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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道:“那我们快出去找找。”
说着,几人就急忙一起走了出去,出了大门,夏蝉急忙在周围的路上问摆摊的人,“大爷,您瞧见刚才有人从这个宅子里出来过吗?应该是个小姑娘的样子,穿的也挺好的。”
那大爷想了想,抬头道:“好像真有一个,模样挺白净的一个小姑娘,急急忙忙的走了啊。”
“那她去了哪个方向您看见了吗?”夏蝉急忙问道。
大爷想了想,伸手指了指街上,道:“顺着大街走了,我也再没看见具体去了哪里。”
夏蝉看了看,道:“谢谢你啊大爷。”
说着,道:“这个牧轻暖,很有可能是出城去了,我们快些一路打听着去找吧。”
几人都是点头。
几人沿路一边打听着一边往前走,顺着踪迹就去了城外的城隍庙中。
而这边茶馆儿里的老王头说完了书,正坐在酒楼里吃盐水鸭,就看见夏蝉几人神色焦急的往外走去,老王头心中有了疑惑,急忙伸手拿了钱出来扔在了桌子上,然后自己急忙跟了出去。
看着夏蝉几人神色匆忙的往前走,老王头急忙走到一旁刚刚被夏蝉几人问过的人的跟前道:“兄弟,刚才那丫头跟你打听什么呢?”
“哦,问我看没看见过一个半大的小姑娘?”
老王头道:“你瞅见了?”
“是啊,一个小姑娘,穿的还挺好,往城外去了。”
老王头听了这话,皱眉不语,又看了看夏蝉几人的背影,心下微微的下沉。
他觉得,自己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夏蝉几人盯上了自己,那自己再怎么躲避也是躲避不开的,老王头想到自己隐瞒了这么久的身份,竟然会无端的撞上夏蝉几人,想来也是天意如此。
老王头叹口气,背着手往家里走,准备收拾东西,赶紧的离开这里。
去哪儿也不知道,反正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若是被夏蝉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会性命难保啊。
老王头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东西,然后正准备去找锁来锁门,身后却忽然站了一个人。
老王头转身,神色一下子大惊,“你……你……”
男人穿着一身灰青色的长袍,戴着一顶圆圆的帽子,神色十分的严肃,“老王,你这么多年,原来藏在这里。”
老王头吓得浑身发软,这锁是怎么也拿不住,‘吧嗒’一下子就跌在了地上。
那男人笑道:“有人找到你了,要不是他们,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自己藏在苏州,看样子,你过得生活十分的逍遥嘛。”
“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老王头皱眉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人轻笑,“并不是一伙儿的,她们不想要你的命,而我想,老王,这么多年你都轻松自在的过来了,现在也该还你之前欠下的人命了吧!”
“不要,不要杀我,当年的事情不是我故意的,不是的……”
老王头一个劲的后退着,一步步的退到了屋子里去,那男人却一步步的逼近,眸子里闪现着危险的光芒。
“不是故意的?既然你不心虚,那你为何要躲起来,为何不能逢年过节的去当年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的坟头上拜一拜,你知道吗?那些坟头,每年只有我一个去,他们很孤单的,当年害了他们的人,我要一个个的全部抓出来,然后送去地下陪他们!”
