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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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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色总部里,士奇形迹匆忙地闯进资讯室。

    “你说解不开密码是什么意思?”他快捉狂了。在“陈氏会计事务所”卧底近半个月,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份资料,送给风江,请他解开密码,核对是否为委托人遭窃的商业机密。

    中午,金迷居然打电话通知他,密码解不开,无法核对资料,这世上也有风江解不开的程式,怎么可能?

    电脑萤幕前,风江温和的笑脸转过来。

    “密码已经解开了,只是你拿来的这份资料不完全。”

    “可是金迷”士奇指着门口,一张吊眉吐舌大鬼脸倏忽闪过,该死的!那只铁公鸡就要整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的对手很聪明。”风江体贴地给他推来一张椅子。“坐吧!”他伸手移动滑鼠点出解码前的图案。“我以前也破解过不少防御程式,就属这次最难解,一开始就有十道防护网,要安全破解,资料才会出来,其中若有一关失败了,资料将会自动销毁。但当我取得资料后,我才发现,这份资料只有一半。”

    “另一半就是这些空白的地方?”士奇敲着键盘迅速流连过每一份残缺不全的文件。“空白的地方好像都是数据?”

    “没错!”

    “问题是,这些数据就是该死的关键!”士奇一手捶向电脑桌。

    “别拿我吃饭的家伙出气。”风江起身倒了杯冰水给他。“消消气吧!只有一半资料也交不了差,你有时间在这里发火,还不如用点心再回“陈氏会计事务所”里找一找,或许关键就夹杂在某些看似无用的帐簿里。”

    “帐簿?”士奇忽地灵光一闪。那一夜,闯进琦欢家里的小偷,要偷的也是帐簿,莫非

    “是啊!必键是数字,而会计事务所里最多的就是记满各种数字的帐册,也许其中一本就是另一半资料,只是放得太显眼了,你没注意到。”

    “的确,我是疏忽了。”士奇阴鹜地挑高了眉。“我知道另一半资料在哪里了,我马上去拿。”

    “喂!小心一点儿,有匡说,你最近有”风江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士奇狂飙的身子已旋出了总部,玻璃大门微微震动,风江望着那远扬的身影,无奈轻吐口气。“血光之灾!”

    “他听不到的。”金迷在他身后恶意地诡笑。

    “金迷,士奇就像是我们的弟弟一样,没必要对他这么严苛吧?”

    “谁教小表这么骄傲?”

    “士奇只是比较注重肖像权。”风江摇头叹笑。

    社里每个人都知道金迷拿他们的照片去卖钱,还真给她捞了一大票,没办法,谁教“神风万能社”里卧虎藏龙呢?

    大伙儿对她不择手段的a钱方法,早看开了,没人理她,独独士奇,这从美国回来的小弟弟,硬是跟她吵那什么肖像权、人身自由的,害得金迷损失了一大笔,两人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挡人钱财八代衰!”金迷抑头,鼻孔朝天道。“臭小表,活该!”

    “是坏人姻缘吧!”风江在心里咕哝,却也不想扯进这场男人与女人的战争。开玩笑,会八代衰耶!谁敢理啊?

    士奇急急忙忙地赶回公寓,准备从琦欢口中问出“黑皮帐册”的事。

    电梯停在四楼久久不下来,他的心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股不安在心底深处累积发酵。

    “搞什么鬼?”不耐地一拳捶向电梯门,显示电梯楼层的灯竟开始转变了。”原来是欠揍!”

    他唇角微扬,漾出一抹轻邪飞扬的浅笑。

    然而电梯门打开,走出来的人儿却当场冰冻了他脸上的笑容。

    尤其当士奇看到她手上拿着的东西时,那股不安整个在他心底炸开了。

    “咦?士奇,你溜班喔。”陈芝雯洋洋自得地笑了,她手中还拿着一本簿子,黑皮为底、金条镶边。“放不下琦欢是吧?没关系,我能了解,热恋中的情侣嘛,谁不希望日日夜夜不分离,生不同食、死同穴,你快去看看她,我先走了,拜!”

    士奇望着她火焰般背影刮出公寓,这个有着一双狼眼的女人,她说什么?生不同衾、死同穴,难道她对琦欢做了什么?

