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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
清泉猛地吼了一句。
这一声怒吼吓得马氏一跳,连连拍着胸口。
“作死的呦,你想吓死我啊?”
“你别说这些话了,没得商量,那农场是里正的,没有理由我就给放出来牛羊卖了钱给你。”
清泉一句话就拒绝了。
马氏愤愤,“清泉,你就这么见死不救吗?好歹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妙儿还是跟你一起长大的,现在要是没了那五十两给他们,他们可就得来弄死我们母女,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马氏边说边哭着,一个劲的说着自己的惨状。
“你不要说了,无论如何我也是不会答应的,你们拿了人家的钱,就得还给人家,没道理去拿里正的东西填补。”
清泉皱着眉说着,想快些回家去,不想理会马氏的哭诉。
“清泉,清泉你别走……”
眼看着清泉就要转身离开,马氏急忙又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了清泉的袖子。
“清泉,你帮帮我,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让妙儿陪你一晚上好不好,妙儿现在就在家里呢,虽然不是个处子之身了,可是好歹也水灵灵的,不会差的……”
“你够了!”
清泉怒不可遏。
“妙儿是你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你以为自己是青楼的老鸨吗?”
清泉低吼着,“这事儿没得商量,你要是再敢提半句,我就立马去告诉里正,到时候赶你们出村儿!”
清泉说完,又是瞪了一眼马氏,这才转身离开。
马氏欲哭无泪,看着清泉的背影,连连哀叹。
孟清泉,你见死不救,老娘也不会让你好过。
翌日一早,便是中秋了,夏蝉起的很早,今天作坊工地和农场都休息一天,明天才上工,早上大家伙都得排队来取东西,夏蝉让曹得寿买了些肉,又让小庵村的渔船留了一些鱼出来,这会儿便一家分一斤肉,两条鱼。
下了楼,厨房已经开始飘出了香味儿,正是柚青在煮粥呢,夏蝉去了厨房看了看,道:“煮了粥,再把昨儿个剩的饼子给热了,就着那辣椒片凑合一顿就行。”
“嗳,奴婢知道了。”
夏蝉去洗漱,换了衣裳,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去。
别看这一大早,可是这村中的大广场上却是热闹的很了。
曹得寿已经开始发东西了,领了鱼肉的乡亲们都是乐呵呵的,提着东西往家里走。
虽说是只发给上工的人家,可是这村儿里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人上工呢,所以这福利也是覆盖了整个村儿里。
见了夏蝉,大家都笑着跟夏蝉打招呼,连声道谢。
夏蝉笑着应了,上了前去。
“曹叔,这肉跟鱼都够吗?”
“够,咋的不够哩,我都算好了才买的,只能剩不能少。”
夏蝉笑着点点头。
趁着发东西的空档,夏蝉也问了问几个乡亲的最近的近况,又去旁边坐了坐,跟大家伙聊了起来。
“王奶奶,最近咋样啊,这戏没去唱一段?”
夏蝉笑着问。
“哎呦,咋的没去哩,俺可是天天儿的去吶,家里干完活就想着赶紧的去唱上几段儿,不过就是唱的不好……”
“哪儿啊,王奶奶这嗓子可好着呢,俺听着就好……”
大家伙说笑起来,夏蝉又道:“最近家里都还好吗?地里的庄稼咋样,钱够用的不?”
“够够够,俺们庄户把子,哪有那么多地方花钱吶,只要是这庄稼长得好,那就行,剩下的闲钱,都得攒着给孙子娶媳妇。”
“就是啊,现在啥都有了,地里庄稼好,家里菜园子里有的是菜,耕田的牛俺家都买了两头了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都是齐齐的夸赞夏蝉领导的好。
夏蝉虽是一直笑着,可是心里也是十分的骄傲。
能带动好整个村儿,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大家伙可都别这么容易满足,谁不想着钱多点,以后给子孙留着不也是一片福荫?有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咱们现在把村儿里跟自己家都给捯饬好了,有了钱,以后子孙也不用挨饿,。”
夏蝉笑着道。
“哎,是这个理儿……”
夏蝉笑着道:“过段时间咱们这一块儿还得开作坊吶,你们瞧着我修房子时前面空出来的地方没,咱们就得修作坊,以后这村儿里的家家户户都能上工去,还不累,还能顾着地里的活儿,到时候咱们就是地里的庄稼够吃还剩,作坊里还能赚些钱,这生活可不就是美滋滋的富裕嘛!”
