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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嬷嬷神色癫狂,见金簪落地,她又接近不了庄敏华,张口就要说出什么来。庄敏华本能的觉得她口里将要说出对她不利的话来,当机立断厉喝了一声,“小甜,打晕她。”
小甜反应迅速,应声伸手作掌砍在苏嬷嬷后颈。苏嬷嬷话还未出口,就消失在喉咙间,她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小甜扶着苏嬷嬷看向庄敏华,等待她的示意。庄敏华垂下眼眸,掩住里面的情绪,面无表情的道:“将苏嬷嬷扶回房去,碧青,你去帮忙。”
碧青应了一声,同小甜一人一边扶着苏嬷嬷就要出门去。
迎面两个婆子扶着橘黄进来了,顿时两厢人马面面相觑,顿在当地。
碧青瞧见橘黄眼神迷离,失魂落魄的被两个婆子扶着,不由一面扶着苏嬷嬷,一面担忧的问那两个婆子,“橘黄这是怎么了?”
两个婆子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小心翼翼解释道:“我们也纳闷呢!方才我们找着苏姐姐,正高兴呢!不知道苏姐姐跟橘黄姑娘说了什么,橘黄姑娘突然就晕了。我们忙着照顾橘黄姑娘,苏姐姐却转眼就不见了。我们只好扶着橘黄姑娘回来了报信,其他人去寻苏姐姐了。”
碧青还待再问,庄敏华走了过来,“闲话少说,都扶回房去。”又对两个婆子说,“送橘黄回去,你们再去把寻人的几个叫回来。今儿你们辛苦了,回去让橘黄请你们吃茶。”
两个婆子笑容满面的答应着去了,走得飞快。
打发两拨人,庄敏华又从廊下叫了一个小丫头,“去看看你小蜜姐姐回来没。”
吩咐停当,庄敏华又将外面伺候的媳妇婆子们敲打了一遍。
庄敏华站在外面发了一会呆,紫燕走了进来,上前行礼问好,笑道:“哟!这是怎么了?”又朝四周扫了一眼,“碧青她们都不在?”接着又提高声音说:“大夫人让奴婢过来看看,可是有哪个丫鬟婆子不听话,惊扰了十八小姐;让你不用顾忌,直接处置了。”廊下侧着耳朵听的人不由缩了缩肩膀。
庄敏华明白,应该是大夫人那边听到动静,怕她面软压不住人,派紫燕过来给她撑腰了。
庄敏华心里感激,正待开口。二夫人也从门口进来了,进门便眯着细长眼,笑道:“从我那院子到十八你的院子,可是隔着两个院子呢!老远我就听见一个尖叫,忒渗人!十八,这下人不听话,你要教训,无可厚非;可你也不能弄得人尽皆知呀!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庄家是那种喜欢苛待下人的人家呢!”
庄敏华微微蹙了蹙眉头,上前见了礼。若说大夫人让紫燕过来问话,是关心她,帮她撑腰;二夫人完全就是来凑热闹的,且二夫人经过各种教训,还是死性不改,说出口的话,还是这么不中听。
不过她虽然嘴欠了点,有句话没说错,苏嬷嬷闹的动静太大,若是不处理好。过后怕是闹得满京城都是,到那时,她肯定就是二夫人口里的刻薄下人的主子了。
“劳二伯母提醒,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身边的奶嬷嬷摔了一跤,叫了一声。惊着二伯母,我这厢给二伯母赔礼了。”
二夫人明显不信,待再要盘问几句,便看到紫燕站在一边。想到严厉的大嫂,二夫人退缩了,嗤笑了一声,“这也值得大惊小怪,这样的奴才还是早点送走好,没得坏了主子的名声。”说着摇摇摆摆的走了。
庄敏华一直注意着二夫人,见她是看到紫燕才收了话头,明白她是顾忌大夫人。不由暗暗好笑,二夫人这是算有了怕的人了。
待二夫人走远,庄敏华对一直等着的紫燕道:“姐姐回去告诉大伯母一声,我收拾一下就过去大伯母房里。”
紫燕答应着去了。
碧青走过来回话,“苏嬷嬷已经安置好了。”她顿了一下才道:“小甜怕苏嬷嬷醒来再发疯,用绳子将她绑了。还……还用布帕塞了苏嬷嬷的嘴。”碧青说这话时,还有些担心庄敏华怪罪小甜。毕竟比起小甜,苏嬷嬷跟小姐更亲近。见庄敏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才说起另外一件事,“橘黄受了惊吓,我让人给她煎了一剂安神汤。让小丫头伺候她喝了,已经睡下了。”
庄敏华即使很满意小甜的这种处理方式,也不能表现出来,她只道:“你让小甜先看着苏嬷嬷,等她醒了,就来告诉我。还有,不要让其他人接近苏嬷嬷。”
碧青见庄敏华没有说其他的,也没有提小甜怎么样,不由放下几分心,答应着去了。
小蜜终于将懂医术的法师请了过来,庄敏华让她带法师过去看苏嬷嬷。法师看过苏嬷嬷,还开了几副药,让人煎了给苏嬷嬷吃。又让他给橘黄看了看,道是并无大碍,吃一碗安神汤,好好歇两天就行了。
庄敏华亲自谢了让人将法师送了出去,带着碧青去了大夫人房里。
大夫人正跟管事嬷嬷王嬷嬷说话,见庄敏华进来,让她先坐着。大夫人将事务安排完了,打发了王嬷嬷,端起茶盏喝了几口茶,跟庄敏华说话,“刚才怎么回事?我让紫燕过去,她回来也说不清,没事罢?”
庄敏华捏着帕子欲言又止,半响才抹着泪道:“苏嬷嬷突然在屋子里喊打喊杀,整个人都认不得人了。我怕闹出来难看,便让小甜打晕了她。刚还叫了法师过去看了,法师也不好说,只开了几副安神的药吃。大伯母,你说苏嬷嬷是不是中邪了?”
大夫人唬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在寺庙里怎么就中邪了?”她低头琢磨了一会,“我派人去请一位法师过来给苏嬷嬷念一段经文,再化一道符水给苏嬷嬷喝了。待明日看效果,再说怎么处理。”
庄敏华连忙应了,见大夫人派了人去请圆通法师,她就陪着大夫人说话。
少时,法师来了,在苏嬷嬷房间外念了一段经文,又化了一道符水给苏嬷嬷喝。
送走法师,庄敏华陪着大夫人去了太夫人的房间,伺候太夫人用了晚饭,才各自回房。分别前,大夫人还安抚庄敏华,“别担心,护国寺的灵符极有效,苏嬷嬷想是明天就会好了。”
庄敏华辞别大夫人,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苏嬷嬷的房间。她将大家全部打发出去,要单独一个人同苏嬷嬷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