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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盯着那条莫小韵送的情侣款男士围巾,眼里复杂。
三个月来,他出门一定戴着它,因为林子淼离开他辗转去意大利的时候,莫小韵曾打来电话狠狠骂他:“白哥哥你是个笨蛋,三水姐姐跟着别人走了啊,逸哥哥说跟三水姐姐一起走的人是个很帅气很优秀的医生!三水姐姐快要被别人拐跑了!呜呜呜,你这个混蛋,就这样抛弃了三水姐姐!你把那条围巾还给我!姐姐把围巾带走了,你把围巾还给我吧!我不要送给你了!”
莫小韵又吵又闹了很长时间,他都保持沉默,也没有把围巾还回去,而是坚定地自己用了。
三个月内,他像个无懈可击的机器人一样在政要选举中赢得成功,把自己放在一个高位上,毫不留情打击该打击的人,扶持该扶持的人,做到了让半个城市的人都俯首称臣,一夕之间名声大噪。
光鲜的背后,他每晚都觉得空落而倦怠,每晚都记起一双漆黑清冷的眼神,还有清清楚楚记得去年十一月二十号那天的晚上,她右眉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她哭泣着朝他伸过手用颤抖的嗓音说“来不及了吗”。
他心里像被钝击一样疼痛不已,差点就器械投降抱住了她。可是他不能,他用最严厉最无情的话吼走了她。
他在客厅里呆立很久,直到她哭着走了,他才大声吼来宋庄。
他再度盘查了十九号A市的交通路况,亲自询问了交通局局长,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十九号并无交通事故发生。
那天晚上,他眼睛发冷地盯着对面的液晶电视,再一遍回想起林子淼眉头上的伤痕。
她拉住他的时候,他分明还看见了她手背上青色一片的瘀伤,那明明是打点滴才会留下的淤青痕迹。
可是相关部门却告诉他,十九号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
唐白闭了闭眼,无声沉痛。
那天晚上林子淼哭着告诉他她出了车祸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已经选择了相信她。
他的小痞子虽然喜欢小打小骗,但从不会拿这么严重的事情开玩笑。
最重要的一点,他认识她那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因为他而哭得那么伤心。
他看得懂她眼泪里的哀伤和无奈。
他悲痛的同时也无奈,因为那一刻,他深切意识到自己还不够强大,他甚至保护不了她,面对她的委屈和车祸,他连个证据都找不出来。
光是相信是没有用的,他接受了这次缺席订婚宴的林子淼,以后不能保证她安安全全不被人陷害。
所以他考虑了很久,决定先将她放到别处,他用最快的时间得到属于自己的权势,不依靠任何人,不依赖任何势力,把自己放到最强大的位置上,俯视A市。
扔下为林子淼变软的心,他披上坚硬的外壳,捡起残酷的手腕,动用自己家族的钱势,接受高家利益性的帮助,并联合了其他几大势力,在十二月份的选举中脱颖而出。
他当选了商务委员会会长,掌控了A区对外贸易经济的核心势力,成为了一个钱权并重的冷酷政要。
接下来,是疲乏的演讲、宴会、饭局,游走在所有需要他契合的场合里,一边笼络人心一边剔除他觉得碍眼的职员和部分官员,扶持心腹和幕僚上位。
仅仅三个月时间,A区商务部势力大改,他的位置坐得稳如泰山。
他成功从众人眼里的唐少爷转变成手腕强势的唐会长。
不少人开始巴结他,其中包括昔日对他阴奉阳违的交通局局长。
唐白冷笑着,时隔三个月,他再度询问起15年十一月十九号那场交通事故。
这一回他当面冷冷发问,交通局局长脸色一变,干笑,试图避过话题。
唐白截断他的话:“高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堂堂一个局长昧着良心遮掩消除了一场大型车祸?”
