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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萧远山迷蒙着清醒了过来。见到乔峰守在他的床头一脸关切地望着他,他的双眸即刻一亮。
“前辈,小心!”乔峰见萧远山挣扎着要起身,急忙助他一臂之力。“前辈的形貌与在下极为相似,难道前辈是……”
萧远山闻言不由朗然一笑,说道:“我叫萧远山,你叫萧峰。咱爷俩一般的身形相貌,我是你老子,你自然是我儿子!”说着,便艰难地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青狼头。
萧远山昏迷时萧峰早见过了萧远山胸口的刺青狼头,此时他也扯开自己衣襟,众人只见他的胸口上竟也刺着一只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到了这个时候,大伙皆知萧峰的身世是再无存疑了。
只见萧峰惊喜交加,忙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爹爹!爹爹!孩儿萧峰,拜见爹爹!”
“好!好!”萧远山与萧峰分别三十载终于相认,饶是萧远山向来粗豪此时也不禁老泪纵横。“好孩儿,快起来!”
“谢爹爹!”萧峰又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萧远山凝望了萧峰一眼,缓缓道:“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惑未解……三十年前,我和你妈怀抱着你,到你外婆家去。不料路经雁门关外,数十名中原武士跃将出来,将你妈和我的随从杀死……”
萧峰虽早从玄慈方丈的书信中得知了自己与中原武林有仇,此时听闻萧远山提及往事却也仍不免惊诧万状,只道:“宋辽之间本有血海深仇,彼此互相斫杀原非奇事。只是爹爹既非侵略宋土而是归宁省亲,为何……”
萧峰如此见微知著,萧远山更是开怀,即刻赞道:“好孩子,你果然灵醒!那些中原武士埋伏山后,显有预谋。他们是冤枉我要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为他日夺取大宋江山谋划,是以暗施偷袭害死了你妈妈。”说到此处,萧远山不由冷哼一声,轻蔑地道。“以爹爹的武功足以傲视群雄,哪里需要夺取少林寺的武功典籍?他们既然冤枉我,我便做给他们瞧瞧。这三十年来,我躲在少林寺中将他们的武学典藉瞧了个饱……哈哈哈!”萧远山潜伏少林偷师绝顶武功正是他平生得意之事,此时与儿子提及更是掩不住欢欣之意,不由放声大笑,原本苍白的面上也泛起了一抹病态的潮红。
萧峰正不知如何回应,薛慕华却忽然一胳膊将萧峰推开了去。“情况不对!”他沉着脸低喃了一句,手指便摁在的萧远山的左腕上。萧远山脉象虚浮急促,浑身滚烫,竟是起了高热。“内有郁气,外感风寒。”薛慕华随口说道,便忙不迭地吩咐仆役去熬药。
哪知不等这汤药熬好,萧远山竟又陷入了昏迷。此后数日,萧远山的情况始终未曾好转,身体滚烫昏睡不醒,偶尔清醒一会又说着胡话。薛慕华数番更改药方,怎料这灌下的汤药便如泥牛入海再不见半点效果。到了第三日,若非萧峰以自己的内力为萧远山延续性命,只怕他便要撒手西去了。
眼见招牌要砸,薛慕华几乎拧断了胡须翻烂了医书,却始终一筹莫展。却是段誉见萧峰耗费真力太剧,忙上前道:“大哥,你且歇一歇,让小弟来!”
乔峰亦知段誉内功深厚,此时人命关天却也勿需客气,只道:“再等等,待我撑不住了你再接手。”
大伙正不知如何是好,王语嫣的仆役又慌慌张张地扑了进来,惊恐地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几十个江湖人,喊打喊杀要我们交出萧大爷!”
王语嫣立时站了起来,扭头向萧峰言道:“萧大哥,照顾萧伯伯要紧。外面的事,自有小妹应付。”说着,她便携阿朱一同走了出去。
王语嫣携一众仆役来到门外,果然见到她的这间私宅外已围上了不少江湖人士,一个个提刀拿剑面色不善。王语嫣不懂武功更加从不涉足江湖,对这些江湖人士是一个都不认得,也不知他们究竟有多少能耐。但为首的两人,王语嫣却曾见过一面,他们正是聚贤庄游氏双雄。游氏双雄游骥、游驹二人的武功如何,王语嫣不得而知,但游家家财豪富与王语嫣却颇有一些买卖上的惠顾。见到熟人,王语嫣即刻心下一松,浅笑道:“原来是聚贤庄的两位叔叔!去年上海一别,两位叔叔风采依然,当真可喜可贺!侄女,这厢有礼了。”
游骥、游驹二人一见这大宅中住着的竟是大宋地界的商业霸主王语嫣,当下也是一惊,忙快步上前见礼。“王姑娘如何竟来了许昌?也不知会愚叔一声,愚叔也好安排人手招呼王姑娘。”
王语嫣摇头笑道:“侄女来此散心,本不欲扰了两位叔叔的清净。未知二位叔叔来此有何贵干?”
