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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赤舞已醒,可要通知一声魔尊?”骅霄与玉华下着黑白围棋,“魔尊因凉画之事正头疼,暂先不用告诉他赤舞已醒。”
“那,赤舞问起魔尊,我们怎么回答?”骅霄一粒黑子堵住玉华的白子,“赤舞问你,你叫她来找我。”
果不其然,我和赤舞聊天中,她问我,“这些年,魔尊可有来过?”
“我不知,你去问你哥哥罢。”我才来这里没有多久,自然没法回答的出,“琴姐姐,哥哥不会让我去,我想去魔界,你帮帮我,好吗?”她一副楚楚可怜,眼看她一双美目就要掉下眼泪,我碍于不好拒绝,便犹豫了会儿,她又道,“琴姐姐,我看魔尊一眼就回来,带我去,好吗?”
雪狐从我怀里跳下,一溜不见了。
她贴着我的手臂抱着,我再三犹豫下,“好,我们偷偷去。”
她一袭凤火红衣,我借了件黑衣给她披上,才刚出门,便碰着长明与三莺,三莺尖细的雀声,“伏琴,赤舞,你们要去哪里。”
我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对长明道,“长明,我们去溜溜食,你带三莺去玩吧。”
我牵着赤舞的手故装镇定慢慢的走,听来背后的声音,“长明,我怎么觉得她们偷偷摸摸的。”
从赤舞活过来,长明与三莺,以及整个妖域里的人,个个欢喜万分。因而,我现在带她出去,太惹眼,要来个瞬间转移便好了。
我们还没走出宫殿,轻歌便出现在宫城门口,“你们要去哪里?”他含嘴微微笑,叫他发觉了,赤舞紧张的握着我的手,我看了眼她,抬头道,“去魔界,一起去?”
唯有邀请他一起,赤舞才放心,虽然,我知晓轻歌必定不会将我们去魔界之事告诉骅霄与玉华,他立即笑道,“好。”
再一个,他在我与赤舞中仙术不知比我们要厉害多少,我们的生命安全,算是得到保障了。
一路驾云到魔界,再没有凉画的阻拦,这一行畅行无阻。
魔宫内,我们并未看见大名鼎鼎的魔尊,赤舞小声告诉我,魔尊常去的地方,云溪山。
我们到那里,果然见魔尊望着水面发呆,仿若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静静的立着。
凡是挨近他身侧的任何生命,皆化渺渺如烟,他的周围一片焦土黑炭。像是遭到雷击,但偏偏他又立在那一片焦土之中,一身白衣,一朵妖娆的莲。
如果要论起这杀伤性的程度,比如一只蚂蚁,头顶上路过的一只飞鸟,地上的青草,乃至铜铁。
除却水里的鱼与石头,他从不伤害,毫发无伤,这是怪事。
若说鱼是锦鲤上仙,他从不伤害,这倒也于情于理,让人想的通。
只是,石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莫非,他对石头有特殊怪癖?
他蹲下捧着一捧清水,而那清水里,盛放着一块石头,与一条小鲤鱼。
他静静看了会儿,突然发笑,将手中之物动作轻柔的放回水里。
在这时,他周身的一切,皆有了变化,青草,飞鸟,蚂蚁等,瞬间死灰复燃,生机勃勃的做着各自的事去了。
我看向赤舞,她瞧他瞧的正出神,她很遵守承诺的没出声,我轻轻拉着她走了,才不过走出三里路。
魔尊竟到了我面前,他一见我便喊出两字,“凤凰。”但片刻后又道,“凤凰已死,何来重生。”
赤舞站在他面前,他第一个看见的,想到的,竟是我母后。
第二个瞥见的,才是赤舞,她冷眼一甩袖便撇下我们快速走了,魔尊怔了下,我笑道,“魔尊大人,我母后没复生,赤舞重生了。”
我和轻歌没追上赤舞,一路上我又一直在想一个有些为难的事情,魔尊的年纪,赤舞的年纪,这二人算在一起,该是爷孙了。
但碍于,皆是差不多的年轻相貌,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差别,任何人也联想不到此二人的年纪。若换成凡人,这怕是后果不堪设想,我打了个冷颤,想想就觉得还是神仙好。
“琴儿,你皇兄还让我带句话给你一个人,凉画有因果,莫插手魔界事?”轻歌忽然道,“我知晓了。”我心里明白的,皇兄只会为我好,既然皇兄如此说,魔界这事,便是棘手了,或许,魔界还有大事要发生。
“其实,你皇兄很担心你在下界,何时回一趟仙界再见见你皇兄?”轻歌一双眉毛上挑,“我知晓,我以后会常回仙界看看。”轻歌微微点头。
“上次我回仙界,月下仙人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其实,月下仙人多心了,人生有很多条路,我失去一条原定的路,却得到一种我想要的日子,我很好。”一路上寂静渺渺,我的心,也很静,轻歌惊讶了下,末了又说了句,“正因为这样,担心的不止你皇兄了。”
回到妖域,赤舞早已回到房间里,我也便放心了。
雪狐跳到我怀里,我搂着它,“雪狐,是不是混沌不在了,你便没伴了?”它点点头,我将下巴顶在它头上,骅霄推门进来,神秘的又将门关上,“琴儿,我给你带了个东西,可要?”
