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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允芽儿总是忍不住偷瞄云轩,凌墨瞧得直叹气,就一直布菜给允芽儿,提醒她用餐。
云轩的目光却是一直追随着凌墨,看凌墨给允芽儿布菜,他便给凌墨布菜,提醒凌墨用餐。
用餐结束的时候,凌墨和允芽儿面前的菜盘里都装得满满地没吃完,公共菜盘里的菜倒是见了底儿,云轩就随便吃几口饭,也放了筷子。
餐后奉茶结束,千锦和金儿、宁儿过来请安,允芽儿简直是难掩惊奇之色。她觉得丞相大人真是好福气,有了皇上,凌墨,尚有千锦这样的翩翩公子。尤其地是,千锦还生了双胎。
只是出于礼貌,允芽儿不便多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夸宁儿好看,又猛夸金儿好看,像她。
金儿咧着小嘴,竟是笑出了声。真神奇啊,金儿并不是爱笑的丫头,见了允芽儿却很投缘似的。
再歇过一刻,千锦和宁儿、金儿告退下去,云轩、凌墨带着允芽儿去拜见杜王爷和王妃。
斐霓对允芽儿很喜爱,让允芽儿以后一定多到府里来玩。
从杜王爷的院子里告退出来时,已到了掌灯时分。云轩和凌墨一起送允芽儿回客院。
允芽儿谢过云轩,说是不敢劳动丞相大驾,“让二墨送我过去就行了,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允芽儿这样说时,有些娇羞地看了云轩一眼。云轩立时鼻子都要气歪了,他以为允芽儿的这娇羞是对凌墨去的。
凌墨扶妻时,杜王爷曾说日后有合适的人选要物色给小墨,算是对小墨的和凌家的补偿。
云轩听了心里老大不乐意,只含混地应他爹道:“到时儿子自会问墨儿的。”
这次领航突然到访,也曾有意提起要为凌墨娶妻之意,话虽是未说开,意思却明朗。
云轩本就有些忧心,只窃以为那只是他爹和他岳父的一厢情愿,墨儿应该是不会想的。
只是这心思到底也是不确切。偏云轩未及向凌墨求证时,凌墨的青梅竹马就找上门来了。
二墨二丫的,表哥表妹的,师兄师妹的……这个亲热劲啊,云轩看得是老大不乐意啊。
墨儿这样的男子,本就是招人喜爱的,云轩知道除了他,别的男人,凌墨都是瞧不上眼的。
但是女人就不好说了。尤其是这种两小无猜的青梅,长大了,又这般秀色可餐,凌墨若是不加设防,许就是被她骗去了也不一定。
云轩各种担心着,却又不便直接出言提醒凌墨,好像自己吃醋似的。
“你们兄妹也是难得一见,墨儿就多陪允姑娘一会儿吧。”云轩风度翩翩地道。
“那墨儿今晚就宿在偏院吧,免得回去晚了,打扰丞相休息。”凌墨微欠身道。
凌墨说的偏院就是他自己原来住的院子。这些日子凌墨被他家丞相大人弄得不轻,今夜可想好好歇歇了。
“好。”云轩微微笑道,云轩心里很有些窝火,笑得自己的嘴角有点儿抽搐,孤男寡女地,你想和那个丫头待到多晚啊你。
千锦被传命承恩,风儿和雨儿又备了轿子来。千锦很有些忐忑,不由想起自己初入府时的情形来了。总有将近半年时间不曾承恩,以往所受的“恩宠”却历历在目。
两个人要做那种羞羞的事情,不仅仅只是因为生儿育女的需要,这还是一种精神和肉.体上的需要,两个人并会因此感到特别的愉悦。
但这只是理论上的说辞而已。实际上,两个人在一起时,总会有一方比另一方更感觉得到愉悦。况且,这也还是最理想的情况而已。
但是,对于千锦而言,他和云轩在一起,不是欢爱,而是承恩。
那么承恩的这一方,承受的是对方给的恩典,无论是让你痛楚或是让你欢愉,你都只能承受,且心怀感恩。
千锦沐浴洁净,束了头发,在每次他跪候之处跪候。室内温暖馨香,流水声潺潺。云轩走进来时,似乎心不在焉。
“先去含了匣子里的东西侯着吧。”云轩径直从千锦身边走过去,随意吩咐道。他自己则纵去温泉池内,在池子里,游来游去。
匣子里的东西,千锦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其实放在理石上的白玉托盘,和托盘中黑玉的匣子,千锦早已是看到的。匣子上有一层淡淡的水珠。
千锦应了,伸手打开匣子,触手冰冷。匣子里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冰雕雪狐,栩栩如生。不过是要放到那里面含化了的,却依旧要雕琢得精致到如此地步。
