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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瑶,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你能告诉我吗?你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的?”屋子里,碧瑶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出神的看着窗外。
“我和你一样,叫百里碧瑶。哥哥,青玉姑姑她们我都记得,我也记得我们一路逃亡的日子。更加记得哥哥是如何的保护我的。后来和哥哥分散之后,我进了水家,刚刚开始我是感激水家的人给我一个栖身之地,不用风吹雨打的流浪逃命。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只是一个用来替代水师师嫁给苏陌尘的女子。她们养大我,为的就是这样。可是我没有办法,我那时候还小,只能是强忍着,想着十三年之后才出嫁,还早,我还有时间。后来我便一直都在偷偷的学武。在夏侯家族那样的地方最是不缺的就是武功高强的人,哥哥从小便带着我去偷偷的看着人家学武。我虽然小,但是脑子好使,记下了一点内功心法和轻功的步伐。我自己艰难的练着,因为担心水家的人发现,只能是偷偷的。”
“七岁那年,我已经是学会了轻功,我偷偷的溜去郊外的山上练剑术,遇见了瞒着家人,瞒着下人出来的张宇,那时候张宇也就十来岁左右。他武功不是很好,落下了猎人挖的陷井里。脚也受伤了,根本就无法上来。后来我不忍心,便把张宇给救了上来,帮他包扎好。我们一起过了一天,后来张宇的家人寻来了,张宇便把自己身上带着的玉佩留了给我,说是过些年等我长大了,他便来寻我,以玉为证。”
“只是后来这块玉佩被水师师看中了,水萱儿便想尽办法把玉佩偷去了。我开先也没有注意,觉得只是一块玉佩,不见便不见了。一直到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在集市上遇见了一个男子,一个叫张宇的男子。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我便知道,我喜欢这个男子。这个清朗风光月霁的男子,第一次感觉到,心是火热热的跳着的。没多久,便知道了水师师成为了他的未婚妻。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最后才得知,水师师能够成为他的未婚妻,居然是因为张宇看见了水师师身上带着的玉佩。”
“也就是当年张宇留给我的玉佩。我这样才知道,原来当年自己救的大哥哥已经是长大了。长得是那样的好看,只是可惜了,他的眼中看见的除了水师师之外,已经再没有自己了…水家的人为了不让我破坏水师师和张宇的婚事,催着苏陌尘尽快的娶我,我去见了张宇,说是哪怕为妾也甘愿,可是张宇拒绝了。我本想着逃离的,谁知道被水家的人给下了药,我就这样上了苏家的花轿,成为苏家媳妇。”
“我恨,恨着他们。明明嫁给苏陌尘的应该是水师师,而嫁给张宇的应该是我。但是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我不是为了张宇那让人不敢小瞧的背景,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张宇这个人。碧瑶,你能想象得到吗?我装作什么都不懂,只是一味的逢迎着水家的人,为的只是活下去,为的只是找到哥哥,后来更是为了张宇。”
碧瑶听着水瑶慢慢的说着自己的故事,心底里有一种莫名的沧桑,为水瑶,也为自己。“其实我知道,张宇喜欢上你了,那是和对待水师师不一样的喜欢。我不知道他是为什么突然查到这些,但是我却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了。”
“碧瑶,我不求什么,只求你让我见一见张宇,靠近一点,见一见他。好吗?见完张宇和哥哥之后,我便离开,从此的离开。”
碧瑶苦苦的哀求着,她要求的真的不多,只是希望能够陪在心之所爱的人身边,哪怕是一会儿。让他真正的属于自己一次。
“我,答应你。”碧瑶点点头。这是这个女子最后的要求,自己不得不成全她。因为成全她,等于是在成全自己。
