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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叔听着那声音,知道是夏瑾重他们来了。
而刚才夏承对着自己说的那些话,又像是一根棒子一样的敲在自己的心上,六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开门!”
夏瑾重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六叔的思绪,没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夏瑾重一行人走了进来。
六叔抬头看了看夏瑾重,还有他身后的夏蝉。
“你终于肯招了?”夏瑾重皱着眉说着。
六叔一时间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决断,本来听了夏蝉的话,他又想了一宿,是终于决定了要跟夏瑾重坦白,这样虽然会牵连方慧柔,可是却能很好的保住了两个孩子。
他思来想去,只要能保住孩子,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老爷,我坦白,我说……”
六叔嘶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说着。
躲在角落里的夏承听了,气得攥紧了拳头。
只怪自己一时心软,一时仁慈,若不然刚才就直接动手杀了他,总比现在这样看着他毁了自己来的好。
夏承气得咬着牙,拳头也攥的咯吱咯吱的响。
“你说吧,只要你肯从实招来,我定然也不会再让人给你上刑!只是你若是敢隐瞒半句实话,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夏瑾重说着,眼神凌厉的看着六叔。
六叔咳嗽了几声,皱着眉抬头虚弱的看着夏瑾重。
“老爷,老奴的罪,老奴来承担,这一切,是老奴做的,还有老……”
话说到一半,却听到一阵利刃破空之声,夏蝉第一反应便是拉住夏瑾重往后退,先保全自身。
一支飞镖从屋顶处射落,直接的刺入了六叔的喉咙中。
穿喉而过,血迹顺着伤口一点点的滑落,六叔嗓子眼里最后一句话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眼神看着的是夏承躲避的地方。
在他死了的最后一刻,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的孩子。
“是谁?是谁在上面?快去追,快追……”
夏瑾重缓过神来,才发现六叔已经死了,急忙挥手,让身后的侍卫去追。
夏瑾重环视四周,皱着眉看着周围,看着六叔已经死了,夏瑾重暗暗的叹气,十分的不忿。
“爹爹……别过去……”
夏蝉急忙伸手扶住他。
“那飞镖上有毒,不要靠近。”
夏瑾重一愣,仔细一看,果然看见了六叔喉咙的伤口处已经慢慢的变黑,甚至还有渐渐腐烂的状态。
夏瑾重皱着眉,“是谁?究竟是谁?”
夏蝉摇头,“爹爹,快些离开这里!”
夏瑾重看了看,还是点点头,跟夏蝉一起离开了。
一直躲在暗处的夏承此时才慢慢的走了出来,他抬头看着屋顶之上的,微微的皱眉。
是谁,竟然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出来帮了自己,这件事牵连的只有方家跟自己,还会有谁呢?
“夏将军。”
一道柔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惹得夏承一惊,急忙转头看去。
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生的一张普通的脸庞,样貌十分的平淡无奇,属于那种仍在人堆里便不会被轻易认出来的那种。
只是,那一双眼睛十分的犀利,倒是有些不相配他平淡的五官了。
“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夏承皱眉看着他。
“在下沿穆,今日帮了夏将军,自然也是有求于夏将军,想请将军帮一个忙。”
沿穆轻声的说着,一手在前,恭敬的行礼。
“你是和尚?”夏承皱眉说着。
“阿弥陀佛,在下已经不做和尚十几年了,夏将军还是不要叫在下是和尚了。”
沿穆说着,慢慢的踱了几步,道:“我知道夏将军心中也是想杀了他,只是自己不方便出手罢了,既然如此,不如有我来代劳,夏将军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人怀疑,也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夏将军只需帮在下一个小小的忙,便可。”
夏承冷笑一声。
“笑话,本将军何时请你帮过忙?是你自己要杀人,为何怨到本将军的身上?”
夏承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将军留步!”沿穆开口,慢慢的走到夏承的身前。
“将军未曾听过是什么忙,为何就这样着急呢?这个忙,于我于将军都是有利的,这次的事情,若不是那个叫做夏蝉的姑娘从中捣乱,何故会引发这么大?若是夏将军肯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们将会共同盈利,何乐而不为呢?”
