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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静气喘嘘嘘跑来,一手搭在我肩上,道:“锦芯,你和师傅说了些什么,他审问我半天,说的话莫名其妙?”我将狸猫放下,道:“去罢。”狸猫飞跑开,庭院安静的仿若只剩我与凝静,仆人始终不抬头,不说话,道:“你回答了些什么?”凝静坐在一旁,道:“我回答说我一觉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晓。”好在凝静未多言,聪明的回答,未露马脚,记得我与她说过在魔界之事不能跟师傅提起,她接着道:“我生怕说漏了话,没敢多说。”凝静也为谨慎之人,我也便放下心,道:“幸好你未多少,昨日,还是因那谎言,被师傅批评了一顿。”凝静惊讶道:“啊......”
她将手缩回,道:“你是师傅最欢喜的弟子都被批评了一顿,这两日师傅不像往先的玩笑,担忧我们处境呀。”仆人一片片扫着落叶,直到干净无尘,附入长扇中,我道:“往后在师傅身边小心行事,他人说伴君如伴虎,我们这是伴师如伴虎。”我突然想到凝静前句话,道:“我是师傅最欢喜的弟子?”凝静双眸一弯,道:“是呀,师傅跟我说过那株仙草,是给你,只是叫我先保密,我将这事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师傅。”
我曾还在想那株仙草师傅许是会给凝静,凝静天赋异禀,聪慧兰心,修习仙法一点就通。同凝静认识这么久,我竟找不出她一丝缺点,她就像神一样的完美化身。师傅多半是将仙草给凝静,更好的修炼,如此想来,我错了。我这是第二次领教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知晓了。”
厨娘从厨房走来,只是盯着长扇看,坐在树下,道:“冤家,你这把长扇为何不带走?”叹了口气,又道:“人不在,留下长扇,还不如带走去。”凝静拽了拽我手腕,道:“厨娘在说什么?”我将手放在嘴边,向她作了个禁止说话的手势,凝静会意点头,厨娘继续说道:“不如我将你的长扇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反倒干净了。”说着手上燃气熊熊大火,‘去’字一出,落在地面燃烧,再将长扇丢入火中,我好似听到长扇中的那仆人在向我伤心的求救,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却不知是谁的心。我失去理智般跑去将长扇拿出,不顾手上的烧伤,凝静一惊,连忙跑来,道:“你的手如何了?”我摇摇头,道:“无事。”低头再一看长扇,羽毛以在火焰中化成灰烬,只剩光杆的长棍。厨娘突然大笑,道:“哈哈,干净了,干净了,哈哈......”
我无法知晓厨娘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在见到羽毛烧尽,还能如此大笑的说出,干净了,干净了,这疯狂的举动,背后存在的意义,无数的心碎编织。我迷茫的看向她,我像保护宝贝半将光杆抱在怀中,像是听到仆人在绝望的哭泣,我双眸中的冰凉液体掉落,那是眼泪。厨娘大笑着走开,我一把推开凝静,跑去厨娘面前,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回答,却是透骨冰凉,她慢慢撕下脸上那张布着皱纹的脸,是一张美艳无双的脸,道:“我一把火烧了他的宝贝,让他在仙界也不得安生。”我僵在原地,看着落在地面的丑陋假皮,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此后,我未再见厨娘,她像这座安静的府邸,感受不到一丝生气。也未再见过那仆人,即使落叶满地,灰尘飞天。
我坐在房间,抚摸着只剩的光杆长棍,道:“仆人,你如何不出来,你感受到焚毁的疼痛吗?”我呵呵一笑,又道:“厨娘走了,一去不回,像从未来过,仆人,你为何不挽留她,在她消失之后,你也消失的这般干净,她说得对,干净了,都干净了?”狸猫坐在我脚边,用头蹭着我脚腕,我将它抱在腿上,道:“碧水,你知晓厨娘和仆人的故事吗?”狸猫‘喵’的一声,我接着道:“你当然不知。”说着声音渐渐小声,道:“其实,我也不知,只是清晰的感受到那种绝望。”狸猫磕上双眸,躺在我腿上入梦,我又道:“不知为何,我没有心,也能感受到那种绝望,你体会到了吗,碧水。”我伸手抚摸着它头上的毛发,一一诉说着情感。
我抬头看着满屋的字条,无奈的苍凉一笑,再看看睡梦中的狸猫。它什么都不知,它现在只是一只普通的奇怪的狸猫,会学猫叫。
我忘记了我和狸猫最初的认识是什么时候,只是忘生,是我永远不能忘的东西。
看了看窗外的时辰,这时候,该是喝水的时候了。我伸手端杯子,手肿的像熊掌,红的像红烧茄子,包裹的像粽子。我嫣嫣一笑,道:“我当真是奇怪的瓜儿。”手掌肿胀的握不住玉杯而掉落地面,碎成一片片。狸猫睡梦中被这声响惊醒,‘喵喵’叫,我安慰它道:“碧水,莫慌莫慌,只是杯子碎了。”狸猫看了眸地面杯子,再度安睡下。凝静与师傅同一时间推门而入,凝静紧张跑来道:“锦芯,怎么呢?”看着我腿上的狸猫,道:“你在这,锦芯的手成了这般,如何抱你,我抱抱。”说着来提狸猫颈上皮毛,我道:“它在安睡,让它留我这儿罢。”
“你房间贴的这是什么?”
