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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极品献殷勤,滚犊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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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令仰着头,“十三爷啊,您下来吧,天儿晚了该歇息了。”

    玉自珩晃荡着腿,不耐烦道:“明令,你就不能安生些,爷的耳朵都要被喊出茧子来了。”

    明令苦着脸,“这天儿都这么晚了,您还没用晚膳呢。”

    玉自珩托腮,一双凤眸微微上挑,魅惑众生,“爷不想吃……”

    他啊,现在可是只想吃小知了做的饭,还想跟小知了一起吃,看着她的笑脸,听着她软软的声音,现在要他回去面对冷冰冰的帐篷,哪怕是山珍海味也吃不下。

    想到这,玉自珩更是来气,“好好的让爷在这儿等什么副将,耽搁了爷回去见小知了!”

    明令只得顺着他,“对对对,不过十三爷,咱们这会儿就再多熬几天,反正也就快来了。”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甲胄的士兵匆忙跑上前来,在树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启禀玉将军,皇上派来的副将此时已经抵达军营,正等待您回去。”

    玉自珩一听,身子一轻,宽大的黑色披风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浅浅的痕迹,落在地上道:“来了?”

    那士兵点头。

    玉自珩兴奋了,“走,回去瞧瞧。”

    几人回了军营,便见帐篷外站了一群人,当中一男子身穿金甲,腰间挂着宽若手掌的长剑,看到玉自珩来了,围着看热闹的士兵们都是急忙行礼,“玉将军。”

    玉自珩点点头,中间的男子转身,看向玉自珩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属下温雅,参见玉将军。”

    玉自珩走上台阶,坐在书案的椅子后,道:“文书可带了?”

    温雅点头,从怀中拿了出来,双手奉上。

    玉自珩打开看了看,上面果真是皇上的笔迹,还有玉玺的印章。

    玉自珩从旁拿了自己的官印,印在上面,然后收了起来,递给温雅道:“你拿好,以后这军营中大小事务都交由你负责,无法决断的事情跟董副将商议,尽量不要烦我。”

    说完,玉自珩便急忙对明令道:“收拾东西,即刻启程。”

    明令一惊,“十三爷,这天色已晚……”

    玉自珩皱眉,“若是明早启程,该后天晚上才能赶回去,这不是又耽搁了么?赶紧的去准备。”

    明令无法,只得转身去收拾行李,温雅却上前几步,道:“久闻将军盛名,战功赫赫,武功不同凡响,不知今日可否讨教几招?”

    玉自珩轻笑,“爷,不跟女人打架!”

    温雅一愣,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玉自珩整理了衣襟,漫不经心道:“虽然爷不知道你是什么背景,竟然能说服皇上派你来做副将,不过你记住了,在这军营里,不许胡乱惹是生非,尤其,不得私自调兵,一旦发现,杀无赦!”

    温雅咬着唇,强自镇定了心神,道:“玉将军,属下既是来了这军营,便是一心一意想要为我大楚国效力,希望将军明察。”

    玉自珩皱眉,“爷没空去查你的什么,只要记好一点,牢记自己的本分,以及没有什么大事不得烦爷,这一切都会太平。”

    正在这时,明令收拾了东西出来,玉自珩披上披风,道:“走。”

    温雅看着玉自珩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忍不住死死的攥紧了手心,听着脚步声,温雅这才忍不住眼眶泛红,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能来这里与他一起并肩作战,为了这一天,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艰辛,却没想到,竟是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难道自己就永远也引不起他的注意吗?

    温雅吸吸鼻子,伸手擦了眼泪,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自己一定可以的。

    想到这,温雅疾步走了出去。

    玉自珩跨坐在马上,交代着剩余的事情,温雅疾步上前,道:“玉将军,今日天色已晚,何不留下稍作歇息,明日一早再启程,且,属下刚来,许多地方不懂,玉将军可否赏脸,教教属下再走?”