夏承听着沿穆的话,忍不住动摇了,转头看着沿穆,“你想怎么做?”
沿穆轻笑一声,附耳过去,两片薄薄的唇微动,除了夏承,没人听到他说的话是什么。
沿穆说完了话,夏承皱了眉。
抬头看着沿穆,夏承一时间没了言语。
半晌,夏承才道:“好,我答应你。”
沿穆轻声的笑了笑。
这边夏蝉跟夏瑾重回了屋子,前去追查的人也回来了。
“禀报丞相……并没有追到!”
夏瑾重皱眉,“怎么回事?怎么会追不到?难不成这人还能飞走了不成?继续追!”
侍卫急忙点头,转身匆匆下去了。
夏蝉拎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伸手递给了夏瑾重,“爹,喝杯茶吧,别着急。”
夏瑾重伸手接过,抿了一口放在了一旁,道:“究竟是谁,竟然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在丞相府里杀人!”
夏蝉皱眉,手指尖在茶杯的杯沿上微微的旋转。
她在想刚才自己在一刹那之间感觉到的不对劲。
刚才飞镖来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有一点的不对劲,仿佛在地牢之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一直隐藏身份的人。
夏蝉想了想,起身道:“爹爹,您先别想太多,多召集侍卫将府上的人保护起来才是,我先出去一趟,晚些回来跟您说。”
说着,放下茶杯就走了出去。
梅丫见状,也是急忙跟上。
“蝉儿,蝉儿……”夏瑾重喊了几声,见她直接走了出去,也就没再喊了。
夏蝉跟梅丫出了夏瑾重的书房,便碰到了正在花园里赏花的方慧柔跟夏美。
夏美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这半边的脸还是给用纱布包着,可另一半的脸却红润的很,精神头看着也足了不少。
夏蝉摇摇头,真是一对傻缺!
“梅丫,我们出府去。”
夏蝉跟梅丫转身往外走,并不想去理会前头的一对母女。
可惜了这夏美却就偏偏看着了夏蝉,看着夏蝉从夏瑾重的书房里出来,夏美真是要气疯了。
“小贱人,你竟然真是死皮赖脸的留在这儿了,你的脸皮是有多么厚啊你,这是夏家,不是你家,你要是还有点脸就赶紧滚吧,不要等着爹爹反省过来,到时候赶你们出去,这脸上该多不好看啊。”
夏美上前几步站在了夏蝉的面前,耀武扬威的说着。
夏蝉未曾作声,只是抱着双臂看着她。
夏美长得跟一根豆芽菜似得,又瘦又小,夏蝉身高比她高了一头,这几年自我保养的也算是前凸后翘,这般对比,果真是公主跟女仆的即视感。
夏美被夏蝉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爽,“你……你看什么看?”
方慧柔见状,也急忙上前去,站在夏美的身边,想给自己的女儿加油打气。
只是这一对母女的气势就算加起来,在夏蝉的面前也被瞬间秒成了渣渣。
夏蝉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微微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笑?!”
夏美被夏蝉这样一笑,更是弄得心里没底。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爹爹这几天最疼爱自己,还每天都陪着自己,可到了夏蝉面前,自己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我笑你太傻啊姑娘。”
夏蝉含笑说着。
“你放肆!你才傻……”
夏美被夏蝉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弄得有些抓狂,心虚夹杂着愤怒,让夏美想要爆发了。
“不傻么?你知道自己的脸是怎么坏掉的么?你就没有怀疑过?明明之前快要好了,怎么后来忽然就坏了,还这么严重?你哥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怎么偏偏他一回来你的脸就坏了?傻姑娘,被人算计了还帮人数钱呢?我不笑你笑谁啊?”
夏美一愣,“你……你说的什么……”
方慧肉更是大惊,“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说着,急急忙忙的转头去看着夏美,“小美,不要信她说的话,她就是专门来挑拨你跟你哥哥的关系的,她就是害怕,害怕你哥哥回来有人给咱们撑腰所以才这么说的……”
方慧柔急速的解释着,唯恐夏美不相信,焦急的额头上都冒了汗。
夏美心中有了犹豫,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方慧柔看着夏美变幻莫测的神色和犹豫的眼神,心中十分的害怕,急忙转身看着夏蝉,大声道:“夏蝉,你安的什么心,你不就是想来挑拨小美跟她哥哥的关系吗?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你不要血口喷人……”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像是在借着声音来掩盖自己内心的心虚。
“大夫人,六叔死了,你知道吗?”
