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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皱眉,周碧心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郭东义皱眉,“怎么回事儿?大白天的烧什么烧!”
那小厮也是一脸的为难,“老爷,小的也不敢说啊……”
郭东义站起了身子来,道;“我去看看。”
夏蝉见郭东义出去了,也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周碧心是要干什么!
几人出了门,跟着郭东义去了一旁的园子,刚拐了弯,就看见一身白衣的周碧心正跪在地上,面前放了个火盆,一边哭着一边往火盆里扔着纸钱。
“姐姐啊,我那苦命的姐姐啊,你就走吧,安安心心的走,姐夫会娶一个更好的女子回来的……你可千万别再来找我了啊……”
郭东义皱着眉,怒声道:“大白天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周碧心装作是刚发现的样子,急忙转身,一脸惊恐的看着郭东义,“姐夫……”
郭东义皱着眉,“谁让你在这里哭的?今天家里有客人,你在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周碧心哭着站了起来,拿着衣袖擦着眼泪,哽咽道:“姐夫,不是碧心不懂礼数,而是昨夜……昨夜姐姐托梦给我,说她不甘心,不甘心把自己的女儿交由别的女人照顾,还说谁要来这个宅子做女主人便要找谁索命……我早上起来害怕的不行,所以思来想去,才摆了个台子祭奠一下……还请姐夫原谅。”
郭东义听了,皱眉道:“一派胡言,你姐姐深明大义,温柔善良,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周碧心哭着抹泪,“姐夫,姐姐昨夜真的是托梦给我了,我哪里敢说谎呢?”
这时候,一旁的一个年老的婆子走了出来,道:“老爷,先夫人生前善良温柔,可是人死了都是会变的,这看着自己的女儿要被别的女人照顾,肯定是会生气的……”
周碧心急忙点头,“姐夫,刘妈说的对啊,所以姐夫一定要慎重,要不然惹得姐姐不高兴,万一来报复可怎么办?”
葛氏面色有些不好,这话里话外的,说的不都是她吗?
郭东义皱眉,“荒唐!什么报复不报复的!我看是有人故弄玄虚,赶紧的来人收了这些东西,以后在这个家里不准再出现这些,如果还被我听到一言半语,那就都打发出去卖了!”
此言一出,着实让周碧心和刘妈都惊呆了,郭东义一点都没避讳,竟然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绝!
夏蝉心里倒是舒坦了,郭东义还是很好的,起码护着自己娘,这样以后也就不用担心娘会受欺负了。
周碧心不甘心,“姐夫,你怎么能这么护着她呢,她只是个老女人罢了,你舍得将妙璇交给一个这样的女人带吗?”
郭东义皱眉,“你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就立刻收拾东西回京城,这里不需要你!”
周碧心哭着,“姐夫,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么个女人这样对待我,我陪了你多久……”
葛氏有些看不下去了,这院子里的下人都围过来看,也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自己现在站在这里,真是尴尬的很。
葛氏轻声道:“大人,你还是好好安慰一下周姑娘,我们先走了。”
周碧心得意的笑,走了就对了!