老王头吓得是面如土色,“真的不是我故意的,当年完全是一场意外,我们走镖的时候根本不知道皇上也会派人来,不知道马车会翻,不知道因为那件事你的孩子……”
“你住嘴!”男人看着老王头,道:“当年是意外?你就别在这里自欺欺人了,当年的事儿如果不是你们贪财想要地图,怎么会出了那种意外,他们完全不必要死的,你们没有救他们,拿着他们的命换得了你们的苟且偷生,老王头,你今儿就去受死吧。”
男人说着,伸手掐住了老王头的喉咙,一点点的收紧,亲眼看着面前的老王头一点点的没了气儿。
收手,男人从怀里拿了一张旧的羊皮纸来,凑近一点,能看见这羊皮纸上画着一些弯弯绕绕的图,男人笑了笑,将这地图放在了老王头的身上,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边,夏蝉跟玉自珩和容长青几人终于赶到了城隍庙。
可是城隍庙这么大,今儿来上香的人又是这么多,自己去哪里才能找到小紫。
夏蝉皱眉,站在城隍庙的门口道:“十三,容娘娘,梅丫,顾清,我们五人兵分五路,分头去找,不管找到与否,半个时辰之后都来这里会和。”
“好!”几人都是表示同意。
“好,出发吧,分成五个不同的方向。”
夏蝉说完,便急忙转身去找,今儿香客很多,人流太大,夏蝉皱着眉,跨上了台阶,四处寻找着可疑的身影。
而牧轻暖这边。
她恨聪明,隐藏在后院的一个破旧的柴房内,一般人应该是找不到这里的,何子言守在外面,一步也不敢离开。
牧轻暖将鼎摆在面前,然后盘腿坐下,伸手运起了内力来,催动鼎中的蛊虫。
小紫仍旧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鼎里,其实是睡着了。
牧轻暖默念着咒语,想将小紫练成为自己所用的东西,渐渐地,肉眼都能见到这鼎上忽然散发出了一股奇特的光芒,牧轻暖心里欢喜,成功了,自己就要成功了。
自己竟然能变得比师父都要厉害,那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蛊毒大师了。
正在牧轻暖欣喜若狂的时候,一股白色的烟雾就慢慢的从鼎中散发出来,牧轻暖一愣,随即就感觉到自己的胸中一阵闷痛,小紫微微的在鼎里折腾了一下翅膀,然后睁开眼睛,透过鼎里的小孔看着外面的牧轻暖。
蠢货女人,竟然想用这么个有着练了几百个蛊虫道行的小金鼎来炼化了自己?真是可笑。
老子是那种一般蛊虫可以比拟的吗?
牧轻暖双目紧闭,皱着眉,她感觉自己的体内正是浮躁不堪,似乎已经压制不住面前的小金鼎了。
牧轻暖强自的忍住了胸口的痛意,痛苦只余,牧轻暖竟然也感受到了一点点的兴奋。
这么难以驯服的蛊虫,若是被自己给练了,那该是多么厉害,自己的功力一定也可以大增的。
牧轻暖想到此,更是下定了决心,自己必须要将这只肥鸟给练出来。
正再这时,夏蝉却找到了这里。
她自从上次中毒之后,便听小紫的话,在身上随身携带了小紫的羽毛,夏蝉伸手攥着羽毛,好像是有了一点心灵感应一样的,就找到了这后院的柴房中。
夏蝉越是靠近,便是越能感觉到小紫的气息,快要到后院的时候,夏蝉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将脚步和呼吸压低,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何子言站在门口,神色紧张的看着周围的景象,生怕忽然冲出一个人来,坏了牧轻暖的好事。
夏蝉皱着眉一点点的往前靠,就看见这柴房的门口还等着一个男人,这男人看着眼生的很,穿着打扮更像是个乞丐一样的,夏蝉心下生了疑惑,不知道这男人会不会武功,自己这样冲上去,能有几成的胜算。
正在这时,屋子里却忽然传来一声闷哼,何子言闻言,急忙推开门走了进去,“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
牧轻暖伸手捂着的胸口,皱着眉看着前面的小金鼎。
她明明已经用了九成的功力却还是压制不住这肥鸟,眼看这样下去,肥鸟不但会吞了自己的金鼎,还能吞了自己。
牧轻暖皱眉,眼珠子转了转,便从怀里拿了一个布袋出来,道:“不想跟我,那我也不会让你去跟了别人。”
牧轻暖说着,便伸手将布袋里的蛊虫拎了出来,上前去打开了金鼎的盖子,将蛊虫扔了进去。
小紫一惊,急忙扑棱着翅膀想往外飞,可是牧轻暖却伸手死死的压制着金鼎的盖子,这会儿一直躲在外面的夏蝉忍不住了,悄声的靠进了门口,看到这一幕,急忙拔了剑冲了进来。
“夏蝉?!”牧轻暖大惊,心急之下急忙将手里的金鼎朝着夏蝉扔了过去,夏蝉皱眉,伸手挥剑将金鼎一劈两半。
小紫一下子从金鼎里跌了出来,夏蝉大惊,急忙伸手去接小紫,牧轻暖见状,急忙道:“快走。”
说着,便拉着何子言破窗而出。
这里的动静也引来了其他几人的注意,看着夏蝉伸手托着小紫,玉自珩急忙走上前来,“怎么回事?”