    玉自珩皱眉,“你若是觉得自己无法胜任,即刻便可回京,这军营里从来没有教与学,都是自己摸索,是去是留,你自己做选择。”

    说完这话,也不再理会温雅的神色,一抖缰绳,马儿便往前奔去,墨色的披风划过夜空,留下一道似有若无的痕迹。

    温雅面色铁青,指甲几乎都要掐破了手心!

    她在他的眼中,就这么不堪吗?自己已经说了名字,竟然还是认不出自己吗?

    温雅咬着牙,玉自珩,早晚有一天,你会是我的人!

    这边,小呆萌萌的唤着,夏蝉被小呆萌萌的样子给甜到了,伸手摸摸小呆的头,道:“骨头好吃么?”

    小呆轻声的叫唤着,声音软软萌萌的,夏蝉轻笑,“吃吧吃吧。”

    喂完了小呆,夏蝉这才又去检查了一下大门有没有拴好,才回了屋子去。

    夏宝儿在背书呢,梅丫坐在炕上的角落里,看着夏妞儿在缝着荷包。

    夏蝉洗了洗手,在镜子前解了辫子,拿着木梳轻轻的梳着,道:“妞儿,缝的啥呢?”

    夏妞儿抬头笑着,拿着针往头发上抹抹,道:“姐姐,快过年了,得戴上吉祥包,妞儿这会儿缝着,到时候就差不多做完了。”

    夏蝉高兴,“吉祥包?上面还有花纹不?”

    夏妞儿点头,“有啊,姐姐你来看。”

    夏蝉走了过去在夏妞儿身边坐下,夏妞儿将自己绣好的图案拿给她看,道:“你看,这个茶花的是娘的,这个梅花的是姐姐的,这个竹子的是宝儿的,梅丫姐姐是这个菊花的,还有一个祥云的,是给沈姐姐的。”

    夏蝉好奇的很,拿起绣好的布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见这梅花一瓣一瓣的煞是逼真,忍不住笑道:“妞儿,你这手艺可真好,绣的真好看。”

    夏妞儿不好意思了,“姐姐,我这是啥啊……都是很简单的……”

    夏蝉笑着,“哪是啊,姐姐就不会呢,我就是对这种针线活最无能为力了,宁愿去动动锅铲,也不想动针线。”

    夏妞儿忍不住笑了,夏蝉想起了什么,去柜子里将玉自珩送自己的手帕拿了出来,道:“妞儿,你看看,你可识得这上面的绣法?”

    夏妞儿拿了过来看,反复的研究了一顿,摇着头道:“不知道呢,不过,这上面的针脚密实,而且绣的很贴合,一看就是大家绣法。”

    夏蝉点点头,道:“我给你瞧瞧,你也可以学学,反正我是看不懂。”

    夏妞儿掩嘴笑,“姐姐,等过年的时候,我给姐姐也绣一个帕子,姐姐喜欢什么花,就跟我说。”

    夏蝉托腮,“嗯……梅花就可以啊,我挺喜欢梅花的呢。”

    夏妞儿掩嘴,“好,那我得好好琢磨一下花样子。”

    夏蝉轻笑,看了看夏妞儿的长发,道:“妞儿,你这头发长了许多,姐姐给你拿发簪簪起来吧,也能方便一些。”

    夏妞儿摸摸头发,“不用了吧……就这样挺好的。”

    夏蝉轻笑,“不成,以后姐姐教你用发簪,以后出门都挽起来,留一半在后面就行,别整天这样梳个男人的发型了。”

    夏妞儿闻言,也不多说,只是红着脸点点头。

    她心里也喜欢那种发髻呢,每次去镇子上,总能看见好多女子都是拿着发簪挽着头发,特别漂亮。

    夏蝉笑笑,道:“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赶紧睡吧,明儿还得早起,我得准备准备东西。”

    夏妞儿收拾着针线筐子,道:“姐姐,是要准备赏诗会上要用的东西吗?”