听着夏蝉的话,乡亲们都是开心的很,连着点头。
这会儿,领完了鱼肉的乡亲们也是或站在一旁或蹲在一旁的开始听几人说话了。
这庄户人家凑在一起,说的怎么也离不开庄稼地,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热闹的很,夏蝉安安静静的听着,觉得也是十分的有趣。
腊梅跟彩菊领了东西正要回去呢,瞧见夏蝉跟梅丫在,腊梅甩着大辫子就走了来,“里正,你咋的也在呢?”
“我来瞧瞧,你们俩领了东西了没?”
夏蝉笑着说着。
“喏,刚领了,回家去烧肉吃哩。”
腊梅笑着道。
“吃了早上饭可还得赶紧的去农场里,别想着偷懒,要不然我可得扣你的工钱。”
夏蝉笑着说着。
腊梅吐吐舌头,“我可不敢。”
“里正,我跟腊梅刚才去了,农场还锁着门哩,我们才先来这儿领了鱼肉了,要不然早就去干活哩。”
“啊?农场还没开门?”
夏蝉皱眉,不应该啊,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清泉该早早的就去了才对啊。
“清泉呢,今儿怎么这么晚?”
夏蝉皱眉问。
“我不知道啊,昨儿回家还好好的,该不会是睡过了头吧?”
腊梅看着夏蝉道。
“不会,清泉一直很准时的……”
彩菊说着,道:“我去他家看看去。”
“我也去。”腊梅急忙也跟了上去。
广场离着清泉家里不远,过了桥就是,近的很。
这边彩菊跟腊梅朝着清泉家里走去,进了院子没一会儿,就传来一阵尖叫声。
夏蝉心里一紧,“怎么了这是?”
梅丫急忙道:“小姐,咱们去看看吧。”
夏蝉点头。
身后本来说话说得好好的村民们也是听见了这动静,都是急忙跟了上去。
这边到了清泉家里,夏蝉才看见彩菊跟腊梅站在院子外,而屋子里传来清泉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你是怎么进来的?”
彩菊咬着唇,眼泪一滴滴的掉落,刚想要往外走,夏蝉却拦住了她。
“别慌。”
夏蝉拉着彩菊进了屋子。
屋子里,孙奶奶还在睡着,像是没有听到这响声一样,清泉*着上身,就穿了一条阔腿的裤子,而炕上还有一个妙龄的女娃,裹着肚兜,神色惊慌的看着清泉。
“清泉哥,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腊梅进了去,一瞧,气得是面色发白。
“张妙儿,你要点脸不,清泉跟彩菊都定亲了,你现在都嫁人了,你还上赶着来勾引清泉哥,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腊梅说着,撸起了袖子就要上前去打人。
却被身后的夏蝉给攥住了手。
“慌的什么?!”
夏蝉皱眉,厉声道。
腊梅不甘心的放下了手,狠狠的瞪着妙儿。
“腊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在这儿了,我昨儿晚上还睡在家里的……”
妙儿捂着被子,哭的是可怜兮兮。
“我呸,你难道说是清泉哥去偷的你吗?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腊梅恨恨的道。
窗外,不少人都是瞧见了这一幕,纷纷的议论起来。
妙儿看了看,一看这么多人,心下也是一片荒凉。
“起开起开起开……我的妙儿啊……”
这时候,马氏拨拉开了人群,走了进来。
“我的妙儿啊,你怎么这么可怜啊,竟然被孟家这个不要脸的小畜生给侮辱了,以后咱们娘俩还怎么活啊……”
马氏哭天喊地的上前,抱着自己的女儿就一顿大哭。
清泉气得是面色发白。
“你说的什么浑话,我根本不知道她怎么就来了这里的,怎么说我是侮辱了她呢?”