郭东义却伸手一把抓住了葛氏的手腕,“你不用走,要走的人是她。”
周碧心一愣,瞬间惊呆了,“姐夫……”
郭东义皱眉,“碧心,这人我是娶定了,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不过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我的心意已决,你在这里搞出再多的事情来,我也不会改变心意的,既然你这么看不惯,那就收拾东西走吧,我即刻便书信一封去京城,让人接你回去。”
周碧心看着郭东义冷静的面容,听着他坚定的声音,一时间心里真的慌了。
“姐夫,不要啊,我不要走……我跟了你这么久,姐姐死后,是我一直陪着你,你不能不要我啊姐夫……”
周碧心说着,跪在地上抱着郭东义的衣角,“姐姐啊,姐姐你来看啊,姐夫有了别的女人,便不要我了啊……”
夏蝉抱臂看着周碧心自导自演,感觉好笑的很。
如果真的是姐妹情深,自然是不会拿着死去的姐姐整天挂在嘴边的,而周碧心选择在自己来的时候演这么一出,明显就是为了利用先夫人来刺激郭东义。
而郭东义纵使能坚定自己的内心,也无法抹去周碧心就是先夫人的亲妹妹的这个事实。
夏蝉皱眉,周碧心一心想嫁给郭东义扶正,只要有她在,娘亲就不能过上安生的日子。
夏蝉微微的皱眉,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而周碧心的哭诉,果然对郭东义起了作用,他听着周碧心的哭声,想起了自己的亡妻,不由得面色微肃。
而周碧心看见了郭东义微微转换的神色,便知道是自己的哭诉起了作用,急忙松开了郭东义的衣角,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对着那火盆里的灰烬哭着,“姐姐啊,你临死前跟姐夫说要他照顾我,可是现在他为了别的女人,就要将我赶出去,姐姐啊……你如果在天有灵,你睁开眼睛看一眼啊……”
这哭声可谓是一波三折,婉转的像是那戏台子上的戏子,搭配上周碧心这一身孝衣,更是惹人同情。
郭东义忍不住了,刚想伸手去拉,夏蝉就上前一步,挡住了郭东义的手。
“周姑娘,看来你真的是跟你的姐姐姐妹情深,姐姐去了,你还这般挂念,时不时的披麻戴孝为其哭上几嗓子,我觉得,你们姐妹之间的这份真感情真的很让人感动,说来也巧了,听闻城北济慈庵香火很好,庵中的师太更是超度的大师,周姑娘这般挂念姐姐,不如去济慈庵吃斋念佛半年,为姐姐诵经祈福,祈祷早日投胎,获得新生,好不好啊?”
周碧心没料到夏蝉会这样说,一时间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一旁的刘妈却是老眼精明的很,听了夏蝉这口气,便知道夏蝉是跟葛氏一起的了。
刘妈转了转眼珠子,道:“这位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家小姐正是妙龄,若是去了庵里半年,这回来便是什么都耽搁了……”
夏蝉轻笑,“哦……原来是这样啊!”
说着,转头看着郭东义道:“郭叔,你看看你,大男人不懂吧,一直忙着公务,都忘记了周姑娘正值妙龄,须得嫁人了,这样一直带在身边,周姑娘看到郭叔你,便想起自己的姐姐,这样睹物思人的,肯定会难受了!”
周碧心一愣,刘妈也是愣住,完全没料到夏蝉会这样说。
夏蝉说完,又笑道:“不如这样,郭叔,明天你便找媒婆上门,给周姑娘好好看看,到底配哪家的男儿好。”
郭东义真的听了进去,点头道:“丫头,你说的有理,这事儿倒是我疏忽了,我下午就找人叫媒婆上门,好生商议此事。”
夏蝉笑着,“那就行,那我们先走吧,也到了中午时间了,咱们去吃饭吧。”
郭东义点头,拉着葛氏的手往回走,“走吧,中午也来不及做了,咱们出去吃吧。”
几人一起走了出去,说说笑笑的去吃饭了,剩下周碧心瘫坐在地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刘妈,刘妈你看见了吗?姐夫竟然为了那两个贱人,想要赶我走……”
周碧心喃喃的说着,脸上满是眼泪。
刘妈从小陪着周碧心长大,是她的贴身老妈子,感情深厚,加上周碧心又是夫人的掌上明珠,刘妈故而对周碧心照顾的很贴心。
如今见周碧心这么狼狈,刚才被夏蝉玩的团团转,刘妈心里也十分的难受,道:“小姐,大人是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现在距离婚礼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
周碧心听到刘妈这样说,急忙擦了擦眼泪,来了精神,“刘妈,你有好办法吗?”
刘妈扶起了周碧心,小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屋子里去吧。”
这边夏蝉几人出了门,郭东义带着葛氏去坐了前面的马车,将剩下的人塞在后面的马车里,夏蝉知道郭东义是要跟葛氏解释,便抱了妙璇道:“妙璇乖,跟姐姐一起坐好不好啊?”
