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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丫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
“臭丫头,你不会是不记得了吧?当年你爹是大内侍卫,盗走了皇宫里的机密文件,被皇上通缉,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要不是我当年留下了你,你还能活到这么大吗?”
黄氏冷眼看着梅丫,语气十分的不屑。
梅丫咬紧了嘴唇,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你虽然救我一命,可是我也已经为你赚了够多的钱了,难道还不够吗?”
“钱?一共才多少钱?你以为我当时冒险救你就值那几个钱吗?”
黄氏冷哼一声,看着梅丫。
梅丫攥紧了拳头,“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当时我才几岁,你就逼着我去偷东西要饭,我的尊严我的人格都已经被你给磨灭没有了,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以前帮你赚到的那些钱已经够多的了,你现在还要来践踏我吗?”
“呦呵!真是好好笑的笑话啊,你是江洋大盗的女儿,你爹连皇宫里的东西都敢偷,让你去偷几个钱袋还扯上你的尊严了?你有尊严吗?你有人格吗?”
黄氏冷眼看着梅丫,一字一句都是戳在了梅丫的心尖上。
“你够了!”
梅丫猛地呵斥了一句。
“你给我闭嘴!”黄氏恼羞成怒,“我告诉你,要么然给我准备一万两银子来,要么然就帮我偷几个秘方来,偷钱和偷秘方,都是你最拿手的不是么?如果你敢不从,我不仅要去官府告发你,还要去告诉你的主人夏蝉,你想,如果夏蝉知道你曾经是个小偷是个扒手,她还会不会继续拿你当做好姐妹,还会不会继续信任你重用你呢?”
梅丫闻言,顿时面色惨白。
她不怕别人的眼光,不怕别人怎么看,她最怕的,就是夏蝉。
她活了十几年,第一个遇到的愿意保护她爱惜她的人,就是夏蝉了。
如果夏蝉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不会跟自己就此断绝了以往的恩情,就此变成陌路。
梅丫心里一片荒凉。
任谁,也是不喜欢一个曾经是小偷的人吧。
“对了,我听说你还有个相好,真是巧了,你想想如果要是你的相好知道了你以前的这些事儿,他以后还愿意跟你在一起么?”
黄氏笑着阴险,看着梅丫的脸色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心中更是开心的很。
自己已经拿捏住了梅丫的七寸,不怕她不听自己的话。
夏蝉进了酒楼,正纳闷梅丫怎么还不跟上来,一转身,却见梅丫面色淡淡的上前来。
“梅丫,你怎么了?”
夏蝉看着梅丫的面色道。
“奴婢刚才不小心被风沙迷了眼睛,小姐,奴婢先去洗一下。”
“好,你赶紧去吧。”
梅丫转身急匆匆的进了后厨,夏蝉望着梅丫的背影,却有些若有所思。
钱庄的亏损,导致货币的贬值,就像是下注赌博一样,所有往钱庄里存钱了的人,此时此刻都要默默接受因为钱庄亏损而带来的货币贬值,冯家,最为厉害。
本想靠着这里大赚一笔,却没料到到最后赔了个精光。
仅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银子,还没等冯先勇去提,就已经被官府先提走了,原因就是有人去官府告了冯家欠债不还,所以官府已经先一步提走了银子,还给了要债人。
冯家此时真的是举步维艰。
“这可怎么办啊大哥,咱们现在是一文钱都没了,以后可该怎么办啊?”
冯翠娥着急的不得了,自从知道了钱庄赔钱了,家里便是乱糟糟的了。
本来家里的状况就不怎么好了,现在又是惹上了这种事儿,简直是没法生活了。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钱庄到最后会亏损呢?当时不还涨的好好的吗?早知道当时第一次涨利息的时候咱们就应该立刻提出来才对,起码还能赚一点,比现在是好很多。”
“对啊,这下可怎么办啊!”
崔氏也是欲哭无泪。
“我说,都怪云香兰那个贱人,当初就是她提议让咱们去存钱庄的,自从她当了咱们家的大夫人,可就是家宅不宁啊,大哥,你没感觉吗?我倒是觉得这么一对比,还是以前的嫂子好。”
“说的可不就是,看看当时长歌在的时候,家里井井有条的,酒庄的生意也红火,你非得弄个什么云香兰进来,你看看现在咱们老冯家让你给败的!”