千锦握了雪狐,跪伏下去,只是刚接触到肌肤上,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千锦自生产之后,似乎很耐不得寒冷了。
而且那里实在是太紧,千锦握着雪狐,试了几次,都觉刺痛难忍,无法入进去。
云轩跃出池子,缓步走过来,千锦惊慌之下,咬牙用力一按,险些将自己闪倒在地,终于是将那冰饰入进去了一半。
“我来瞧瞧。”云轩忽然想起他答应子易的事情来,只示意千锦跪低身体,他用食指点了冰饰,微用力就推进去了。
“报账吧。”云轩在太师椅上坐下来,示意千锦跪在他身侧。
千锦出月的第一件事,便是又接管云轩院里院外的账务,今儿个拢了一天了。
千锦应了一声,暗暗咬牙忍耐着体内的冰冷刺痛,收摄心神,一一禀告账目。云轩的手在千锦身上随意摸索着,偶尔询问一句两句账目上的细节。
云轩的手似乎带有一种特别的温暖和舒适,千锦在他的随意抚弄下,再如何刻意地压制着,却还是有了反应,千锦简直羞得无地自容。
他的身体本就敏感,如今恰似久旱逢霖,一点就着了。
云轩发现了,就将千锦直接按跪了,硬入进去,将未化尽的冰狐各种地碾压碎了。
云轩虽是不需要再以千锦冲穴,但是千锦的身体是那般美妙,他一旦开始求索,便不愿意停下。
尤其是千锦产子之后,那处不仅是犹如初时般紧.致,而且含冰之后,更加沁凉,柔嫩,紧紧地吸得云轩极其舒服。
入钗,佩环,灼炙。云轩各种弄舒适了,千锦的身体上已是满布了云轩留下的痕迹。
云轩抱着千锦去沐浴洁净,飞泉环在水流的冲击下叮当作响。
“求丞相开恩,免了锦儿白日佩环吧。”千锦小声求道。
宁儿近日白天有些闹觉,有时非要蹭在千锦的怀里,才肯安睡。
“锦儿怕会惊扰宁儿少爷安眠。”千锦这样对云轩解释时,心中仿佛有万斤巨石相压,憋闷的喘不上气儿来。
“喊什么少爷,也不怕折了他的寿,喊他宁儿就是了。”
云轩这样淡淡地答千锦的话,已是随手将两枚飞泉环都取了下来。
千锦本是涨了通红的脸色,又痛得发白。
“这里为何还偶有灵乳?”云轩有些好奇地轻撵着千锦左侧的乳珠。
千锦也查过医书,灵狐虽是在产后就会结束灵乳分泌,但若是保养得当,或可偶泌灵乳。
云轩倒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只是千锦的话提醒了他:“日后承恩后,都要含酒果一个时辰,免得再有孕了。”
“但是王爷还希望千锦或许能为丞相多添麟儿。”千锦犹豫了一下道。生产的惊险和痛楚他也怕,只是有些责任由不得他回避。
云轩微微笑道:“老人家嘛,我们哄他一下就是。你生了双胎,已是大大有功于杜家列祖列宗了。”
千锦被云轩的话也逗得莞尔,应了一声是。
云轩回到房间,房间里没有凌墨。风前小心翼翼地禀告道:“早两个时辰前,凌公子就和允姑娘分开,回自己的院子去安寝了。”
云轩点点头,在床上安睡了。
千锦被软轿抬回自己的院落已快近午夜。他依旧是妾的名分,承恩后也不能登堂入室,云轩有时疼惜他,让他在温室的罗汉床上歇过一晚,大部分时候,会命侍从将他送回自己的院子。
千锦回到自己的院子,水儿过来禀告道:“方才风前哥哥送了一盘酒果,说是大少爷赏公子的。水儿已经放您屋里了。”
千锦点了点头:“不用你伺候了,下去睡吧。”
千锦回到房间,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酒酿的阴.果亮晶晶地。他苦笑了一下,按了以往丞相常用的数目,忍了蛰痛,自己一枚枚地入进去。
今夜云轩,似乎比以往更体贴、温柔了一些。千锦趴在床上,倦意袭来,沉沉睡去了。
凌墨起得早,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堂,云轩已是起了在喝早茶。
“丞相早。”凌墨行礼。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云轩放了茶问。
我有表现得很高兴吗?凌墨有些纳闷,我还不就是和平常一样。
“墨儿给丞相大人请安,不敢面有不合之色。”凌墨微欠身道。
云轩瞪了他一眼,将凌墨瞪得莫名其妙。
风前进来行礼:“方才水儿过来禀告说,好像千公子身体有些不适。”
凌墨的目光不由看向云轩,昨夜千锦承恩,难道被丞相伤了不成?