    一刹那间,他的心脏停了,急冲进电梯,直上四楼。他感觉全身的血液激动得像要爆裂他的身体。

    不会的!老天不会如此残忍,夺走这样一个天使般的女人,她会平安无事的,是不?

    他安慰自己,一脚离开四楼b的大门,直冲进她的卧房。

    “士奇!”琦欢正在作画的画笔掉了下来。“什么事这么急?干么踢门?”

    “哈”他气喘吁吁地倚着墙弯下腰,情不自禁放声大笑。“哈哈哈”他真的是被吓傻了,陈芝雯不是那种会让自己的双手染上血腥的人,她没那么蠢。

    “士奇!”琦欢被他的异常吓坏了,猛地跳起身,却撞得桌上的画册、铅笔掉满地。

    “小心点儿!”士奇一箭步冲过去扶她坐回床上。

    “你没事吧?”她忧心忡忡伸手探向他的额头。“你的脸色不太好耶!”

    “只要你平安,我就没事。”他把她的手紧紧捉进怀里,前一刻,他的心脏真的差点停了。

    “连大门都出不去,我还能出什么事?”她不悦地嘟起嘴。“除非我掉进马桶里了。”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呢?”他大笑,弯腰帮她捡起散了一地的画纸。“画些什么?”

    “啊!不要看。”天边的晚霞倏地渲染上她透明的粉颊。糟糕,又忘了收起,讨厌,琦欢一着急,又差点摔下来。

    “你别紧张,我又不是没看过。”士奇调侃似地扬高了眉。“奇怪,上回我看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全破了?”

    她臊红着脸低下头,怎么好意思说,就因为被他看见了,她才一时冲动将它们全撕下来,想要毁尸灭迹。

    结果一下午忙着整理老板交代下来的帐册,忙昏了头,居然把原先准备做的事情全忘了。

    土奇把所有的画纸全捡了回来,却被其中一张夺住了目光。

    “这一张我没看过,你什么时候画的?”

    琦欢抬头瞄了一眼道:“昨天中午。”

    他瞪大了眼,笔直的视线紧锁住画纸。那上面绘了一辆疾驶而过的福特汽车侧面,虽见不到车牌,驾驶者也不清楚,但他却发现了开车人脖颈上一点心形闪光,好熟悉的东西,他在哪里看过呢?

    “琦欢,这是不是那天擦撞你的车子?”

    “你怎么知道?”她只是闲着无聊,随笔乱画,其实当时天很黑,那辆车子又开得飞快,她根本没看到多少。

    “我能未卜先知啊!”正经不到两秒钟,他又开始逗她了。没办法,她娇嗔的模样太可爱,总令他日思夜想,时常怀念。

    “无聊!”她噘起嘴,作势抢回画纸。

    “等一下!”他大掌一伸,随即锁住她两只手,将她拉进怀里。“别急着吊猪肉嘛!你先告诉我,你画的这一点心形亮光是什么?”

    “哼!”讨厌他的霸道,她把鼻孔仰得高高的,故意不理他。

    “喂!发脾气啦?”士奇拿下巴顶顶她的头。“真不理我?”他突然诡异一笑,将画纸夹在腋下,空出来的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琦欢憋得满脸通红,直在他怀里急扭着。

    “唔!”这种游戏不大安全。士奇被怀中温润的娇躯磨蹭着险些着火,只得赶紧放人。

    “讨厌,好难过耶!”得之不易的氧气冲入鼻端,琦欢贪婪地张大嘴巴急喘。

    听她干涩的嗓音里带着啜泣,士奇顿感不忍,心疼地轻拍她的背脊,帮她顺顺气。“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开这种玩笑了。”

    “也不准再欺负我!”她转头看他,晶莹的泪珠挂在粉嫩的桃腮上,楚楚可怜的俏模样,看得士奇心脏一窒,差点忘了呼吸。“喂!”听不到回答,她又嘟起了嘴。

    “是,遵命!”虽然有点舍不得,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要算话,他还是放弃了怀中的软玉温香,乖乖起身,行了一个举手礼。

    “好吧!”她清清喉咙,浮着笑意。“我告诉你那点心形闪光的意思好了。”

    “快点。”一提到工作,他的神经就紧绷了。

    “其实我也无法确定那是什么,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也没看清楚,只是隐约一点闪光在跟前晃了一下,我在猜,那可能是驾驶人脖子上戴的项链吧?”