夏蝉低着头,“小紫……是不是死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十分的脆弱,玉自珩急忙上前几步,看着躺在夏蝉手心的小紫。
眼睛闭着,一丝生气都没有。
容长青几人也跟了上来。
“妹子,你别瞎想,咱们这就回定州去,那老道长肯定有办法的。”
夏蝉瘪着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玉自珩伸手,想抱抱她,却又停在半空中,落在了她的头顶,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怀里。
“别哭,别哭了……”
玉自珩说着这话,觉得也是心如刀割一般。
容长青攥着拳头,转身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去他大爷的,牧家的人竟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败类!”
说着,容长青转过头来,看着夏蝉道:“妹子,你别哭了,这事儿都怪我,你有啥不满,打我骂我都行……”
夏蝉不理他,只是心里难受的要死,正在这时,小紫的身子却忽然动弹了一下。
夏蝉一惊,手心上感受到了小紫的动弹,急忙抬起头来,看着他。
玉自珩道:“怎么了?”
夏蝉咽了一下口水,“小紫没死,我刚才感觉它在动……”
正说着话,小紫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小紫,小紫你没死……”夏蝉开心的要命,捧着小紫贴着自己的脸颊,又拿到眼前来,“你没死是不是?”
小紫张了张嘴,叽叽喳喳道:“把我扔桌子上去。”
“哦……好!”夏蝉急忙道:“赶紧的收拾出桌子来。”
容长青闻言,急忙伸手将刚被自己踢翻了的桌子抬了起来,然后拿着袖子上去擦干净了,才让夏蝉将小紫放了上去。
小紫又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容长青急忙道:“它说的啥?”
夏蝉道:“让我们退出去。”
说着,急忙转身道:“我们快走。快出去。”
几人走了出去,夏蝉上前关上了门。
容长青拢着袖子,道:“这家伙的,真是神了,还能自己活?”
说着,容长青急忙道:“对了妹子,刚才进屋,看见牧轻暖了没有?”
夏蝉点点头,“被她跑了,不过没事,我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一样,估计跑不远,梅丫,你回去之后找张德显,让他派人全面搜捕。”
梅丫点点头,又道:“那,牧家方面怎么办,奴婢是怕张德显会有所迟疑。”
夏蝉摇头,道:“你且去说,张德显这人不傻,更何况杨舟的军队也在,他不会不顾及的。”
梅丫点点头,便即刻转身离开了。
玉自珩拿着手指给她擦眼泪,弯着腰道:“哭花了脸,一会儿风一吹该疼了。”
夏蝉抿唇,“我刚才是真的害怕了……”
玉自珩轻笑,“现在没事儿了,我带你先去洗洗去。”
说着,伸手拉着夏蝉的手去了一旁的井边,打了水上来,拿着手帕给夏蝉仔细的擦着脸颊。
容长青歪着头看着,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孤家寡人了。
好一会儿,屋子里才传出了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夏蝉几人急忙围了上去,等着看小紫是不是出来了。
这会儿,一只周身三色的鸟儿便飞了出来。
几人都是一惊,看着那小鸟儿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然后才停在了夏蝉身前的窗台上。
夏蝉惊呆了,急忙上前了一步,“小紫,是你吗?你怎么……变了?”
小紫张大嘴巴,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句。
“说的啥?说的啥啊?”容长青急忙追问道。
玉自珩朝他使了个眼色,“小点声。”
夏蝉道:“是牧轻暖,牧轻暖想要抓小紫回来练化它,最后无计可施的时候,给小紫用了一条毒性十分猛烈的蛊虫,想要对付小紫,没想到这歪打正着,竟然将小紫体内的毒性给相克没了,所以它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了。”
夏蝉说着,伸手摸着小紫的羽毛,又道:“哎?那你以后身体里的毒性都没有了,还能不能解蛊毒了?”