崔氏也是跟着帮腔。
冯先勇坐在椅子上,也是觉得十分的难受,本来自己好好的生活,怎么就给搅和成了这个样子呢。
“娘,妹妹,我这就去找长歌认错去,我一定把长歌再领回来。”
崔氏连连点头,“唉,我瞧着她也是个有本事的,回来指不定还能缓和咱们家跟一粟酒楼的恩怨,到时候孙子也回来了,家也像个家了,咱们的日子就好喽。”
冯翠娥开心的很,“就是就是,大嫂回来了咱们就有钱花了,大哥,你赶紧去叫大嫂回来吧。”
冯先勇也是开心了,是啊,云长歌虽然脾气硬了一点,也有那么几分不解风情,可是这人做生意还是挺厉害的,有了她在,自己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等着花钱就是了。
“好,娘,妹妹,我这就去,你们让下人准备一桌子的酒菜,好给长歌接风。”
“好嘞。”
崔氏满面笑容的答应着。
几人打的如意算盘,却是太过自负,只以为自己随便一招手别人就得屁颠儿屁颠儿的跑来,岂不知是自己太过看得起自己。
“春刀,这货到齐了,你让人数数看,没有错儿就准备投后厨去开始用了。”
云长歌穿着一身简单的水蓝色衣裙,袖口和下摆都是简单干练的直角,没了旁的裙子那种飘逸的美感,却多了几分素雅和精致。
“云姐,最近这货送的倒是快啊,作坊的人手动作挺快的嘛。”
春刀叼着一支毛笔,笑嘻嘻的出了来。
“可不是,小姐在家里又在建另外的三个作坊,现在已经雇了不少的人手了,都是隔壁几个村子的,人多力量大嘛,这后厨也需要不是?”
春刀笑着点头,继而又叹口气道:“哎,也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能把我给调回去,我还想回去逍遥山林间呢。”
“噗嗤!”
瞧着春刀摇头晃脑的模样,云长歌觉得好笑的很,“你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你不知道,你现在在镇子上工作,在咱们村儿里多么吃香啊,多少人家都跟小姐打听你呢,想着把闺女给你!”
“啥?真哩?”
春刀喜出望外。
这么说,张婶儿也去打听了吗,那腊梅是不是也对自己有意思?
“那是当然啊,你想,在镇子上干活多体面,你要是努努力,倒是被小姐调回去然后升一个管事当当,那你还愁说不到媳妇吗?到时候可就是媳妇‘碰门儿’了啊。”
春刀一喜,又低头嘿嘿的笑着。
“长歌,你就在这使劲儿夸他吧,一会儿夸的就不知道北了,瞧他这幅德行,还媳妇碰门儿呢,能有人看得上就不错了。”
封刀笑呵呵的从里屋出来,看着两人。
“大哥说话专门打击人,还是云姐好。”
春刀笑嘻嘻的说了几句,一瞧封刀要伸手,急忙笑嘻嘻的闪身躲开,自己去记数了。
“你啊,干嘛这么说,春刀这不是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吗?”
云长歌转头,笑着看着封刀。
封刀一看云长歌的笑脸,也是心里滚烫。
“我这不是为了刺激他,好让他好好干活吗?”
封刀笑着说着。
“喏,这个是账本,你带回去给小姐。”
云长歌接了过来,随手的翻了翻,笑道:“没想到你这字儿写的还挺好看的嘛,看不出来啊,人不可貌相啊。”
云长歌笑着,半开玩笑的说着。
封刀也不恼,随着她笑,道:“以前家里穷,读了两年的书就没有再继续读了,所以就这么耽搁下了,后来自己学着写了写,倒也就练成了这个样子。”
“那你还挺厉害的嘛。”
云长歌随口说着,翻了翻,道:“咦?那出货的账本怎么没有?”
封刀一愣,一拍脑袋,“我给忘了,昨晚上对账对的晚了,放在屋子里了,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拿。”
云长歌笑着,“没事儿,我跟你一块儿去拿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封刀的屋子,推开门,封刀先去找账本,又不好意思的笑笑,“有点乱……没空收拾。”
“没事儿,你一个人管理着这么大的酒楼,肯定没空打理自己的东西,以后我要是有空,就来帮你收拾一下,这收拾家里吗,男人还是不如女人的。”
云长歌一边说着,一边帮着封刀收拾东西,封刀转身瞧着,觉得心里温暖的很。
什么时候这一幕能够每天都出现呢。
正在这时,云长歌却是忽然发现了一个东西。
“咦?这是什么?”
