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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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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教”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中都带出一丝忧虑。

    林溪皱眉道:“如果我没有料错,这人应该是东方离火教的人,东方离火教也称魔教,曾是魔教全盛时期的一个分支,魔教覆灭后,主教的人大都死亡,反而是分支经过不断的强化和发展逐渐壮大起来,这离火教就是其中的一支分支。”

    “竟然是离火教……”林德寿蹙眉道。

    “怎么会是离火教?这离火教远在东川,离我们这里没有千万里也有八百万里,跑到我们积雷山干什么?”林鼎愤愤道。

    林德寿目光深邃的望着黑衣人的尸体,眼神中也满是疑惑:“离火教……婴孩……魔主……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呢?莫非指的是山谷中的天魔……”

    想到此,心下不禁骇然,林德寿一抖拐杖,道:“你们速速把这些黑衣人的尸体掩埋好,别被人找到,否则可能会给林家村带来劫难……”

    “是”“明白”四人躬身应道。

    林家村上空发生的一幕,仅仅是数息的时间,并未再次惊动其他人,除了有限的几人外,其他人毫不知情。

    此时,叶浩心有所念,不能入睡,他心中有一股执念,不打通身上死脉,绝不罢休,于是独自一人盘坐在床头,再一次炼化体内精元。

    原本,那神仙老头让他每天修炼一次,可叶浩心中执念已深,竟不断的去炼化这股精元之气,即便身体麻木,即便筋骨撕裂般疼痛,他依然不肯停下。

    那如针扎刺骨般的疼痛感阵阵袭来,老神仙遗留在他体内的内气精元游走全身,冲击着各处脉络,爆发出无法承受的剧痛,让叶浩身体都变得痉挛起来。

    这已经是他一天中第七次炼化精元冲击死脉,剧痛来的比前几次更加猛烈,仿若身如刀割一般。叶浩顾不得满头虚汗,努力直起不断颤抖的身体,咬了咬牙,口中狠狠说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啊。”

    叶浩体内精元之气布满全身,不停的冲击着各处阻塞的穴道,那痛意愈加的猛烈,他的身体也是抖动的越来越剧烈。

    但是叶浩清晰地感觉到,双腿各处脉络在精元洗礼的过程中,逐渐变的温润,气血也逐渐畅通起来,一道暖流自足底升起,快速向着双腿流转。

    叶浩心中一喜,看来在自己这段时间毫不停歇,近乎自残的炼化下,足下至小腿部分的死脉竟然快要贯通了。

    正在叶浩忍着剧痛暗自窃喜之际,却突然感到从小腿部位传来一丝凉意,片刻间这凉意直入骨髓,遍布全身,一股股寒气肆虐开来,不一会叶浩的的眉毛和嘴唇上已出现了丝丝白霜,牙齿也不断打着哆嗦,身上的寒霜越来越浓,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正在此时,屋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叶浩眼神迷离,只看到一道模糊地身影走了进来。

    “啊,浩哥哥,你怎么了。”听到一个女孩的尖叫声传来,叶浩哆嗦着嘴唇,只模糊地喊出一个“冷”字,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夜风吹打着窗棂,透着阵阵寒意,屋外树上的老乌一声凄厉的叫声,给这夜又增加了刺骨的凄凉,泛起怨气弥天……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周遭的空气逐渐清新,老乌已不见踪迹,倒是不远不近的,响起无数的鸡鸣蛙叫,绿色的叶子上噙满晨露,粼粼波光泛起晨曦,一道微光射来,投在这茅草屋前,影影绰绰,彷佛和积雷山影融合为一体的林家小屋逐渐显出真容,静静伫立于晨曦之中。

    叶浩就在这第一缕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投进屋内的一瞬间醒了过来。

    他眨了眨眼睛,感到身上那刺骨的寒气,已然消失不见,模糊地神志也渐渐清醒过来。他正要挺身坐起,忽觉双臂像被什么箍住一般不听使唤,低头一看,却看到一双纤纤玉手正围在自己胸前。

