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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淼早有准备,在俞小恩一扑而上铁棍迎头打来的时候侧身一避,躲开了风声赫赫的棒击。
手里木棍用力,反身攻下,林子淼开始还击。
但她无心恋战,只跟俞小恩过了五招就开口质问:“你把段四爷掳走又打伤了谢弯弯?”
俞小恩不肯告诉事情的真相,林子淼只能自己去猜测,当然,俞小恩是不会回答的,但她根据她面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再进行揣摩。
她这么做,虽然可以很快找出她想要的答案,但也因为在打斗中分了心思而露了破绽,俞小恩瞅准那一丝破绽兜头一棍砸下。
林子淼收手连连后退,背撞上墙壁,还没缓息过来,俞小恩再度一棍袭来,那铁棍携带的破空声凛凛作响。
林子淼匆忙扬起手里木棍一挡。
“砰”一声巨响,结实的红木棍子在那一击之下轰然一颤,竟硬生生从中断裂成两截。
林子淼也因为那无法消抵的惯性而再度撞上墙壁,痛得眯起了眼睛。
未等她直起身子,俞小恩的第三棍已经虎虎生威的打来。
睁开了眼睛,林子淼来不及多想,猛地提气闪身一避,堪堪躲过了那雷霆一击。
结实沉重的铁棍落到那道墙上,砸落声沉闷又厚重,听得林子淼心头一寒。
如果人来不及躲开被这么大力一砸,还不得被砸破五脏六腑。
俞小恩的表情冷漠无比,看那个样子已经决心要犯下这个谋杀罪名了。
林子淼微微喘气,见俞小恩提着棍子侧过身来盯住自己,她知道今天必定要和俞小恩分出个高低才行了。
“看来你已经豁出去了。”林子淼平稳了气息,右脚往后退移了一步。
她的木棍已经断成两截,手里没了武器助力,而俞小恩的铁棍不容小觑,力量又大又狠,她必须小心对付。
“我说了,你想救欧家的人,你必须先过我这一关。”俞小恩冷冷一笑,朝她举起了铁棍,“我已经死过一次,不介意再死一次。林子淼,听说你的功夫很强,我今天倒想真切领教一下。”
“你果然不是什么君子。”林子淼看清楚她的目的,轻扯嘴角,讥诮道:“你仗着有武器在手,对我大打出手,我们之间本身就存在着不公平。”
“过程不重要,高低不重要,公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好一个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北都大骗子!”
林子淼站稳脚步后伸出两手摆了一个格斗姿势,眼神转冷,面色肃杀。
“是这世界教会我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的,你应该怨这个肮脏的世界。”俞小恩冷冷盯住摆完了格斗姿势的林子淼,握住铁棍的手一动,哗一下先行发动了攻击。
林子淼眉目一敛,感受着前方的寒意扑面而来,她施展了皇家的忍术,以最快的速度一跃而过,避过俞小恩一击的同时迅速反身松掌,手腕一转,在俞小恩反应过来之际手掌一翻,在她腰间发力弹了一掌。
那一掌看着柔软,力道却是最灌注的,掌风落到俞小恩身上的时候就化作了深厚的力道,重重注在了俞小恩后腰。
俞小恩当即感觉后腰一沉,随即一股厚重的疼痛感蔓延起来。
她一咬牙,忍住疼痛反身长踢一脚,林子淼双手交叉往下一按,生生挡住了她一记劈腿。
化解了她的腿力后,林子淼反守为攻,运用忍术一掌接着一掌往俞小恩身上招呼。
俞小恩感觉一丝丝的凉风和疼痛随着林子淼身形的转换落在自己身上,手里的铁棍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打。
再度挨了两掌后,俞小恩怒气起,手腕翻转,铁棍打起了转,棍影随着她掌心的动作而一圈圈旋转开来,逐渐幻化成一道道的棍影,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防护圈,阻隔了林子淼狠辣的进攻。
林子淼抽身而退,不及细想就抄起一瓶酒柜里藏着的红酒,对准那道铁棍防护圈一砸,红酒瓶砰一声碎开了,浓稠醇厚的红酒尽数洒出来,不少喷到了俞小恩身上。
俞小恩被那红酒一搅,被迫停止了旋转,等到那圈棍影散开,林子淼纵身一跃,一脚猛踢过去。
俞小恩横转铁棍,执于胸前一挡。
林子淼一脚不中,反弹回去,待到落地,俞小恩已经掌握了先机猛然一棍朝她天灵盖砸来。
林子淼眼见一棍带着最凌厉的杀意兜头迎来,她使用忍术是可以避过的,但是那一瞬间,她透过寒凛的铁棍看到了俞小恩苍白冷漠的面庞。
心思稍稍一动,她没躲,抬起手腕硬生生朝上一挡。
“咔嚓”一声脆响,她听到了左手骨腕断裂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迅速沿着手腕骨蔓延至全身,冷汗沿着后背一路往下淌。
脚步往后一错,险些倒地不起。
这一击后,俞小恩没再动手,估计也是看到林子淼不躲反伤后心里有些惊疑。
“为什么不躲?”抿了下嘴唇后,她冷冷开口。
林子淼抬起眼看住她,讥笑:“不伤一个,你是不会罢休的。”
“愚蠢!”