说着,伸手拿了起来。
“啊——不要看……”
封刀刚想阻止,云长歌已经拿在手里看了个仔细。
这小小的木头人,穿着一身裙子,发髻高高的挽着,眉目如画,不是云长歌又是谁呢。
“这……”
封刀已经到了跟前,却还是来不及阻止了。
“你这小木头人挺好看的,哪里买的啊?”
云长歌有些脸红了,随手将木头人给放在了桌上。
“我自己刻的。”
封刀轻声的说着。
云长歌一愣,没了言语。
好一会儿,云长歌才道:“我帮你把衣服拿出去洗了,记得别忘了按时去看看,干了就收了回来。”
说着,抱着一堆衣服出了门。
封刀叹口气,又转头看了看桌上的小木头人儿,心里乱糟糟的。
“嘿!老大……”
春刀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老大,云姐走啦?”
封刀叹口气点头,坐在了椅子上。
“老大,你老实交代,你刚才对云姐做了什么,云姐出去洗了衣服一声不吭的,谁都不理吶。”
封刀抬头,看了看春刀,又低下头去,眼神看了看小木头人儿,道:“她看见了。”
春刀一瞧,砸了咂嘴。
“这下好了,窗户纸捅破了,老大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欢云姐了。”
“她哪里能看的上我?”
封刀十分的沮丧。
“老大,你担心啥啊,你这是还没遇上表现的时候,云姐肯定喜欢你的,只要你别放弃,我太看好你们了,云姐多好的一个女人啊,能干,还善良,温柔又体贴,这么好的女人哪里去找,你可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封刀叹口气,“我当然知道,可是……”
“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这时,门外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掌柜的,那个冯家的什么人来了,在纠缠云姑娘吶,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
封刀一听,即刻站起了身子来,随手将那小木头人给揣进了怀里,大步的走了出去。
这边冯先勇来找云长歌,可谓是心中充满了斗志。
他有自信,云长歌一定会跟自己回去的。
“长歌,长歌你原谅我吧,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错把鱼目当珍珠,是我负了你,我悔不当初,现在我终于反省,我最爱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求求你跟我回去吧,孩子需要父亲,家里需要你啊。”
冯先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云长歌说着,就站在酒楼门口不走了。
云长歌看着冯先勇,这个自己第一个嫁了的男人,自己为他生了儿子的男人,没想到竟然背后的嘴脸这样的让人憎恶。
“冯先勇,你嘴里口口声声说的爱是什么,香兰刚死,你就转头来说爱我,你的爱怎么变得这么快,我替我那死去的妹妹感到惋惜,她怎么就跟了你这样的一个烂人。”
冯先勇一愣。
倒是刚想起云香兰已经死了。
“长歌,我不爱她,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你不能就这样抛弃我啊长歌,永川需要一个父亲啊,我也不忍心看你一个人这样抛头露面的出来见人……”
“放你妈的屁!”
正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正是大步赶来的封刀。
封刀上前几步,站在了云长歌的身边,先转头看了一眼云长歌,确定她没有事,这才转身看着冯先勇,皱眉道:“你少在这里放屁!不想让她抛头露面,你早干什么去了,这时候再来献什么殷勤!”
封刀说着,一双如铜铃一般大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冯先勇,差点将冯先勇给吓尿了。
“你你你……你是谁?”
冯先勇吓得哆嗦,可还是梗起了脖子来问。
“我是谁?老子是谁用得着你来管吗?”封刀怒吼一声。
冯先勇吓得哆嗦,被封刀的气势所震惊,哆嗦着都不敢说话了。
“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可能跟你回去的,永川更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我早已经跟你们冯家没有关系,而你们上次收了夏老板的五百两银子,也早已跟永川断绝了关系。”
云长歌看着冯先勇说着。
“长歌,我才是永川的亲生父亲,你不能把他交给另外的男人养啊,没有人比我更疼永川了,你难道相信你旁边的这个男人吗?不是自己亲生的,他是不可能去真心实意疼爱永川的。”
冯先勇大声的说着。
“够了!”云长歌怒了,“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话,我从来没有再找的意思,而且,先休了我的人是你,你现在又在这里说这些话,到底是要说明什么!”