夏蝉轻飘飘的说着,媚眼含笑,看着方慧柔。
方慧柔一愣,瞬间像是被戳了一个孔的气球一样,迅速的瘪了下去。
“你撒谎,你说的什么狗屁话,你住嘴……”
夏蝉轻笑,上前一步靠近了方慧柔,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是夏承干的,信不信由你。”
夏蝉说完,便收回身子来,看着梅丫道:“我们走。”
说着,两人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惊诧的两人。
方慧柔几乎要崩溃了,急忙转身看着身后的丫头,“六叔死了?死了吗?真的死了吗?”
丫头急忙摇头,“奴婢不知……”
“快去问啊,快去啊……”
方慧柔大声的喊着,歇斯底里。
夏美被吓到了,“娘,你为何这么激动,不就是个奴才罢了,死了便死了,再者他还背叛了爹爹,你为何这么在意他啊?”
方慧柔一愣,转头看着夏美,“你说什么?”
夏美看着方慧柔的神色,有些不敢说话,可是还是哆哆嗦嗦的道:“小美的意思是,那个老奴才背叛了爹爹,咱们不应该跟他扯上任何的关系的……”
“你住嘴!”
方慧柔猛地喝了一声,伸手举起来就要打。
手臂却在半空中被攥住了。
方慧柔转头看着那人,竟是夏承。
“母亲,有话好好说,小美病着呢,别动手了,有什么气,就往孩儿身上撒好了。”
夏承说着话,温柔又大度体贴,可是只有方慧柔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腕被他捏的几乎要碎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松手……”
方慧柔连连求饶。
夏承冷哼一声,才松了手。
“小美,你回屋去,你身子刚好,别在外面站的时间太长。”
夏承转身看着夏美说的,神色十分的温柔,旁人看来,便是一个极好的,极其疼爱妹妹的哥哥了。
夏美点点头,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方慧柔,转身在丫头的陪伴下急急忙忙的走了。
方慧柔看着夏承,轻声的问道:“六叔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夏承淡漠的回答着。
“承儿……他是你的……”
“你住嘴!”夏承皱眉说着,“你最好把你的嘴管严实了,要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夏承说着,狠狠的瞪了方慧柔一眼,继而转身离开。
方慧柔不可置信的哆嗦着双唇,经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打击,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
这边夏蝉跟梅丫出了夏家。
“小姐,这一对母女,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让老爷知道这事儿,处置了她们?”
梅丫说着。
“完全没有必要。”
夏蝉轻声的说着,转头笑着看着梅丫。
“让他们就这么被处死,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我要让方氏和董氏看着,她们最珍贵的东西一点点的破灭,得不到不可怕,顶多伤心一阵子,可是留不住,才是个最天大的笑话。”
夏蝉说着,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
“闪开,闪开……”
梅丫急忙挡在夏蝉的身前,将她往后拉了几步。
周围的老百姓都是急忙撤退到一旁。
男子骑着马往前疾驰,看起来像是宫里的大内侍卫。
正在这时,前头的一个小孩儿却来不及躲开,一转身看着马儿疾驰而来,小孩子直接吓傻了。
“不好……”夏蝉顾不得其他,急忙想跑上前去救人。
可就在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却比夏蝉更快,在马儿就要踏上那孩子的身体之时,先一步夺下了孩子,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开了马蹄。
马儿并未停顿,继续朝前疾驰而去,夏蝉看着孩子的母亲连连上前道谢,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黑衣人起身,笑道:“以后带着孩子小心一点。”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妇人连连鞠躬道谢。
那孩子被吓到了,一直躲在母亲的怀里啼哭不已,黑衣人却从口袋里拿了一个纸包出来,缓缓打开,从中取出了一块方形的桂花糖来,递给了小孩。
“拿着吃吧,别哭了。”
小孩伸手接了过来,试探性的舔了一口,果真不哭了。
夏蝉轻笑,转身看了看黑衣人,这人倒是个好人。
沿穆也同样转头看着夏蝉。
夏蝉对上他的眼睛,却是一愣。
这人……感觉有点不对。
沿穆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夏蝉望着他的背影,却是微微的皱眉。
“小知了……”
身后传来玉自珩的声音。
“十三,你怎么在这儿?”夏蝉皱眉,“刚才你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去?”