妙璇笑着点头,“妙璇最喜欢夏姐姐了。”
葛氏被郭东义拉着上了前面的马车,到底是有些羞涩,低着头不肯说话。
郭东义坐下,坐在她的对面,道:“夫人,对不起,刚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葛氏其实一开始是生气的,也有些烦恼,觉得嫁进来如果跟周碧心在一起生活,肯定会很烦,可是郭东义后面的态度很让他吃惊,他竟然是完全为了自己着想。
如今郭东义又是这样诚恳的道歉,葛氏微微抿唇道:“大人有大人的苦衷,妾身知道,妾身不会为难大人,也请大人不要为难自己,周姑娘她年纪尚轻,做事难免思虑不周。”
郭东义听着葛氏的话,本来狂躁的心像是注入了一汪清泉一样,缓缓的抹平了他的焦虑。
看来自己没有看错,葛氏真的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郭东义缓缓的叹口气,“夫人,你真是太好了,以后我定不会负你。”
葛氏心里也是十分的幸福,微微的点点头,没有再说话。马车到了酒楼前停下,郭东义先下来,伸手将葛氏也扶了下来。
几人下了马车,妙璇瞧见两人在前面,急忙跑了上去插到了中间去,左手牵着葛氏,右手牵着郭东义,笑着道:“妙璇跟爹爹和娘亲一起进去。”
郭东义和葛氏对视一眼,都是笑了笑,没有反对。
夏蝉看着,叹口气,“真好。”
夏妞儿撇嘴,“姐姐,我怎么老是觉得,这心里不舒服呢?”
夏蝉转头,摸摸夏妞儿的头发,“妞儿是不是觉得娘亲嫁出去了?就少了什么似得?”
夏妞儿如实点点头,“我觉得,妙璇不可爱了,她抢了我的娘亲。”
夏蝉轻笑,夏妞儿总归还是个孩子,摸摸夏妞儿的脸,夏蝉柔声道:“妞儿,你是觉得妙璇抢了娘亲去,可是妙璇还会觉得你抢了她的爹爹去呢?郭叔叔对咱们多好,甚至都超过了妙璇,这样,妙璇是不是也难受呢?”
夏妞儿不语,只是看着前头的三人,神色还是有些不舒服。
正在这时,郭东义笑着道:“丫头,妞儿,赶紧的来,咱们中午就在这里吃饭。”
夏蝉笑着点头,“好。”
这酒楼门口有舞狮子的,十分的热闹,好像是今天为了庆祝老板过生辰,店里的酒水一律免单,所以吸引了不少的人来。
夏蝉挤在人群里看着,前头有两人在舞狮子,挺热闹的样子,夏妞儿好奇,“姐姐,里面在干嘛啊?”
夏蝉笑着,“你上前,前面在舞狮子呢。”
夏妞儿艳羡,“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舞狮子……”
玉自珩轻笑,“来,我带你上前面去。”
正在这时,前头的郭东义听见了,转身将妙璇交给葛氏抱着,然后对着夏妞儿伸出手来,“来,妞儿,郭叔叔抱着你看。”
夏妞儿一愣,脸色红的不敢说话,夏蝉笑着,“怎么?不想看了吗?”
夏妞儿这才将手递过去。
郭东义身手好的很,直接将夏妞儿给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脖子上,两条腿跨在肩膀左右。
夏妞儿惊呆了,可是面前的景象又让她兴奋,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看,真的好好看啊。
这是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从记事起,夏耀祖便一直不在家里,常年帮着王氏干活,家里的活儿全部都是姐弟三人承担,那时候娘亲还是疯疯癫癫的,她在外面受了欺负,没有人可以帮她,别人都有爹爹护着,可是她的爹爹,只会让她忍着。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有个爹爹,也可以被爹爹宠爱着,骑在爹爹的肩上看更高更远的天空。
看完了舞狮子,几人便上了二楼已经预定好了的雅间里,小二上前来记下了点菜,又送上了茶水,便关门走了出去。
夏妞儿脸色一直红着,她感觉自己的心还在狂跳,这是一种狂喜,她也有个爹爹了,有个疼爱自己的爹爹了!
姐姐说得对,妙璇没有抢走娘亲,而自己却是获得了一个爹爹。
等上菜的时候,夏蝉道:“这酒楼倒是挺大的,郭叔,这定州有多少酒楼呢?”
郭东义笑着,“丫头,你想来定州发展吗?”
夏蝉笑笑,“那是自然,生意做大了,当然要往高处走。”
郭东义想了想,道:“这定州啊,大大小小的酒楼不少,怎么也有三四十家,最大的几家也就是咱们在的这家风满楼,名气很大,在京城有四五家,楚国大大小小,遍布都是。”
夏蝉十分好奇,“这风满楼的东家,是何人呢?”