“好啊,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不承认,你当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吗?孟家的小子,老娘今儿个告诉你,你要是不对我们家妙儿负责,老娘就把你告去官府里,让你吃牢饭去。”
马氏狠歹歹的说着。
彩菊一听这话,也是有些害怕了,乡下人家,哪里敢跟官府惹上半点的关系,民不与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清泉哥,你别跟她争了,要是非得要娶了妙儿,那就娶了吧……”
彩菊说着,又是难受的很。
她当然不想让清泉娶了妙儿,可是她更不想看着清泉下大狱。
为了能让清泉好好的活着,她宁愿放弃自己的地位。
“彩菊,你说的什么话,我根本没有跟她有什么关系。”
清泉着急的解释着,“我根本不知道,昨晚上我睡下了,一直到早上你们俩来,我才醒,醒了之后就是这样了,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如果我撒谎了,那就让我不得好死。”
眼看着清泉立下如此重誓,彩菊也是十分的感动,她信清泉,一定没有做过违背良心对不起自己的事儿。
乡亲们一看清泉立下毒誓,都是纷纷怀疑起来。
在古代,这毒誓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古代人对这誓言什么的都是十分的相信的。
马氏一瞧,心里不妙起来。
“孟家的小子,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孤男寡女睡在一起,盖着棉被聊天啊,谁信啊……”
马氏说着,哭哭啼啼,“可怜我的妙儿,一个女娃娃就这么吃了亏,还不捞着好,发发毒誓谁不会,你以为就你会吗?”
“你……你就是在故意污蔑我!”
清泉气急败坏的说着。
“行了,都闭嘴!”
夏蝉厉声道。
两方都是适时的闭嘴了。
“梅丫,去叫大夫来,先帮孙奶奶看看。”
夏蝉一针见血。
梅丫点头,转头立时出去了。
马氏的脸色一慌,眼珠子转了转,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青天大老爷啊,我家妙儿可是冤枉的慌啊,一个女娃子,吃了这种亏,还被人怀疑啊,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我们伸冤啊……”
马氏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十分的烦人。
“你要是再不住嘴,我就让人拿上针线给你把嘴巴缝起来。”
夏蝉皱着眉看着马氏,严厉无比。
马氏吓得一个激灵,果然不敢再做声了。
没一会儿,梅丫便请了大夫来了。
“里正,老朽来迟了。”
留着花白胡子的大夫拱手朝着夏蝉说道。
“大夫,您来看看,孙奶奶是不是中了毒?”
夏蝉指着孙奶奶,让大夫瞧。
大夫上前,在孙奶奶的手腕处搭上了两根手指,屏气凝神的探着脉。
外头的一众人都是绷紧了弦儿,聚精会神的看着里头。
“里正,她是中了迷烟,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也在屋子里闻到了迷烟的味道,想来是有人在这屋子里头燃放了迷烟。”
“马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夏蝉厉声的说着,皱眉看着马氏。
“放了迷烟又不是我放的,你凭啥说我?”
马氏决心打死也不承认。
“好,那你等着,梅丫,你去张屠户家里去搜,我不信找不到迷烟。”
“是。”
马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这迷烟当然是她放的,这不是怕清泉不从吗,再一个就是怕自己个儿的闺女也不从,谁曾想会被夏蝉给发觉呢。
看着马氏的脸色,妙儿也是知道了实情。
“娘,真的是你吗?”
妙儿看着马氏,流着泪问着。
“妙儿,你胡说啥呢,不是娘干的……”
马氏还想狡辩,可是底气已然有些不足,声音也小了许多。
“娘,你够了!你为何要这么害女儿啊,当初女儿想嫁给清泉哥的时候你不让,说非要把女儿嫁给大户人家做妾,现在好了,你让我去偷人家的钱,我也被赶出来了,你为什么还要不停的利用我,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啊?”