玉自珩轻声叹口气,“我去了,可是在外面看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便想着先去查探一番,没想到,就看到屋顶上有一道黑影掠过,随即屋子里就传来了声音,我一看,六叔死了,想着肯定跟刚才的那个黑影有关,便追了出去。”
夏蝉皱眉,“黑影?”
玉自珩点头,“怎么了?”
“刚才有个男人,很奇怪,他也是穿黑衣服的……”
夏蝉说着,转头看去,眼前却一片缭乱,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存在?
夏蝉心里的疑点越发的多了起来。
“我们先回家吧,事情容后再议。”
夏蝉说着,玉自珩点点头。
正要往家走,却见顾清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十三爷,不好了。”
玉自珩皱眉,“怎么了?”
“刚才宫里来传话,您不在,说是真凶找到了。”
顾清说着,夏蝉跟玉自珩都是一愣。
“找到了?是谁?”夏蝉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快,丝毫没有进展的。
“是……是梨妃娘娘!”
顾清话音一落,玉自珩即刻震怒,“怎么可能?”
“十三,你别着急,其中肯定有误会,我们先回玉家,找伯父伯母商量一下。”
玉自珩攥着手心,咬着牙点头。
几人即刻回了玉家。
消息传来,玉中寅跟贺媛心也是十分的忧心。
夏蝉几人回去的时候,玉梦惜正在一旁安慰着贺媛心,玉中寅坐在一旁面色凝重,萧战去了外头打听消息,见了夏蝉几人回来,贺媛心忙擦了擦眼角,“十三,你四姐这可怎么办……可怎么办啊……明显就是有人陷害你四姐的……”
玉自珩点头,“娘,我知道,我知道……”
“伯母,您先别担心,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者,皇上也没有表态,事情是还可以有转机的。”
夏蝉说着,坐在贺媛心的身边,安抚着她。
贺媛心着急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苦。
“十三,现如今我们玉家不比从前了,若是以前,这种事儿是没人敢做的,依照你来看,这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玉中寅看着玉自珩问道。
“我想,跟傅家的人脱不了干系。”
玉自珩抿唇说着。
夏蝉微微皱眉,道:“我去让小紫找道长回来,道长肯定会知道一点的。”
玉中寅也是知道夏蝉身边有一个能掐会算的道长,所以很是相信,听夏蝉这么说,两人心中也是燃起了希望来。
夏蝉转身出去,玉自珩也跟了出去。
“小知了,别去。”
夏蝉皱眉,“为何?”
“道长他,现在不方便……”
玉自珩说着,微微皱眉。
夏蝉一愣,脑子飞速的旋转着,便知道了其中的隐情。
“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道长到底去哪儿了?”
夏蝉皱眉看着玉自珩,急切的问着。
“上次为了杀灭寂,道长功力大损,你也知道,道长说这幕后还有一人比他功力更高,道长便是受了这神秘人的打击,现在受了重伤,正在外面养伤,这时候我们怎么还能让他回来。”
夏蝉一惊,“道长受伤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不是我不想说,是道长不让我告诉你,他怕你会自责会不舒服,所以才说了要出去查探,而且他一再保证,这伤过一阵儿就可以养好。”
听着玉自珩的话,夏蝉忍不住跺了跺脚。
“该死的,该死的……别让我知道这人是谁,如果让我逮着他,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玉自珩上前抱住了夏蝉的身子,伸手摸着她的头发,“道长说了,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小紫跟着他去了,帮他养伤去了。”
夏蝉抿着唇,觉得此刻心里相当的糟乱,只想着能找到凶手,然后将他碎尸万段,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十三,我们进宫一趟吧,将暖儿接出来,然后顺道去看看四姐的情况。”
玉自珩点头,“好,我让人去收拾东西。”
而这边,沿穆回了太子府。
“爹爹,你回来了?”影芜笑着跑了上去,伸手挽着沿穆的手臂。
“太子殿下呢?”