郭东义微微皱眉,“这个……我也不清楚……”
说着,却是转头看向玉自珩,道:“将军应该能知晓一二吧?”
玉自珩一愣,“风满楼啊?明面上是个酒楼,暗地里是个干嘛的不好说,不过据说是最大的情报机构,也就是给钱,他们就帮你杀人。”
夏蝉一听,汗毛都竖了起来,“那这酒楼里的肉,不会都是人肉吧?”
玉自珩哈哈大笑,伸手弹了她的脑门一下,“你这丫头,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啊?”
夏蝉轻笑,她只不过是想起了之前的电影龙门客栈罢了,人肉包子,就地取材。
夏蝉想了想,还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将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郭东义却道:“之前在职的时候,对风满楼也有所调查,只是这背后的东家神秘的很,从来都是神龙不见首尾,从没有人见过东家的真身,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
夏蝉好奇,拿着手指头在桌上写写画画,“这么奇怪,太神秘了……”
玉自珩点头,“所以这江湖中人送他一个外号,隐逸阁主。”
夏蝉眯着眼睛,“我倒是觉得,这个阁主肯定是个女人。”
玉自珩来了兴趣,“哦?为何啊?”
郭东义也是一脸的探究之色。
夏蝉笑道:“这风满楼是遍布全国的大酒楼,这牌匾,可是肯定是阁主亲自题的吧?”
玉自珩点头,“肯定是了。”
夏蝉笑着点头,“你们有没有看匾上面的字,风满楼的风字,中间多了一道花纹作为装饰,特别雅致,可是若不将这花纹看作是花纹,那便是一横,一横加上去,这风满楼便是凤满楼,一字之差,便可看出这阁主的用心良苦啊。”
玉自珩跟郭东义听了夏蝉的话,都是十分惊讶,可是再仔细一想,这其中好像还真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会儿的功夫,小二便端着菜上来了。
郭东义点了几个招牌菜,还有几种大家喜欢吃的菜,摆上来的时候,才发现摆了满满的一大桌。
葛氏轻笑,“太浪费了一点,这么多吃不下怎么办?”
郭东义笑着,“没事儿,吃不下就带回去,不会浪费的。”
葛氏这才放心下来,她骨子里是个勤俭节约的人,最是见不得别人浪费东西。
夏蝉挨着尝了一遍,心中忍不住赞叹,这风满楼的菜果然不同于其他酒楼的,特别好吃,这厨子的手艺,应该是练过十几年的。
葛氏盛了汤喂给妙璇,妙璇乖的很,安安静静的喝着汤,一口接一口,幸福的不得了。
郭东义道:“吃完午饭,便在这里留下玩一会儿吧,傍晚再回去。”
夏蝉笑着摇头,“不必了,郭叔,我们回去还有事儿呢,这一去一回的,时间肯定久,等事情稳定了成亲了,再多多来你这小住,你可不许烦我们呢。”
郭东义笑着,“不会不会,怎么会烦你……”
几人吃着点心喝茶,郭东义找人将剩余的饭菜打包,便准备回去了。
正要走,妙璇却忽然顿了一下,随即眼珠子一翻,口吐白沫。
葛氏正抱着妙璇,见此情景吓得腿都软了,“妙璇,妙璇你怎么了?”
妙璇的嘴里不停的往外吐着白沫,夏蝉皱眉,“快拿着东西给她咬着。”
葛氏急忙拿了帕子出来,塞进了嘴巴里去。
玉自珩上前一步,“伯母,我来……”
说着,伸手点在妙璇的穴道上,暂时的弄昏了她,然后伸手探上妙璇的手腕。
一旁本来在收钱的小二早就被吓得缩在了墙角,郭东义上前去一把将其拿下,“将你们老板叫来!”
那小二吓得哆嗦,急忙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郭东义出门,对外头的侍卫道:“找一队捕快来。”
侍卫点头,转身便去了。
玉自珩给妙璇探了脉搏,随即收回手来,夏蝉担忧道:“十三,怎么样了?”
玉自珩摇摇头,“很棘手。”
说着,看着郭东义道:“妙璇是不是有什么旧疾?”
