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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汐道:“你说的你丈夫必须能够征服你,东方焰难道不能征服你?我知道你为什么逃婚,因为东方焰实在是太厉害、太霸道,你跟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他爱你的时候,可以宠着你惯着你,你还可以继续做不可一世的光公主;他哪天若变了心,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么我告诉你,你真是太蠢了,如果你爱上了谁,根本不会去想他(她)会不会变心,根本不会在乎为他(她)死!我不知道东方焰对你的爱有多深,可你这一逃,三界大乱,你真的很该死!可我……”阑汐苦笑,道:“可我比你还该死!我明明应该阻止你,明明应该把你抓回去,却一次又一次地放纵你,甚至帮着你——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如果我没有爱上你,我的理性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我像个疯子,像个傻瓜?!”
“你……阑汐……”青晔勉强挪了挪身子,阑汐却把青晔紧紧按住,道:“别想逃!我要你,你就逃不了!”阑汐再度粗暴地爱抚青晔一番,而后,阑汐捧着青晔的头,道:“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太温柔,你喜欢我这样对不对?”
“不不,不,不是……”青晔想要挣脱阑汐。
阑汐忽而柔柔一笑,轻轻撩开青晔两鬓的乱发,道:“那你喜欢我这样?……也是,如果你喜欢刚硬霸道的,那你一定喜欢东方焰,如果你希望他温柔些,我想,在心爱的女神面前,再刚硬霸道的男神也会变得温柔。其实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逃婚,你也知道你不应该逃婚,你甚至觉得东方焰是唯一可以做你丈夫的男神,可你还是逃了,因为爱情是不可以解释的,对不对?”
青晔点头。
阑汐扶起青晔,把她拥在怀里,道:“我知道,你和东方焰才是一个世界的,我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我甚至不属于这三界五行的一切,我的世界只有我一个。我是亘古的寂寞,我的命运就是守着这亘古的寂寞——从天地初开,到天地重新合在一起。人类的历史太短,人类的传说也太短,你和东方焰,从上古洪荒来,自以为活了很久,可你不知道,太古真的太古,在有你们之前我已经很老很老……你们在我面前,真的就像孩子一样。没错,我的力量是比你强,也比东方焰强,如果我像你们一样好战,三界五行必毁,所以我只能守着我的寂寞——看着你们挥洒生命。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做传说的眼睛,看着你们的历史……可是……可是我爱上了你,我爱上了你,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我再也无法超然世外,你的力量紊乱了我,我这些日子看起来好差劲,连宫南城都不如。我极力克制自己,极力装作和以前一样,甚至有意无意地拒绝你的暧昧,可是昨天晚上,我突然崩溃了……我想是我对你压抑太久,才排山倒海……”
此时青晔反而冷静下来,道:“你昨天晚上会变成那样,绝不仅仅是因为你压抑对我的感情,我见着你的时候,你已经疯了,我想问的是,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阑汐微微一怔,继而把之前的事情告诉青晔,青晔道:“之前给你送酒食的那个,绝不是我,他(她)根本还不知道我和你未曾亲近过,他(她)变成我的样子接近你,我想是为了害你……你分辨不出真假,说明他(她)的气场和我接近,气场能够和我接近的……你说东方焰和青煜的魂魄被佛道神仙所救,我一直觉得东方焰不会那样轻易就死,昨天假扮我的,会不会就是东方焰?”
阑汐黯然道:“这些日子,我气血很乱,我感觉得到,你比我更乱,我的力量毕竟比你深厚,受你的影响要浅些。我这样一乱,灵觉失了许多,我已经感觉不到东方焰在哪里,我觉得,他好像消失了,东方焰只有魂飞魄散不复存在我才感觉不到他;青煜我还能感觉到,青煜去了西南方,可我觉得青煜的力量被改变了,变成了接近水的力量,却又比水烈性,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现在也无法判断青煜在哪里。”
原来,元始天尊为给东方焰新生,已经为他脱胎换骨,虽然东方焰身上依旧是金与火的力量为主,气场却完全不同了,因此阑汐和青晔都完全没有怀疑宫南城是东方焰假扮的。
青晔道:“我和你在一起,就算昼夜不乱、乾坤不乱,我们自己也会乱……我现在身上凉凉的,提不起力气……”青晔看看窗外,忽然心头一紧,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天是不是该亮了?!”