    夏蝉抿唇点头,“赏诗会上的宴席,起码要做十个菜,我还是怕那几个大厨不尽心尽力,所以啊,我准备找苗婶儿和金兰婶子跟我一起,再叫上香云嫂嫂,让蔡霞婶子在家里看家,你也得去。”

    夏妞儿笑着点头,“好,这样也好,省的那几个坏蛋动什么坏心思,今儿他们都是嫉妒姐姐呢。”

    夏蝉轻笑,“其实啊,真正有嫉妒心的是其余两人,李富贵他,并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我能看得出,他一心一意想要酒楼好,而且,他也有手上功夫,只是这个人脾气太冲,一根筋,容易被人给撺掇,我早就看出来了。”

    夏妞儿听着,不可思议,“那姐姐,你是说,剩下的那两个人才是真正嫉妒姐姐的吗?”

    夏蝉点点头,道:“万有信,这个人处事圆滑,咱们先去的时候,他是第一个笑脸相迎的,可是,他却是最有心计的,这几次,应该都是他搞出来的。”

    夏妞儿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万叔叔?怎么会?”

    夏蝉轻笑,“我本来也没想过是他,可是那一次做菜的时候,我亲眼瞧见的,他跟李富贵一起说话,言语全部是挑拨,从那之后,我便格外留意,果真捉到了许多破绽。”

    夏妞儿听着,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妞儿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跟他说话了。”

    夏蝉轻笑,摸摸夏妞儿的脑袋,“妞儿,你记着,做人啊,不能把所有的心事都摆在脸上,否则这样会被人都看出来的,心里想的和脸上表现出来的,一定不能是一样的,尤其是面对这些人的时候。”

    夏妞儿听得懵懂,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道:“姐姐,是不是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就要这样,面对家里人呢?”

    夏蝉轻笑,摸摸夏妞儿的头道:“妞儿啊,你记着,这些处理人际关系的事情,是没有一定的规矩可言的,必须要自己慢慢摸索,你只要心细,好好观察和琢磨,一定能明白的。”

    夏妞儿点点头,“嗯,妞儿知道了。”

    夏蝉笑笑,给几人铺好了被子,进了被窝,夏蝉才道:“明儿个如果天气好,咱们该把这被单拆下来洗洗,拿被子出去晒晒,再有,我瞧着你们头发都该理了,明儿个我来给大家理发。”

    夏宝儿欣喜不已,“姐姐,你还会剪头发呢?”

    夏蝉轻笑,“试试吧,一般会好的。”

    她前世在老家的时候,跟村口的理发匠学过几招,不是什么吹拉烫染的高级发型,不过要修剪一下也是可以的。

    夏蝉临睡前,自己回忆了一下前世的生活,也有感叹也有不舍,不过想想现在,身边有这么可爱的弟弟妹妹,这么温柔善良的娘亲,还有忠心耿耿的梅丫,一群友善的邻居们,还有越发展越好的生意,夏蝉总结了一下,前途无限光明。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是蒙蒙亮了,夏蝉被一阵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窗户上倒映着小紫的身影,夏蝉轻笑,伸手弹了一下窗户,小紫便又飞了起来。

    这一番动静,其他三人也醒了,夏蝉笑着道:“宝儿,小紫能飞了,赶紧下去瞧瞧。”

    这一番话,可是让夏宝儿来了精神,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太好了,果真没白白照顾,小紫终于可以飞了。”

    夏妞儿笑着,“嘁!你这话说的,小紫本来就会飞好吗?”

    夏宝儿不服气,扬起小下巴来道:“明明就是我照顾了小紫,小紫翅膀上的伤才好的。”

    夏妞儿撇撇嘴,“还是我给准备的药呢。”

    夏宝儿不服气,“二姐从来不知道让着宝儿。”

    夏妞儿一边穿衣裳一边道:“谁说自己是男子汉来着,男子汉还要别人让着啊?”

    夏宝儿气得脸颊鼓鼓的,说不出话来反击,葛氏看不下去了,板起脸来,“妞儿,怎么不知道让着弟弟?”