郭东义摇头,“从来没有过,这孩子一直很健康,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反应。”
葛氏担忧道:“是不是这饭菜里有毒?”
夏蝉摇头,“我们吃的是一样的东西,如果妙璇是吃饭菜中毒,那我们为何平安无事?”
葛氏哑然。
正在这时,风满楼的掌柜的胡金来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了这场景,胡金来吓得是面如土色。
“大人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小的真的没有下毒啊大人……”
郭东义皱眉,“叫你们厨子来。”
身后的大厨急忙走上前,‘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玉自珩道:“你这汤里面都放了些什么东西,如实招来,若是落下一样,就定要治你的罪。”
那大厨吓得是身子抖如筛糠,哆嗦着道:“回大人……回大人的话……”
大厨哆嗦着将食材都说了一遍,夏蝉听着,却是未曾感觉什么不妥。
刚才喝汤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很一般的汤,可为何妙璇喝了就会口吐白沫呢?
玉自珩转身,看着郭东义摇摇头。
郭东义气急,道:“最近一段时间你们记着不能随便离开定州,本官需要你们随传随到,知道了吗?”
几人都是急忙点点头。
几人坐马车回了家。
夏蝉托梅丫去叫了萧战来,毕竟现在这种连玉自珩都看不好的病,也只有萧战能靠谱一点了。
葛氏坐在床前,握着妙璇的手十分的担心,郭东义又是着急,却又是忙着安慰葛氏。
正在大家都在焦急等待的时候,萧战终于来了。
夏蝉一喜,急忙迎了出去,“萧大哥,你终于来了。”
萧战点头,“怎么回事?”
夏蝉引着他向前,将事情的原本跟萧战说了一遍。
萧战听完了,心里也有了数,上前坐在床边,伸手给妙璇诊脉。
屋子里安静的很,众人连呼吸都是极其的小心,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来影响萧战的判断。
好一会儿,萧战才收回手来,道:“她身体里有毒。”
一言既出,让众人都是惊讶无比,郭东义皱眉,“不可能啊,妙璇身体一直很好的,比同龄的孩子更能跑能跳的,怎么会有毒呢?”
萧战点头,“此毒无色无味,在身体里可以存几十年都没事,如果这人中了毒之后一直没有遇到茯参,一直到死都不会察觉中了毒,可是,只要一遇茯参,定会毒发,轻则口吐白沫四肢抽搐,重则无声无息,便没了性命。”
郭东义神色大惊,“茯参?”
夏蝉点头,“今日的汤中,便是加了茯参,茯参乃是一味补药,常放于食材之中,与鸡一起炖汤,十分补身子。”
郭东义看着萧战,焦急道:“那我的女儿……可能治好?”
萧战点点头,“此毒虽然无色无味,却不是难解的毒,如若发现,解毒很容易。”
说着,上前去坐下,将自己的银针拿了出来。
夏蝉几人等在屏风之后,好一会儿,萧战才从里间出来了。
“没事了,毒已经解了,休息一段时间,便没有大碍了。”
郭东义十分激动,“萧先生,多谢你,多谢你……”
萧战笑着摇头,“医者父母心。”
安顿好了妙璇,夏蝉又道:“萧大哥,以你所见,这种毒一般是怎么下上的呢?”
闻言,郭东义也急忙看向萧战,“对,我也想知道,我这女儿一直养在我身边,晚上睡觉都跟我在一起,怎么会被人下毒呢?”
萧战微微叹口气,“如果我猜得没错,妙璇这毒,是母体携带,延续到了她的身上。”
一句话,震惊了所有人。
萧战看着郭东义惊讶的神色,道:“郭大人,我的意思是,你的夫人在世的时候,也是有这种毒的,生下了妙璇,所以孩子也染上了毒。”
夏蝉微微思索间,便看向郭东义,道:“郭叔,妙璇的娘亲,是怎么死的?”