云长歌说完,便转身离开,“你快走吧,要不然可就是要被丢出去了!”
春刀急忙上前,恶狠狠道:“还不快滚?!”
冯先勇不甘心,还想再说几句,春刀却上前几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还想说,赶紧的滚蛋!”
冯先勇被拍了一巴掌,觉得眼前都冒了金星,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敢还嘴一句,只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
“呸!孬种!”春刀呸了一口,转身对身后的小伙计道:“你们都看好了,就这个人,以后不准出现在酒楼门口,知道了吗?”
几人都是急忙点头。
春刀这才转身回去了。
而在二楼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夏蝉,忍不住笑了。
“这个封刀,明显就是喜欢上云姐了,啧啧,极好!”
对面的梅丫却半晌没有反应。
夏蝉转头,看着梅丫,“梅丫,梅丫……”
“啊?”梅丫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忙转头看着夏蝉,“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夏蝉眯着眼睛看着梅丫,久久不语。
梅丫也是被夏蝉给看的有些不对劲,摸摸自己的脸道:“小姐,怎么了?”
“梅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夏蝉看着梅丫道。
“没……没有啊……”
触及到夏蝉充满探究的眼神,梅丫有些结巴,说不出话来了。
“梅丫,我不喜欢人骗我。”
夏蝉看着梅丫说着,“若这是旁人,也就罢了,我无关紧要,可是你,梅丫,你知道的,我不仅仅把你当朋友,更把你当做是姐妹一样的对待。”
梅丫听了夏蝉的话,心里更是纠结的不行。
夏蝉说的这番话,让梅丫很是动心,她也知道,在自己的心里,不仅将夏蝉当做是主子一样的对待,更多的是一种像是家人一样的亲情。
可是,这份关系建立在的是自己的身份夏蝉不知道的情况下的,万一自己的秘密暴露了,那夏蝉还会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吗?
还会愿意继续拿自己当姐妹吗?
梅丫不敢确定。
思量间,梅丫已经做出了选择。
“小姐,奴婢是跟顾清吵架了,所以才有些心不在焉的,您不要责怪奴婢。”
夏蝉一听,也是了然,“原来是小两口之间的打闹,也罢,我不该多过问的,床头打架床尾合,你放心吧,顾清会先找你赔不是的。”
夏蝉笑着说着。
梅丫没做声,只是点点头。
这边云长歌回了后院,拿上账本便要走,封刀正回来,挡在了她的身前。
“云姑娘,这个给你。”说着,将手里的小木头人递给了云长歌。
云长歌看了看,却是没有接。
“封刀,你是个好男人……”
“我不听你说的这些话,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反正我要顺从自己的心意,我喜欢你我就要对你好,不会伤害你不会烦你,这个你拿着,不喜欢你可以立刻扔了。”
说着,将小木头人儿一把塞给了云长歌,自己转身离开了。
云长歌拿着这木头人,一时间没了办法。
想了半天,还是将木头人给揣进了怀里,转身走了出去。
冯先勇被春刀一巴掌给打走了之后,便一直是愤愤不平,自己都这么拉下脸了的去求云长歌了,云长歌这个贱妇竟然还不为所动,实在是不知好歹。
“冯兄,好巧啊好巧啊。”
正走着路,就看见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上前来。
“付老板!”
冯先勇道。
“难得冯兄还记着我,怎么样,我刚从外地谈了一笔生意回来,冯兄最近过的可还好吗?”
“还好,还好……”
冯先勇尴尬的说着。
这个付老板是做丝绸生意的,以前家里也算是有点小钱,一直喜欢冯翠娥,可是依着以前冯家的势力,一个小生意人可是不看在眼里的,只是这时候嘛,如果能将妹妹嫁给他,岂不是可以得一笔不小的聘礼。
冯先勇转起了眼珠子。
“付老板,最近家里可还好啊,我那妹妹说过几次,想要付老板家里的绸缎呢。”
“是吗?那有什么问题,令妹喜欢多少便拿多少。”
付老板眼神立时亮了起来。
他家里有十三房姨太太了,这人也已经五十多了,可就是喜欢这年轻水灵的小姑娘,这不就瞄上冯翠娥了嘛。
“行,我回去告诉妹妹一声您回来了,明儿个就去您庄子上看看,说实话,付老板为人这么好,我也是有意与您多亲近的。”
冯先勇掐媚的说着。
“哈哈哈哈,那好,那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回了家,崔氏跟冯翠娥都在焦急的等着呢,瞧着冯先勇面带喜气的回了家,两人都是以为冯先勇办妥了。
“大哥,大嫂什么时候回来啊?”