    “项链吗?”士奇慢步踩到落地窗前,如果是金属制的东西,被灯光一照,是有可能造成那种反射,就像

    正思考着,远远一点不断袭进的闪光却攫住了他的注意力,不祥的预感敲响心底的警钟,他脸色倏地大变。

    “趴下!”他猛然回头,用力将床上的人儿一推,琦欢娇小的身子飞出了卧房,直接被送进斜对角的厨房里。

    士奇的身体再顺势滚进,在经过门边时,同时踢上了卧室与厨房的门。

    轰!一阵天摇地动,四面窗户被炸得喷飞出去,摔得粉碎,连同厨房的铝门都禁下住震汤,爆裂成四块,硝烟弥漫中,四楼公寓已毁得满目疮痍。

    静默彷佛黎明前的黑暗,滚滚席卷住整片空间,霎时,落针可闻。

    良久,直到一堆碎裂家具震汤了两下,砰!士奇抱着头,冲破沉重的阻碍,跳了起来。

    “琦欢”他忧心忡忡,炸弹来得太快,来不及带她逃生,这顺手一推,帮她脱离危险区,却不晓得将她推到哪儿去了。“琦欢,你在哪里?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饱经摧残的破败公寓里,只闻他的喊声四下回汤,四处东一堆、西一堆的碎裂家具中,却瞧不见她的身影。

    “你可千万别死啊!”他心急如焚。“琦欢”庞大的身躯带着海啸般的威力再次肆虐残破的公寓。“你在哪里啊?”他疯也似地清除每一处阻挡物,拚命地找她。

    “琦欢你没事吧!”搬开一个橱柜后,她就压在下面,小小的身子浮潜在血海中。瞬间他的心像给雷击中,愤怒之火在每一个细胞中点燃。“琦欢”

    士奇很生气,非常非常地生气,虎目圆睁瞪着社里的伙伴,他们会来,表示早料到这场爆炸案,却不告诉他,教他去当人家的炮靶子?

    “真巧啊,各位”他咬牙切齿。“救护车才进医院,你们就已经等在急诊室门口了。是想来看看我死了没,好替我收尸吗?”

    “你这个月还有劫难,自己小心。”阴有匡皱着眉,早就警告过他的,他却不当一回事,能怪谁呢?

    这话好熟悉,他似乎在哪儿听过?士奇沉吟片刻,可惜还是想不起来。

    “有匡,你别每次都说些神秘兮兮的话,那么会算,就直接把劫难发生的时间、地点告诉我,我自然避得开。”

    阴有匡闭嘴不语,他是卜筮者,又不是神!

    “教不乖的臭小表。”玉司神瞪他一眼,甩袖离去。

    “喂!姓玉的,有胆你再说一遍。”士奇在他背后挥着拳头,玉司神还是一样,冷漠得教人讨厌。

    “攻击你们的火箭筒已经在对面大楼寻获,我调查过了,是地下兵工厂的产品,出处不明,士奇,你有看到发射的人吗?”风江难得收起了温和的笑容。

    “没有,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士奇摇头,不自觉攒起了浓眉。

    炸弹攻击的是琦欢的公寓,显示来人要杀琦欢的决心。

    原本他一直猜测,琦欢近日碰到一连串的意外都是陈芝雯下的手,为的是那本“黑皮帐册。”

    但如今帐册已经被陈芝雯拿回去了,为什么还非置琦欢于死地不可?

    “那间公寓整个都毁了,你居然没死,只是受了点擦伤,简直是奇迹”金迷感到不可思议。

    “我远远看到炸弹飞过来,就马上跳进距离爆炸区最远的厨房里了,当然没事。”士奇对于别人不信任他的身手,略显不悦。

    “怪物!”金迷一翻白眼。

    “士奇,你确定你真的没事?”萧士诚很担忧,跟他一起送过来那个女人腿都断了耶!

    “废话呃!对了,琦欢呢?”士奇想起她一头一脸血的模样,体内的血液都快沸腾了。

    “还在手术室里,她的腿断了。”答案从病房门口飘进来。

    士奇愕然迎上这位陌生的访客。“你是谁?”