郭东义皱眉,“生下妙璇不到十天,就病死了,本来她身体就不好,大夫说生孩子会有危险,可是她一定要生,结果在夜里,睡着了就再也没有醒来。”
夏蝉皱眉,“这毒定是被人先下到了先夫人身上,然后悄无声息的死掉,这下毒之人肯定是熟悉之人,知道先夫人身体虚弱,所以让夫人在生产完之后毒发,这样就可以借着生产的原因瞒过去,让大家不会对先夫人的死产生怀疑。”
郭东义听了夏蝉的话,忍不住攥紧了双手,咬着牙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是今日妙璇阴差阳错的毒发,被诊断出来,那我是不是要永远也不知道这个秘密,不知道碧柔死去的真相!”
夏蝉看着激动无比的郭东义,急忙上前几步,道:“郭叔,你先冷静一下,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要想查起来肯定有一定的难度,而且我说过了,很可能是熟悉之人,所以你一定要谨慎,不能打草惊蛇,这样妙璇都会有危险的。”
郭东义本来一颗狂躁到几欲崩溃的心一下子被镇定了,他听着夏蝉的话,知道夏蝉说的很有道理。
郭东义微微点头,“丫头,多谢你点醒我,要不然我肯定会冲动。”
夏蝉点点头,“郭叔,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这种事要徐徐图之,不能冲动的。”
郭东义点点头。
下午的时候,夏蝉跟玉自珩几人便告别了郭东义,坐马车回了家。
这一天因为出了妙璇的事情,大家都是沉默着。
到了家,宝儿已经回来了,正跟阿材在院子里玩蹦台阶,看着两人玩的兴奋的样子,夏蝉笑了笑,道:“娘,妙璇总归是好了,你也别担心了,免得让宝儿看见,又担心你。”
葛氏点点头,微微的笑了笑。
宝儿瞧着几人回来了,急忙跑上前,“娘亲,大姐二姐,姐夫,我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夏蝉被宝儿调皮的样子逗笑,“什么好消息啊,你这么开心?”
夏宝儿道:“孟爷爷今天宣布了,一共三名去镇子上学堂上学的人,我还有阿材哥哥林哥哥,都选上了,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在那里住宿念书了。”
夏蝉开心极了,“真的啊?这么厉害?”
夏宝儿开心的点头。
夏蝉笑着,“真好,那今晚上姐姐要做好吃的奖励宝儿还有阿材,好不好啊?”
夏宝儿开心的蹦起来,“好哦好哦……姐姐,宝儿想吃砂锅饭……真的好好吃好好吃哦……”
说着,还故意伸出舌头来舔舔嘴唇,发出‘刺溜’的声音来。
葛氏被夏宝儿这样子逗乐,伸手抱着他,“小皮猴,你姐姐做什么不好吃啊,说不定今晚上你姐姐还能做更好吃的呢!”
夏蝉扬眉,“就是就是……”
夏宝儿撇撇嘴,“那宝儿要吃更好吃的……”
夏妞儿乐了,“这个小皮猴还挺精呢!”
夏蝉道:“来来来,今晚上要想吃好吃的,就跟着姐姐去菜园子里摘菜去,咱们种的那些菜都好吃了,今晚上我就做了它。”
夏宝儿一听,急忙道:“宝儿要去宝儿要去……”
夏妞儿也跟上,“妞儿也要去。”
夏蝉笑着,“阿材,你带着阿静也一起来帮忙吧。”
阿材看着夏蝉,笑着点点头。
几人拿着篮子往家里的菜地里走去,这半个多月过去了,种下的菠菜和韭菜还有油菜什么的都出来了,灰黑色的土地,绿油油的小菜,看起来特别的好看。
夏蝉上前去,往篮子里掐着菜,教着大家一起掐,玉自珩在一旁怎么也不得其要领,夏蝉气得不行,道:“你去一旁收拾,不要来祸害我的菜了。”
玉自珩委屈不已,还是乖乖的蹲在一旁收拾他们弄出来的菜。
不一会儿,夏蝉便收了一捆菠菜,一把小油菜。
韭菜什么的还要长长再割,反正是割了一茬还有接着长的,夏蝉看着这菠菜和小油菜,暗暗的琢磨着该做点啥出来吃。
夏妞儿和夏宝儿则去了鸡笼子前,看着里头的小鸡崽子,觉得特好玩。
夏蝉走了过去看了看,这些小鸡崽子黄笼笼的,看起来像是个小毛线球,可爱的很,五只母鸡留着孵小鸡,十只公鸡长大了就得做来吃,这大公鸡来做个砂锅鸡,简直不要在美味了。
回了家,几人去洗了手,夏蝉则一头扎进了厨房里去。
新的厨房很大,一共两个大锅,食材和刀具什么的都是一应俱全,敞亮又干净。
夏妞儿和宝儿择干净了菜,夏蝉让两人去万,自己又将菜洗了,道:“十三,今晚我做个疙瘩汤和锅贴给你尝尝。”
玉自珩闻所未闻,好奇道:“疙瘩汤是什么?锅贴又是什么?”