妙儿说着,死死的咬着唇。
“我在你眼里,就不是你的女儿,就是你的工具,就是你赚钱的工具……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去死了,我不想再这样活着了,我真的是受够了……”
夏蝉听着妙儿的话,就知道事有不妙,刚想制止,就看见妙儿一下子朝着墙壁撞了过去。
众人只听得‘咚’的一声,妙儿的身子就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头上撞出了一个大窟窿来,那血汩汩的就往外淌,吓得众人都是抽着气,吓得连连后退。
夏蝉也是被吓到了,第一次看见有人撞墙这样使劲儿的,看样子是求死的心很迫切。
马氏都被惊呆了,看着倒在地上的妙儿,脸色发白,心头发慌,哆嗦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一闭眼睛就晕了过去。
夏蝉叹口气,“曹叔,你去叫了张屠户来,把这儿人领走吧。”
曹得寿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腊梅捂着嘴,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夏蝉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妙儿,也是深深的叹口气。
妙儿,虽然与你素不相识,可是还是衷心的希望你,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不要再投到这样的人家来了。
回了家,夏蝉又去洗了洗手。
柚青瞧着夏蝉脸色不好,正疑惑呢,梅丫便小声的将事情告诉了柚青。
柚青张大着嘴巴,十分的惊奇。
夏蝉洗了手,道:“吃饭不?你们俩嘀咕啥呢?”
“嗳,来了。”
柚青朝着梅丫使了个眼色,便急忙去端着饭上桌。
“曾外祖他们指不定白天什么时候到呢,咱们还是趁早准备着,人手不够,让腊梅彩菊也来帮忙就是了。”
夏蝉边吃着饭边说着。
“行嘞,小姐,咱们这菜都准备齐了,再就是供品了,也没啥好准备的了,就是等着客人来呢。”
柚青笑着道。
夏蝉点点头,也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来。
夏暖道:“姐姐,姐夫不回来吗?今儿怎么也是中秋啊。”
听夏暖这么说,夏宝儿急忙也转头看着夏蝉,十分的期待。
“不知道呢,没来信儿,军营里多忙啊,而且你姐夫是大将军,不能懈怠的,肩上的责任高于天,哪里能经常回来。”
夏蝉说着,心里也是有点酸酸的,她其实不是个喜欢粘人的人,如果恋爱期间,希望多点空间才好,可是毕竟两人又是十多天没见面了,夏蝉眯着眼睛,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吃完饭,云长歌便回来了。
“云姐,厨房里给你留饭了,你赶紧去吃吧。”
“不着急,我刚把账本对好了然后就回了,封刀他们也没回来,说着是怕酒楼没人看着,晚上再回来吃饭。”
夏蝉笑着,“看着你们这么敬业,就我一人整天闲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姐可别这么说,要不是您掌握着大局,我们怎么执行呢?”
夏蝉笑笑,道:“我上楼去看,你们先吃饭。”
云长歌点点头。
夏蝉抱着账本上了楼去。
进了屋子,夏蝉将账本放在了桌上,拉了一把椅子来,坐下看账本。
正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一股温暖的触感,腰身被人温柔的圈住。
“想我么?”
夏蝉一惊,随即急忙转身,就看见玉自珩的脸。
“十三,你怎么回来了?”
夏蝉又惊又喜,伸手一把抱住了他。
“嘘,小点声,莫要让宝儿听到了,这孩子要是知道我回来一准缠着我不放,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只想跟你好好在一起。”
玉自珩说着,伸手抱着夏蝉的身子翻转了一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
夏蝉心里甜蜜蜜的,幸福的嘴角一直翘着。
“你怎么不打招呼就回来了?我都没准备……”
“准备什么?我回来可不是为了看别的,只要有你在就行。”
听着他的甜言蜜语,夏蝉心内无比的满足。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
“饿,但是更想吃你……”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温热的唇慢慢的吻上她的额头,往下滑到了唇,轻轻的缠绵。
夏蝉觉得自己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儿,若非他强而有力的健臂在自己的腰后托着自己,她只怕都要软到了地上去了。
桌上的书籍被扫落在地,玉自珩抱着她的身子坐上了桌子,低头去温柔的吻她。
夏蝉仰起脖子来,热切的回应他。
双手攀着他宽厚的肩膀,任由他强势而霸道的索吻。
倏然,玉自珩轻哼了一声。
夏蝉一愣,急忙抽离身子,“怎么了?”