    夏妞儿撇嘴,飞快的系好衣裳的盘扣,笑道:“娘护着你,我不跟你说了。”

    说着,下炕去穿上鞋子出了门。

    夏宝儿气得不行,“娘,你不用帮我。”

    葛氏脸色柔和,“跟你姐姐闹什么别扭,你姐姐逗你玩呢。”

    夏蝉笑着,“宝儿,你觉得二姐会真的笑话你吗?”

    夏宝儿不语,低头闷声穿衣服,夏蝉觉得心里有些不对劲,孩子之间可不能有这种心结,一有了就必须赶紧解决,否则后面更加难弄。

    夏蝉道:“宝儿,你是不是怪二姐?”

    夏宝儿委屈,“宝儿很乖了,可是二姐总是说宝儿,什么小事儿都能说上一句,在二姐眼里,宝儿怎么努力也是个没有用的人!”

    夏蝉轻笑,摇头道:“怎么会呢?宝儿,你知道不知道,二姐其实很爱宝儿的,这几天宝儿去练功去念书,小呆和小紫,都是二姐照顾的,她知道宝儿最喜欢它俩,所以总是记好了时间去照顾。”

    夏宝儿一愣,没有说话。

    夏妞儿在收拾干净了院子里的杂物,给小紫和小呆喂了水,便大声道:“小皮猴,赶紧出来看看,小紫会飞了呢。”

    夏蝉朝着夏宝儿努努嘴,夏宝儿擦擦眼泪,下炕穿了鞋子走出了屋子去。

    夏蝉叠好了被子,也出了门,两姐弟正站在院子里看着小紫在半空中一圈一圈的飞,飞的累了,小紫就停在夏妞儿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等着黑豆大的小眼睛看着几人。

    夏宝儿好奇的很,上前伸手逗逗它,夏妞儿紧张道:“宝儿,你可小心别被啄了。”

    夏宝儿开心的点点头,夏蝉轻笑,道:“宝儿,你伸手试试,看看小紫能不能跳你手上去?”

    夏宝儿惊讶,“真的能吗?”

    夏蝉笑笑,鼓励道:“试试看啊。”

    夏宝儿满心的好奇,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来。

    小紫低头瞧了瞧,果真轻松的一跳,就跳到了夏宝儿的手上。

    夏宝儿开心极了,“姐姐,你看,小紫真的跳到我手上了。”

    夏妞儿也开心的很,“我也试试。”

    说着,也冲着小紫伸手,小紫歪头看了看,又是一跳,跳到了夏妞儿的手上去。

    看着两姐弟玩的不亦乐乎,夏蝉也放心了下来,去后院拿了干柴禾进来,煮了一锅菜肉粥,热了馍馍。

    夏妞儿见了,道:“宝儿,你自己玩,二姐去帮姐姐烧火。”

    夏宝儿点点头,却转身将小紫放在窝里,也跑来,“宝儿也要帮忙。”

    夏蝉笑着,“妞儿,你来烧火,宝儿去把土豆削皮,一会儿姐姐炒一个土豆丝吃。”

    两姐弟都是应声,小呆跑到了门槛前站着,懒洋洋的看着姐弟二人干活。

    夏蝉则是去炕上将被单给拆了下来,准备拿去洗洗,然后将棉花拿出去晾衣绳上搭好,准备晒晒。

    冬天的好天气不多了,年前最后一次把棉被晒晒,软软和和的晚上睡着也舒服。

    葛氏跟夏蝉一起将棉花拿出去晒了,工人们经过大门口,都是进来站在院子里跟几人打招呼,夏蝉笑着问好,刘忠道:“蝉儿,晒被子呢?”