“谢谢你,你放心,等我见了我想要见的人之后,一定会离开的,不会食言的。”水瑶再三保证着,只是身影却是消失不见了。
碧瑶知道,她再一次沉睡了。
她呆呆的坐在了那里,慢慢的消化着水瑶说的故事,一个只是属于水瑶的孤单的故事。这样的一个女子,孤独的努力的坚强的活着,最后却是浑身是伤痕的离开了。用一切来伪装自己,最后却是什么也得不到。
“怎么样了,你没事吧。”苏陌尘看到这样沉默的碧瑶,赶忙上前问道。
碧瑶摇摇头,叹息说道:“这样的水瑶,让我想起了一个悲惨的故事。”
“什么故事。”
苏陌尘问道。
“这个故事是说两个相爱的年轻男女的。”
那年,男孩和女孩在北方一所重点大学里读书,他们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情侣,他写一首好诗,她画一手好画,人们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
男孩来自江南小镇,女孩是地道的北京女孩,他们初见,就如宝玉初见黛玉:“这个妹妹,我是见过的。”
相恋四年,毕业的时候,女孩把男孩带回家。母亲问他的家世,男孩一五一十说了。女孩惊觉自己的母亲变了脸色,然后拂袖而去,下了逐客令。
“怎么了?”女孩心里忐忑地问母亲。
母亲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搞武斗,是男孩的父亲把她父亲搞死的,那时,女孩还小。母亲说:“你能嫁给他吗?你嫁给他,我宁可撞死。”
男孩不相信,回到南方小城,疯了似的去问父亲。父亲沉默很久才说:“‘文化大革命’那阵太乱了,有些事,说不清……”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刹间江河逆转,一对相恋的人,因为上一辈人的恩怨就要画上句号。
怎能肯心甘?女孩跪在母亲面前,求母亲放爱一条生路。母亲说:“除非我死,否则永远不可能。”母亲为她守了20多年寡,她如何舍得这如血亲情?
女孩绝望了,哭着对男孩说分手:“除了你,我一辈子不嫁。我等你,哪怕,从青丝,到白头。”男孩泪流满面地抱着她:“除了你,我谁也不娶,哪怕等到来世。”那是在上世纪80年代,那是爱情誓言。他们相约,一辈子不分开,永远为对方坚守爱情。
毕业五年后,他们依然我行我素,根本不理父母相逼:有人提亲,他们都一一拒绝,他们心中的恋人只是对方。后来,他们偷偷约会,背着双方父母,因为,空间怎么会隔断彼此间的爱情啊!
这五年,女孩在北方,男孩在南方。每隔两个月,她就会坐火车去找他,从北京坐到那个小城,有时只买一张硬座,只为省下点钱为他买些补品。他太瘦了,她看着心疼。
这一奔波,就是五年。
五年,从北京到小城,有着女孩一路的爱和欢喜,好背着母亲做这一切,只说是出差,其实,不过是看一眼远在南方的恋人。
28岁那年,男孩来找她了:“我们私奔,或者,一起殉情吧!”原来,他家里出了事,母亲去世了,他是独子,父亲给他跪下说:“儿子,你结婚吧,我求求你,咱家的香火不能断了呀!”为了让他结婚,父亲长跪不起!男孩坐了十几小时的火车来找她,想和她一起私奔。
女孩沉默了。这份爱情,代价太大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爱情伤了他父亲的心,这样的固执虽然忠贞,但多么自私呀!
“不!”女孩说,“我不和你私奔,你没那个自由!我也不和你殉情,你必须照顾风烛残年的老父亲。去吧,找个好姑娘结婚吧,我不怪你。因为,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男孩抱住她,放声痛哭,似杜鹃的啼血呜咽。他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姑娘是这样的大度,为了他一家人的幸福,居然对爱放了手。他劝她:“你也结婚吧,别等我了,来生吧,来生,我一定娶你。”
女孩摇摇头:“此一生,再难与人他人相逢相知。我就当棵守望的木棉,站在风中,等你!”
最后一面,男孩送给女孩一枚双玉蝉,珍贵的祖母绿,是他家的传世珍宝。两只蝉,并肩而立,那样痴情地看着对方。男孩说:“虽然不是价值连城,等你老了,不能动了,就把它卖掉,它,可以养着你!看到它,就是看到我了。”
女孩扑入他的怀中恸哭,这个男人,连她的老年都想到了,怕她一个过不下去,把传世珍宝给了她。这一生,爱一场,值了!