三个月前的旧账,他毫不留情地翻了过来,依他的性子,不彻底报复这场蓄意的阴谋是不可能的。
交通局局长不了解他的脾性,在他的逼迫和诱威下吐露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很无奈:“我也不愿意啊,是高船王逼迫我,他出了很大的钱财叫我们部门消灭了那场交通事故……”
他就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去的,这么大的事,捅出去是要受责罚的,但因为那时候手头缺钱,他不得已接纳了高锐的建议做下这笔交易。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他见唐家后来没再询问此事,以为事情过去了,哪知唐少就是等着荣登高位的时候来逼问此事。
唐家权势本就不小,唐少又如虎添翼稳坐A区商务委员会会长交椅,以后大部分的内外贸易都要经过他的部门,交通局局长不敢懈怠。
他肯把事情全盘托出,另一方面就是看在高家帮助过唐家的份上,想着既然是高家的主意,唐少不会把事情宣扬出去,一旦这事摊开来讲,那是打了高家的脸,唐少刚上位,不会那么容易和高家撕破脸的。
但是他不了解唐白的为人,他不允许有人伤害他亲近的人,尤其是他最在乎的小痞子,那场订婚宴,倾注了他全部心血,他的喜怒哀乐全在里面,却被高家一句嫉妒硬生生破坏了,这口气他绝对咽不下去。
更不能原谅的是,他们伤害了林子淼。
漆黑的夜,他坐在房间里,将一盘交通局局长保留下的监控录像刻成的光盘插入电脑里,点开。
视频里是一条高速路,穆渊的雪弗兰稳稳开着,后面紧跟一辆黑色吉普赛,雪弗兰拐入了一个路口避开了监控,吉普赛车也跟着拐了进去,所有画面在这里消失了。
唐白又点开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是当时交警站拍下的案发现场。
当他点开图片的时候,一张张看过去,那些高清图像里最清晰最残忍的交通事故像折射了冷光,迫的他眯起了眼睛。
他心脏无可压抑地一缩,浑身疼痛起来。
侧翻的车子,碎掉的玻璃,血迹晕染到了车外,车内两个人影被困在驾驶位上,浓烟从车顶上冒起……
唐白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最真实最不堪的照片,手指掐紧,嘴唇抿出了一条血线。
半晌,他的眼圈渐渐发红了。
右手紧握成拳,他发狠地砸了桌面一拳。
洁白的灯光沿着他发顶洒下一圈朦胧的光晕,栗色的发丝显得浅淡,衬的他琥珀色的眸子溢满了淡淡的血丝,泪光一闪而过。
现在,在他失去了林子淼三个多月后,繁闹的16年正月里,他醉倒在客厅的沙发椅上,摸着那条情侣款的围巾黯然伤神,眼里再度划过泪意。
他很想她,很想他凶狠无畏嚣张跋扈的小痞子。
新年了,她长了一岁,有十九了。
但是他却见不到她。
他的本意是先放开她,自己强大到不会被任何势力所威胁,再拔去高家这个隐患,等安定了A市的一切后再接她回来,但是现在,他似乎等不了那么长了。
唐白闭着眼睛,握紧了那条围巾,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在大声喊他,极其吵闹。
“唐少爷!唐少爷!”
“对不起,小姐,现在很晚了,请你回去不要打扰我们少爷歇息……你再这样大吵大闹我们要叫保安了!”
“走开!唐少爷,你出来!你快出来!我姐姐出事情了,你出来啊!你这个混蛋!我姐姐那么喜欢你,你却不要她了,我姐姐那么伤心,伤心得都把头发给剪了!我姐姐要是出点事,你赔我一个姐姐!”
唐白睁开了眼睛,玻璃墙外的暗淡光影漫了进来,他微微眯眼,迷离地转过头,抬腕看表,凌晨两点二十分。
外面,有个人正在和管家争执,吵得很凶烈。
起身往外,站在大厅门口,一股清晨寒洌的冷风刮了过来,吹得他脸色冷漠。
在庭院里起争执的管家看到了他,慌忙垂头不语。
扎着马尾裹着件羽绒服的少女也看到了他,恶狠狠瞪过一眼,朝他大吼:“唐少爷你这个混蛋,你抛弃了我姐姐,我姐姐现在在意大利出事了!”
陌陌越想越难过,哇哇大哭起来:“要不是因为你,我姐姐也不会去意大利,她现在被意大利的黑手党盯上了,十一点多的时候打电话过来,现在我怎么打回去她都不接了!我姐姐是不是出事了?”
唐白认得她是林子淼的小师妹,此时听到她的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快步走了出去,盯紧陌陌的眼睛,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姐姐出事了!”陌陌抹眼泪,摸出手机,“我打给姐姐好多遍,她关机了,现在联系不到她,怎么办?”