    叶浩一惊,猛的回头看去,一张精致的脸庞映入眼帘。一个如玉的少女正贴着他的背沉睡,双手环在他的胸前,那长长地睫毛在不断地抖动,眉毛处残留着几缕寒霜,嘴角微动,还在低声的说着梦话:“浩哥哥,别怕,有我……”

    这少女自然是林晚晴。

    叶浩刹那间明白了一切,必定是这小妮子昨晚来找自己,却发现自己浑身发冷昏迷过去,于是用自己的体温为自己取暖。

    叶浩心中一阵感动,他伸出手来,轻抚着晚晴的面颊,“真是个傻丫头。”

    整夜的抵抗痛意,消耗的不仅仅只是体力,精神上的消磨更让人难以承受。

    但是此刻,叶浩的内心却平静无比,甚至有一丝兴奋,他兴奋的原因自然是双腿上的脉络经过不断的精元冲击已经有所畅通了。当然,双腿脉络的畅通除了按照神仙老头所教之法炼化内气精元,焚虚经上的功法在其中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两者融合后,对脉络冲击起到了加倍的效果,因此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所成效。

    “如此这般修炼下去,不用多久,双腿上的死脉也许就打通了,到时我就可以一心修炼焚虚经上的功法,待得功法小成,我便去寻那神仙老头拜师,或者去积雷山上找那些仙人,加入引剑池,那时我便真正踏上修仙大道了。”叶浩心中越想越是欣喜,嘴角露出了微笑。

    叶浩任晚晴熟睡,并未叫醒她,独自起身来到屋外,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顿感五内舒畅。

    放眼望去,整个林家村熟悉的样貌浮现眼前。

    林家村位于积雷山后山脚下,已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据说积雷山成,石林便存,这石林指的就是积雷山下的石家村和林家村。如果有积雷山的时候便有石林两家,那这两个村寨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甚至更加久远。千年之中,多少国家更迭,多少名门消逝,多少家族没落,这两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村寨之人却能世世代代生活于此,在历史的长河中一直留存至今,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如积雷山一样的奇迹。

    叶浩正在独自感慨,却忽然瞥见自村口处缓缓走来三人。这三人一个身材矮小,体若苍猿,一个身材高大,壮如金刚,还有一个纤巧曼妙,英姿飒爽。叶浩揉揉眼睛,定睛细看,竟是石家村的石大壮,石梁和石小燕。

    石猴子石梁也远远看到了叶浩,冲着叶浩龇牙喊道:“叶老大,我石猴子没事了,今天特意来登门道谢啊。”

    叶浩赶忙迎上前去,一拳打在石梁的胸口处,笑道:“石猴子,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这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啊。”

    身旁的大汉粗声道:“哈哈,叶老大,这次你可放心吧,你看看,这石猴子不仅已经痊愈了,而且比以前还有精神呢。”

    石小燕莞尔一笑道:“是啊,石梁身体刚一好转,今日便一大早把我们叫醒,吵着过来找你,说要和你结拜为兄弟呢。”

    叶浩一听这话顿时也来了精神:“哈哈,好呀,我叶浩也是求之不得呢,过一会我把小龙他们叫来,我们一起结拜为生死弟兄。”叶浩也颇为高兴。

    石猴子嘿然道:“好,叶老大够爽快。大恩不言谢,我石猴子的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以后只要你有交代,我定然惟命是从。”

    “哈哈,以后都是兄弟了,还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

    几人相对大笑。

    石小燕突然问道:“叶浩,我们刚才一进林家村,感觉不太对劲,有妇人啼哭,村口还加强了巡逻,莫非林家村也丢了婴儿吗?”

    叶浩闻言说道:“是啊,这三天的时间,林家村里丢了六个婴孩,听小燕姐的意思,石家村莫非也是如此?”