玉自珩轻笑,“没事。”
“我没那么好骗的!”夏蝉皱眉,低头去看,伸手拉开了他的衣裳。
肩膀之上,一大块的淤青。
“这是怎么了?”
夏蝉看着,心疼不已。
“没事,上次走后,尹光烈要与我比试,不小心挨了一下,不过他也没好,被我打断了一条腿。”
夏蝉听得是心惊肉跳,“他发什么疯,为何要来找你比试?”
“吐蕃与楚国一直不曾真正的言和,所以说我驻扎边塞,也会经常与吐蕃的小部落发生争执,大仗不常见,小仗倒是层出不穷。”
夏蝉听着玉自珩的话,忍不住心里难受。
动荡的年代,大将军又怎样,还不是在刀口上过日子。
夏蝉没说话,转身去柜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上次萧战给她的一些备用药。
里面就有那种可以活血化瘀的。
“你来躺好,我给你上药。”
玉自珩乖乖的躺下了身子,夏蝉将药放在一旁,伸手给他解开了衣裳。
玉自珩挑着一双桃花眼,痞痞的看着夏蝉,笑道:“小知了,你此时此刻的眼神,真是温柔似水。”
“别胡闹!上药呢。”
夏蝉白了他一眼,将药膏揉在手上,轻轻的拿着指腹给他上药。
“小知了,你的手好凉……”
玉自珩轻声的说着。
“啊?”夏蝉皱眉。
“会么?你怕凉?”
玉自珩点点头。
夏蝉无奈,只得低头道:“给你吹吹,热气哦……”
说着,低头去给他吹淤青处。
岂料刚低下头,玉自珩就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覆上了她的唇。
夏蝉一愣,刚想挣扎,玉自珩就仿佛有感应一样,即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夺取了主动权。
热切而缠绵的吻,玉自珩流连忘返的轻吻着她的脖颈,耳垂,伸手细细的抚摸,像是膜拜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不舍半分用力。
“十三,这是白天……”
夏蝉不满,轻声推拒。
“我半月才回来一次……”
他的嗓音像是古寺里的晨钟一般,低沉,迷人。
“今天曾外祖和大姐二姐都会来,没说时间呢,别闹得人家看见了……”
“没事,我很快……”
“唔……你很快?”
某个女人不淡定了,这才几岁啊就很快?
“嗯,半个时辰可好,够快的了吧?”
半晌,屋子里只剩下低声的喘息和木床的摇曳声,然而半个时辰终于过去了。
夏蝉都能听到楼下柚青跟梅丫说笑的声音,还有腊梅和彩菊的声音。
似乎曹叔也来了。
只是自己只要是一走神,身上的男人便是想尽了办法来让自己回神。
末了,夏蝉被玉自珩抱着在宽大的浴桶里,这场‘战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我好累,晚上没法做菜了……”
夏蝉轻声的哼着,伸手抱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不做便是,从酒楼找几个厨娘来,一会儿就行了。”
玉自珩轻笑,指腹轻轻滑过她的肌肤,背部,胳膊,沿着那优美的线条一路往下,无限延伸。
“还来啊?”
夏蝉有气无力,“我不要了。”
“那晚上好不好?”
玉自珩轻笑,低头去轻轻的咬着她的耳垂。
“遇见你之前,从来不知何为食髓知味,何为欲罢不能,何为一发不可收拾,何为百炼钢化绕指柔!”
他轻声的说着,抱着夏蝉抵在浴桶的边沿上,低头去吻她的唇。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他一遍遍的说着,火热的唇印上她的唇,脸颊,耳垂,脖颈。
夏蝉觉得自己都要醉了。
迷蒙的睁开眼睛,夏蝉忽然轻声道:“十三,我们成亲吧。”
身上的男人骤然一惊,一瞬间支起身子来看着她。
“你再说一遍?”
夏蝉微微抿唇,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我想,成亲之后,是不是皇上就要顾念你有了家庭,然后可以让你少去一下军营,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我酒楼里赚的钱可以够咱们俩花销的……”
夏蝉碎碎念了一堆,没得到玉自珩的回应。
抬头,疑惑的看着玉自珩。
“十三,你……”
“嘘!”玉自珩伸手抵上她的唇。
“让我好好感受一下这份狂喜。”
他轻声的说着,觉得自己脑袋里像是炸开了无数的烟花,绚丽,多彩,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刻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只是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吧嗒’,一滴泪滚落脸颊,跌落在浴桶里的水里。
“十三,你怎么了?”