    夏蝉笑着点头,“刘叔,吃过了没?没吃留下来吃点再走。”

    刘忠赶忙摇手,“不了不了,俺吃过了,这就去上工了。”

    夏蝉笑着点点头。

    弄好了被子,夏蝉又将被单一股脑扔进了盆里去,准备一会儿上午暖和一点的时候再去河边洗干净。

    收拾好了,夏蝉便进屋子去了,夏宝儿削好了土豆皮,夏蝉拿了水来将土豆洗干净,在菜板上梆梆的切成丝,然后放水里泡了泡,为的是去除土豆里面的淀粉,炒起来的时候还能脆生生的口感好。

    放了油下锅,搁上葱花爆开出香味,然后将土豆丝下锅翻炒,搁上小尖椒,加一点点的醋,这酸辣土豆丝便算是成了。

    炒熟了之后,夏蝉拿着盘子装了出来,又做了一个小炒肉,这才喊在后院练功的夏宝儿回来吃饭。

    一顿饭有粥又有馍馍,土豆丝嚼起来咯吱咯吱响,小炒肉嫩滑可口,几人吃的是相当爽快。

    吃完饭,夏蝉道:“宝儿,让梅丫姐姐送你去孟爷爷家里,记得好好念书,不许皮闹,不许给孟爷爷添麻烦,中午的时候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夏宝儿笑着点头,自己跑下去收拾了书包袋子,将需要的书本和笔墨全部装好,然后便笑嘻嘻道:“娘亲,大姐二姐,宝儿去念书啦。”

    夏蝉笑着,下炕给他整理了衣领,帮他戴上绒帽和手套,道:“冷不冷?要不要再加一件厚棉袄?”

    夏宝儿笑着摇头,脸上是一片幸福,“宝儿不冷,宝儿穿的够厚的了呢,很暖和。”

    夏蝉笑笑,“去吧,记得好好念书。”

    夏宝儿点头,梅丫道:“小姐,那奴婢带小少爷走了。”

    夏蝉笑笑,点头道:“路上小心些。”

    几人走了出去,夏妞儿下炕收拾了碗筷,夏蝉要准备赏诗会宴席的菜品材料,夏妞儿也跟着帮忙,葛氏瞧着两人忙活着,也下来挽了裙摆一起帮忙。

    夏蝉准备的是要在这宴席上做十道主菜,别看只有十道菜,可是要做到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可是很难的。

    十道菜的具体做法夏蝉都已经想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准备做菜的材料了。

    夏蝉想了想,除了几种酱料自己要带着去,还需要自己亲自选几条大鱼,豌豆啊玉米啊什么的也得要,做这些菜啊,自己就要充分利用自己这几个月来搜集到的食材,做出一顿不一样的宴席来。

    夏蝉让夏妞儿拿上烛灯,自己打开了地窖,地窖里满是自己这几个月来屯下的粮食,米面,蔬菜,鸡蛋,各种肉类,应接不暇。

    夏蝉回想着自己的菜谱,将需要的食材都拿了出来,放在一边的竹篓里。

    好一会儿,看着竹篓里堆满了食材,夏蝉才关上地窖的门板,擦擦汗站起身子来,“行了,就这些吧。”

    夏妞儿笑着点头,提着篮子走了出去。

    夏蝉洗了洗手,苗丽几人便来了,夏蝉笑着打招呼,“吃饭了没?”

    苗丽笑着,“吃了吃了,早上吃的饼子,煮了你给的那条大鱼,你还别说,这饼子配鱼汤啊,真是绝配,吃的俺直打嗝……”

    蔡霞挽着袖子上前准备扒白菜,道:“瞅瞅你这出息!俺家早上吃了窝窝头,俺切了块肉进去,就着萝卜炖了一大锅,香着呢。”

    金兰笑笑,“……俺早上给萍萍蒸了碗鸡蛋羹,俺两口子就对付了几口。”

    夏蝉笑着,“早上吃个煮鸡蛋最好了,我早上炒了俩菜,热了馍馍。”

    金兰笑着,“蝉儿的手艺好,别看年纪小,这掂锅铲的功夫可不比咱们差。”

    夏蝉轻笑,站在屋檐下道:“婶子们,说到这做饭,我可有一件事要请你们帮忙。”

    苗丽笑着,“啥啊,尽管说就是。”

    夏蝉笑着将自己受邀去给万山书院承办酒席的事情说了,几人都是惊讶不已,金兰道:“这万山书院俺可是听说过呢,了不得啊,蝉儿,你咋这么厉害,去做主厨,这得多厉害啊。”