俞小恩骂了一声,心里却动容了。
整个打斗过程中,她招招狠辣,逼着林子淼动真格的,说实话,林子淼很厉害,如果不是她有心退让,输的那个人可能是她自己。
林子淼额上冷汗满布,被打到的左手软软下垂着,一动也不动。
虽然被打伤了,但好在俞小恩肯消停点了。
林子淼想松懈一口气,但手腕上的伤处传来火辣的痛感,迫得她不得不咬住牙齿长长嘶吟了一声。
俞小恩看着她,冷冷道:“没有用,一切都挽救不了,即便今天你死了,谢弯弯死了,我要做的事情也一定会完成,谁都阻止不了。”
“因为李景初?”
林子淼一语戳中俞小恩的痛处,俞小恩眼眸里泛起了犀利的寒光,像困兽的仇恨和残酷。
林子淼冷笑,“你不用再否认了,你和欧家没有关系,而之前我和唐白推测来推测去都觉得你和欧家有关系,却忘记了一点,你的仇恨不一定来自欧家,而是来自欧家宴请的宾客。这其中,一定有一个人是你所憎恶的,憎恶到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要去报复。”
俞小恩捏紧了手里的铁棍,苍瘦指骨被弯曲成青白的森骨之状。
“我很好奇。”她声音沙哑地开口,“你最后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我?”
短短三个小时内,他们是怎么迅速找到真相的?俞小恩自认为自己的准备工作和后期工作做得很好。
“光凭猜测根本是找不到的。”林子淼冷声道,“或者说我一个人去查这件事也根本是不行的,关键还是唐白,唐白是第一个知道你的人。”
唐白掌握的任何资料都远远超过她,而且他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却总藏在肚子里不说。
从城北公墓返回欧家的路上,唐白跟她细细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听了很震惊。
首先,唐白告诉了她三个事情:谢弯弯的合伙人是俞小恩,俞小恩是李景初本该逝去的女友茅姝,俞小恩要报复李景初。
这三件事已经很明显地揭露了一切真相,那么唐白是怎么知道这三件事的呢?
第一,谢弯弯的合伙人是俞小恩。
唐白得知段四爷被绑架后先不打草惊蛇,因为他会以四爷的性命为重,所以哪怕知道谢弯弯就在欧家,也不去惊动她,而是通过酒窖密道这个点找出密道的出口处。
当然,事先他向欧家管家徐伯做了盘查,先确定那个合伙人是外人而不是欧家内族人。
然后他找了欧启贤询问密道的事情,并告诉了他相关联的事情:那个密道并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当年有个考古队采访研究过欧家的那些地道密道。
接着,唐白到了城北公墓查看那个出口处,说实话,在出口处他并没有看出什么来,但是在查看出口处之前他先沿着附近的街道走了一遍,看到公路上有摄像头,他马上让宋庄去查监控录像了,他希望能找出点蛛丝马迹。
而他从街边店铺也问出了一些线索,和林子淼在超市处问到的情况一样,锁定了几个可疑人物:流浪汉,戴口罩的男人,买花祭拜的小姑娘。
到那时候为止,唐白也是不知道那个神秘人就是俞小恩的,因为他也以为俞小恩回去了北都,和欧家的事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
事实上,任谁都不会把嫌疑人往北都姑娘俞小恩身上想。
直到童童闹事绊住林子淼,唐白抱着童童上他们家面馆讨说法,期间他接到了宋庄的回复,传给他几张模糊的录像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戴着衣服帽子遮住半张脸手里还捧着一束花往公墓走的长发姑娘,唐白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已经回去了北都的俞小恩。
那时候,唐白心里是很震惊的,对着照片一看再看,最后到了童童家的吉祥面馆,他把照片给老板看,问老板认不认识上面的女生,老板仔细辨认了一下说这就是那个最近出现的每逢七点就买花上公墓祭拜的女生。
唐白一听,当时就明白了。
俞小恩真的没有离开A市,那天从唐家走之后就藏到了城北,偷偷谋划她正准备要对李景初做的复仇之事。
至于第二点,俞小恩是李景初女友的事情,他后来请教了唐远然。
唐远然曾经说过,俞小恩杀死了李景初的女友,这件事情其实很无稽之谈,因为那日在唐家晚饭的时候,俞小恩和李景初都在场,李景初对待俞小恩的表现根本不像是杀女友之仇那样,李景初看起来和俞小恩更像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但是那时候俞小恩要去医院,李景初居然答应送她去。
唐白虽然一直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但也都看在眼里的,李景初和俞小恩根本不像二叔说的那样是仇人关系。
所以他又找唐远然深入调查一些俞小恩的事和茅茵宁的事。
她们是姑侄,应该很好沿着她们的线索往下查找。
果然,唐远然通过茅茵宁的姓氏锁定了俞小恩的真实身份--茅家的小女儿、李景初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茅姝。
对于这个事情,唐远然也是吃惊的。
唐远然提供给唐白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提供了一些线索--一年前北都的机关报纵火案。
报社记者茅姝在那起案件里意外去世了。
唐白慎密地记下了俞小恩过去的职业--记者。
记者是个耳听八面的职业,所以消息很灵通,人脉也很广阔,所以唐白可以解释俞小恩为什么会知道欧家有条从外部直通内部的密道了。
所以一切的线索都明了了--
俞小恩为了报复李景初,特地千里迢迢南下A市布置了一个局。
当时林子淼听完唐白有条有理的叙述后只感觉不可思议:“俞小恩是疯了吗?她要在欧家做什么?她这么做伤害的不仅是李司长,更会牵扯到很多无辜的人!她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别人?”