冯翠娥笑着走了上前去。
“哼,那个贱人,不回来也罢,还羞辱了我一顿,我没有再求她,自己回来了。”
提起云长歌,冯先勇十分的不屑。
崔氏一听,脸色立时不好看了。
“不过你们也别着急,这个贱人不回来,今天还有一件好事呢。”
“什么好事啊大哥?”
冯翠娥急忙问着。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碰见了付老板,付老板现在可是家大业大了,之前去谈了一笔生意又是大赚了一笔,如果翠娥能嫁去付家,人家承诺的是给五百两聘礼,并不少的铺子和仆人。”
冯翠娥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不要,不要啊大哥,那个付老板家里已经有了十三房姨娘了,而且他的年纪比你还大,已经五十多了,我才十七,怎么能去嫁给他呢?”
冯翠娥急忙摇着手拒绝。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大哥能害你吗?你嫁去了付家,吃香的喝辣的,不用为了生计发愁,还不满足?而且年纪大的人会疼人,你懂什么啊……”
“大哥,可是他都五十多了,可以当我的爹了,我不想去,不想去……”
“放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拿主意。”
说着,冯先勇道:“将二小姐给关进屋子里,不准放出来,要是敢跑出来,你们的命都别想要了。”
“不要啊大哥……我不嫁,我不嫁……”
可惜了,冯先勇已经打好了主意,由不得冯翠娥的意见是什么了。
夏蝉在中午饭之前回了家。
折腾了一天,夏蝉也是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黏糊糊的,上楼去先沐浴换衣服,然后才下楼来准备煮饭了。
梅丫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常态,跟着夏蝉跑前跑后的。
“小姐,咱们中午吃啥啊,奴婢淘米吗?”
夏蝉听着柚青这样说,去厨房里看了看仅有的食材,摇头道:“我来吧,你去将鸡汤炖上。”
柚青点头,拍拍手去了一旁。
夏蝉先弄了面粉来加水和好,然后盖上了干净的纺布,让面先发一会儿。
弄好了之后,夏蝉又去转身收拾菜,不禁疑惑道:“永川呢,怎么不见人影儿?”
“去农场了,说是去干活了,这小子,以前就是被家里那个老祸害给教坏了,现在奴婢瞧着,真是个好孩子,有礼貌,还懂事儿呢。”
柚青烧着火,笑着道。
夏蝉听了,也是开心的很,点着头。
“天性很重要,后天的培养和教育也很重要的,好在永川能迷途知返,这样也好,要不然云姐真的是太可怜了。”
说起云长歌这事儿,夏蝉又把今天冯先勇闹事儿被教训了的事儿跟柚青说了一遍。
听到冯先勇被封刀给吓得变了脸,又听到春刀还动手修理了冯先勇,柚青乐的直拍手。
“做的好,这个王八蛋,就该被狠狠的修理。”
夏蝉抿唇笑笑。
收拾好了菜,夏蝉便拿了五花肉出来,在菜板上切成了丁。
这菜刀锋利的很,夏蝉对这些厨具都是十分喜欢的,隔三差五的就要去磨一磨打打亮。
切完了之后,夏蝉又放了各种调味料进去,姜末和葱丝也放了些进去。
这些馅儿要单独腌的,正好配着发面的时间。
这边梅丫把韭菜择好了之后,夏蝉便将韭菜给切碎成细细的小丁,然后倒进了盆里去,加上香油和醋,一起腌一会儿。
“呀,小姐,你咋的放一大勺的醋呢?”