他哭了!
夏蝉心下惊讶,除了那一次孤城救他之时看到他红了的眼眶,这是夏蝉第一次看他哭。
只是此刻他妖冶的凤眸里微微含泪,红了的是醉人的风情。
“我……我……”
玉自珩几次开口,又几次停住。
夏蝉微微歪头,“你不想吗?你不是一直想成亲?”
“想,很想,非常想……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激动,很激动……”
他说完,才惊觉自己掉了泪。
这一刻的泪,是玉自珩自己都不知道的。
他一直以为,人只有在痛的时候才会掉泪,在伤心的时候才会掉泪,没有想到,在巨大的惊喜到来之前,人也是会掉泪的。
他欲抬手去擦,夏蝉却抢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凑上前去,细心的吻去他的眼泪。
玉自珩觉得自己要被融化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感觉了,只是感觉浑身都是软的,心里也是软的,软到了每一根头发丝儿里,软到了脚趾头里。
“我即刻书信给我爹,让我爹向皇上求旨,选好日子,就成亲。”
夏蝉轻笑着点头,“好。”
想到这,夏蝉又有些踌躇,“皇上会答应吗,我只是一介农女……”
“胡说,你现在是郭东义的女儿,如何不答应?”
夏蝉一愣,轻笑,自己倒是忘了,郭东义是朝廷官员,那自己也算是半个千金小姐了,这样看来,倒是没跑儿啊。
夏蝉抿唇,“好,那我们成亲之后,是不是皇上就能让你少往军营里跑?”
“不一定,不过成了婚,肯定是要优待一下的,我可以常回家,你也可以去军营里陪我。”
夏蝉笑着点头。
“呀,水都凉了,咱们出去吧……”
玉自珩点头,起身抱起了夏蝉,随手拿了一块毛巾盖住了身子,抱着去了里屋,给她穿衣服。
两人磨蹭了半天才下楼,这会儿刚好午饭的时间。
“小姐,您可算是睡醒了……”
柚青笑着上前,“啊——十三爷!”
柚青尖叫一声。
“柚青,怎么这么长时间没瞧见爷,不认识了?”
玉自珩坏笑着。
“没有没有……不过十三爷,您怎么……悄么声息的就回来了?”
柚青害怕的拍着胸口。
“爷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
玉自珩颇为自负的说。
柚青这一声尖叫,引来了屋子里的几人,梅丫和顾清出来,一看玉自珩,也是又惊又喜。
“十三爷……”
“大家都好吗最近?”
“好的很,都好……”
腊梅跟彩菊瞧着,也不敢上前,云长歌也在站在后面,没有上前。
“云姐,腊梅彩菊,这是玉将军,我的……”
夏蝉斟酌了一下,有些犹豫不决。
“我是她即将成婚的对象,俗称,未婚夫。”
玉自珩抢了一句。
腊梅跟彩菊都是惊讶,掩着嘴看着玉自珩。
“将军器宇轩昂,小姐婉约秀丽,两人是天作之合,难得的佳偶。”
云长歌笑着道。
“云姐是吧,哎呦你说这话我就爱听,对,话就是这个理儿,这天底下除了我谁还能配的上她夏蝉。”
夏蝉掩嘴,“你省省吧,拿着鸡毛当令箭是不?”
玉自珩讨好,“好好好,不敢了还不成么?”
看着玉自珩服软,几人都是十分的惊讶,不过也是不敢说什么。
“小姐,咱们吃午饭吧,奴婢都做好了。”
夏蝉笑着点头。
“顾清,下午去镇上酒楼找几个厨娘回来,你家夫人她身子不爽,不能下厨。”
玉自珩如是的说着。
顾清看了一眼夏蝉,见她没有反驳,便是点点头。
因为有了玉自珩,午饭变得比往常更加热闹,夏宝儿缠着玉自珩说这个说那个,又是把自己在书院念书的趣事儿拿出来跟玉自珩说,惹得玉自珩问了好多。
说完了自己,夏宝儿又开始问玉自珩在军营的事儿,玉自珩挨个的说了,夏蝉不得不佩服他,把一个小小的练兵说的是跌宕起伏,听得在场的人都是聚精会神的看着他,唯恐落下了一点。
这个玉十三,很有说书先生的潜质嘛。
几人吃完了饭,夏宝儿还想粘着玉自珩,却被夏暖给一把拎走了。
“二姐,你干嘛拉我?”