沿穆轻笑着,伸手摸着她的头发。
“殿下在屋子里呢。”
影芜笑着说着,“爹爹,殿下今天心情不太好,爹爹还是不要去了。”
沿穆皱眉,“心情不好?为何?”
“我也不知道。”影芜说着,道:“我去厨房给你们做些点心。”
说着,便转身离开。
沿穆皱了皱眉,还是抬脚去了百里胤的屋子。
“叩叩叩!”
“进来!”
百里胤的声音有些憔悴。
沿穆进了屋子。
“参见太子殿下。”沿穆拱手。
“先生来了?坐吧。”
百里胤低声说着。
沿穆在百里胤的旁边坐下。
“殿下修炼的可好?”沿穆笑着说着。
“不好!”百里胤微微皱眉,将那本书递给了沿穆,“先生若想练,自己练便是,本殿不感兴趣。”
沿穆一愣,有些惊讶,“殿下,我是为了您……”
“够了!”百里胤皱眉,“先生功力无边,这个本殿知道,本殿让先生留在身边,不是为了掌控本殿,而是为了本殿所驱使,先生可懂?”
沿穆一愣,随即便一派淡然,“殿下说的是,是我逾越了。”
百里胤微微皱眉,“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按计划进行中。”
沿穆轻声回答。
“这一次,本殿一定要知道,父皇的手下到底有多少势力。”
百里胤轻声的说着,手暗暗的攥紧。
沿穆眯了眯眼睛,出了门。
“咦?爹爹,怎么出来了?”
影芜端着点心进来,正碰见了沿穆。
“芜儿,今天太子殿下见了谁?”
“啊?”影芜皱眉想了想,“没有啊,殿下去了一趟宫里,回来就这样了。”
说着,影芜道:“爹爹,你有没有找到最后一个女子啊,爹爹不是说,这种神功只有集齐九个女子才能施展么?”
沿穆微微点头,“爹爹找到了,可是那个女子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刚才在大街之上,他想借机对夏蝉下蛊,然后控制她,可是刚一靠近,却发现她身上有解毒的丹药。
这种药在她身上,不管自己下多么厉害的蛊毒,都是无济于事的。
这种解毒的丹药,世间少有,现在更是几乎绝迹了,不知道夏蝉这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现在看来,只有指望夏承那边了。
夏蝉跟玉自珩进了宫。
两人进了宫,先去了朝霞公主的宫里。
“蝉儿,十三,你们是为了梨妃的事儿来的吧?”
朝霞说着,边让旁边的宫女给两人斟茶。
“公主,我四姐现在到底怎么样,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玉自珩焦急的说着。
“本宫也想去看,可是皇上将她给关在了宫里,说了不让任何人去探望的,现在死了的人越来越多,光是前几天那个吐蕃公主,便够皇上心忧的了,现在再来一个妃子,怎么能躲得过,不过你们放心,现在皇上也没有说要定罪什么的,如果皇上要定罪,也不会召集大臣进宫下令严查了。”
听着朝霞这样说,夏蝉心里又是捉摸不透起来了。
自从上次见到百里龙耀性情大变的那几天起,她其实就在一直好奇了。
百里龙耀对待四姐,像是深爱,却又像是愚弄,所以她一直很是奇怪,到底为何,这中间到底有何渊源?
“我现在主要是担心,四姐的身子好不好,我怕她受不住。”
玉自珩皱眉说着。
“不用害怕,她现在在宫里,也是最安全的,真正的凶手想杀她也杀不到。”
朝霞说着,又是叹口气,“最近宫里也真是不太平啊。”
听着朝霞这样说,夏蝉忽然想起自己来的另外的一个目的,急忙道:“公主,我想将暖儿接回去住几天。”
朝霞点点头,“好,放在你身边也好。”
两人留在朝霞宫过了一下午。
晚上,夏蝉正穿好衣服出门,却见玉自珩也出了来。
“你去见四姐?”夏蝉皱眉。
“你也去?”