话说此刻本该是午时,天色却深沉如午夜。大家见天没亮,一直睡着,终于再也睡不着,不禁起床,聚在一起窃窃议论,东方焰的心沉了下去,心头隐隐涌起一股不安。
这时,夜色突然迅速消散,转眼间竟烈日当头。未及议论,阑汐的房门开了,青晔和阑汐衣履整齐,双双出现在门口,两人脸上虽都带着浅浅的笑,东方焰却能感觉到他们的气场都有些乱,和平常的他们都不一样。
青晔尴尬地笑笑,道:“今天天亮得真晚,我睡过头了……我想……那群怕死的老神仙等会应该会来找我们。”
是啊,刚开始那会,两天两夜不见天日,吓得诸神众仙拼命追逐青晔和阑汐,可再过一段时间,发现没事,又被打得惨,便渐渐懈怠了,可现在这么一搞,他们一定会紧张得跳出来。
来的是太白金星和地母,太白金星是个极妥当又会说话的老神仙,地母是坤少君的女儿(地母是坤少君用土造的,也算是女儿),力量深厚,也是个妥当的神仙——让他们两个来,算是妥当的。
太白金星对青晔和阑汐长篇大论地说了好一通大道理,最后做了如下总结陈词:“日宫和烈火铄金宫两家混战业已平息,东方焰和青煜王子不幸身亡,陛下说两家算是扯平了,不再惩罚两位殿下,两位殿下还是赶紧归位,陛下当真不再追究。”
青晔含笑对太白金星和地母略施一礼,道:“道长,将军,青晔明白你们的意思,也相信陛下言出必行,我们回去便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可我和阑汐已经相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不相干的日子。请道长和将军把我们意思转达陛下,等陛下气消了,我们再亲自回去赔罪。”
太白金星长叹一声,道:“公主怎地如此不懂事?还有阑汐殿下,老神仙们都认为您是最妥当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你们的结合,不但会扰乱三界昼夜秩序,甚至会伤害你们自己,你们气场紊乱,老道都感觉到了。”
青晔道:“是的,我们再这样下去不但祸害三界,甚至可能害死自己。所以,我和阑汐决定,到一个昼夜力量平衡的地方,这样我们自身的力量就会平衡,三界也会运行如常。道长是道家尊长,昼夜阴阳、至刚至柔共生共存的道理是懂的。”青晔说罢,于袖中取出一封书柬,道:“烦请道长把这个交给陛下,告诉陛下我与阑汐已决定到昼夜交替处建立‘黎明宫’,从此远离诸神众仙,我们若使昼夜紊乱、祸害三界,那时陛下再罚我们不迟。”
太白金星和地母无奈离去,天帝只得默许青晔和阑汐在昼夜交替处建立“黎明宫”。
建黎明宫之后,青晔和阑汐并未加封,一则黎明宫名不正言不顺,自己给自己加封着实可笑;二则除了宫南城,青晔看哪个都不顺眼,宫南城的那群乌合之众,唯宫南城马首是瞻,若不是宫南城交待听青晔的命令,只怕他们根本不买青晔的帐。尤其是桃妖,桃妖狐视媚行,青晔本就看她不惯,加上上次她有协同谋害阑汐之嫌,青晔看她更是疙瘩,只是碍于宫南城不便发作。
可青晔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骄傲惯了,骤然失去天界诸神众仙的追捧已是不惯,一开始虽能忍耐那群乌合之众,日子久了难免公主脾气上来,阑汐脾气好,虽能从中调和,却不能根本解决问题,更有多嘴的到东方焰那里打小报告——东方焰哪里能容野妖野仙说青晔的坏话,只是偏袒青晔,因此矛盾愈发激烈。
终于一日,青晔大宴黎明宫(此宴没有正经理由,大家在一起,偶尔聚个餐总是要的)。
聚餐总不好光吃不喝酒,喝酒就难免喝醉,喝醉就难免胡说八道。桃妖就喝醉了,无论是人还是妖,真到喝醉了便口无遮拦,忘了自己是谁。桃妖心里迷恋东方焰,喝多了便再难掩饰自己的感情,不断地给东方焰敬酒,东方焰不想扫青晔的兴,开始几杯都喝了,但桃妖酒后忘形,借醉亲近东方焰,东方焰终于发怒,斥责桃妖。
桃妖也不生气,依旧腻在东方焰身边,道:“将军别生气,小妹只是仰慕将军,给将军敬几杯酒,将军不喝便罢了,何必生这么大气?小妹知道,将军这样的,哪里会把小妹这种小妖放在眼里,将军喜欢的是公主……”
东方焰闻言大惊,赶紧伸手把桃妖拍晕,可桃妖说的虽然是醉话,最后一句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诸仙众妖窃窃私语,青晔也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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