女孩送给男孩的礼物是一幅画,那是她画得最好的一幅画——两棵木棉树,开满了花萼,一朵又一朵。她深情地说:“那是我的盼望,盼望来生,我是其中一朵,而你把我摘下。”
结婚那天,男孩把画挂在新房里,泪流满面。那两棵木棉树,一棵是他,一棵是她呀。她没有离开,在他的心里,在他的灵魂里。
两个相爱的人相约永不再见,永不再联系。是因为,善良的女孩想让他把一颗心扑到家里。
之后20年,他们再无任何联系,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从此,真正的天各一方。这20年,女孩做生意,成了北方著名的画商,她在北京开了一家特别大的画廊,而且长期去国外买画卖画。不过,她还是一个人,虽然有很多追求的男子,可她就是微微着摇头。
此时,女孩的母亲已经过世,弥留时拉着她的手说:“孩子,妈对不起你,耽误了你的一生。你去找他吧。”女孩哭了,这话,晚了20年,他已有妻有子,她还能去找他吗?
20年后,她已经是快50岁的人了,头发里有了银丝,额头上有了皱纹,她不再年轻,可是,她的心还是20多岁的样子,她的心里,还是他,全是他。
那天,接到电话时,她正在去俄罗斯谈生意的火车上,是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我是他的妻子。”女人说,“他不行了,一直呼喊你的名字。我知道你,因为,他常常在梦中喊你的名字。”
刹那间,她崩溃了,浑身哆嗦着中途下车,然后赶往飞机场,她必须去见他,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要去见他。春闺梦里相思又相思的人,你要等我啊!
看到对方的刹那,他们都呆了: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啊!
在医院白被子里的他骨瘦如柴,面目早就全非——他得肝癌,晚期,如果不是等待她来,早就魂去他乡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谁让你变成这样的?……”她扑过去,满是委屈,“你说过要活到80岁,你说过你必须是我近旁的那棵树!”
他已经说不出话,只微微伸出手,想摸一下她的脸。她把脸埋在他的手心里,那手心里,有了一捧一捧的泪。
他的妻子、女儿站在旁边,泪如雨下。
几小时后,他离世。她心痛如死,去布置他的葬礼。他的寿衣,是她给他亲自穿上的,为他穿那件贴身衬衣时,她呆住了。他的胸口上有刺青,是一朵莲花,清秀无比。她泪如雨下,她的名字原本是青莲。
青莲,那是一朵刺青的莲花呀。
而她的刺青在心里,他的人、他的名字、他的容貌,全在她的心里,也是一道道刺青,一生无法抹掉。
葬礼之后,去他的家,她才知道,他过得那样清贫,做了一辈子中学教师,仍家徙四壁,妻子下了岗,女儿上大学没有钱,而他如果有钱,也不至于把病拖到这时候。他明明知道她有钱啊,她的消息在网上有多少啊,好多拍卖会都有她的身影,她一出手就是几千万啊,可是他居然没有张过口。这才是他呀!只是一棵朴素的树,远远地望着她,绝不纠缠她。
她做了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给他妻子买了一栋当地最好的别墅,送他女儿出国留学,然后留下一大笔钱,悄然离去。
她明白,如果爱这个人,会爱他的所有——他的妻他的子,她都会爱。原来,爱到最后,全是心疼,全是怜悯,全是那一丝丝一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真情!
他走了,这世界显得那么空旷而无聊,根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盘根错节多少年!但现在,他走了,一个人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从此,她再也没有出现在在各种拍卖会上,再也没有锦衣玉貌地出现过。不久,她的葬礼在北京举行。她和他死在一年,相隔不到六个月。
她是忧郁而死的,她无儿无女。亲戚说,死时,她手里握着一枚玉,那枚玉叫双玉蝉。
是他的妻子埋葬了女孩,把她葬在他的身边,葬在了江南的那个小镇上。那是她向往了多少年的地方吧?