玉自珩轻笑。
夏蝉笑笑,“得,看来咱们俩想到一起去了,还是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去了梨若宫。
玉梦梨坐在床上发呆。
窗外的月色洒落进窗子,在地上映出了一片皎洁的月色。
“娘娘,安寝吧……”
小宫女轻声的说着,上来给玉梦梨的床边吹熄了蜡烛。
玉梦梨轻声道:“你下去吧。”
小宫女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夏蝉跟玉自珩到了梨若宫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两人避开了门口守着的侍卫,从后门探了进去。
养心殿里,常喜端上了茶杯,“皇上,梨若宫那边儿的侍卫来报,说是十三爷跟夏姑娘去了。”
百里龙耀皱眉,接过了茶杯来,抿了一口茶,却是未作声。
“下去吧。”
常喜一愣,随即也知道了百里龙耀的意思,悄声的退了下去。
梨若宫里。
夏蝉跟玉自珩悄声的潜去了主卧。
“四姐,四姐?”夏蝉轻声的叫着。
玉梦梨一愣,“蝉儿?”
说着,急忙点亮了屋子里的烛灯。
一盏小小的烛灯照着,让夏蝉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景象。
“蝉儿,十三,你们怎么都来了?”
玉梦梨惊讶,急忙拉着两人坐下。
“四姐,你没事儿吧,爹娘都担心死你了。”
玉自珩握着玉梦梨的手臂,上下的打量着她。
“没事,我没事,现在皇上不曾判下我的罪行,只是将我关了起来,其实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的,我都习惯了。”
夏蝉握着玉梦梨的手,心中难过,“四姐,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洗刷冤屈的。”
玉梦梨笑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在这深宫之中活的也够久的了,若是这次非要要了我的命去,我也没话可说了。”
“胡说!”夏蝉皱眉,“四姐,这种话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说了,人人都在这世道中挣扎着努力着,为的就是活着而已,四姐,你不能只想自己,如果你死了,伯父伯母该怎么办,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会伤心欲绝的。”
玉梦梨听着夏蝉的话,心中也是难受不已。
“蝉儿,这次只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人证物证都在,现在只是压着不审罢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去。”
玉梦梨说着,又是皱紧了眉头。
“四姐,你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了,我们也好想办法救你。”
玉自珩说着,焦急的看着玉梦梨。
夏蝉也跟着道:“对啊,四姐你说出来,我们帮你分析一下也好。”
玉梦梨看了看两人,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事情是从昨天开始的。昨天早上我起身,照常洗漱,吃饭,然后坐在窗前绣花,我平常不喜欢很多人,喜欢安安静静的,所以屋子里没人伺候,不一会儿,我就忽然感觉又声音响,而且还有血往下滴,我有点害怕,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明妃挂在屋顶上,看着我……已经死了……”
“后来,我叫来了人,然后叫来了皇上……却又在我的宫里发现了很多杀人的工具,在前院的树底下发现了血衣,而我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也都纷纷倒戈,转头指认我。”
玉梦梨说着,叹口气道:“我是百口莫辩了,索性也不解释了,皇上问我,我也没有辩解也没有解释。于是就成现在这样了。”
夏蝉听了,皱眉道:“这是有人先计划好了,就是要诬陷你,什么东西都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的,血衣,作案工具,还有那些太监和宫女,这宫里与四姐有仇的人,便是傅家的女儿了,我看,这起案子没准就是她做的。”
玉梦梨皱着眉,“我也不敢确定,可是还能有谁想来害我呢?”
“四姐,你不用担心,明天刘大人会进宫调查证据,我跟十三也去,严刑审问那些宫女太监,一定能查出个一二的。”
玉梦梨听着夏蝉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
夜里,两人回去了,玉梦梨独自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色。
她深知,这次的事情绝无转圜之地了,人证物证都在,自己还要怎么逃?更何况,傅冰恋提前设下的圈套,后面肯定还有更大的招,皇上不会保全自己,现在的自己这样继续下去,拖累的就是玉家。
玉梦梨皱着眉,一点点的从床上站起来,去衣柜里拿了一根麻绳出来,系了一个绳结,套上了横梁。
搬了一把椅子来,玉梦梨站了上去。
她闭上了眼睛,想着死了,便是解脱了,爹娘的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了。
想着,玉梦梨便一伸头,就钻了进去。
双脚蹬掉了下面的椅子,整个人都悬空了起来。
呼吸越来越薄弱,玉梦梨面对死亡的这一刻,却是无比的平静。
“咻!”一道厉声传来,玉梦梨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你在寻死?”