唐白目不斜视:“我说过,林子淼,俞小恩和你很像,却比你残忍,因为她可以为了她的目的牺牲别人,哪怕牵扯进一百一千个无辜的人,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为了报复李景初一个人,俞小恩愿意折损一百个人,包括对昔日自己的伙伴狠下毒手。
林子淼无法理解她的思维,当下狠狠骂道:“俞小恩你简直就是一条毒蛇!咬起人来不顾毒素扩散会伤害其他人!”
俞小恩抬起眼皮冷冷瞧着她,无动于衷,“如果你遭遇过至亲之人的背叛,当至亲之人的利益高于对你的爱护,并且把你当成垫脚石踩在脚下用刀子狠狠戳你心窝口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原来你的天真都是笑话,你的善良连个屁都不如。漫天的火光冲起,办公室坍塌,烟雾里,你最爱的人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走之前,他还期望你去死,你被困在火海里逐渐绝望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到底谁才是毒蛇了。”
毒蛇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毒蛇的,当它被感染了病毒,才会疯狂地把自己的毒素注入别人体内,没有始,又哪来的终?没有因,又哪来的果?
“这些都是李景初欠我的,我只是想要他死的时候让所有处于上流社会的人给他陪葬罢了,反正都是要死的,外面那些参加婚宴的人也恐怕早过惯了这种奢华颓靡的物质生活,我不如早点送他们去西天佛祖那里解脱。”
俞小恩的眼里漫起了一点红光,像恶魔的狠辣和残忍,逐渐走向毁灭和疯狂。
林子淼怔怔看着眼前陌生而残酷的俞小恩,半晌说不出话来。
身世如此悲凉的俞小恩,像极了前世惨遭秦悦折磨的自己。
眼神如此疯狂的俞小恩,也像极了前世逼仄癫狂的自己。
如果没有重生,林子淼已经在这样疯狂的强烈仇恨里毁灭了,灵魂也无法得到救赎。
手腕处强烈的疼痛在心里潮水一般的意想里淹没了,她呆呆地后退一步,脸色渐渐苍白如纸。
俞小恩拖着铁棍朝她走近一步,另一只手捂住自己胸口,红着眼圈向她冷冷喝问:“你问我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别人,那么你去问问李景初,在他为了他的权势残忍纵火烧了整个报社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报社上上下下四十余条人命?他们都是我工作一年期间和我朝夕相处的同事朋友,最小的有记者同事带来的八岁女儿,还有刚刚毕业进来实习的大四学生,最可怜的是带我入社的老师傅!火烧起来的时候师傅他当场被一一口浓烟呛死了!师傅他家里只有一个老伴啊!还有那个我同事的女儿,还那么小,我哭着喊着求李景初把她带出去,他反倒残忍地堵死了唯一一条逃生的门路,他不救我就算了,还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他是人吗?他分明就是一个畜牲!”
话至最后,俞小恩情绪爆发,声嘶竭力地吼起来。
两行眼泪从她眼里滚落,无声无息,滚烫又冰凉。
她咬紧了牙齿,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意,眼里血丝弥漫,“他们李家财大势大,买通了相关人员把事情都堆到了政敌头上,那个政敌就是要与李景初竞争国防司司长一职的,挤掉了对手后,他如愿当上了国防司司长,哈哈,多么可笑又讽刺!”
林子淼满脸震惊,“可,可你还活着……”
“是啊,我还活着!我还活着!”俞小恩哭着大吼一声,情绪已经失控了,声音已经颤颤抖抖不成调子了,“可是李家却联合刑侦局给我鉴定成死亡,那个时候我重伤昏迷了一个礼拜,就是这一个礼拜,整个北都都在报道这起机关报纵火案,李景初成了可怜人,受到万民关注和鼓励,而我,而我已经死了!你可以去北都公墓里看看,那里竖着茅姝的墓碑,哈哈哈!李家的人为了怕我把这件事捅出去,给茅家下了暗令,我为什么要改名,因为我不能再是茅家人了,哈哈,不过俞小恩这个名字也好,我会用它来报复李家,报复李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