王语嫣有此一问,游骥、游驹二人即刻面露尴尬。他二人虽说日子富贵却向来心慕快意恩仇的武林豪杰,认为大丈夫当仗义行侠方不负此生。近日听闻丐帮帮主乔峰原来竟是个契丹人,又害了自己恩师图谋不轨,兄弟二人皆破口大骂誓与乔峰不共戴天!莫约是半个月前,他们查知乔峰竟来了许昌,兄弟俩便广发英雄帖,邀请武林豪杰一同来剪除乔峰。但这兄弟二人名头虽响,可在武林中却无什么了不起的势力,也算不上如何德高望重,是以英雄帖发了那许多,最终与他们兄弟一同来寻乔峰晦气的却只有那在江湖中名不见经传的二三十人。
触到王语嫣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眸,游骥低咳了两声方轻声道:“好侄女,你王家原是清白人家书香门第,怎会与那契丹胡虏混在一起?你年轻识浅,定是给人哄了!听叔叔一句劝,快将那两个恶贼绑了给叔叔带走,别让他们害了你!”
王语嫣闻言却是惊异地睁大了眼睛,笑道:“游大叔,你这说的是什么啊?什么契丹恶贼?侄女儿在此小住,除了家中仆役,身边并无旁人啊!”
“这……这……”王语嫣睁着眼睛说瞎话,游骥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却是游骥的弟弟游驹的性子急躁,当下道:“王姑娘,咱们早已查清楚了,这恶贼乔峰正在这间大宅之中!王姑娘,这是江湖恩怨,你就不要插手了!”
游驹这般不客气,王语嫣的面色也冷了下来,答道:“那定然是两位叔叔弄错了!”
王语嫣语毕,游氏兄弟尚未如何,同行的不少江湖人却已大声鼓噪起来。有的道:“你说没有便没有?总要搜了才知道!”有的道:“小丫头掩护乔峰,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有的道:“多说无益!杀进去,活捉乔峰!”
这些江湖人群情涌动,稍有不慎便要闹出大乱来。王语嫣却无所畏惧,只似笑非笑地望住了游骥。
游骥管着家中产业,自然知道王语嫣不可得罪;游驹却是不管不顾,只粗声大气地道:“王姑娘,形势比人强,你若识相……”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看谁敢妄动!”游驹话说半截,阿朱竟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人群之中,一声厉喝。“苏、王两家的家徽在此,你们若不识得,便来请教这游氏双雄!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游侠儿,也敢来此闹事,真当我们好欺负么?”
阿朱话音一落,便有仆役将两面黑底金线的旗帜高高悬起。其中一面绣着一朵盛极楚放的山茶花,另一面则绣着一个指南针。人群中识得这两个标记的江湖人已忍不住暗暗惊呼,这两个标记便代表着大宋境内最为庞大的两股商界力量。若是得罪了他们,余生便唯有沿街要饭一途了。
见到阿朱回到自己身边,王语嫣不由赞许地点了点头。
哪知,阿朱却在她耳边小声道:“表小姐,许昌知县胆小怕事,推三阻四不肯派人来呢。”
王语嫣面色一沉,也低声道:“派人去后院放令箭,再烧了几间大屋。我倒要看看许昌知县到底来是不来!”
“是!”阿朱小声应了一句,又匆匆跑回后院去安排了。
王语嫣见镇住了场面,只一脸冷傲地向游骥言道:“游大叔,侄女另有要事在身,少陪了!”说罢,便扭头返回大宅,“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游骥知道利害,实不愿失了富贵日子,当下叹着气道:“走罢!”
所谓穷文富武,这些豪杰中颇有几个懂事的,眼见游骥打退堂鼓便已举步要走。然而,这有懂事的,就必然有不懂事的。比如“没本钱”鲍千灵,他日走千家夜闯百户,飞檐走壁取人钱财,干的是没本钱的买卖,自然不把苏、王两家瞧在眼里。此时听闻游骥要走,他即刻阴阳怪气地道:“游大侠,弟兄们接了你的帖子方千里迢迢来此。如今人影都没见着半个,你就要走?莫不是闲来无事,故意消遣兄弟们?”
“不错!”鲍千灵一发话,人群便又鼓噪起来,大伙皆七嘴八舌地叫道。“什么苏家、王家,老子闯荡多年怎不曾听过?闯进去,拿下乔峰!拿下乔峰!”
游骥面色发苦,沉默不语。游驹却被众人鼓起了豪气,当下振臂一呼:“闯进去!”