夏蝉笑着,一边切菜一边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等我做出来了,保证你喜欢吃。”
夏蝉弄好了菜,拿了一点儿出来烫熟,也就焯一下,为的是去除菠菜的苦味儿,然后捞出来切成段。
拿了个盆弄点面粉,一边加水一边搅和,玉自珩看着,道:“是要揉面吗?”
夏蝉笑着,“十三,你最近跟着我也看出了点门道啊,不过这不是揉面团儿,我们要弄点面疙瘩出来,煮着吃可好吃了。”
玉自珩好学的很,在一旁仔细的看着。
柚青烧热了锅,夏蝉将油下锅,拿着葱丝儿炒香,然后将菠菜下锅,炒到五分熟,就加水,然后慢慢的将弄好的面疙瘩往锅里弄。
弄完了,然后搅拌了一下,加上调味料就盖上了锅。
“好啦,等着它煮熟了就行了。”
弄完这面,夏蝉又去弄了面团来擀皮儿,道:“十三,你把牛肉切一下,然后把小油菜跟牛肉一块剁碎,拿着筷子朝着一个方向打馅儿!”
玉自珩点头,“这力气活我肯定行,看我的吧。”
夏蝉笑着,低着头将皮擀的削薄,做锅贴嘛,就得皮薄馅儿大,这样吃起来才够味儿。
弄好了皮,玉自珩这边的馅儿也好了,夏蝉弄了点调味料进去,让玉自珩接着打,等到差不多了,便开始包了。
这包锅贴夏蝉有一手,一只手拿着皮一只手拿筷子往上弄馅儿,两手飞快的合起来,一个长长的锅贴便做完了。
没一会儿,夏蝉就包完了一小盆的馅儿,擦擦汗,夏蝉笑着道:“现在可以下锅了。”
弄上油,夏蝉将锅贴下锅,然后让柚青烧小火,煎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加上水,大火烧。
等到饭菜都熟了,正是夕阳西下,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了,大家一起往饭厅里收拾着碗筷,夏蝉将做好的锅贴端了上去,这亮晶晶的锅贴一时间便吸引了大家的眼光。
宝儿趴在桌前,舔着嘴唇,“姐姐,这是什么啊,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夏蝉拿着筷子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小馋猫,不许偷吃,等人到齐了再吃,知道吗?”
夏宝儿急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宝儿不会偷吃的。”
人都到齐了,菜也齐了,夏蝉笑道:“这是油菜牛肉锅贴,这是菠菜疙瘩汤,大家吃着试试味道如何。”
锅贴皮薄馅儿大,牛肉跟清新的小油菜完美结合,一口下去,满嘴的鲜香,锅底下还有一层小锅巴呢,脆脆的香香的,简直是太好吃了。
顾不得烫,这两大盘的锅贴没一会儿便被消灭光光了。
疙瘩汤滑溜溜的,面疙瘩特别香,夏蝉放了点儿小虾仁儿进去,鲜美可口,幸好煮了一大盆,要不然可能都还不够呢。
吃完晚饭,大家都是撑的慌,夏蝉提议几人出去在园子里溜达几圈,消消食。
夜色凉如水,园子里静悄悄的十分静谧,夏蝉道:“宝儿,孟爷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带你们去镇子上的书院?”