唐白面色愈加难看了,怔了一会儿,他抿紧唇拉起陌陌进客厅。
“重头讲一遍事情的经过。”他一边穿戴整齐衣服一边发问。
陌陌赶紧把事情又说了一遍,唐白脸色变得愈加苍白了,眼里透出一丝红光。
他开始打电话,连续打了三个,打完之后,他让陌陌在这里坐着,他取过那条灰色毛巾和大衣,出门了。
唐宅大门口,遇到了赶过来的尹老。
尹老口气很不好,沉着眼问:“我小徒弟呢?”
唐白朝他颔了颔首,语音不浓不淡,“在里面,很好。”
他急迫地要走,尹老喝住他:“陌陌都和你说了?”
唐白应声。
尹老笑了一下,“唐会长,你现在是要赶到意大利吗?别忘了,当初是你不给三水机会的。老头子我虽然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三水绝对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
唐白默着眼,不出声。
尹老又道:“唐会长,有两件事我得让你知道。第一件事,三水走的时候来找过我们,她对我说,不是你辜负了她,而是她对不起你。老头子我当初对你说过,你倘若辜负了我徒儿,我定当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但是三水却那么告诉我,她在维护你。”
唐白脸色变得愈加苍冽了,身子摇晃了一下,站稳了,继续听他讲下去。
“第二件事。”尹老说,“三水当初指使温一壶去你唐家的赌场里赢了一百万,那一百万是她用来替你赎罪的,叫我盖小学用,第一间学校盖成的时候我们用横幅题写了林子淼小姐捐献,她不满意,她原意是写上你的名字,所以在意大利那段时间,她去赌场赌钱,告诉温一壶凑满一百万后在第二所学校前拉起横幅,写上唐白会长捐献。她赌的那些钱,是她用来还给你的。唐会长,你可懂了?”
唐白木头一样站立在冷风里,面色煞白煞白,眼圈快速发红了。
“对不起,前辈。”
他快步走了出去。
意大利米兰市的街头,林子淼挂断了陌陌的电话,迅速将手机按熄收入卫衣兜里,冷着眼睛看向从街道对面围过来的黑衣打手。
之前停在她公寓楼下的黑色宾利也驶了过来,稳稳泊在黑衣打手的身后。
宾利车的后座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眯着眼睛盯视街道对面被包围起来的华人少年。
下午的街头,有行人,但很显然意大利这种街头斗殴是常有的事,所以行人会意地躲进了街两边的店铺里,门窗拉得严严实实。
午后的阳光很苍白地透过欧式的建筑洒在道上,晕染得林子淼脸色瓷白瓷白,衬得她眼睛乌黑发亮,泛起犀利的冷光。
她手插在兜里,放在那把水果刀上,摩挲了两下,沉着声音用意语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回答她的是黑衣人的攻击。
他们不像之前一样一窝蜂涌上来,而是先上一个试探她的功夫。
林子淼很清楚他们的盘算,也保留了实力,面对一攻而上的黑衣男人,她侧身避过,采用轻松沉稳的打法。
黑衣人用的是欧式的近身格斗,林子淼只守不攻,套用皇家忍术的方式,移步避开攻击,速度为上,保留力气。
等到过了二十招,她才出手钳制主黑衣人的手腕,反身一拧,一招“大擒拿”赢得漂亮出众,硬生生折断了对方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听得余下黑衣人目露震惊。
一脚踢回了手下败将,林子淼冷淡地一拂衣角,手再度插回兜里,冷着声音继续说:“中国是个礼仪之邦,上门是客,一向好礼好待。今日你们不由分说对我大打出手,招招狠辣,看来是存心找我麻烦,那我礼仪尽到了,而你们不打算收手。中国有句古话叫礼尚往来,你们送了我一份大礼,那我也就好好还礼。”
说罢,也不管对方听没听懂,林子淼脚下一滑,人已经飞快移了过去,主动混入了黑衣人的包围圈,一直藏在兜里的右手伸出来,雪亮的刀刃在苍薄的阳光下闪过锐利的寒光,见血封喉。
宾利车里的男人皱起了眉头,用英语一喝:“不好,他隐藏了身手!”
话音未落,林子淼速度极快地避过了所有人的铁拳,左手成爪,用力一抓,抓住了正对面的一个黑衣人,强烈的冲击带着对方往后倾倒,林子淼身子一矮,揪着他就冲出了包围圈,站定到宾利车前,面对一众黑衣打手,右手的水果刀毫不留情地搁在手里人质的脖颈上。
所有人停止了动作,危险而警惕地盯紧她。
林子淼也不再和他们拐弯抹角,冷声一喝:“出来谈判!不然我杀了他!”
