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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温暖的力量,周身被淡淡的水沉香的香气包围。
未曾转身,便先开口。
“十三。”
“我在呢。”
玉自珩嘴上答应着小妻子的呼声,手上功夫也不停,抱着夏蝉的腰身飞快的退后几步,单手扬起,面前霎时一阵飞沙走石,将赶来的黑衣人全部打退。
站定了身子,玉自珩才回头抱了抱夏蝉,“若是晚回来一步,你可就受伤了……”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覆在她的后背,为她度真气。
暖暖的感觉袭来,暖透了四肢百骸,夏蝉觉得身子舒服了一些,胸腔的闷气也没了。
“感觉好点了没?”
夏蝉轻声点头。
玉自珩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转头看着一群黑衣人,对暗卫道:“割了头下来,清点好人数,八百里加急送去皇宫给淑妃。”
暗卫点头,动作麻利的将一群黑衣人给带下去解决了。
眼看着暗卫就要走,玉自珩又皱眉。
“还有,要是不把这淑妃吓疯吓出病来,你们几个都提头来见爷。”
暗卫脸色一黑,还是点头。
夏妞儿匆忙上前。
“姐夫,你终于回来了。”
玉自珩笑着。
“妞儿,怎么,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欺负你姐姐啊?”
夏妞儿急忙摇头。
“姐姐可厉害了,谁也不敢欺负姐姐。”
夏蝉轻笑,“回去收拾一下去,咱们还没吃饭呢。”
夏妞儿点头,转身去收拾。
玉自珩笑笑,转头看着夏蝉略微有些苍白的面色。
“吃了它,护心脉的。”
玉自珩从怀里拿了一个瓷瓶出来,倒了一颗丹药递给夏蝉。
夏蝉有些调皮,没有伸手去接,却是低头,粉嫩的小舌尖一卷,便从玉自珩的手上将丹药卷进了嘴里去。
“你这丫头……”
玉自珩气急,左右看了一眼,飞快的低头去狠狠的亲了一下她的唇。
“挑衅我?”
夏蝉抬头,见他剑眉星眸,问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一副流氓的痞子相。
夏蝉咬唇轻笑。
“怎么回来的这样早?不是说要一个月吗?”
玉自珩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我想你呢,连着练了三天三夜的兵,大家伙都被我练傻了,这会儿我偷跑出来,别人也不知道……嘿嘿……”
夏蝉闻言,有些惊讶,急忙转头看着他。
“那你怎么还能有精神?”
玉自珩轻笑。
“怎么没精神?你小看了我!”
夏蝉正要说什么,前头就传来夏妞儿的声音。
“姐姐姐夫,收拾好了,快来吃饭啊。”
玉自珩高声相应。
“好几天没吃你做的饭了,馋死我了。”
说着,笑着拉着夏蝉的手往前走去。
几人落座,朝霞看着玉自珩,含笑。
“十三,你可是又偷跑回来了?待得皇上知道,不治你的罪才怪。”
玉自珩耸肩。
“放心吧,皇上肯定不会知道的,我自是出来,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吃菜吧吃菜吧。”
夏蝉招呼着大家。
玉自珩吃了好多,基本上一个人的饭量赶上这一群人加起来的了,夏蝉害怕他吃多了不消化,劝着他呢,这才少吃了一些。
夜里,夏蝉跟玉自珩回了家。
一路上,夏蝉碎碎念着,将自己这几天怎么解决了葛家的事儿说给玉自珩听。
玉自珩轻笑,点着头。
“我就知道,小知了是个聪明的,那葛老头肯定在你这里捞不着半点的好处,现如今有了这下场,也是活该。”
“而且经此一事,淑妃也能安生一些,竟然还想来陷害你,真是不自量力。”
夏蝉笑着点头。
“她现在没了指望,自是对我怀恨在心的了,只不过皇上回京,只怕也会冷落她一阵,她要是个聪明人,便知道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什么事端来。”
玉自珩点点头。
上了楼,夏蝉推开门,让玉自珩进了去。
玉自珩坐在床上,有些疲倦。
夏蝉瞧着他眼底的一抹乌青,十分的心疼。
练了那么久的兵,三天三夜没睡,强撑着精神来了,就是为了见自己一面么?
