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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游九曲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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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天游峰顶透过云海去俯瞰山脚下的九曲溪,溪水宛如仙女洒下的一根晶亮的飘带,联结着丹崖翠壁的群峰,好一般“山挟水转,水绕山行”的景色。山与水如此相伴相依,兼美交融,不由得令人愈加引发出无限的神往与遐思。

    时值金秋十月,武夷山愈发显得妩媚、秀丽。我们一行顺峰顶下坡,穿过一大段曲折幽静的石径,终于来到山脚下的一个不小的村落星村,时值正午,游人如织,漂游的竹筏显得格外繁忙,我们匆匆作了些准备,长约二十华里的九曲溪的漂游便从这里起始了。

    记得宋人朱熹曾有一首著名的九曲棹歌,大约说的就是从头曲至九曲沿途涧溪的风致。我们几位同行平生都未坐过竹筏,而今,却要在九曲溪上“同舟共济”顺水逆数着而下,来领略这无限的水光山色。

    漂游的竹筏,系山中产的毛竹削去外皮,前后两端均用火烤弯成船状而成。溪水竟是那样的清莹澄澈,溪底游动的一条条小鱼、茂密的一根根水草、沉睡的一块块鹅卵石,均历历在目。竹筏经过之处,时而浪花飞溅,时而平静止水。竹筏的一前一后由两名熟练的筏工用竹篙伸撑。不少地方,滩头险,湾道多,水湍急,竹筏象脱缰野马一溜烟地穿行在浪花飞溅的重重急流中,有时眼看就要与前边不远的石头相撞,令人暗自泌出一身冷汗,只见筏工不慌不忙,用手中竹篙轻轻一点,竹筏与石块插肩而过,真是有惊无险。不多会,竹筏渐渐泛入风光旖旎且一马平川的九曲。两岸竹树茂密,如似泻翠泼绿,令满溪透碧,最具特色的是沿溪森列的丹崖,千姿百态。放眼眺去,桑麻蔽野,良田美地,隐约传来的远处鸡犬之声不绝入耳,大有一派桃源景象。

    丹山、碧水,蓝天、白云,金色的沙滩,深绿的树林,白花花的石块,相映成趣,大自然五彩缤纷的色彩构成了数也数不清的胜景。不知不觉之中,竹舟漂至六曲,只见两边夹岸峰顶上,乳白色的云雾缭绕在山峦间,远处,大王峰、幔亭峰凭虚而出,如诡幻般地飘浮在云端。近处,林立环拥之中,号称“武夷一绝”的天游峰西壁的晒布岩,蓦地映入了人们的眼帘。这是一块整体的巨大岩壁,高达五百米,宽约千米有余,直上陡下,如刀切,又似斧劈。由于常年雨水冲刷,因而岩壁布满数以千道的流水痕迹,此刻正值西斜的阳光照在石壁上,更见条缕分明,形如晒布。虽说这是传说中仙人的杰作,然而那磅礴的气势,巍峨壮阔,不能不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叹观。而此段的一泓潭水更与别处涌动的溪流不同,这里却是一处止水,镜一般的倒映着周围的奇峰,如诗如画,堪称是尘寰别界。我暗自寻思,若趁月色临此,自当会有另一番情趣吧。筏工见游客痴醉般的神情,不失时机地介绍,这里是武夷山的最风光处,中秋至此赏月最佳。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举起了各自手中的相机,唯恐与这美好的景象失之交臂。

    令人引起无限想象和猜测的当是四曲,云雾环绕的大藏峰有著名的古越人“船棺”高悬于几百丈高的危崖峭壁之上。据介绍,它比国内各地发现的悬棺,早了两千余年,且又与其它悬棺大不相同,至今仍是亘古之迷。而细看,似有许多木板纵横插于岩缝,问筏工方知这叫“虹桥板”即是搭设栈道及架托“船棺”的工具。当时古越人生活在溪谷边,把船看成是最珍贵的礼物,用船安葬死者即成了古人一种独特的葬格。

    舟筏还未至二曲,玉女峰的身影就缓缓向我们移来,它独对寒潭,亭亭玉立,峰顶花卉团簇,犹如山花插鬓,而崖石秀润光洁,宛如玉石雕刻,如果从水上远远望去,俨然是秀美绝伦的少女,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游人。近移看去“扦花临水一奇峰,玉骨冰肌处女容”独秀的山峰与不远处的大王峰隔溪相峙,其间横亘黛色岩石“铁板嶂”相传天上玉女偷偷爱上人间的大王,只因铁板鬼从中破坏,被玉皇大帝点化成石,同时亦把铁板鬼点化成石,用它把玉女和大王这对恋人永远隔开。玉女峰右侧一峰壁平整光洁,上有有“镜台”二个鲜红大字,均高两丈余,相传是王母娘娘同情女儿,便送了一面仙镜,使一对恋人能凭镜相望。峰下的潭水,碧水低回,澄澈清丽,名曰“浴香潭”想必这里是玉女沐浴的地方。潭畔有一石,叫印石,系传说中大王给玉女的定情之物,实为道家镇邪物,类同“石敢当”一个古老的悲剧既反映了劳动人民反抗封建礼教、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也将玉女峰美誉成为武夷山脉最秀美的一座山峰。

    “层峰云飘渺,溪水绕山行”历时两个多小时,终于抵达头曲。弃舟登岸,临别再回首,最后一眼的九曲溪,似有一位古代贤人将一幅中华锦绣山河画卷向你徐徐展开。短暂的滞留也许远不如一段山水佳境的缠绕,这九曲溪又怎会走出我心田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