    苗丽跟着点头,“可不是,这镇子上那么多家酒楼,那么多厨子,可偏偏是你,蝉儿啊,你这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呢。”

    夏蝉轻笑,“啥啊,婶子们,我是这么打算的,本来我代表的是醉仙居去,醉仙居的掌柜的人不错,可是手底下三个跟我一起去的大厨,说实话我却是信任不过,而且,这事儿有风险,可是一点点都不能出差错,所以我想当天让苗婶和金兰婶子陪我一起去,蔡霞婶子就辛苦一点跟曹叔帮我掌管起作坊的运营和家里来。”

    三人听了,都是点头,蔡霞道:“没事,俺能行,你们放心去就是了。”

    夏蝉笑着点头,“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三人点头。

    夏蝉进了屋子去,将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门去洗被单。

    刚出了门,就看见有挑着担子来卖豆腐的,夏蝉想了想,便上前喊住了卖豆腐的,买了两盘子回来。

    端着豆腐回家,夏妞儿好奇道:“姐姐,今儿中午吃豆腐啊?”

    夏蝉笑着点点头,“嗯,中午给工人们换一个菜,做一个肉沫豆腐来。”

    夏妞儿笑着点头,“姐姐,妞儿跟你一起。”

    夏蝉笑着,点着头道:“好嘞,你去拿了小盆,我先把这豆腐切了。”

    夏蝉刀工不错,将豆腐一整块的放在手上,然后拿着刀这么交替着划着十字,一块块整齐的豆腐块儿便给切了出来,落在盘子里。

    切好了豆腐块,夏蝉出门,道:“苗婶儿,中午俩菜,你们把白菜弄了,我回来之后炖土豆,我刚买了豆腐呢,中午再做一个豆腐。”

    苗丽笑着点头,“好嘞。”

    夏蝉道:“我跟妞儿去河边洗洗被单,很快就回来。”

    苗丽道:“小心着些啊。”

    夏蝉笑着点头。

    两姐妹往河边走着,夏蝉抱着大盆小盆,夏妞儿抱着被单,天气虽然冷,这会儿太阳还是毫不吝啬的出来了,暖洋洋的照在人的身上。

    夏蝉忽然叹口气。

    夏妞儿急忙问道:“姐姐,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

    夏蝉轻笑,贝齿咬着下唇,眼神微微期待着,“妞儿,这个冬天还没下雪呢。”

    夏妞儿一听这话,也点点头,“是哦……今年好像还没有下过雪呢,不过,明天都是元旦了呢,估计会下雪的吧。”

    说着,夏妞又担心了,“下雪是好玩,可是作坊的进度该搁下了。”

    夏蝉轻笑,“不会的,外围都差不多了,若是下雪,就在室内工作好啦,两不耽误。”

    夏妞儿笑着点头,“也是。”

    两姐妹一边说一边去了小河边,捡了泉眼处蹲下,这里的水都是从山上流下来的,还带着一点点的暖,不会十分冻手。

    夏妞儿带了俩小板凳,两姐妹一人一个,夏蝉拿了被单来在水里打湿,然后打上皂荚,便开始拿着木槌力度适中的敲打。

    她一个现代人,也是第一次这样洗衣服,之前洗身上穿的衣服的时候,还可以用手搓搓,这次是这么大的被单,真的没法搓,只能用木槌敲打了。

    没一会儿,夏蝉的额头上便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珠,这活儿看起来简单,可干起来真是累死个人啊。

    夏妞儿见夏蝉累得不轻,急忙道:“姐姐休息一会儿,妞儿来洗。”

    夏蝉笑笑,“没事儿,你更小,没力气的,怎么能洗的动啊?”

    “呦呵,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家千金了呢,洗个衣服还洗不动?啧啧,没有小姐的命偏偏就喜欢装,真是不要脸的很!”

    夏蝉转头,便见马文秀和她娘牛槐花端着盆朝着这边走来。

    说话的人正是马文秀。

    马文秀洋洋得意的说完这些话,便挑衅的看着夏蝉,这河边洗衣服的人不少,闻言都是抬头看向这边,却没人出面说话。

    夏妞儿气得不行,刚要说话,却被夏蝉拦了一下,“妞儿,你忘了姐姐的教导了吗?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能反咬回去不成?”