夏蝉眼眶泛红,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手,“十三,你等着,我去给你打水来擦擦脸,然后睡觉好吗?这样睡觉不舒服的。”
玉自珩笑着点头。
“辛苦你了。”
夏蝉转身去打了热水,拿上毛巾,端着盆进来的时候,玉自珩已经靠在床上睡了。
夏蝉抿唇,轻声的将盆放在一旁,然后上前去,将他的鞋子脱了下来,给他盖上了被子。
玉自珩怀里抱着的是夏蝉刚脱下来的外衣。
夏蝉轻笑,伸手去拽。
“乖了,好好睡觉……”
玉自珩却是不肯松手,轻声呢喃。
“让我抱一会儿……我喜欢你的味道……有你的味道我就能睡着了……”
夏蝉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
因为身边没有自己,所以三天三夜练兵也不会累的是吗?所以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才会露出倦容来,才会这样安心的睡下吗?
夏蝉微微咬唇,眯了眯眼睛忍住了眼泪。
伸手拿着毛巾蘸了热水,轻轻的给他将脸擦干净,末了,俯身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吻。
“晚安,小十三。”
玉自珩睡了一个很好很好的觉。
好多天了,怀里没有夏蝉,身边没有夏蝉的味道,他即使困得要死,却怎么也睡不着。
昨晚上,他记得夏蝉整夜都在自己的身边,这种陪伴,让他感觉安全感十足。
玉自珩醒来之时,窗外的天色还没有亮。
转头,就看见夏蝉正抱着自己的一条手臂睡着,脸颊枕在手臂上,身子蜷缩着,十分的可爱。
玉自珩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这样可爱的小娇妻。
嘴角微微翘起来,俯身在她的发间轻吻。
这一刻,玉自珩觉得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都满了。
夏蝉微微抖了抖睫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十三,你醒了?”
玉自珩笑着点头,伸手抱着她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轻柔的吻着她。
“我今天要走……”
“我知道。”
玉自珩微微叹口气。
“一般半个多月,就能得空回来住几天。”
夏蝉支起身子,“那我去找你可好?听朝霞公主说,会兵的时候特别好玩,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进得去?”
“笑话!你男人我就是那块儿的老大,你都进不去那皇上也别想进去了。”
夏蝉忍不住笑了。
玉自珩便是这样一个有些小小的自恋,又有着一点点狂妄的大男孩儿,跟他在一起,总能感觉到那种恰到好处的被呵护,以及分寸正好的被宠爱。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明令的声音便传来。
“十三爷,该走了。”
玉自珩闷闷的应了一声。
恋恋不舍的起身,夏蝉也急忙从床上蹿起来,赤着脚穿着单衣,去给他拿衣服。
一件件的给他穿上,夏蝉耐心的为他系着衣服上的绳结。
玉自珩低头,瞧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小女人,喉中一动,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的腰身,将她抵在了墙上。
夏蝉一惊,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衫。
四周都是安安静静的,屋子里也只点着一盏烛火,窗外蟋蟀和蛐蛐儿的声音此起彼伏,屋子里,两人的喘息声也是愈来愈粗。
“小知了……”
夏蝉慌忙的咽了一口口水。
半晌,玉自珩却是伸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抬起来。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玉自珩仿若天神一般的俊颜却是那么清晰,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眼中的温柔与深情,几乎要将自己溺毙。