“你看我作甚?”云轩微扬眉问凌墨。
凌墨忙垂头道:“墨儿和丞相一起去看锦儿吧。”
千锦其实无伤也无病,只是他醉了。
“娘,给锦儿倒水喝。”千锦拽着云轩的手,呢喃地道。
云轩脸色铁青。
凌墨忙接过水儿递过来的水碗,递给云轩,云轩冷冷地看了凌墨一眼,凌墨忙将水喂到千锦唇边。
“你昨夜喝酒了?”云轩蹙眉问千锦。
“锦儿怎敢喝酒,爹冤枉锦儿。”千锦的小脸红扑扑地,闭着眼睛,还拿胳膊挡着脸,却是有问必答。
千锦一喝醉,云轩这辈分就长,不是当娘,就是当爹。
屋子里确实是有一股酒味,凌墨的目光落到桌子上的盘子里,还剩余了一些酿好的酒果。
“那些是丞相赏的吗?”凌墨轻声问。
云轩的目光随了凌墨看过去,眉峰蹙得更紧。含酒果防止有孕,是宫里常用的法子,倒是没听说过有因此“喝醉”的。
醒酒汤端过来了,千锦不愿意喝,云轩只好吓唬他:“不喝就打你。”
千锦害怕了,更是拽紧了云轩的衣襟道:“你这个坏人,你敢欺负锦儿,锦儿就喊丞相哥哥来,丞相哥哥会一直保护锦儿的。”
“丞相哥哥”……
凌墨将手里的醒酒汤默默递给“丞相哥哥”:“还是丞相大人喂锦儿吧,墨儿去外面等候。”
云轩只得伸手接过醒酒汤。
凌墨坐在堂上喝了半盏茶,云轩才走出来,蹙眉道:“幸好今日早起了大半个时辰,否则便是给爹请早都要耽误了。”
凌墨随了云轩直接去杜百年的院子请早。云朗、子若和云斐都在。
杜百年和斐霓端坐在堂上,等着儿子们来请安。
“说起来你们还未曾正式拜见过母妃,今日,就将这落下的礼节补上吧。”杜百年吩咐。
下人端上茶来,云轩、云朗和云斐接过来,给母妃奉茶,然后凌墨和子若也给母妃奉茶。
斐霓笑盈盈地道:“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凡事有说到缩不到的地方,几位少爷可莫挑理。”
云轩等一同恭应道:“儿子等愿聆听母妃教诲。”
云轩一直恭恭敬敬地,按礼数规矩一丝一毫不差,斐霓一时也挑剔不出什么,行过礼节,大家便告退出去。
允芽儿也已经起来了,吃过早饭,和云轩和凌墨叙过礼,又去杜百年和斐霓那里告辞,凌墨和云轩请示,想送允芽儿去渡口。
如今许多敌对势力都被云轩逼到绝境,暗杀和行刺事件不断,凌墨担心允芽儿有危险。
云轩点头应允,命凌墨多带些侍卫同去。云轩则另有要事出门。
凌墨和允芽儿一路行来,倒是平安无事。允芽儿让凌墨一定在丞相面前替他多多美言几句。“二墨你又善良又优秀,若是将来丞相娶了正妻,怕是要嫉妒你欺负你的,我若是嫁给丞相,便不会了。”
允芽儿苦口婆心地劝凌墨,凌墨只是当她是个傻丫头,完全不予理会。
凌墨送走了允芽儿,本待直接回杜府去,马车行过灵山山脚,他却又改了主意。他很久不曾去零落山庄了,山庄里的大部分人已经被发配关外,但是也有一些老弱病残之人,经凌墨特别向云轩求情,被恩准待年后天气转暖后,再发往关外。
只是凌墨转过山坳时,面色却变了。原本气势恢宏的零落山庄,如今只剩一片断壁残垣。凌墨舍了马急纵而入,山庄里已是人迹全无。
“山庄里的人呢?”凌墨问也追随过来的几名侍卫。这些侍卫都是云轩的暗卫,忠心耿耿。
“零落山庄旬日前失火……”一名侍卫欠身回禀道,只是他话未说完,凌墨已经没了踪迹。
凌墨一路施展轻功,急行回府。
云轩也刚从外面回来,正在堂上喝茶。
“是丞相派人烧了零落山庄?”凌墨直接行到堂上,质问云轩。
云轩蹙眉:“放肆!”
“丞相曾说过,早晚要烧了零落山庄出气的,丞相大人一向言出必行,这次想来也不例外了。”凌墨依旧直视着云轩。
云轩抬手,一个耳光打过来,“啪”地一声,将凌墨打得踉跄一下,险些摔倒,半边脸立时就红肿起来。
“你太放肆了。”云轩冷冷地道:“即便就是本相烧了你的零落山庄,也容不得你在本相跟前如此放肆!”
“凌公子误会丞相了,”风前忙欠身进言道:“是宁王的部署夜袭零落山庄……还是大少爷及时救援,并安置了山庄里的那些人。”
凌墨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嗡”地一声,立时屈膝跪地:“丞相恕罪,墨儿失言。”
凌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本不应该怀疑云轩的。只是他和云轩在零落山庄的事情上,一直意见不合,凌墨一直以为云轩不会为他改变。
云轩看着凌墨,半响才冷哼一声道:“先滚回你自己的院子跪着去,等本相有功夫了,再细细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