“当然能,我现在是更厉害了好吗?之前因为身体里的毒性,所以我不能连续的解毒,解毒之后必须要一直睡觉,现在我可以完全自由控制了,多好啊。”
小紫叽叽喳喳的叫着。
夏蝉笑着,伸手摸着小紫的羽毛,十分的开心。
容长青抱着手臂上前,道:“这鸟儿好像瘦了点,还好看了不少。”
夏蝉笑着,抱着小紫在怀里道:“本来就很好看啊,现在只是更好看了而已。”
夏蝉说着,十分的温柔的摸着小紫的羽毛,经历过刚才的一劫,夏蝉十分的珍惜现在失而复得的小紫,舍不得让它自己飞回去,一直用手抱着它。
几人回了家中,杨舟正在焦急的等待几人,见了几人回来,杨舟急忙凑上前来,道:“将军,现在牧家也在寻找牧轻暖,可是我们都找不到。”
玉自珩道:“封锁全城,她受了重伤,肯定逃不远的。”
杨舟点点头,又皱眉道:“将军,那这个牧家怎么办?牧家也在寻找,还说……是要追究您和容爷的责任!”
玉自珩皱眉,半晌不语,杨舟小心翼翼道:“将军,您看这可怎么办呢?”
“去他大爷的!”玉自珩挑眉,转头看着杨舟,“老子提拔你上来,你这点小破事儿都问老子?你自己干不成点事儿啊?要不然趁早这位子你也别坐了。”
杨舟一惊,急忙点头,“不敢,不敢……”
“下去下去!把牧家给我摆平了。”
杨舟看着玉自珩一脸的不耐烦,也不敢多说了,急忙躬身走了下去。
夏蝉看着玉自珩的样子,急忙上前几步,伸手拉着他的手道:“别生气啦,他们会找到的。”
玉自珩点点头。
容长青则是一副见了红雨的样子看着玉自珩。
“我说,玉自珩,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厉害了,颇有我的风范啊!”
“去去去,什么叫有你的风范,我们家十三一直这么狂拽酷霸的好吗?”
夏蝉十分护犊,伸手拉着玉自珩的手笑嘻嘻的。
玉自珩看着夏蝉站在自己身前,毛茸茸的小脑袋特别可爱,忍不住转头看着容长青,“你不去看看小妆?”
“哦对,我都忘了!”容长青说着,急忙转身往屋子里跑去。
夏蝉轻笑着,“这个容娘娘,真是就喜欢一惊一乍的。”
话音刚落,就被身前之人一把揽进了怀里去,夏蝉一惊,意识到这是在外面呢,急忙又伸手去推他。
“这大白天的,别让人瞧见。”夏蝉神色焦急,伸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的头发。
玉自珩轻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小知了,我欠你好多。”
“什么?”夏蝉一愣,抬头疑惑的看着玉自珩。
“欠你一份安稳的生活,欠你一个温暖的怀抱,欠你一个永远不让你落泪的保证,还有,欠你一个盛世浩大的婚礼。”
夏蝉愣住了,抬头呆呆的看着玉自珩,“十三,你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个?”
玉自珩抿唇,伸手捏捏她的脸颊,“之前答应你的,现在想想自己竟然都没有做到,很愧对于你。
夏蝉轻笑,“哎……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啊,我们就差一个婚礼了,但是我们的心,已经都是在一起的了,十三,我信你的,不管是过多少年,我都信你对我的心,而且,我更加知道,我不会束缚你,你自小练兵,在军营中长大,我知道你对我的心,也知道你对国家的心,所以我愿意陪你出来,放你一人出来我还不放心呢,现在可以陪着你,多好啊。”
玉自珩笑着看着夏蝉的笑颜,觉得心内一片柔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夏蝉的头发,道:“你这样说的,我心里会越发的过意不去。”
说着,却又补上一句,道:“不过,也更加温暖了。”
夏蝉掩嘴笑,道:“走,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去,顺便去看看杨舟他们找的怎么样了。”
玉自珩笑着点头,拉着夏蝉便往外走去。
两人去了茶馆儿里,要了一些点心,现在街上都已经全部是兵了,搞得城内的人是人心惶惶的,可是为了找到牧轻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了。
进了茶馆儿,这茶馆儿里没了往常的好生意,看着两人进来,这老板也是知道两人是熟客,便急忙上前来招呼。
夏蝉道:“老板,你们这的说书先生,怎么好久没来了?”