“二弟,不要冲动!”游骥闻言,登时失声大叫。
然而有游驹一声令下,这些江湖客即刻哄然一声,竟是谁也不肯听他的,只如狼似虎地向那宅邸扑去。哪知大伙才冲上前来,大宅的围墙上便泼下一轮箭雨。这弓箭原属军械又来地突然,不少毫无防备的江湖客竟都伤在箭下,忍不住□□大叫:“他们有弓箭!他们怎么会有弓箭?”
原来王语嫣方一退回宅邸,便已令宅中仆役拿出兵器守住了大门与围墙。
这些江湖客在武林之中也只能算得是二三流的人物,于兵法之道更是一无所知。此时被王语嫣的数轮箭雨先声夺人,不少高手都伤在羽箭下。场上只闻呼痛怒骂声此起彼伏,可究竟该如何应对,他们却都一头雾水。
而赶去后院的阿朱却已命人连发十数支烟花响箭,又纵火烧了两间大屋,冲天的火光便是在十里之外都能教人看地清楚明白。
鲍千灵干的是没本钱的买卖自然与官府交情密切,一见这动静便失声叫道:“不好!她们要报官!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数名底子不甚清白的江湖客听了鲍千灵这句招呼便急忙要跑,可与此同时,又有不少江湖客被那密集的箭雨激出了真怒,放声大吼:“跟他们拼了!”场面登时乱做一团。
然则,此时再跑终究晚了一步。
众人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忙循声望去,只见有数十骑快马齐头并进而来。有人在马上大声叫道:“六扇门办案,闲人回避!闲人回避!”原来是诸葛正我带着六扇门的官差赶到了。
这些乌合之众哪里是由诸葛正我一手□□出来的六扇门官差的对手?不一会,这所谓的游氏双雄连同鲍千灵等一众豪杰便被官差一顿痛打,押在了宅前。
诸葛正我这才下得马来正要叫门,这大门竟忽然被人一脚踹开,有五男一女自门内摔了出来,“哎哟哎哟”地滚成了一团。这六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形貌怪异,众人正疑惑他们何时竟入了大宅,那名女子却指着大门放声叫骂:“乔峰!快快放了我六哥!”
片刻后,众人只见萧峰一手拎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一手拿着一罐火药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纵然萧某罪该万死,这宅子里却还有不少无辜!函谷八友,你们不分善恶以机关火药害人,枉称好汉!”说罢,他将手一送,被他拎在手中的冯阿三便如断线风筝一般摔了出去。
宅前众人见那“函谷八友”之一的巧匠冯阿三犹如一个婴孩般被萧峰摔地老远,登时一阵骇然,各个扪心自问:这恶贼这般武功,我可能抵挡?
“函谷八友”武功平平,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却是极深,六人见冯阿三半天也爬不起身来忙赶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七妹石清露惦念师兄薛慕华的安危,又叫道:“乔峰,你这恶贼!快快将我五师兄放了!”
萧峰充耳不闻,只缓缓地扫视了一番围在宅前的一众豪杰,朗声道:“萧某一身是非清白,他日终会给各位一个交代!今日萧某另有要事在身,少陪了!诸位请!”他这几句话本是轻描淡写却蕴含了一身绝顶内力,声若狂风怒号,只震地众人气血翻涌、耳鸣目眩,尽感不寒而栗。
有萧峰一言,诸葛正我即刻向属下一打手势,示意他们将这一众生事的江湖客给放了。游氏双雄等一见萧峰这等威势顿知所谓的“拿下乔峰,扬名立万”是痴心妄想,忙不迭地四散了去。
一俟这些江湖客离开,与诸葛正我同行的郑渭即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冲向萧峰急道:“快!快!让我见见老爷子,只有我能救他!”
萧峰与郑渭早已相识,深知他本事。此刻听郑渭说能救萧远山,他也不及细问,急忙一扯郑渭的手腕将人拉了进去。
卧房内,薛慕华以金针扎入萧远山身上数处要穴,总算使萧远山暂时清醒了过来。见到萧峰回来,他即刻起身惭愧道:“在下无能,你们父子还有什么话赶紧说罢!”
“爹爹!”萧峰惊呼一声,忙扑了过去。
萧远山微微一笑,气若游丝地道:“生死有命……孩儿,你记着,害死你妈妈的凶手尚有少林派玄慈、天台山智光及赵钱孙三人还活着;害死你爹爹的,是,是……慕容复!”
“慕容复”这三个字便好似一个惊雷在萧峰的耳边响起,萧峰立时怔立当场,许久方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会?……怎么可能?!”自从萧峰的身世被揭,这一路上他已受尽了众叛亲离之苦。只是这世上任谁都能背叛他,唯有慕容复,唯有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不可能,爹爹!爹爹,这不可能……我不信……我与慕容八拜为交,誓同生死……”萧峰痛彻心扉,语无伦次地试图辩白,然而萧远山却早已力竭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