现场寂静两秒,宾利车的后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穿黑色皮大衣的欧洲男人。
男人是意大利人,但不是地地道道的意大利人,他长得很高大挺拔,黑色的皮衣披在他身上像是一个走T台的模特,而他五官长得很深邃,典型的欧美面孔,金色卷发,冰绿色的像狂野森林一样冷而桀骜的眼睛,高挺得在脸上投下浓重阴影的鼻梁,薄唇淡红,抿着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面色透出雪白的冷意,像冬天里反射了阳光的寒冷雪地的色泽,散出不可近人的疏离感。
他高大笔挺地站在车边,用那双冰绿色的不善的眼睛仔细打量挟持了他一个下属的华人少年。
“你真勇敢,小少年。”他用流利的英语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子淼默然,她记得陌陌说的那个所谓的维列尔家族。
但是她心里有两点疑惑。
迟疑了一下,她果断出声,用英语问道:“我大概知道你们是谁了,但是我很奇怪。”
“奇怪什么?”
“我们素无瓜葛,我初来乍到,只到冠军赌场赌过几把,没惹上你们吧?还有……”
“还有什么?”
“你们好像锁定了我的行踪,这一个小时里,不管我躲到哪里,你们都能很快找到我。”林子淼冷笑了一下,“一般能这么快找到踪迹的,都是利用了高科技,我刚才在厕所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我的衣服和所有配饰,都没找到可疑的东西,所以我想,能让你们锁定我踪迹的只能是手机。”
皮衣男人嘴边勾起一个笑容,眼神深了几分:“你真聪明,有人发了一条短信给你,我们根据这条短信追踪到你的地址。”
“谁?”林子淼嗓子发紧。
从除夕夜伊始,发给过她短信的人总共只有三个。
陌陌,哥哥,穆渊。
陌陌和哥哥都在国内,排除他们,那么只能是……
林子淼抿紧唇,试探着问:“穆渊?”
“穆渊?”男人跟着她念出这个拗口的中文名字,挑起眉毛笑得残忍,“原来他在中国的名字叫穆渊?穆渊,是这么念的吗?”
男人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原来如此,他妈妈姓穆。”
林子淼沉了眼,心里已经明白了穆渊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嘿,我叫阿尔瓦落。维列尔,你听过这个名字吗?”他笑着问,眼底冰绿的色泽转浓,透出犀利的寒意。
果然是维列尔家族的人,林子淼抿紧了唇不出声,他们抓她是为了对付穆渊。
穆渊是维列尔家族的什么人?
林子淼不敢妄加猜测,抓紧了手里的人质,一字一句问:“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阿尔瓦落用英语回答她:“我对你已经很仁慈了,小兄弟,你看,我都没让我的属下对你开枪,嘿,你的功夫很厉害,李小龙果然不是传说,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你更加避不过子弹的发射速度。”
他铁了心要抓她。
她眼色冰冷,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是中国人,我在这里有朋友,我不见了,我的朋友会通报到大使馆去,你们会被查出来。”
“我想我有能力炸了大使馆。”
“你真残忍!”
林子淼松了手,弃刀,人质一跃而出,警惕看住她。
“你真识相,我喜欢。”阿尔瓦落表达出对她的感兴趣,“你长得虽然很瘦小,像猴子一样,但不仅会说意语,还会说英语,嘿,你的英语说得很棒,刚才你说你还会赌博?看来你懂得东西很多。”
林子淼听了,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用中文回敬道:“你才长得像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
阿尔瓦落听不懂她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也不在意,命人押了她上车,撤回了人手。
车子不知往哪里开去,林子淼不认识路,只知道开出了米兰,往意大利南部而去。
坐在车上,阿尔瓦落仔细打量一声不吭的林子淼,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你很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见你第一眼就觉得熟悉,但是亚洲面孔长得都一样,我记不起来,你看看我,你见过我吗?”
林子淼侧头盯了他一眼,眼神乌黑清冷,不说一个字。
阿尔瓦落看了她的眼睛片刻,突然扬起眉毛,恍然大悟:“哦,上帝,我知道你是谁了!”
他飞快地伸手,掐住她尖细的下巴,用一种惊讶的声音说:“是你,你是个女孩,上帝啊,真是会开玩笑,我居然捉了一个华人女孩!难怪这么眼熟,我真的见过你!中国的云来堡,我坐在车里见过你用棍子驱散了狼犬救了一个小孩子,你还用玻璃珠子打坏了我的车窗!”