那老板端上了东西,索性也没生意,便站在一旁跟夏蝉两人说起了闲话儿来。
“这老王头啊,说书倒是真的挺好,本来我是不想让他进来的,可是他说的真的挺好的,引得很多人都每天来茶馆儿里等,所以才破例让他进来,再一个是看他孤零零一个人,年纪又是已经这么大了,有点可怜,可谁曾想,这生意好了,名气出去了,这老王头竟然拿起乔来了,一开始是隔三差五的不来,后面竟然直接就罢工了,还跟我说什么以后都是这样,三五日来一次,我本来很生气啊,可是想想店里的生意,还是算了。”
夏蝉闻言,轻声的抿了一口茶,玉自珩则问道:“那这个老王头家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老板点点头,“就在前面的街道巷子里,一拐就是了,前面都是一片水田。”
玉自珩点点头,“多谢老板。”
老板摇摇头,又道:“你们是要去找他吗?”
玉自珩点头。
老板道:“那你们帮我把他的东西一并带去吧,我这小店也不准备开了,儿媳妇有了,我得回去老家帮着干活,老伴儿要照顾儿媳妇,我得家去帮忙呢。”
老板说着,就转身去收拾了一下,拿了一个包袱来递给两人。
夏蝉道:“这都是王先生的东西吗?”
老板点点头,“就是一本什么百家姓,不知道这老王头怎么喜欢这书,还说什么自己对这个有研究。”
老板说着,道:“你们给他送去就行,让他不用来了。”
夏蝉点点头,“行。”
老板走后,夏蝉伸手打开了包袱。
包袱里放着一本百家姓,看起来有些陈旧了,夏蝉伸手翻了翻,看起来跟平常的百家姓无疑。
夏蝉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便伸手递给了玉自珩,道:“你瞧瞧。”
玉自珩伸手接了过来,低着头翻了翻,道:“没什么特别的。”
夏蝉皱眉,伸手拨弄着盘子里的点心,道:“咱们还是一会儿去瞅瞅吧,悄悄的去,看看这个老王头平时都躲在家里干嘛!”
玉自珩点头,道:“先吃吧,吃完了就去。”
两人飞快的吃着饭,然后结了账准备走。
老板笑着道:“走好啊!”
夏蝉笑笑转身离开,老板忽然道:“客官,你们忘了拿这个书,说好的给老王头送去的。”
夏蝉被老板这么一提醒,才忽然想起来,急忙上前去接了过来,“差点忘记了,不好意思啊。”
老板笑着道:“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这老王头看起来家里不像是富裕之人,想来肯定是很看重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
低头去整理书的时候,夏蝉却一瞬间愣住了。
风吹起书页,一页页的吹动,夏蝉看到上面的几个字之后,浑身一怔,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
玉自珩看她呆愣在原地,十分的好奇,急忙走上前来,“你怎么了?”
夏蝉盯着手里的书看着,忽然抬头看着玉自珩,道:“十三,我知道了,我知道八先生是谁了。”
玉自珩闻言,难掩脸上的惊讶,“是谁?”
“就是老王头!”
夏蝉眼神十分的坚定,道:“为何要叫八先生,难道不是很奇怪么?而且,我们来到苏州,走访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听到过一个叫八先生的人,金陵也没有,我现在终于知道,在家姓里面,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王姓排在的正是第八,这就是为何他叫八先生,可我们又找不到这个人的原因,他一直用化名,从未用过这个八先生的名字。”
玉自珩闻言,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你说的极有可能就是真的,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八先生是知道了我们的来意,那他很有可能就趁乱逃走了。”
夏蝉也明白了过来,八先生知道他们是来找地图的,所以一直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出来,夏蝉皱眉,若是这个八先生走了,那之后他们估计就很难再找到他了。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去了茶馆儿老板说的地址。
到了地址,夏蝉是个急性子,正要上前去敲门,玉自珩就拉了她一把,“你在我身后,万一有危险你可以先跑。”
夏蝉轻笑,伸手握着他的手,没有走在他身后,固执的站在他的身边。
两人走了上前,玉自珩伸手敲了敲门。
岂料这手刚碰上,门就自己开了,夏蝉皱眉,“没锁门?还是家里没人?”