夏宝儿道:“下个月呢,孟爷爷说明天开始休息,要下个月才能去,书院那边要调什么东西的。”
夏蝉点点头,道:“时间还来得及,这个月要准备好多事,挺忙的,也没空照顾你,下个月正好忙完了,可以带你去书院安顿。”
几人溜达了几圈说着话,等到差不多了消化了,便各自回了屋子。
日子转眼过去,很快,一粟酒楼便迎来了开业的日子。
靠着一粟食斋打响了名声,这一粟酒楼开业,立时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
夏蝉已经跟文人祥说明,以前卖给他的菜谱和东西,自己是绝对不会卖的,却不料文人祥十分的大度,一丝也没有嫉妒,而且还送上贺礼,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夏蝉觉得十分的感激,文人祥的确是个好人。
酒楼开业这一天,夏蝉起的很早,不同于一粟食斋,一粟酒楼夏蝉投入了太多的精力还有银钱,前期如果宣传不到位,可是赚不回来的。
天不亮,夏蝉就跟全家一起坐上马车去了镇子上,夏妞儿兴奋的不得了,“姐姐,你说咱们酒楼开业,会不会很多人,一天能赚多少钱啊?”
夏蝉琢磨了一下,“我的预期啊,第一天怎么也得这个数才行。”
说着,伸出一只手来在几人面前晃了晃,夏妞儿道:“五十两啊?”
夏蝉撇嘴,“我的好妞儿,是五百两,五十两你姐姐我不得赔本儿啊。”
夏妞儿掩嘴,“五百两?这么多?”
夏蝉点头,“我那酒楼里面光是装修,就装修了快一个月,桌椅,柜台,菜品,都是上上等,砸了这么多钱进去,哪能不收回来呢?”
夏宝儿却小大人,“二姐是头发长见识短!”
夏妞儿不乐意了,上去拍了他一下,两姐弟嬉闹起来。
到了镇子上的时候,天色还刚蒙蒙亮,一粟酒楼四个大字闪闪发亮的挂在酒楼之上,夏蝉下了马车,道:“你们先去点心店里坐一会儿吃点东西,若是想来就来找我,不能随便跑,今天人很多万一丢了就不好了知道了吗?”
几人都是点点头。
早上天色刚亮,街上还没有几个人,夏蝉与玉自珩一起进了酒楼,便见伙计们正在忙活着,这些都是天泽招来的员工,男女都有,后厨的六个大厨也是经过夏蝉的严格考验的,完全可以信任。
这酒楼不同于别的酒楼的设计,一进门,右手边是几张圆形的桌子,旁边配着一色的椅子,桌上的桌布是夏蝉严格挑选的,精致又低调,温馨中带着华丽,让人看一眼便觉得特别有家的感觉。
左边是夏蝉单独开辟出来的吧台,模仿了现代化制作的高脚凳,吧台后是一个很大的酒柜,摆着各式各样的酒。
只是这些酒,却是夏蝉精心研究过的,每样都是装在了特别设计的瓶子里,从外看去,这里面的液体晶莹剔透,被瓶子映衬的更加神秘。
吧台很大,一溜排的可以坐二十几个人,吧台上放着圆圆的高脚杯,这高脚杯已经是老师傅能做出来的最接近夏蝉要求的了,虽然放在现代看起来很挫,可是在古代,却是绝无仅有的独一家。
辰时正式开始营业,门口都挂上了鞭炮,这一开门,客人们便一股脑的都涌进来了。
后厨的菜一道道的上来,特色烤鸡,脆皮鱼,现做的铁板烧鱿鱼,特色油煎五花肉,每样都是勾人口水的。
外头架了两个烧烤炉子,现烤各种肉串蔬菜,搭配香醇的美酒。
这幅场面着实热闹。
看着满座的客人,不停忙碌的小二,夏蝉这心里是开心的很啊。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欢笑声,“蝉儿,我们来给你捧场了。”
夏蝉转头,便见玉梦华和凌久扬玉梦惜萧战都来了,身后还跟着玉梦凡和莫仁天,郭东义也来了。
夏蝉急忙走过去,“大姐,你们怎么都来了?快快,进来坐。”
几人走进来坐下,这大厅里桌子之间有屏风介开,故而也不会太吵,有个人的空间。
玉梦华坐下,笑道:“这儿可真是不错,刚才在门口,瞧着你那烤肉串,我可是都馋了呢。”
夏蝉笑着,“这还不简单!”
说着,让小二要了几份烤肉串进来,给大家解馋。
正在这时,门口又走进一个人来,却是姚菀辰。
玉梦凡不爽,“她怎么来了?”
莫仁天有些尴尬,“来捧场的,姚姑娘幼年丧父,刚来这里又没有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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