他虽年少,却也有着成熟稳重的一面。
夏蝉只觉得,这样的玉自珩越来越让人着迷。
玉自珩低头,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
“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儿就让天泽给我送消息,我一有时间,立刻回来看你。”
夏蝉轻笑,点点头。
收拾好了,夏蝉便去送玉自珩出门。
“你在屋子里就好,外头凉,小心身体。”
夏蝉摇头,拉着他的手将他送出门。
“没事的,我送你。”
玉自珩轻笑,“马儿就在门外,我若是走了,你得自己在门口瞧着我的背影,然后自己一人走上楼来,我这么好的一个人,你肯定舍不得,到时候你不得一边哭一边回来啊……”
夏蝉被他的话逗笑。
“我才不会哭呢。”
话是这样说,可却也觉得鼻子酸酸的。
好像在他面前,自己总是忍不住变得脆弱,一点点的小情绪,都可以在他面前表现的惊天动地。
偏生他还是这样宠着自己。
夏蝉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变得非常的柔软。
玉自珩伸手摸摸她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着她的脸颊。
“乖乖,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夏蝉轻笑着点头。
在玉自珩的坚决下,夏蝉还是没有下去送他,站在栏杆内,夏蝉看着玉自珩下了楼,脚步声轻轻的,黑色的披风与天色混为一体。
门口处,玉自珩上马,伸手勒住缰绳的时候,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夏蝉一直看着玉自珩,见他转头,情绪却怎么也忍不住了,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
玉自珩定定的看着她,伸手挥了挥。
夏蝉急忙也挥挥手,看着玉自珩骑马离开。
转身回了屋子,夏蝉才又躺在床上,周身还有玉自珩身上的味道,夏蝉翻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
京都,夜里。
葛玉雯坐在宫里辗转反侧,睡不着。
派去的暗卫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不过玉自珩已经离开了夏蝉去了军营,现在夏蝉身边有没有什么武功高手了。
应该会成功的吧。
葛玉雯这样想着,也算是自我催眠一样,渐渐的不知怎么的,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葛玉雯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儿。
很浓的血腥味儿。
葛玉雯倏地睁开了眼睛,血腥味儿更浓。
“宝珠……宝珠……”
葛玉雯唤着贴身宫女的名字。
没人回应。
葛玉雯有些慌了,这个佛堂本来就是有些阴暗,现在又没个人,这血腥味儿又是这么浓,葛玉雯吓得腿都哆嗦了。
战战兢兢的起身,葛玉雯想往外走,哪怕是见着一个活人也好,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太害怕了。
推门走了出去,佛堂外也是静悄悄的。
“宝珠……宝珠……”
葛玉雯轻声的唤着。
“轱辘……轱辘……”一阵球状物体摩擦地板的声音传来。
葛玉雯一惊,急忙低头看去。
一个人头正滚在她的脚下。
葛玉雯霎时吓呆了,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在逆流,手脚不听使唤,就连眼睛都不听使唤了。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人头滚来,全都滚在了葛玉雯的脚下。
十五个,十五个!
正是葛玉雯派去的十五个刺杀夏蝉的暗卫。
鲜血淋漓,葛玉雯觉得自己都要傻了,大脑一片空白,她想尖叫,却一丝声响都发不出来,眼睛圆圆的睁着,就这么倒了下去。
翌日,皇宫便传开了一个消息。
淑妃疯了!