玉自珩摇头,看着夏蝉眨眨眼睛,两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这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夏蝉有些害怕,忍不住伸手攥紧了玉自珩的手。
两人进了屋子,一推门,却看到老王头正毫无生机的躺在桌子上,屋子里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有人进来犯案。
玉自珩急忙上前去,伸手将老王头的身子摆正。
“死了吗?”夏蝉惊魂未定的问。
玉自珩点头,“被掐死了。”
夏蝉皱眉,“怎么会被掐死呢?这到底又是谁干的,牧轻暖不可能了,难道是姚菀辰?姚云泽?他们也没这个必要啊。”
玉自珩皱眉,伸手摸了摸老王头的身上,就在他的胸前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伸手将东西抽出来,夏蝉一惊,急忙道:“是地图吗?”
玉自珩抿唇点点头,“不是假的,是真的。”
夏蝉大喜过望,“太好了,原来地图在老王头的身上。”
玉自珩拿着地图看了看,又皱眉道:“这怎么回事?杀了他的人竟然不知道拿走他身上的地图么?”
夏蝉闻言,也是微微的皱眉,“对啊,为什么不拿走地图呢?”
玉自珩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夏蝉点头。
两人离开了老王头的家里,便径直的回了自己的家去。
“将军,全城都已经搜过了,可还是找不到牧家小姐的踪影。”
玉自珩皱眉,“再找!”
杨舟抬头看了看玉自珩,点头抱拳道:“是!”
而这边,受了重伤的牧轻暖跟何子言一起跑了出来,两人穿越了城隍庙后面的树林,一路朝着山上走去。
一路上,牧轻暖只是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处,一直压抑着自己的伤势,何子言紧跟着她,终于,走了没多久的时候,牧轻暖受不住了,一下子倒在地上。
“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何子言见状,急忙冲上前去将牧轻暖扶了起来。
牧轻暖皱着眉,脸色白的吓人,红唇紧紧的抿着,道:“扶着我走,我们必须快点走,要是被追上就完了。”
“哦……好,好……我背你吧……”何子言说着,伸手将牧轻暖移到了自己的背上去,然后背着牧轻暖一个劲的往前飞奔。
夜里的时候,两人在树林里迷路了。
牧轻暖已经昏迷了,何子言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安顿下来,背着牧轻暖在路上飞奔,找来找去,好在找到了一个山洞。
进了山洞里,何子言轻轻的将牧轻暖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坐着,然后出去捡了一些柴火回来,拿着木头一个劲的钻着,好不容易才算是有了火星,烧起了火堆来。
火光跳跃着,让这个山洞里有了些微微的暖和,牧轻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皱着眉,一转脸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姑娘,姑娘你没事儿吧?”
何子言见状,急忙上前安抚牧轻暖。
牧轻暖皱着眉,伸手擦了擦自己唇边的血迹,道:“你出去。”
“姑娘……”何子言担忧的说着!
“滚出去!我让你进来你才可以进来!”牧轻暖皱眉,厉声的说着。
何子言被吼了一顿,不敢再做声了,急忙乖乖的转头出去了。
牧轻暖伸手解下了自己的衣裳来,然后伸手从怀里拿了一个瓷瓶子出来,倒了一粒丹药出来仰头吃下,运功逼毒。
她想炼化了那只毒鸟,却不料那只毒鸟竟然那么厉害,毒性不但练不了,反而会反噬自己!
牧轻暖皱眉,这只死鸟,她早晚有一天要抓住它,将它剥皮剔骨,生煎油炸!
“噗——”
好久,牧轻暖才逼出了体内的毒血出来,毒血被逼出,牧轻暖整个人也虚弱了很多,本以为抓住了这只鸟自己可以练就天下无双的武功,没想到不但神功没练成,反而被反噬了内力!
牧轻暖想到这,就觉得怄的慌!
“进来吧你!”牧轻暖开口。
一直站在外面的何子言急忙跑了进来,“姑娘……”
“去猎只野兔或者野鸡回来,我要补身子。”
何子言急忙点头,从柴火堆里拿了两根粗壮一点的木棍子举着,何子言便出去了。
牧轻暖倚着身后的石壁,眼眸微微的眯了起来。
先是打伤了自己,然后拿走了自己的蛊虫,后来这蛊虫又被他身边的鸟儿给吃了,这鸟儿还反噬了自己的内力,玉自珩,我牧轻暖跟你的这笔仇,可算是结大了!