柚青看的十分的不解。
“无妨,这样可以给韭菜提味儿的,不信等会你尝尝,我今天要做的这种包子啊,就是要这样做才好呢。”
夏蝉笑着,将韭菜搅拌均匀,放在一旁腌一会儿。
“这香油提前加进去啊,不仅可以提味儿,还可以预防到时候韭菜出很多的汤。”
夏蝉一边搅拌一边说着。
柚青点点头,一副虚心学习的表情。
等到面团好了,馅儿也好了,夏蝉便将这面团抓成一个个小的面团,然后反复的揉捏到表面光滑,搓成条,揪成小面剂,撒上了干面粉,按了按,压了压。
然后就是擀面皮了,夏蝉擀皮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脑子里浮现出葛氏微笑着擀饺子皮的时候的样子,夏蝉叹口气,娘亲是不可能时常回来包饺子了。
擀了面皮,这边儿馅儿也好了,包了包子出来之后,夏蝉便在锅里洒上了一点点的油,小火先将包子煎一下。
然后手脚麻利的调好了面糊水,倒了进去,转大火蒸。
等到包子出锅的时候,一揭开锅盖,浓郁的香气便是扑面而来,包子的底部结了一层薄薄的锅巴,金灿灿的脆脆的,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小姐,真好看,这种包子奴婢可是第一次见呢。”
柚青在一旁一边说一边咽着口水。
“馋猫!”
夏蝉笑笑,拿着锅铲将包子盛起来在竹子编的扁口筐子里摆好。
“吃一个试试先。”
夏蝉笑着道,两人去洗了手,变开始吃了。
这五花肉就是肥瘦相间,韭菜有了醋的提味儿,果真香了很多,一口下去,满口的香气,肉馅儿十足的鲜香,汤汁隐隐在唇齿间流淌,又鲜又香。
底下的小锅巴一口咬下去香香脆脆的,简直是太美味了,让人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夏蝉跟柚青两人是停不住了,话都顾不上说,你一个我一个,吃的是不亦乐乎。
吃到第四个,夏蝉实在是装不下了。
“不成,我撑死了……不能吃了……”
“哎呦,小姐,奴婢也是,撑死了……嗝!不过这包子真好吃,要不是肚子装不下了,奴婢还能再吃好几个。”
夏蝉笑笑。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来人正是曹得寿。
“里正,那送苞米的了来了,拉了两大车的苞米呢。”
夏蝉先是一愣,随即才想起了以前的那件事儿来。
上次她无意中买到了一次很好吃的苞米,吃起来不像是家里的这些,他们的苞米清甜中带着粘糯,十分的合口味,夏蝉问了那人家里还有没有,如果有的话,有多少送多少,全部给送来,自己照单全收。
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她都差点忘记了这件事儿了。
“走,出去看看去。”
几人出了门去。
拉车的是两个男人,老一点的约莫六十多的样子,皮肤黝黑的,年轻的约莫三四十,看起来也是个老实的庄稼地农民。
“夏姑娘,俺们送苞米来了。”
夏蝉笑着道:“把车停在这儿,一路上累了吧,进来歇会儿吧,坐下喝口水再说。”
“不用不用……”
那人赶忙拒绝。
“没事儿的,进来坐坐吧,站在门口说话也不方便不是。”
两人一听这话,只好擦擦手走了进来。
进了院子去,夏蝉让柚青泡了茶来,坐下之后,夏蝉笑着道:“两位辛苦了,这苞米都是你们自家的吗?”
“不是,是俺们村儿的,俺们给收来的,您瞧瞧能要多少就拿多少。”
年长的男人笑着说着。
“都是跟我上次吃过的一样的吧?”
夏蝉笑着问。
“保证一样的,有些不好的俺们都筛了一遍了,都是大的。”
夏蝉笑着点头,“一共有多少斤呢,只要是这样的,我都要了。”
那男人道:“俺们本来可不知道呢,还是俺们里正借了称来,给俺们称了称,这两车一共是九百八十斤。”
夏蝉笑着点头,“跟当时约好的价格一样,云姐,你去算了钱,给他们吧,按一千斤算就行,剩下的就是当给你们的跑腿费。”
“使不得使不得啊……俺们可不能平白无故的要这些钱。”
“你们大老远的来了一趟也不容易,这跑腿费是一定要拿的。”
两人欢喜着,去帮忙卸车了。
柚青小声道:“小姐,咱们都不称称重的吗,就这么信了他们说的斤两?”
“没事的,这些乡下的老实人,肯定只能少报不能多报。”
没一会儿,苞米卸完了,曹得寿来了道:“里正,过了称,一共一千零三十斤。”
夏蝉笑笑,转头看了看柚青。
柚青这下真是佩服的不得了了。
这边云长歌正算了钱出来,给了两人。
“那就谢谢夏姑娘了。”
伸手接钱的是年轻的男人,他一伸手,云长歌却是愣住了。
“你这块玉是哪里来的?”