    “宫昱!”那是一个涸啤俏的男人,长身玉立,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精锐。

    士奇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他就是阴有匡决定录取的新人啊!素质似乎不错,不过他对男人没兴趣,倒是琦欢的消息令他惊愕。

    “你说琦欢腿断了,那她”

    “没有残废的可能!”宫昱淡然地回答。

    又是一个惜言如金、讲话毒辣的家伙“神风万能社”快变成“怪胎集中所”了,士奇不免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行业。

    “那就是没事喽?”

    “如果断了一只腿、兼破相不算的话。”宫昱耸耸肩。

    “你是说,她的脸”士奇猛然地跳起来,揪住爆昱的衣领。“她毁容了?”

    “脸颊上添了一道疤”

    “有没有办法补救?”士奇苍白着面孔,向来光灿的瞳孔瞬间阴沉得有如万年寒冰。“该死”用力推开宫昱,他一拳击向床板,硬实的木板抵不过怒火暴烈出来的拳风,剥!应声断成两截。

    “别这样,士奇!”金迷没看过这般被怒火灼身的男人,像喷火的暴龙,一时骇慌了手脚。“快阻止他,他会伤了自己的。”她急向身边的同伴求救。

    “是我害了她!”士奇愤怒地嘶吼!她的麻烦都是从他们相遇后才开始的。如果他不搬进她隔壁、如果他不调查陈芝雯、如果他不混进“陈氏会计事务所”她脸上天使般纯真的笑容永远不会褪色!

    他爱她,却害了她,可恶!他恨啊“是她害了你才对,炸弹瞄准的是她家。”风江抱住他四处喷火的身子。“你已经救了她一命,你不欠她什么。”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士奇咬牙切齿。“她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平凡又柔弱,怎么会有人用炸弹狙击她?是我拖累她的,我的出现使她成了绊脚石,才会有人想杀她。”

    “士奇!”风江着慌地抱紧前一刻还喷着火的士奇,下一秒竟阴恻恻地诡笑出声。“别这样,等我化验过那具火箭筒后,大概就会有线索了。”

    “不必了,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他要亲身、用自己的双手为琦欢复仇。

    “可是你的伤”风江还是不放心。

    “别担心,像这种小伤舔一舔就好了。”士奇张狂大笑。那张面容竟如恶魔般疯狂、残暴。

    病房中没人敢发出一丁点声响。连向来最爱与士奇斗嘴的金迷都紧紧闭上了嘴,冷汗湿透了她的衬衫。

    士奇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那个敌人真是笨,居然会惹怒一座休憩中的火山,他不知道岩浆迸裂的可怕,那将是毁天灭地的狠绝。

    寒月孤星,夜半的医院更显阴沈。

    士奇独立在琦欢的病房外,没为她报仇前,他没脸来见她。

    直到今天,他单枪匹马挑了“青帮”根本不需要证据。

    只要一双拳头,打进“青帮”总部,翻查他们做买卖的纪录簿,果然看到“收取订金一百万,以炸弹攻击殷琦欢的家,事成之后再收尾款一百万”的字样,他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发飙了。

    这场架整整打了一天,他手臂、背部各挨了一刀,但他没死,可“青帮”却彻底从道上除名了。

    没有人可以动他的人,他们以为他“小表”的绰号纯粹是因为他年纪最轻而得来。可有一句话,他们忘记了阎君好见,小表难缠!因为他是“小表”所以他是最难缠、最可怕的左士奇。

    紧急处理过伤口,他来到琦欢的病房门口,这会见他终于可以抬头挺胸去见她了。

    一只大掌握住门把,很难形容心底这股苦涩交集的沉重感是什么滋味,这三天来,他日思夜想的都是她,但事到临头了,他却犹疑不前。

    他很害怕,怕会看到一张绝望、憔悴的容颜,那会使他心碎!

    忆起她的泪,澄澈透明的珍珠曾经滑过同样晶莹粉嫩的俏脸,那时的殷琦欢是那样地楚楚动人、惹人心怜。而今

    他在乎的不是她的容貌,最难堪的是这样一位软弱女子,该如何撑过破相的可怖?她会不会已让流言给拖垮了?万一心中一痛,他不敢再往下想。

    悄悄扭开门把,一眼就好,他要确定她没事。

    “什么人?”轻脆的嗓音响起,琦欢挂掉电话,灵动的水眸对上他。“士奇!你来了啊?快进来。”她刚才正跟老板通电话,意外发生的太突然,来不及向公司告假,很多工作也未能做个交代,不谈清楚,怕会给公司带来麻烦。

    门扉洞开,士奇惊愕的忘了来意,她外表看起来好极了,除了有些伤后的虚弱外,不见半点突遭变故的憔悴。

    “你你好吗?”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嗯?脚有点不方便,”她笑指着被高高吊起的右腿。“我很好,还没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那根本不算什么,我”伸手抚上她颊上白色的纱布,刺目的白遮住了她的半边容颜,残忍地宣誓着她毁容的事实,他的心在滴血。“对不起,我说过要好好保护你的,却没做到。”

    她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禁不住苦笑。“很难看吗?”