“让他们永远在一起吧,”他的妻子说,“坟前种上相思树,坟后种上同心花,让他们在天堂里相爱吧。”
“瞧,这样的两个人,本该是相爱的,却是无可奈何的分开了。陌尘,你知道吗?其实,水瑶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只是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苏陌尘听着碧瑶的故事,有很多的词语不是很明白,但是能够晓得一个大概的意思,想必这就是碧瑶以前所在的世界的话语吧,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碧瑶说的话。
“她爱着张宇,就如文中那个女孩爱着自己心爱的男孩一样,是那样的刻骨铭心。张宇生病,是水瑶偷偷的三更半夜的去守候;张宇刚刚来这里没多久,因为上一任镇丞留下来的问题,导致了乡下发生过一次民逼官的事情,张宇是上饶镇子的镇丞,首当其冲。是水瑶偷偷的在当中调和着。张宇遇上难以解决的问题,是水瑶默默的陪伴,默默的付出着。她嫁给你那么久,一直都是用着好吃懒做的性子在掩饰着自己,只是希望你能够不多看她一眼,甚至是希望能够放过她。发生耀恩那样的事情,本不是她故意的。她只是想要寻一个机会离开这里,没有想到最后事情既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想到了水瑶说的话,想到了水瑶说的这些事情,为张宇所作的事情,都不是在自己的记忆当中的。也许这才是水瑶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为了心爱之人所心甘情愿的牺牲。不求任何的回报,不求任何的怜悯,只是但愿他安好。
这和文中那个故事的男孩一样,爱着她,但愿她能安好,却是不愿意去打扰。水瑶之所以想要成为张宇的小妾,只是为了一赌,赌张宇的心中是不是有自己。最后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想要离开,却是被逼着嫁给了苏陌尘。这样的一个不被命运眷顾的女子,这样的一个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女子。要是祁寒能够早点找到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碧瑶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苦楚。眼睛有点苦涩,为水瑶,为祁寒,更是为张宇。水家的人可恶,为了攀龙附凤居然这样坑害一个女子。害了水瑶的一辈子,也害了张宇和水师师的一辈子。碧瑶胆敢说,张宇在未来的日子里绝对不会给水师师有好日子过的。
以前,水瑶还以为水师师在水家那样的人家来说,至少是一个好的。想不到最厉害的就是水师师了。她当初就是要看着水瑶去纠缠着张宇,让张宇真真正正的厌恶着水瑶。
而她却在一旁扮演着善良温婉懂事的妹妹,让水瑶成为她的垫脚石。想不到一个美丽的,有才的女子,居然会是有这样的手段。也是,水家从来就没有歇下用女儿来攀龙附凤的心,教育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是一般的。要是没有一点心计和手段的,这样的女子,能够拿得出手吗?
只是最后牺牲的却是可怜的水瑶。
就好像是女孩和男孩一样,老一辈子的事情,最后牺牲的却是他们年轻一辈子的幸福。为了那些所谓的过去和所谓的名利,牺牲了多少人,多少幸福,多少爱情。
碧瑶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人总是有这样的心态,为什么总是这样的不满足。
“水瑶说话,你不能全部都信了。得找人去查一查。”苏陌尘看见自己的妻子这般的纠结,随后说道。
“我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已经在不知不觉的当中,相信了水瑶说的话了,只是很难明白,好像是水师师这样的女子,看着温婉高贵大方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碧瑶无奈的说道:“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也许是水瑶在说谎。”苏陌尘淡淡的说道:“你不能用别人的事情来困扰你自己的。”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很好。至于水瑶的事情,我不能让韩一去查,这样肯定会被哥哥知道的,到时候就解释不清楚了。你寻一个信任得了得人去查,把这件事给查清楚。”碧瑶对苏陌尘说道。
苏陌尘点点头:“看起来还没有完全笨得了,知道这件事要避开着你哥哥给你的那些人。”
碧瑶淡笑:“我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聪明的,瞧你说得我好像是很笨一样,原来在你苏秀才的眼中我就是一个笨蛋。”
碧瑶撇撇嘴,低着头,不语。但是眼中的笑意却是泄露了她现在的好心情。
“瑶瑶,不管你是聪明还是笨蛋,都是我的瑶瑶。是为夫的小妻子,小女人。”苏陌尘一把的抱起了碧瑶,说道。
“得了,说得那么的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要不得那天你中了状元了,成了大官了,到时候我只是一个农家女,你还会这样的喜欢我,这样的宠着我。指不定早就不知道和那个狐狸精在厮混了。”碧瑶较真的说道,眉宇间却是笑意绵绵。
“哪敢啊,我可不想回到家就被罚跪,向娘子认错。”苏陌尘哈哈的大笑起来。
“我瞧着吧,要是等到有那么的一天,我碧瑶也不是好招惹的,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胆敢瞧上我的男人,看我怎么收拾她。保证把她的狐狸皮都给扒下来。”
碧瑶女大主义的说道。
“哈哈哈…。”苏陌尘哈哈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