百里龙耀来看了葛玉雯,以为她是经受不住葛宗国的事儿,却不料葛玉雯真的疯的很彻底,一句话也不说,只知道不停的尖叫,百里龙耀有些心烦。
“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淑妃娘娘是心内郁结,加之受了很大的刺激,老臣已经为娘娘开了药,只要按时服下,慢慢调养便可以好了。”
百里龙耀点头,起身。
“你们都好好服侍着,有什么事儿就找太医院,不必去烦朕。”
说完,便转身离开。
百里龙耀这话,大家都是明白了,淑妃已经失宠,怕是日后再难有复宠之日了。
葛家算是彻底倒台了。
只不过皇上为了弥补葛家,赏了一些银钱给葛家最后一个儿子葛佳伟,让他能够好好生活。
葛家如今也只剩下葛佳伟和葛宗国的小女儿葛玉琳了,杨氏守着这偌大的家,当真是欲哭无泪。
“佳伟,娘只有你一个依靠了,你一定要争口气,千万不能把葛家给毁了啊。”
葛佳伟点点头,“娘,你放心,孩儿一定会努力,一定不会让人瞧不起咱们的。”
“娘,我听温姐姐说,这次的事情全是夏蝉搞的鬼,咱们都是一家人呢,她怎么能这样。”
葛玉琳红着眼睛控诉着。
她今年才十四岁,是家里最小的一个。
杨氏眯着眼睛,“夏蝉,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葛家衰落,还有一派势力,便是温家。
温乘被贬为庶人之后,便彻底的失去了权势。
好在皇上没有收回宅子,而是留给了他,温乘一瞬间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
吕氏担忧无比,却也是十分的心烦。
温少海可是日日流连青楼,经常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吕氏也管不了了,温少洋经此一事的打击,也是不愿意出门。
一出门,人们都是对着他指指点点,好男风,在当时看来,是一件相当丢脸的事情。
温雅得知了这消息,更是气急攻心。
一次次的输给夏蝉也就罢了,这次竟然因为夏蝉而连累了温家被贬,现在自己可就是什么依靠都没有了。
腿都被夏蝉给害残,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
霎时间,温雅是将夏蝉给诅咒了十万八千遍。
而当众人都在着急担忧的时候,姚月莲却收拾好了行礼,拿着一张纸就走了出来。
“本小姐不想待在你们温家了,真是给我丢人,我们姚家虽然不怎么有势力,却也是比你们温家门风干净,现在本小姐要与温少洋和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谁都别沾染谁。”
说着,便将包袱一背,潇洒离开。
吕氏气得要命,上前几步就追了出去。
“姚月莲,死不要脸的小娼妇,你走,你走了就别回来……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就是个被男人骑完了玩剩下的烂货……”
吕氏这骂街起来,当真跟乡下的泼妇差不多了。
姚月莲本来走了出去,听了吕氏这样骂自己,又是折了回来,掐腰看着吕氏。
“我呸!本小姐是不稀得待在你们这样龌龊的家里,儿子是个天阉之人,没得用,老子又是个喜欢男人的,一家子歪风不正,还好意思出来说话,不如一头撞死了去吧!”
姚月莲这话真真是字字戳了吕氏的心窝子,吕氏气得脑袋发蒙,上前伸手就抓住了姚月莲的头发。
“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敢来编排老娘,老娘看你是不想活了……”
姚月莲也不是善茬,住在温家这几个月,早就受够了吕氏的气,现在得到机会,便一脚踢在了吕氏的肚子上,将吕氏给踢倒了在地上。
两人撕扯不断,在地上扭打起来,不一会儿便是引来了一众人的围观。
温雅被丫头推着走了出来,一看这阵势,气得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娘,娘别打了,赶紧的松手啊娘……”
只是这会儿的功夫,两人都是打在兴头上,谁也不肯让着谁,还怎么听温雅的劝呢。
温雅着急。
“赶紧的上去分开她们,快点啊……”
几个丫头和小厮上前,强行的分开了两人。
吕氏还不解气,挣扎着要去踢姚月莲。
温雅看着,十分的头痛。
“娘,住手吧,你还嫌咱们温家丢人丢的不够吗?”
温雅大喊出声,吕氏才猛地停了下来。
此时,吕氏与姚月莲都是发髻散乱,衣裳也是破了好几处,互相站着掐腰瞪着对方大口的喘气。
温雅看着,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你要打便打吧,反正咱们温家的脸也不要了。”
说着,温雅便自己转动着轮椅回了家。
吕氏也是气恼的很,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也是觉得羞得慌,不说话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家里去。
姚月莲捡起包袱来,冲着吕氏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
“呸!什么玩意儿!”