熟悉的声音传来。
玉梦梨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面前的百里龙耀。
“皇上?”玉梦梨跪下身子,“参见皇上。”
百里龙耀蹲下身子,伸手扶着她起来。
“你身子怎么样了?”
玉梦梨低眉,淡淡道:“没事了,多谢皇上记挂。”
百里龙耀皱着眉,“梨儿,你为何要寻死?朕什么时候说过不信你?将你关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你,朕从来没有想放弃你,也没有相信你会是凶手。”
玉梦梨一愣,她有些惊奇,百里龙耀怎么会跟自己说这种话。
他不是恨透了自己吗?
“梨儿,不要放弃自己,不要放弃自己……”
百里龙耀说着,伸手抱了玉梦梨在怀,“梨儿,你可以不可以信朕一回,信朕一回……”
玉梦梨有些害怕,抽会身子来看着百里龙耀,“皇上,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
她想问,之前不是一直不喜欢自己么,降了位份,闹了那件事,为何现在又这样了?
玉梦梨十分不解。
百里龙耀看着她,皱眉道:“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会放弃你,也希望你不要放弃你自己,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死,你答应我,好好的活着,终有一天,我会还你繁花似锦。”
他说着,从怀中拿了一个轱辘出来,递给玉梦梨。
“这个你拿着,那个风筝的线老了,这个是我新做的,只要你好好的活着,终有一天,我会带你去重新放风筝。”
玉梦梨伸手接了过来,看着手上的轱辘,那上面缠绕的金线,忍不住想落泪。
“皇上,这到底是为何?为何?”
她所以为的百里龙耀,难道不是真正的百里龙耀吗?之前的,跟现在的,跟此刻的,竟然都是不同的。
“你相信我么?”百里龙耀看着玉梦梨说着。
“相信!臣妾一直相信皇上。”玉梦梨说着,忍不住泣不成声。
“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不会让你死,一定不会的。”
玉梦梨点点头,“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
翌日一早,夏蝉起了身。
让玉自珩送夏暖出了宫,直接送去了杜家,也算是安全的。
“今儿个刘大人进来,你放心吧,皇上会让刘大人好好盘查的。”
夏蝉点点头,“我也去瞧瞧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朝霞点头,“去吧,小心一些。”
夏蝉笑着点头。
大理寺进宫来盘查,将昨儿个现场的人全都抓在了内务府里,一一审问。
夏蝉一路想着,一路往内务府走,想着这事情中间有什么问题。
“为何走路都不抬头的?”
夏蝉正想的出神,面前就传来一个声音。
夏蝉一愣,急忙抬头看去,就看见一身月白色衣袍的百里胤。
“参见太子殿下。”
夏蝉退后一步,恭敬的行礼。
百里胤叹口气,“进宫来做什么?你又能帮得上忙么?”
夏蝉抿唇,不做声。
百里胤看着她,道:“以后走路抬头看路,免得像今天这样,是孤在,自然没事,若是旁人呢?”
夏蝉皱眉,这个百里胤,还真是管的挺宽的。
“回太子殿下的话,小女记得了。”
百里胤点头,“走吧。”
夏蝉一愣,“走……走去哪儿?”
“去内务府啊,你不去?”百里胤挑眉,轻笑。
夏蝉无奈,“您在前头走吧。”
说着,弯腰伸手。
百里胤轻笑,目光柔和的在夏蝉的头顶处停留了一段时间,却是直接伸手拉起了她的衣袖。
“走吧。”
夏蝉一愣,急忙甩手,“不敢,殿下请先走……”
正说着话,这边玉自珩就走了过来,“太子殿下这是闲的没事儿干,跑来当引路的了吗?”
------题外话------
只要跟着主线走,绝对不会乱,慢慢来,表着急啊表着急……
【有票甩票啦,明天弄死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