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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结果如何,司寇宇铮在第一天的比赛上大出了一把风头,然后再次印证了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句话是有道理的——本来大家都知道司寇宇铮没有收女人的习惯,只是意思意思送两个过去走走场面活而已,虽说每天少不得有那么两个,但也算不上烦。眼下情况却是完全不同了——因为他比赛时的英姿猎获芳心无数。
送来的女人还好说,毕竟没有自主权,搞定她们的主人就可以把她们拒之门外,但自发型的就不同了,人家想追求谁可是全凭自己说了算,而草原上的姑娘们热情似火不说还个个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劲。最要命的是主动追求的几乎都是各部落的公主之类有些头脸的姑娘,自然不能拒绝得太过生硬直白——总得给人家当汗王的爹一个面子不是?更何况身为皇子还要注意天家的教养风度。司寇宇铮表面上应对得十分淡然从容,可跟在他身边的风宁路却没看漏他频频在袖子下泛白的指节,其真实心情不言自喻。
痛苦的不只是司寇宇铮,乌日娜和南云若也不好过——两人都打算利用这个大会的机会跟司寇宇铮好好“发展”一下,可惜一场比赛之后她们多出无数竞争对手,搞得和司寇宇铮说话的机会都大大减少。尤其是南云若,因着官家小姐的身份,她总要自矜些,不能像其他姑娘一样主动往司寇宇铮前面挤——就算是她想这样做,她的身子骨也没那力气。反观乌日娜,凭着乌日部公主的身份,身体又好胆子又大,总能在别的姑娘那里占一些先机,这让只能远观的南云若气恼得几乎绞烂手中的丝帕。
每天的比赛重头都在前面,下午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是一些娱乐型的赛事,为的是让部落里参赛选手以外的人也有上场一展身手的机会,这也是博纳图的另一个目的——少男少女们可以借此交流认识。所以这些娱乐比赛不限制参赛的单位人数,完全可以两个人搭档上场。
这正是乌日娜盼望的时刻。
“宇铮哥哥,坐了大半天,下来活动活动如何?我的红雪可是一直想跟你的疾风比试比试呐!”乌日娜一身红火的骑装,拍拍身下通体枣红色的骏马冲司寇宇铮笑得娇艳明媚。
司寇宇铮看了看红雪,笑道:“果然是匹好马。”却是对乌日娜的邀请没有说接受,也没有说不接受。
南云若粉面含霜,咬了咬嘴唇。
南云驰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若儿,可是身体不舒服?”
南云若面色沉沉地摇了摇头。南云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知道她必定心情不好,这样的活动对乌日娜来说得天独厚,对南云若来说却是种可望不可及的煎熬,那又何苦在这里自寻不快呢?“你身子才好些,不宜过度劳累,我先陪你回去歇歇吧,养好精神,晚上还有宴会。”说着伸手去扶南云若。
聒噪死了!南云若不耐地一抽手臂,冷冷地横了南云驰一眼,又飞快地转回去继续朝司寇宇铮那边继续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站起身来:“哥哥陪我过去说说话吧?”说着朝一侧的南云驰柔柔一笑。话是问句,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南云驰却是没有立即动弹,他直觉南云若这一行必不是只是想说说话那么简单。南云若眼珠一转,双攀上南云驰的袖子摇了摇,拖长声音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哥哥~~~~~你就陪我过去嘛!”
罢了,就算自己不陪,她想过去还是会过去。南云驰摇摇头站起身。南云若见他遂了自己的意,十分高兴,拖着他急急往司寇宇铮那边赶。
风宁路看着场内两对小情侣互相较劲正看得有趣,忽然就听一道甜甜糯糯的声音响起:“风小哥哥看得如此专注,何不也亲自下场去玩玩?”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风宁路嘴角抽了抽:她倒是想下场去玩玩凑个热闹,可也得身体允许呀。这会儿她动作大了都扯得伤处生疼,哪里还能骑马玩闹?可她又不能明说自己有伤,只得打个哈哈:“在下能骑在马上不掉下去就不错了,这点蹩脚功夫可不敢在大家面前献丑,没得惹人笑话。”
“这有什么?本来就是个游戏,寻寻乐子罢了,也不在乎输赢的。”
“南云小姐您就高抬贵手,给在下留两分面子罢。”风宁路心想这妞儿可真会挑时候来事儿。同时又觉得有点奇怪:乌日娜在这里跟司寇宇铮谈笑风生的时候南云若坐不住来掺一脚很正常,可她不是该直接跟司寇宇铮说话,破坏乌日娜接近司寇宇铮的机会么?怎么反倒跑来盯着自己不放啊?难不成她是想着让自己代替司寇宇铮去陪乌日娜?这样一想倒也想得通,要是她身上没伤,下场玩一玩也不错,可她现在却是即不想帮这个忙,更帮不了哦。风宁路给了南云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瞟了一眼司寇宇铮,示意她还是直接找那位主儿比较靠谱。
南云若没有看漏风宁路频频拿眼角示意她找司寇宇铮的意思,却是视而不见地继续说服风宁路,神情十分坚定,大有不推她下场绝不罢休的势头:“先前听宇铮哥哥说风小哥哥是身手了得的勇士,若儿早就想一睹风小哥哥的英姿为快,风小哥哥可不要吝啬哦!”得,又拿那场架说事儿!她其实赢得很险好吧?其实只是堪堪从狼嘴里捡了条命回来好吧?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好像她是轻轻松松就把那头狼给摆平了似的?
风宁路只觉得黑线在自己脑门上一排接一排地不停滑落。
司寇宇铮看着风宁路的难色心中便是冷冷一笑,其实他只需一句话便可让风宁路从这境地中脱身,却故意袖手旁观一声不出:他等了两天,风宁路却是一个字也没对他说,直到现在都没有向他和盘托出的打算。真当他不知情么?他不过是在等,看风宁路什么时候会老实交待而已。吃了这么大的亏,竟然向一个刚刚认识的人求助也不来找他,当他是什么?既然风宁路要瞒,那便自己解决吧!
以下瞒上,风宁路这回着实惹恼了司寇宇铮,他打定主意要让风宁路得个教训。
司寇宇铮恼着风宁路,却不知道风宁路也在恼着他:你自己的滥桃花,却把我给牵扯进来,带伤担险地帮你挡驾!
可惜恼也没用。这边南云若紧紧咬住自己不放;那头司寇宇铮又一声不吭,看样子是要她趟这趟浑水的意思。风宁路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这可怎么办呢?要真下场去,一个骑不住从马上摔下来,旧伤叠新伤,想想就觉得疼。
看看司寇宇铮,又看看南云若,风宁路忽然觉得这情形很像一种食品:奥利奥。而她就是夹在两块饼干中间的那坨从头到尾不得不饱受压迫的奶油——难道今天她跑不掉要吃一通苦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