周围有人议论,
“瞧瞧,这就是那个小郡主吧,亏得还是郡主呢,怎么跟市井泼妇一样啊……”
“就是啊,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男人摸,现在还当着这些人的面跟人打架骂街,这哪有点郡主的样子……”
“我看啊,分明就是一个乡野村妇,不上台面的很啊……”
“就是,不知道在宫里学了什么规矩了,怎么还能是这样子……”
姚月莲听着众人的议论,气得是身子发抖。
“闭嘴,都闭嘴,本小姐如何处事,用得着你们插嘴吗?”
说完,姚月莲便恨恨的转身离开,不理会身后的议论声。
她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去定州。
不仅是玉自珩在那里,姚菀辰也在呢,京城虽好,她怎么也是个嫁过人的了,众所周知的,自己你也不好混。
而定州呢,繁华又富裕,而且还没人认识自己,自己去了,说不定还可以找到玉自珩,再续前缘呢。
姚月莲抱着这个想法,便踏上了前往定州的道路。
夏蝉这边。
送走了朝霞和夏暖,家里便只剩夏蝉梅丫,柚青,顾清四个人了。
薛材在定州,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薛静跟在了葛氏身边,也有人照顾。
家里就剩下了四个人,倒是有些寂寞了。
不过夏蝉可不会闲着。
前段日子种的葡萄,夏蝉让乡亲们收了好些,这以后决定走做婚礼蛋糕这一块,怎么能少的了葡萄干呢。
夏蝉决心晾晒一些葡萄干,既能当做小零食一样的卖出去,还能做成各种美食,最主要的是,在这古代,葡萄干绝对是独一份。
吃了午饭,夏蝉便带着梅丫去看葡萄干了。
乡亲们遵从夏蝉的指示,将葡萄洗干净之后摆在了筐子上,一层摞着一层,夏蝉走到广场那边的时候,才发现场面很是壮观。
一整排一整排的葡萄,在太阳下泛着光泽。
“我都闻到葡萄的香味儿了呢。”
梅丫笑着点头。
“小姐,咱们弄这么多葡萄,得弄出多少葡萄干来啊?”
夏蝉摸着下巴想了想,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呢,第一次弄,先弄着看看。”
走了上前,正在看守葡萄的牛大便走了上前。
“里正,俺给您看着这葡萄呢,保证没人敢来偷吃。”
夏蝉笑着点头。
“牛叔,这葡萄翻了一遍了没有啊?我瞧着这成色差不多了。”
牛大急忙点头。
“可不是,俺听里正的话,一捏这水儿不淌了,就赶紧的翻了一遍,现在都晒得差不多了呢。”
夏蝉近距离看了看,果真,这葡萄已经晒走了水分。
“接下来就是去掉这葡萄籽了,牛叔,你这几天就在这看着,可得小心别让人给偷了去,这葡萄可贵了呢。”
牛大急忙点头。
“里正,您放心吧,俺一定好好看着,绝对不能让人偷走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
中午回了家,柚青正在张罗着做饭,见着夏蝉进来,柚青急忙上前。
“小姐,咱们中午做啥啊,奴婢正准备淘米呢。”
夏蝉笑笑。
“做个砂锅饭吧,再去园子里弄点小菜回来,炒个菜做个汤。”
柚青笑着点头,“那奴婢去淘米去。”
梅丫拿了篮子,跟夏蝉一起去了园子里摘菜。
菠菜油菜啥的吃完了还有呢,夏蝉摘了几把,又弄了些小葱,准备回去洗洗干净就生着蘸酱吃,特别好吃。
眼看着辣椒也都多了,夏蝉欢喜的很。
“梅丫,咱们把辣椒都弄回去,留着腌着吃,可好吃了。”
梅丫点头,“好嘞。”
两人弄完了菜,才满载而归。
砂锅饭做起来简单,夏蝉弄上了肉和菜,便上锅蒸就好了。
洗干净小葱装小竹筐里,夏蝉切了辣椒和牛肉,打了鸡蛋,做了一个滑蛋辣椒炒牛肉。
汤是早上就炖着的,海带排骨冬瓜汤,这会儿揭开锅,浓郁的香味儿传来,惹人馋虫。
海带还是小庵村的渔民送来的呢,这儿的人不怎么吃这个,觉得又腥又硬,咬不动,夏蝉知道了,却是连连摇头。