    夏妞儿轻笑,“就是,这谁家的狗没拴好,大白天的放出来乱叫啊?”

    马文秀气得不行,上前几步指着夏蝉,“你说谁是狗?不要脸的小娼妇,以为自己家里有几个钱了不得了是吧?谁不知道,整天去镇子上卖笑换钱呢……啊!”

    话还没说完,夏蝉就猛地起身,伸手利索的拽了马文秀的衣领,蹭蹭几步上前,将她抵在了河边。

    马文秀吓得脸色苍白,“救命啊……救命啊……”

    牛槐花慌忙放下盆跑了过来,“小贱人,放了我女儿……”

    夏蝉冷笑,一字一句道:“我说过了,狗咬我一口,我不会咬回去,可是这狗要是太贱一直叫唤个不停,那我就只好杀了它了!”

    说着,眼中杀气尽显,一使劲,便将还在哇哇大叫的马文秀给推了下河去。

    众人惊声尖叫,夏蝉却拍拍手,“总要让你知道,有些话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说的!”

    牛槐花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急忙下去将浑身都湿透的马文秀给拉了上来。

    这河也不深,成年人站下去也就是没到腰部罢了,只是这天气冷,一上岸,马文秀就浑身发抖,直打喷嚏。

    牛槐花气急,“小贱蹄子,老娘跟你拼了!”

    夏蝉冷笑,“怎么?你还想试试我的拳脚么?药准备好了没有?”

    牛槐花身形一顿,也是想起了之前被夏蝉痛打的经历,这犹豫间,方志同便赶来了。

    自从方有为被流放了之后,这方志同便子承父业,做了这泉水村的里正。

    小山村里的里正,多半是继承下来的,所以村民们对于方志同上位,也没有什么大的意见。

    牛槐花见了主事儿的人来了,忍不住大声嚎嚎了起来,“里正啊,你可看看咱们村儿这个悍妇啊,竟然把文秀给推河里去了啊,这么冷的天儿,文秀这身子骨可怎么能受得了啊……”

    方志同皱眉,上前几步,“夏蝉,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次次惹事儿都有你?”

    夏蝉转头,望向方志同,“你这管得倒是宽,可惜了,我的事儿,你管不着也没资格管!”

    方志同一愣,心里虽然有怒气,却还是不敢发出来,上次自己亲爹被贬往边塞的事情,他清楚的知道其中肯定跟夏蝉有关系,目前看来夏蝉是不能冒冒失失得罪的。

    更何况……

    他这几日瞧着夏蝉是越看越顺眼了,没了以前的懦弱胆小,这般泼辣的夏蝉,倒是挺可爱的,方志同想着,自己到时候求娶了沈家大小姐,大不了再把夏蝉娶进门来做小,娇妻美妾常伴左右,岂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想到此,方志同也不恼了,转头看着牛槐花,道:“牛槐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母女俩平时就爱跟夏蝉作对,这次不用说,也是你们先招惹的夏蝉,要不然夏蝉能动手吗?现在不要你们赔礼道歉已经是宽厚了,赶紧的回家去,别出来吵吵。”

    牛槐花没想到方志同竟然会这么说,夏妞儿也是愣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他。

    方志同皱眉,“怎么怎么?我这个里正说的话也不好使了吗?让你们赶紧走,别在这里留着碍眼!”

    牛槐花气愤,马文秀也是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再说什么,现在方志同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开始向着夏蝉了,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再坚持下去肯定吃亏的是自己,所以狠狠的剜了夏蝉一眼,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夏蝉拍拍手,坐下继续洗被单,方志同上前几步,站在了夏蝉的身前。

    夏妞儿急忙站起身子,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兽一样拦在夏蝉身前,瞪着方志同道:“你赶紧滚,不准来我姐姐跟前。”

    方志同气急,“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跟我说话呢?”