夏宝儿十分不解。
“你傻啊你,姐夫好容易回来一次,跟姐姐都没说话呢,你上去霸占时间,姐姐怎么办?要是姐姐姐夫没有时间说话,起了什么误会,你担待得起吗你!”
夏暖面对夏宝儿的时候,又是回到了之前的那种状态。
“我知道了,是宝儿错了……”
“好了,知道错了就行,去帮忙干活去。”
夏暖也展露了笑脸。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刚准备上楼,门外就传来一阵马蹄声,正是杜岩江几人来了。
“曾外祖……”
夏蝉急忙迎了上去,这会儿大姐二姐和郭东义娘亲也来了。
一群人呼啦啦的挤满了小小的院子。
“快些进去先坐下,舟车劳顿,先歇一歇,柚青,上茶。”
夏蝉忙着招呼着,杜岩江笑着,“丫头,来来来,你不用忙,都是一家人,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夏蝉笑着,在杜岩江身边坐下。
“曾外祖,你们什么时候出发的啊,怎么这会儿才到?”
杜岩江笑笑,“这不就是为了赶上今天,三天前就出发了,明儿个起大早就要走喽。”
“啊?”夏蝉惊讶,“怎么不多住几天?”
杜岩江爱怜的摸摸夏蝉的脸,“傻丫头啊,京城也是放不下的,你要是得空,就去京城看看,这马车怎么也方便一些。”
夏蝉认真的点头,“我知道了,一定会去的。”
杜永宣笑着,“蝉儿,我们这都饿着肚子呢,晚上咱们吃点什么啊,我可是想着你上次做的菜呢。”
“是啊是啊,蝉儿妹妹,我也想吃你做的菜。”
杜星莹笑着道。
夏蝉笑笑,刚想说话,这边玉自珩就道:“不行不行,小知了累了,不能做饭了,我从酒楼找了几个厨娘回来,手艺都是得了小知了的真传,一样好吃的,你们都凑合一下。”
“十三,不得无礼,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呢?”
玉梦华皱着眉,训着玉自珩。
“杜老爷子,不好意思啊,我这个弟弟就是这样,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的……”
玉梦凡又急忙转头对着杜岩江赔礼。
“哈哈哈,无妨无妨,我虽然也不喜欢十三这个小混球,不过谁让这丫头喜欢呢,这丫头喜欢的,我也喜欢。”
夏蝉脸色微红,瞪了玉自珩一眼。
一时间满屋子的欢声笑语。
夏蝉带着几人去安置,等着吃完了饭大姐和二姐便是要回家的,娘亲也是要回去的,只有大舅公一家和曾外祖留在家里住。
安置好了,夏蝉又怕几人无聊,便弄了一张桌子出来,几个人一起玩麻将牌。
北方的麻将,样式普通,规矩也是简单,几个人玩上了,旁边还有一群观看的,剩下的一些小辈儿便去院子里玩儿了,夏蝉还是去了厨房查探。
厨房里已经热火朝天的开始准备了,毕竟这一大家子的人,要准备的菜真的不少。
夏蝉仔细的查看完,刚一出门,就被玉自珩给拉走了。
“不是说身子不爽,那又去的什么厨房,好好歇着便是。”
“我就是去看看,你着的什么急啊?”
玉自珩皱眉,“看来还是不累,要不然这会儿咱们……”
“你住嘴!”
夏蝉皱眉,“你能不能别老是想着这个,真是服了你!”
玉自珩笑笑,也不做声。
晚上吃饭的时候,真可谓是欢聚一堂了,美味佳肴摆满了一大桌子,大家都是吃的十分欢畅。
“曾外祖,小知了可是答应我了,要嫁给我呢,我今儿晚上就书信一封去京城给我爹,明日便去皇上面前请旨。”
“什么?丫头,你真的答应了?”