这海带可是好东西,炖汤,凉拌,炒菜,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啊。
想起那麻辣海带丝,海带丝炒肉,海带排骨汤,都是一道道美味呢。
菜一道道的上桌,夏蝉去洗了手,招呼大家来吃饭。
砂锅饭一人一锅,不过也是比碗大不了多少的那种锅,有汤有菜的,一顿饭吃的真是丰盛。
夏蝉给大家演示了一遍怎么吃小葱蘸酱,看着夏蝉吃的那么开心,几人也忍不住了,纷纷有样学样起来。
这么一吃,却是惊呆了众人。
“这葱敢情生吃也这么好吃啊……”
“是啊,奴婢第一次试过生吃这小葱呢,一点都不辣,还鲜的很呢……”
夏蝉轻笑。
“那可不是,夏天吃点这个最合胃口了,到时候我摊一筐子煎饼,咱们拿着酱抹上,卷上小葱,更好吃。”
柚青一听,急忙道:“小姐,那咱们啥时候做啊,奴婢太想吃了。”
夏蝉笑了笑。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嘴馋了?”
柚青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几人有说有笑的吃完了饭,夏蝉去洗了洗手,便准备午休了。
这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一切都规划好了,酒楼有人帮忙照看,家里这山庄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葡萄干正在准备着,弄完了之后也就紧接着赶上了秋收了。
收完了粮食,乡亲们也不用担心闲着,这作坊可是就紧接着开始了,自己可得再准备不少的东西了。
再者,这秋天出海,收回来的鱼啊虾啊蟹啊的,都是得有人处理,然后才能投入大批量的生产,销往酒楼。
夏蝉如此想着,那这酒楼显然不够啊,自己得多开几家才是。
这样想来,明年开春自己便要出去看看了,多去几个地方,然后决定要不要扎根下来,开酒楼,扩大势力才是。
夏蝉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一笔一划的记在了册子上。
八月末的天气,炎热无比。
薛材终于算出了水源地,郭东义带着人手去挖,果真挖到了干净清澈的水源。
薛材回了家。
告诉了夏蝉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见毕方。
毕方正在屋子里打座,薛材轻声的敲门,“道长,我是阿材。”
“进来吧。”
薛材推门,走了进去。
“道长,我回来了。”
毕方点头。
“一切可还顺利?”
薛材急忙点头。
“道长,此次多谢道长,阿材才能获此殊荣,去参加明年的殿试。”
毕方微微睁开了眼睛。
“你是个有主意有远见的人,得到这些,是你应该得到的。”
薛材忽然跪下了。
“道长,求道长收阿材为徒,阿材愿意拜在道长门下,为道长鞠躬尽瘁。”
毕方轻笑。
“起来。”
薛材疑惑的看着毕方。
“阿材,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我早已将你当做是自己的徒儿一样看待,只是若你想从我这里学到更多的东西,须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薛材点头。
“师父请说,徒儿一定答应。”
毕方点点头。
“你发誓,此生只能效忠夏蝉一人,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要效忠于她,不能背叛,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薛材一愣。“师父?”
毕方看着他,“你答应是不答应?”