那男人一愣,道:“是以前的一个人给俺换药的,怎么了?”
云长歌神色激动的看着那块被男子戴在脖子上的玉,一时间难以平静心情。
“你能不能告诉我,给你这块玉的人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了……”
云长歌激动地看着男人,就差没跪下了。
男人被云长歌的态度吓得不行,急忙道:“就在俺们村儿的山上,他自己一个人生活……”
“带我去,快些带我去……”
云长歌激动无比。
“云姐,怎么了这是?”
夏蝉察觉出了云长歌的情绪不对劲,急忙上前问道。
“小姐,这是我父亲的玉,一共两块,另一块在我母亲身上,母亲去世后,将玉给了我,你看。”
说着,云长歌从脖子上拿出了自己的玉来。
果然,跟那男人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男人看了有些不知所措,想了一会儿,急忙将这玉摘了下来,递给云长歌。
“俺不知道这玉这么值钱的,俺娘说着玉看着好看,让俺戴着保平安的,既然是你的,你就拿走吧,俺不要……”
乡下人的朴实,有些让人自行惭愧了。
云长歌接了过来,看着那男人道:“你能带我去找找那个男人吗?”
男人点头,“行,咱们走吧。”
“柚青,你照看好家里,我去去就回。”
“嗳!”柚青点头答应。
几人坐上了马车,由着两人带路,往外走去。
“云姐,你别太担心。”
看着云长歌十分担忧的样子,夏蝉伸手攥着她的手安慰道。
“小姐,我父亲还没死,我一直以为他死了,也对,当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竟然真的相信了冯家那个王八蛋的浑话,以为父亲真的死了,岂不知是中了他的奸计,父亲竟然没死,太好了……”
“云姐,这次找到了伯父,你跟永川不仅可以跟伯父一家人团圆,更好的是能让伯父指正冯家,让冯家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夏蝉坚定的说着。
“对,你说的对,冯家的人简直太不是玩意儿了,我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很快的,马车便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
这里离着定州有一段距离,刚才在马车上没发觉,一问梅丫,才知道这里竟然已经出了定州的界限,差点连上了永州。
夏蝉几人下了马车,跟着那一对父子往山上走去。
山上的小路崎岖不堪,几人走的甚是吃力,不多时,便已经上了半山腰。
半山腰处,有一片空地,周围种了一些果树,上面还挂着艳红的枣子和苹果。
上前去,面前有一道小小的木门。
“云叔,云叔……”
男人喊了几声。
“唉,谁啊?”
一个老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一出门,云长歌就惊住了。
“爹,爹爹……”
云魏毅也是大吃一惊,整个人都愣住了。
“长歌,长歌……”
“爹爹!”
云长歌急忙冲了进去,一把抱住了云魏毅。
“爹爹,您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云长歌抱着云魏毅的身子,不住的哭着。
“长歌,长歌,我的乖女儿……爹爹没有死,这么多年没办法回去找你们……”
云长歌抬起头来,“爹爹,你为什么不回去找我们,你可知道,娘已经死了,妹妹也死了,冯家将我赶了出来……”
听着云长歌说着,云魏毅简直是痛不欲生。
“爹爹知道,爹爹一直在偷偷的打听消息,可是冯家人一直知道我没死,一直在派人追杀我,我没有办法,只能隐居在山上,然后偷摸着去打听你们的消息。”
“爹爹,那玉佩也是你故意的吧?”
云长歌看着云魏毅道。
“对,虽然希望很渺茫,可爹爹也要试一试,如果你能看到,一定会来找我的。”
云魏毅欣慰无比,“好在你终于来了,长歌……”
“爹爹,你跟我们回去吧,女儿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长歌,爹爹不行了,爹爹的腿,被打断了,现在走路……”
云魏毅说着,挪动了几下,夏蝉看清楚了,他的左腿不方便了。
“回去,就是你的拖累,爹爹不想成为你的拖累,只要在有生之年能在看到你,爹爹就很开心了。”
“爹,不怕的,我怎么能知道你在这里却不接你回去?还有,您的外孙,永川也在家里,您还从未看过他一眼。”
听到外孙,云魏毅也是心中一动。
夏蝉上前,道:“老爷子,您就回去吧,一家人团圆,多好啊,关键是当年暗害您的凶手现在还在逍遥法外,您要回去亲自指正他,让他们自食其果,得到严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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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一家的渣渣,准备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