杜岩江看着夏蝉。
这个宝贝曾外孙啊,自己还没稀罕够呢。
怎么一转眼就要嫁给这个臭小子了。
杜岩江十分的不爽。
“曾外祖,我想好了。”
夏蝉坚定的说着。
玉梦华跟玉梦凡都是十分的开心,能成亲自然是好的,这样爹娘也放心了,她们也放心了。
杜岩江无奈,“好好好,女大当嫁。”
吃了饭又聊了一会儿,瞧着天色不早了,大姐二姐几人便走了,郭东义带了些东西来,命人抬了进去,也跟葛氏一起走了,杜岩江几人是舟车劳顿,早早的也歇下了。
“我去收拾一下,你先上去歇着吧。”
夏蝉笑着道。
玉自珩点点头,“你别累着。”
夏蝉笑着点头。
出了屋子,夏蝉去让厨娘们备上明早上要吃的东西了,米该泡着,菜该洗干净,免得明早上起来再手忙脚乱。
吩咐完,夏蝉便准备上楼了。
只是这刚出门,绕过了小拱桥,夏蝉便感觉一阵厉风迎面而来,夏蝉一惊,急忙伸手抵挡。
紧接着身子一轻,夏蝉便整个人被带到了半空中去。
旁边的景物在飞速倒退,夏蝉害怕的要命,这是谁,是谁绑架了自己!
竟然这么大胆,她的曾外祖在,大舅公在,更何况玉自珩也在。
夏蝉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自己的双脚却已然着地了。
此刻,夏蝉正身处村中的小河边。
“你究竟是……”
夏蝉正要问,一转身,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太子殿下?”
夏蝉惊呼出声,还没继续动作,就被百里胤点了穴道。
百里胤一身白衣,眸子一如月光般清冷。
他看了看夏蝉,然后大步走上前,站在了河边,弯下腰。
夏蝉一愣,才看到河边有几个方方的纸盒子。
百里胤伸手一晃,火折子便亮了起来,点燃了那方盒子,一道道的烟花便瞬间升空。
夏蝉皱眉,这个百里胤莫非是疯了!
“太子殿下,你想疯,别带着草民一起疯,玉自珩还在我家里,很快他就会赶到这儿来的。”
百里胤却是未曾作声,只是默默的点完了所有的烟花,然后双手背于身后微微仰起头来看着夜空。
夏蝉满身的怒气无处可发,只得愤愤的瞪着百里胤的背影。
夜空下,他的背影散发着一种孤傲和清冷,像是此刻与天上的月光为邻,比肩的皎洁。
没一会儿,烟花放完了。
“好看吗?”
百里胤终于转身,对着夏蝉开口了。
“殿下,您如果觉得戏耍草民很有趣,那真是太无聊了!”
夏蝉瞪着百里胤。
“夏蝉,孤的太子府里,缺一个掌勺的厨娘,你可愿意去?”
“不愿意!”
夏蝉拒绝的斩钉截铁。
百里胤微微皱眉。
“夏蝉,孤能给你的月银很高……”
夏蝉无语。
却听百里胤接着道:“比你在这里开酒楼赚的还多。”
夏蝉轻笑,“哦?殿下知道草民能赚多少吗?怕是殿下负担不起!”
“孤可以把这江山交于你,可能相抵?”
百里胤忽然开口。
夏蝉一惊,瞬间抬眼看去。
百里胤白皙的面色上神色淡淡,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眸里,是波澜不惊的潮浪。
“你疯了!”
夏蝉一字一句道。
“孤很清醒!”百里胤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只要你愿意,孤可以将这江山拱手给你!包括孤所拥有的一切,还有任何你想要的!”
“呵呵,我不想要!”
夏蝉笑着。
百里胤顿时有些封魔,“夏蝉,你不能跟十三成亲,你会后悔的!”
“哦?太子怎么知道小知了跟我成亲会后悔,我玉自珩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题外话------
【百里胤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你们觉得他是好是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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