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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下雪了。
单位里几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按萘不住满心的欢喜,尽情地在雪中飞奔着,还不时地合影留念。那洋溢在脸庞的笑容和一路散落的嬉笑声,透过玻璃真切地传递着。
我站在窗前,微笑地望着,他们不断朝我招手:“快来啊,快来亲身感受一下啊!”我摇摇头,感谢他们把我当作同龄人,而我的意志,却已不能抵挡寒冷的考验。而另一个原因,或许是因为心底那丝和年龄不太相仿的“苍老”所以,我只是张望着,从他们眉眼的笑意中感受他们的快乐。
就这样,我握着暖暖的茶杯,躲在春天般温暖的室内,沉醉在大雪纷飞的美景中。
我能清晰地望见那晶莹的身姿,洋洋洒洒,漫天飞舞,这般圣洁,轻盈,簌簌地扑面而来。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天使的羽毛,当她们从天堂坠落的时候,未曾有丝毫的悲伤。生命最后一曲,她们保持着完美的舞姿,款款地扑向大地——最终的归宿,毫无遗憾。
我感动着这份晶莹剔透,想用它擦拭渐渐蒙尘的心扉。雪景中,我试图寄予更多美好的臆想,因为在我心底尚许多不曾实现愿望,那些尘世间无处藏身的唯美的宿愿。
不曾有,也不能有的故事,因为这极致的纯洁,而有了可以寄托的场景。
很多的电影画面,很多的小说故事,总是将最凄美的镜头定格在皑皑白雪中,所有的浪漫的情节都会走过,只有身后这漫天纷飞的雪,还在不断地延续和牵动着我们情怀,华美而哀伤。
刹那间,我有些后悔自己的犹豫和胆怯,于是,放下茶杯,抓起外套,走入漫天的飞雪之中。我和雪花如此亲密地接触着,她们亲昵地亲吻着我的脸颊,我的发梢,只留给我惊鸿一瞥,身影便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透明和晶亮,这液体投射在眼底,堆积成我眼角的湿润。
冰凉的感觉。搓一搓手,呵在手心的热气转眼凝结成蒸气,消融在白色的背景中。雪依旧还在下着,倘若有你在身边,你一定会裹严实我的围巾,用你的掌心的温度,焐热我的双手,然后把我的手放进你温暖的大衣口袋,就这样,缓缓行走在雪花满天的世界里。即便是静默,依然能感觉我们心脉共涌的幸福和温馨。就这样,漫无目的却心安地走着,没有尽头,没有寒冷。
你说:“能和你一起分享这景致,我已满足。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置身在这片澄静无暇中,我感觉如此的宁静和安详。所有曾让我念念不忘的纷扰,渐渐淡远出视线,仿佛,所有的惊扰都不曾有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忽略的,从此,在我生命的记忆里,只留一个你——唯一的你,便已足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