牧轻暖终是没有被找到,因为第二天,牧轻暖便跟何子言一起,翻越了城隍庙后的树林和大山,出了苏州城的地界。
整整三日,未曾寻得,不仅是玉自珩着急,牧家的人也是十分的着急。
夏蝉不知道,容长青也不知道,可是玉自珩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个牧轻暖,一日不除,便是永远的祸害。
玉自珩想了想,决定回定州的时候,问一问毕方,这种浑身邪气的人,该怎么收服!
收拾好了行囊,几人准备从苏州出发回定州了,夏蝉本来打算好了的拓宽生意,也被地图之事搞得忘在了脑后,顾不得了。
容长青带着小妆,几人准备好了出发之时,却接到了牧家的消息。
牧阳明派了牧鸣远前来,邀请玉自珩几人去牧家作客。
“这明显就是鸿门宴!”
容长青站在玉自珩跟前说着,“十三啊,你可要想清楚了,牧家是什么人,咱们这要是去了,指不定就是有命去没命回。”
“你少说废话!”玉自珩抬头瞪了他一眼,道:“牧家不是派人来征求我们的意见的,而是派人来通知一声的。”
“对,去与不去,都不是我们说的算的,牧家真的有这么厉害么?竟然嚣张到了这个地步,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么?”夏蝉皱眉说着。
容长青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道:“照你们这么说,咱们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喽?为的是啥啊?”
“你傻不傻啊你!”夏蝉皱眉,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傻啊妹子,你说吧,这地图在牧家人手里肯定有线索,这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可是你说这牧家的人能轻易让你拿到吗?”
容长青看着两人,一脸你们是傻子的样子说着。
玉自珩起身,道:“牧阳明知道我手里有地图,我们今晚就算是不去,那以后也别想离开苏州,牧家的势力你既然知道,那就更应该知道,我们逃不掉的,在苏州这里,官府都拿牧家没有办法。”
容长青不语了。
夏蝉闻言,急忙上前道:“十三,那咱们今晚去了,要不要准备什么?”
玉自珩点点头,转身回了屋子里去,拿着笔写了一封信出来,叠好了之后,让小紫给杨舟带去了。
小紫虽然很不乐意,可架不住夏蝉的温柔爱抚,就很没出息的飞了出去。
玉自珩道:“今晚牧家人试探我们,我们同样也可以反试探,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这样看起来,也不是很麻烦。”
临近傍晚的时候,夏蝉几人便坐着马车去了牧家。
夜色如水,牧家此时正是点上了灯笼,映照的偌大的家宅十分的明亮。
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牧阳明带着三个儿子站在门口的台阶之上等着几人了。
夏蝉心里暗暗腹诽,这个牧阳明,倒是会做表面的功夫,让人挑不出错儿来。
“玉将军,容爷,夏姑娘,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牧阳明看着马车停了下来,便上前几步,抱拳拱手道。
玉自珩拱手,“不敢当,不敢当。”
容长青冷声道:“我们老爷也是久仰大名啊!”
牧阳明轻笑,“几位里面请。”
三人进了宅子内,夏蝉不动声色观察了周围的景色。
牧家不愧是江南的大家族,装修和布局都是十分的大气和精妙。
几人跟随牧阳明进了大厅内,牧阳明笑道:“几位,请坐。”
三人落座。
牧阳明笑着道:“今日请几位前来,实属牧某人心里有愧,之前不知道小女如此顽劣,竟然不知道何时学了这么一身的歪门邪道回来,一时疏忽,给几位带来的不便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容长青道:“那你今日将我们叫来,就是为了赔礼道歉?不一定吧?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这绕弯子,大家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
牧阳明轻笑,丝毫不见怪容长青的无礼之处,笑着看着玉自珩,道:“将军,牧某人知道您手上有牧某人悬赏万两黄金的地图,不知道将军肯不肯割爱呢,当然,牧某人承诺的黄金,一样会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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