薛材急忙点头。
“就算师父不说,徒儿也是不会背叛夏姐姐的,夏姐姐对徒儿有再造之恩。”
毕方点头,“如此甚好。”
薛材跪下,发了誓,毕方才点头,从袖中取了一个玉佩出来,递给薛材。
“此玉佩为为师的信物,你拿好,日后若是需要,便亮出来就是,平时万万不可轻易示人,你能力不足的时候,让别人看到,便是会为你招来灾祸,知道了吗?”
薛材急忙点头。
“师父的教诲,徒儿一定谨记于心。”
毕方点点头,“起来吧。”
泉水村最近是十分出名,不少人来了一次还想再来第二次,实在是因为这村子里绿树成荫,环境好,道路整洁,且美食多多。
夏蝉备了几个菜谱教给了村中的妇人,让她们在游客来的时候拿出来做,吸引游客买。
这样一来,泉水村的名声就更响了。
更是有人给出了一个‘美食之乡’的名号。
最近一段时间,村子里甭管是老少爷们,都是乐呵呵的。
怎么说呢,这日子过好了,兜里有钱了,地里庄稼在夏蝉的指导下长得高高壮壮,村子里环境优美,家家户户有吃有喝。
而且在夏蝉的带领下,年轻的男女都有工作,或是去了镇子上的酒楼,或是去了定州的酒楼。
成亲了的男女都是留在家里,做工一天能得几十个铜钱,家里时不时的来些游客,还能赚个几十个几百个的。
而且夏蝉说了,鼓励大家搞点娱乐活动,还出钱买了戏袍以及琴啊鼓啊啥的,村儿里的老年人还有爱好的都可以去,自己整节目。
大家伙都是开心极了,生活乐无边啊。
只是这泉水村的生活这么好,别的村儿可就是羡慕了。
尤其是这靠着泉水村的白家村,听着人家这载歌载舞的,又是一辆辆豪华马车出入村子的,白家村的人都是羡慕的不得了,恨不得赶紧移了族谱,去泉水村生活才是。
可惜了现在泉水村封闭的很厉害,各个入口都有人看守呢,想要进去,简直难于上青天。
这一来二去的,大家就都怨上了白框了。
“你说这同样是里正,人家还是个女娃娃,怎么就差了这么些呢?”
“就是啊,你看看人家泉水村的人,都过得跟活神仙似得,咱们这就穷的跟要饭的一样。”
这话,正是几个蹲在墙角大树下乘凉的人说的。
白框好巧不巧的从这经过,就听了个仔细。
本以为是乡亲们在闲聊呢,没成想说着说着,就把自己骂了个祖宗十八代的,白框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们要是觉得白家村不好,那就赶紧卷铺盖滚蛋。”
白框忽然冒出来,吓了大家伙一大跳。
一看白框黑着的脸,大家伙都是不敢再做声,纷纷拿着板凳回家了。
白框皱着眉,闷闷不乐的回了家。
刘氏正在院子里喂猪呢,瞧见白框回来了,道:“孩儿他爹,洗洗手吃饭吧。”
白框不做声,自己回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刘氏一惊,不知道咋回事。
声音惊动了家里的另外一个人,白框的独女白雨蝶。
“娘,爹这是咋了?”