他真是太惊讶了,这个女孩剪短了头发,他差点没认出来,但是他记得她的眼睛,乌黑清冷像是藏了万千情绪,冷冰冰,又稳沉沉,带着超乎同龄人的睿智和冷静。
“上帝,你这副行头真像个男孩子!”阿尔瓦落补充了一句,放开了她。
林子淼还是不说话,心里更加确信这些人和穆渊有很大的关系。
去年在云来堡,放恶狗的就是他们,他们要找的人竟然是穆氏母子。
沉默地坐了两个小时,她看到了机场,问:“去哪里?”
“西西里岛,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阿尔瓦落问。
林子淼不说话了。
阿尔瓦落眯起了眼睛,伸手再度钳住了她的下巴,用力一捏,痛得她皱起了眉头,“姑娘,别太冷淡了,以后我问什么你要说什么,你要清楚,我是阿尔瓦落。维列尔,不要太倔了,知道吗?好了,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眼睛很残酷,闪着嗜血的光芒,身上带着黑道家族的狂狞感。
林子淼看了他半晌,动了动淡薄的嘴唇:“林。”
“林?”阿尔瓦落跟着她发出这个音,轻笑一声,猛地扯住她的后领将她从车子里拽了出去,“上飞机!”
他有一架私人直升飞机,停在这个机场里。
他挟持着林子淼飞快上了已经候着的机舱里,飞走了。
横跨大半个意大利,从北部直飞南部沿海的西西里岛。
意大利时间九号凌晨,唐白的私人直升机降落米兰。
他独身一人站在米兰一座广场上,目光清远地凝视巨大的广场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中国的新春景象。
他知道七号晚上的时候意大利大部分的广场大屏幕上都播放了录进了他的新春贺节视频,那是他主动授意相关人员播放这一则的,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看到。
他故意的,他想让她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看到他在国内的成绩,他想让她看到他握起了权势,从那个还受人限制的唐少爷变成了不再受约束的唐会长,他希望她在别的国度多看他一眼不要忘了他。
他还知道她经常晚上去冠军赌场赌钱,却不知道她赌来的那些钱是为了还给他一个名誉。
15年年底的时候他就当上了商务委员会的会长,16年年初,有个国内的经济考察团去意大利各个城市做调研,他委托了其中一个老板斥资和意大利在瑞士的飞地冠军市大赌场冠军赌场合作做投资生意,老板花不起这个钱,他就做幕后的投资方,让老板去和冠军赌场的老板商谈合作项目。
项目谈成功了,他和冠军赌场一起做了个吸引华人赌客的计划,继续大办中国的新春之夜。
从15年年底到16年新春,三个月来,他一直派人在意大利注意她的动向,更是在她一贯去的赌场里安排了人保护她。
他以为他会等到接她回来的那一天,却万万没料到黑手党的人找上了她。
黑党和他走惯商政的势力不是一路的,甚至很多势力都惹不起。
唐白开始后悔,他不应该让她和穆渊牵扯上瓜葛。
早在A市的时候,他还没和林子淼分手的时候,他就查到了穆渊身后的背景。
当时云来堡闹野狗,皇城赌场里出现凶猛的意大利赌客,他们全都是来中国秘密寻找穆氏母子的。
阿夜去世的那个时候,他也在医院里警告过穆渊,穆渊如同丧家之犬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追杀,别提保护不了林子淼,就连自保都成了问题。
如今,他担心的一切终于发生了。
穆渊连累了林子淼,失去了踪迹。
唐白冷着脸在街头待了半晌,去了瑞士境内的冠军赌场。
他径自穿过纸醉金迷的大厅,直接进了贵宾接待室。
赌场经理闻声出来迎接他,态度恭敬极了。
经理是个地道的意大利人,四十出头的年纪,长得白白胖胖,高级西装掩不住他凸起的大肚子。
“唐会长一个人?”经理用不太熟悉的中文询问。
“除了我,还来了五十一个人。”唐白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回答他。
经理吓了一跳,四处张望,陪着笑:“唐会长真风趣。”
唐白不笑,琥珀色眼睛沉淀着冷意,“我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全答对了,六十万欧元。”
他从大衣里探出一张金卡,夹在修长莹白的指尖,微微眯起了眼睛。
------题外话------
来不及了,下午要赶车,先发7500,晚上再发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