我便问,“死的或活的?”
“活的。”他喜笑颜开,我也顿时阴霾扫地,“进来?”骅霄道。
一个蹦蹦哒哒的大面积物体跳了进来,雪狐第一个反应过来跳出我怀里冲到它面前,而它却直奔向我,冷落了雪狐。
雪狐又回头追着过来,我捧着它的脸笑道,“混沌。”
它光滑的额头在我脸上蹭了蹭,雪狐跳到它身上,亲热的贴着它,可见它们的友情,处的相当好。
“魔尊前半个时辰来了,说到赤舞之事,不知是谁将消息透露给他。”骅霄有些苦恼道,我默不作声,也作声不得,毕竟,是我一时心软带赤舞去的魔界。
“这事,你先瞒着赤舞。”骅霄又道,我于心不忍的在内心自责,骅霄如此信任我,我却背叛他,叛徒叛徒。
“好。”我满口答应,往往是这时候,往往容易东窗事发,果不其然,那日不是正好在门口撞见三莺与长明了吗?三莺飞了进来,看得我胆儿发颤,若是有长明在此,他能管住三莺,我也不必如此紧张。
它破窗飞进来,“我刚在敲窗外听着你的声音,飞进来一看,你和赤舞就回来了?这么快。”她无辜的眨着大眼睛,却忽视了我此时此刻的紧张心理,我尴尬笑两声,“嘿嘿,是的,是的。”
我一个劲的朝它使眼色,奈何它看不懂,我连忙补充着撒个谎圆过去,“刚刚和赤舞在外面街上溜达了圈。”
“仅是溜达不是去魔界?可长明跟我说是去了魔界呀?”它这话一出,我可怜的小心脏呀,吓得不轻,骅霄立刻道,“伏琴,我不是叮嘱过你吗?”
三莺还不明原因的眨巴着大眼睛,我低头看向混沌,紧张的一把将雪狐揽在怀里,“师傅,我知晓的。”
“知晓你还不听我的话?”骅霄冷着眼,“师傅,赤舞哀求我,我见她可怜,一时心软了,糊里糊涂就带她去魔界了,本来,赤舞只是看魔尊一眼,我们的确做到了。可是,魔尊看见我们了,之后赤舞飞跑回来了,我们没多留,师傅,我知道错了。”三莺与混沌不解的看向我,而我低头甚是惭愧。
骅霄放松了语气,“罢了罢了,魔尊迟早也要知道,早知道,早过来也好。”
玉华没通知赤舞过来,他们三兄弟坐在一处喝着茶,说着话,我在一旁立着看茶倒水。
“树叶,赤舞已醒,过去的终是过去。”玉华笑道,赤舞这时笑盈盈走进来,“哥哥,我听说树叶哥哥也来了。”她换了身浅青长衣,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立在我身侧,这一席话,让我们几人着实惊了惊,“是呀,你树叶哥哥来了。”玉华宠溺道。
我迷惘的望向骅霄,他冲我摇摇头,示意听他们说就好,“树叶哥哥,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她又走到魔尊身旁,拉着他手臂撒娇道,玉华向她招手过去,“赤舞,过来,莫要黏着你树叶哥哥。”
赤舞笑着走到玉华身侧找了个位置坐下,“哥哥,留树叶哥哥在这里多住几日罢。”玉华笑道,“自然,树叶想要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
“树叶,你就留下多住几日罢,赤舞难得见你一面。”骅霄喝了口茶水看向魔尊道,魔尊犹豫会儿道,“好罢,我们三兄弟难得相聚一起。”
而魔尊心里记挂着还有个在仙界里的凉画,“琴儿,凉画可好?”
“上面有锦鲤上仙照看着,自然是好。”我给骅霄捶着背,捏捏肩道,骅霄的神情我不看也知晓是欢喜的。
“赤舞醒来,似雪可醒?”魔尊看向玉华,玉华轻笑了下,“快了。”
“各位仙长,快救救南陌,救救南陌,拜月偷袭她,南陌和她同归于尽,伤成这样。”凤烬一头大汗,抱着浑身鲜血的南陌闯进来,骅霄立马接过她放平在地面,探了她鼻息,又把了脉,其他人也围拢过来,末了骅霄望了望我,再看向神情紧张的凤烬,“死了。”
凤烬跪倒在地面,拉着骅霄的手,哀求道,“你是冥君,冥王,你有办法,她的魂,她该有魂才对。”
骅霄抱着尝试的态度探灵,“花影,回地冥查查南陌的魂可在。”花影又莫名其妙的出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