刘氏摇摇头,“谁知道呢。”
白雨蝶担忧,上前敲了敲门,“爹,爹你出来啊……”
好一会儿,白框才出了门。
白雨蝶急忙道:“爹,你咋了啊这是,啥事儿还能不吃饭呢。”
白框老来得女,最是疼爱自己这个小女儿,听到小女儿关心自己,白框这才坐在饭桌前,叹了一口气。
“爹今天出门,听见村儿里的几个人在谈论,说是爹一个大男人,竟然不如泉水村那个女娃娃里正做的好,人家过得是活神仙的日子,咱们这就受苦受穷。”
刘氏听了,叹口气也不说话。
白雨蝶倒是眨巴眨巴眼睛。
“爹,你何必往心里去呢,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去。”
白框叹口气。
“咱们这旱着,泉水村那倒是有钱,提前建了水库,现在不缺水,我准备着去要点呢,可是想想,也开不了口。”
白框说完,又是叹口气。
刘氏皱眉。
“孩儿他爹,我也瞧见过那女娃娃里正,是个善心的人,咱们要是诚意去要,再许以后也能帮他们忙,一般是能要出来的。”
白框听了,只是皱眉,却是不做声。
他本来是想去要的,只是听了村民的话,又更加难受。
要是去要了回来,村里的人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呢,说自己一个大男人,管理不好村子,末了还得去巴巴的跟人家要水。
白框光是想到这,就觉得无地自容了。
刘氏的劝,他自然是不听的了。
这会儿,白雨蝶却道:“爹,你可不能去要,这多丢人啊,咱们白家村是十里八乡的好村儿,可不比泉水村差,再者说爹你一个大男人,去跟一个小姑娘讨水,传出去岂不是丢死人吗?”
白框点点头。
“爹知道……可是咱们村儿现在不是没水吗?总不能看着乡亲们渴死累死……”
白雨蝶冷哼一声。
“爹,泉水村那么有钱,咱们何不想一个法子去弄点钱回来,如果两个村儿合并了,爹肯定要做大村长的,那样这些钱可都是爹的了。”
白框一愣,随即抬头看着白雨蝶。
“啥意思?”
白雨蝶笑着。
“爹,咱们何不让乡亲们出钱摆了祭坛求雨呢,到时候再去跟夏蝉要,他们不能不出的,这可是得罪龙王的事儿,他们也不敢不出,到时候得了钱,咱们也修水库,咱们也提前蓄水,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白框听了这话,连连点头。
白雨蝶笑着。
“再然后,爹就提议让两个村子合并,这一合并,钱那不都是咱们的了吗?她夏蝉建这个建那个的,不就是因为自己有钱么,咱们要是有钱了,也能修一个比泉水村还好的,也能发展成最大的村子。”
白框听着白雨蝶这么描述,可是兴奋了起来了。
“真哩?蝶儿,你可真是爹的小福星。”
白雨蝶笑着点头。
她早就看不惯那个夏蝉了,整天穿的好戴的好,还有一个大将军喜欢她,那大将军长得那么好看,自己都是不敢肖想的,凭啥都是农女,她还没有自己出身高,她就能顺风顺水呢?
其实啊,白雨蝶是喜欢顾清的,一次在山上碰见,瞧见顾清打猎,白雨蝶就芳心暗许了,只是顾清总是跟夏蝉身边那个冷冰冰的丫头在一起,搞得她格外讨厌夏蝉了。
这次要是俩个村儿合并,她一定也要穿上最好看的衣裳,去顾清面前走上几圈。
自己长得这么好看,村里小伙子可是排着队求着娶自己呢,肯定比那个冷冰冰的丫头强。
白雨蝶勾勒着自己美好的未来,喜滋滋的回屋子去描眉画眼了。
白框匆匆的扒了几口饭,便出去准备了。
刘氏捧着碗,叹了一口气。
这女儿跟丈夫,都是魔怔了不成!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找不自在!
白框出了门,便去祠堂召集了大家伙一起,说了要筹钱摆祭台跟龙王求雨的事儿。
大家伙虽然都是没钱,可为了这求雨,也是豁出去了。
白框喜滋滋的数着钱,便去了泉水村,准备找夏蝉。
村口,却被人拦住了。
“你是谁,来村子里干啥?”
白框十分不爽,“我是白家村的里正白框,要见你们里正,快点让我进去。”
刘忠不乐意了,上次那事儿他知道,这次白框又来,准没好事儿!
“哎呦嘿,你这脸可真大啊,怎么我们里正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也不瞧瞧自己是啥怂样!说清楚要干啥,我再去禀报,要不然别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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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小十三啊,写的我心都快萌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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