所能够看到的就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