    夏蝉未曾转身,只是一个劲的敲打着手下的被单,冷冷道:“趁我心情好不想揍你这会儿,赶紧的有多远滚多远。”

    方志同一急,“夏蝉,刚才可是我给你解围的,要不是我,她们能走的这么快吗?”

    夏蝉冷冷道:“那是自己愿意,没有你我一样有本事把他俩弄走。”

    “你……”

    方志同气得不行,“夏蝉,你真是太固执了。”

    夏蝉不语,快速的洗好了被单,往盆里一搁,道:“妞儿,咱们走。”

    少女青丝微微挽起一半,余下一半齐腰长的墨发散在脑后,直起身子转身之际,轻风将发香吹开,淡淡柔柔,方志同一下子慌了阵脚。

    眼看着夏家两姐妹就此走了,方志同这才慢慢缓过神来,夏蝉如今真真是变了一个人啊。

    方志同这才想起以前夏蝉经常缠着自己的样子,如果现在再娶她回来,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夏蝉姐妹回了家,两人便去把被单晾好,洗干净的被单散发着皂荚的清香,在这小院子里飘荡着,惹着金兰笑道:“蝉儿,你去洗被单,用了啥啊咋的这么香?”

    夏蝉笑着,“我去镇子上的杂货铺里买了一块皂荚,不仅能洗干净了这上面的脏污,还有清香的味道呢。”

    金兰咂咂嘴,“这玩意儿这么好?”

    夏蝉笑着点头。

    苗丽道:“俺都是从货郎手里买黑胰子回来洗。”

    金兰和蔡霞急忙道:“大嫂子,这黑胰子咋样啊?”

    苗丽摇摇头,“还别说,价格便宜,洗的还真是干净,只是这味道不好闻。”

    夏蝉笑着,“我家还有呢,等晚上你们走的时候,一人拿一块回去试试。”

    金兰赶忙摇手,“不行不行,这玩意儿可贵了吧?”

    夏蝉轻笑,“不值钱的些东西,可千万别放心心上。”

    夏蝉说完,便去洗洗手进屋子去了。

    拿了豆腐来,夏蝉将切好的豆腐下锅煎成两面金黄,加上剁碎的肉沫和自制的剁椒还有蕨菜肉酱进去,又香又辣,肯定好吃。

    一旁的锅上炖着白菜土豆,等到菜出锅了,夏蝉这才拿来大汤碗装起来。

    晌午吃饭还是吃的馍馍,这馍馍还算是干粮里头最省事儿的了,苗丽他们一上午又蒸了一大锅,估摸着应该是够了。

    要出去送饭的时候,梅丫便接了夏宝儿回来吃饭,夏蝉笑着,“来来来,宝儿洗洗手,一会儿姐姐做了菜咱们就吃饭。”

    夏宝儿在屋檐下的水缸边上洗手,道:“婶儿,宝儿刚才回来的时候,在你们家门口看见一个女的。”

    说话的时候,是冲着苗丽的。

    苗丽一愣,“女的?”

    夏宝儿点头,唯恐苗丽不相信呢,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夏蝉一惊,“宝儿,宝儿……”

    夏妞儿皱眉,“这孩子,肯定是瞧见啥了。”

    夏蝉点点头,道:“出去看看去。”

    几人跟了出去,一出门,就看见苗丽家门口站着一个人影,这人影转身,可不就正是哭得可怜兮兮的白桃么。

    王大柱正在门口安慰她,见了一群人忽然蹿出来,夏蝉也在,王大柱急忙抽身站的远了几步,结结巴巴道:“娘……”

    苗丽看着白桃,可是没有好感,“白姑娘,你来找俺们家柱子,有啥事儿吗?要是没事儿,那就别来了,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俺们家柱子还是没成亲的,被别人看到该误会啥了。”

    ------题外话------

    佳人:十三,姑娘好看吗?

    十三:没看见……

    佳人:撒谎,站你面前了你还能看不见?

    十三:爷在其他女人面前自动眼瞎!

    佳人:我特么给你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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