    “不,很好看!”他脱口而出。

    “这道疤很好看?”她愕然问道。

    “啊!”他猛地摇头。“不是疤不好看,不对我是说你还是一样地好看。”

    “呵!”她浅笑。“没关系,我并不是很在意容貌,也许或者这是我说谎的报应。”

    忧伤的容颜低垂着,住院这几天,琦欢想了很多,无可否认地,当初编出“左士奇”这号男朋友,除了躲避姑姑们的逼婚外,最大的原因是想满足心中的虚荣,想让她们知道,她殷琦欢不是没人要,她的男人比谁都优秀、能干。

    但作梦也想不到,世界上真有这样一个男人,而更讽刺的是,她梦想中的王子,却如此年轻。

    他是上天为了别的女人特别制造的,但她却鬼迷心窍地倾慕着他,一场酒教她糊里糊涂地表白出心意,而他居然接受了,不敢想像的幻梦意外成真,可她的心却惶惶然,无一日踏实过。

    丙真她一连串的贪心终于受到了报应,引来一堆意外与灾祸,甚至连累了他。

    “我得向你道歉,因为我而害你受伤。”现在她想通了,她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女孩,没资格作白日梦的,她有更重要的现实生活要过。

    “不是,我”向来灵敏的口舌,竟在这紧要关头发生障碍,士奇恨不得掐死自己。“我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

    “谢谢你!”突来的温柔令她又差点陷溺情网里。琦欢强自镇定说:“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要跟姑姑们彻底谈清楚,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还想回那间公寓?”她不怕死吗?

    “当然,那是我的家。”也是她那早死的老爸唯一留给她的纪念品,岂可轻易放弃?

    “那里都炸毁了。”

    “清扫一下,再买几件克难家具,还是可以住人的。”

    “你不怕还有杀手躲在里面,伺机要你的命?”他的本意是关心她的,但他却说不出求人的话,只好吓得她改变主意。

    “这”琦欢脸色一白。“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我的命?我一没钱、二没势、更没有背景,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上班族啊!你想,他们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她的脑子是用稻草做的吗?士奇朝天一翻白眼。

    “那颗炸弹瞄得很准。”

    “呃”她默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那里出生、长大,她的天地只有那间小鲍寓。一旦离开那里,她又该何去何从?而且大楼里还住了她所有的亲戚朋友,她忍心舍得下他们吗?

    “你搬去跟我一起住吧!”被她吓够了,既然放心不下,不如将她锁在身边,由他贴身保护着。

    “什么?”她讶然。

    “我说,你暂时搬到我家去住。”

    “可是我们非亲非故的”

    “那又如何?”如果她要的是名分,很简单,结婚证书签一签就是了。什么东西都比不上她的生命安全重要。

    “等一下!”他还年轻,可以冲动,但她不同,她有责任警告他莽撞行事的后果。“你知道我若是真的搬进你的公寓,将引发什么样的流言?姑姑们再也不会相信我们是清白的,以后你就永无宁日了。”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东西?”士奇回她一抹温暖的微笑。

    她一时楞住了,他是无知得不了解流言的可怕,抑或狂妄得根本不屑搭理那些无谓的杂事。

    “我爱怎样便怎样,谁管得了我?”他挥挥手。“明天我会再来看你。”

    他走了,像狂风暴雨一般,攫祝她所有的感官神思。琦欢一颗心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为什么?这个小她两岁的男人,却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战栗感,不是告诉自己要保持理性与距离,为何总做不到呢?她依然情不自禁怕他、受他吸引。

    她有预感从今而后,日子将会有所不同了;一股愉悦与茫然同时袭上她的心,直教她浑浑噩噩地忘了今夕是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