师傅大步走去卸下一条纸条,我连忙起身跑去,凝静也发觉,卸下一条纸条,斜过头来看向我道:“锦芯?”我的谎言技术许是太好,一想一个,未思考但脱口而出道:“没什么,这是我一时兴起恨不得将每天要做的事都写出来,但只是想出这些。”师傅伸手来握我手腕,道:“哪条神经错乱。”我闪躲开,将手藏在身后,道:“师傅,男女授受不亲。”师傅今日心情像是很好,上次之事如若未发生,道:“那悬丝诊脉,如何?”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双眸一眯,道:“你又不是我夫婿,我为何要你诊脉。”
凝静惊讶的目瞪口呆,继而吞吞吐吐道:“锦,锦芯,你怎能这样与师傅说话?”我直视师傅眼睛,看着他越发难堪冰冷的双眸,神色无一丝欢喜。“你现在就是这么与为师说话的吗?”师傅一声叱喝,而我笑而不言,继续挑衅着他的耐心。凝静摇晃着我手臂,道:“锦芯,你这是如何呢?”我依然不语,紧接着师傅一甩袖,‘哼’的一声离开,凝静连忙追出去,道:“师傅,师傅,锦芯最近感染风寒,头脑发晕,不是有意那么说。”听着声音与脚步声渐渐远去,我跌坐地面。
狸猫因我与师傅的争执而惊醒,双眸泛着泪光看着我,我道:“碧水,莫哭。”它吸了吸鼻尖,继而乖乖躺在我怀中,眼睛睁的像红果子般圆。
自出这一系列事,我们师徒三人,延误了启程时间,暂停留在这府邸。那有缘人未出现,厨娘与仆人也像消失了般,凝静则是忙着两边跑,我同师傅的关系更为僵。
这日,师傅来替我换药,我唤了凝静来接手,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凝静顾不上仔细勘察我手上脉搏,师傅在旁指导用药。
他未多说话,我也只是笑笑,凝静滔滔不绝说着话,缓和着我们之间的气氛。
一回生二回熟,每日给我换药便成了凝静的责任。
而吃药,失心被凝静当成风寒诊。
师傅走出门外,凝静倒上一杯清水放在我唇边,我喝下几口,她温柔道:“锦芯,你当真要将事情做的那般绝?”我看了看处处贴的纸条,道:“不是绝,只是觉得我应当那么做。”凝静端坐一旁,默了良久,道:“那好吧。”那日之言,任谁谁都能知晓我说的,只是敷衍之言。
此后,我们师徒三人,都以师徒相称,不再像从前般以你、我相称,亲热如兄妹。
夜,我们师徒三人坐在庭院树下,吹着凉风。师傅背靠树上,我与凝静背靠背看着天上挂着的那轮明月,我笑道:“如若年年是今日,不知还要吵多少架,使多少性子。”凝静咯咯笑道:“锦芯,莫再要提着大煞风景之言,提起,我便不欢喜了。”师傅闭着双眸,道:“让她提。”话一出,凝静偷偷跟我说道:“锦芯,就让先前的不悦随着这风消散,师傅这几日又传了一百年修为给我,我们的目的是修为,修仙,知晓吗?”我方知在这短短几日中,我这为师傅最欢喜弟子变为冷落弟子。欣慰的是,如若我是师傅,有像我这种顶撞师傅的弟子,我定是不再认那弟子,师傅的心,对我还是仁慈。
我向凝静微微点头,宽她的心,走去房中拿过一壶酒递给师傅,道:“师傅,弟子资质不高,请原谅弟子的一时冲动。”师傅睁开双目,沉默会儿转身离开,凝静道:“锦芯,莫急,师傅会原谅你的。”随后追着师傅走去。
这夜,我负荆请罪,跪在师傅门前,天下起大雨。我低着头,师傅房间的门,始终未打开。凝静拿了把伞跑来遮住我打落在我头上的雨水,她蹲下着急道:“锦芯,你本感风寒未好,这么一来,岂不是要病上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