    不待石小燕说话,石猴子便接到:“可不是嘛,我们村里这几天也是,三姑啊五婶啊,他们的孩子都丢了,算算也有七八家的孩子不见了。”

    “哦?原来不只林家村遭难啊。”叶浩眉头轻蹙。

    石大壮开口道:“我们现在不谈这些,一想起这事,老子心里就不痛快,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非把他摔成肉泥不可。”

    “对对,我们谈点高兴地事,我们去把小龙小虎蛤蟆他们几个叫来,然后一起去村外的桃花林结拜。”叶浩道。

    不一会,几人找来了林龙、林虎、林庆娃,叶浩又回屋叫醒了林晚晴,就连林豆子也不知何时跟了过来。

    几人看到林晚晴从叶浩的屋内出来,俱都不怀好意的笑着,弄的叶浩和晚晴面色尴尬,只有林龙没有笑,他的目光深邃,看着叶浩和晚晴,面色平静如水,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林龙的性子平时就是如此,别人也见怪不怪。

    叶浩把石猴子的意思一说,大家都非常高兴。

    于是,一行九人来到村外的桃花林,歃血结义,拜为异性兄妹。算过年岁,林龙最大,石小燕第二,石大壮第三,林虎第四,叶浩第五,林晚晴第六,石猴子第七,林庆娃第八,林豆子死缠烂打,非要一起结拜,大家拗不过他只好同意,因为年纪最小,排在第九。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铁血的兄妹,一辈子的牵挂,从这一天起,这世间多了九个异性兄妹,从这一天起,天下将因这九个人而变得不同。

    就在九个人拜下去的一瞬间,自他们的头顶处悄无声息的生出一道赤红色的光柱,这光柱瞬间升空,在半空中爆裂开来,呈环状向四周冲荡而出。

    这光柱爆裂之后,散成阵阵雾气。雾气荡漾开来,形成一个赤红色的人脸形状,那张脸上的双眸精光毕现,如栩如生,俯视着苍茫大地。

    天空中,此刻雷鸣电闪,一道道红光呈现,异彩纷呈,彷佛在见证着一个传奇的开始。只不过,在积雷山脚下,这样的雷鸣电闪却是极其平常的事情,又因为积雷山上空本就云遮雾绕,因此叶浩等人丝毫没有在意,也都毫无所觉。

    也正是这一刻,在离积雷山不远的天叶城中,一个疯道人仰望着积雷山的方向,他手中拿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不停地喝着酒,不停地哼着曲,他看着那积雷山的方向,似可以看到远方天空中那张扭曲的巨脸一般,只不过,看了片刻,便低下了头不再张望,而是继续疯疯癫癫的走在大街上,口中不停地问着别人:“我在哪?我在哪?这天下要变了……这天下要变了……哈哈哈哈。”路人皆避之如瘟神。

    不远处,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英俊和尚,面向西方的积雷山,神色肃穆,念着佛号:“阿弥陀佛……天下将乱,吾辈有责,除魔卫道,舍我真身……”

    身旁一个年约七旬的长髯老僧双手合什:“我们出家人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苦心修行,种善缘结因果,您这一次又何必趟这浑水……”那英俊和尚摇头道:“微尘,你不明白,若是这天下都没了,又何谈修行,何谈因果呢……”长髯老僧闻言,脸色大变。

    积雷山下不远处,一把奇形长剑笔直插入地面,旁边一块巨石上,合衣盘坐着一个白衣青年,傲气逼人,冷峻如冰,他倏地睁开双目,仰望着天空上的巨脸,口中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以……我……剑……伏……天……下……”

    神州大地的北方,一座冰雕的宫阙中,一位如谪仙般的紫衣丽人手抚瑶琴,尽兴弹奏,正要曲终之际,琴弦突的崩断,琴声嘎然而止。

    紫衣丽人眉头一皱,急忙掐指结印,演算一番,一卦终了,猛然抬起头来望向西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脸色却变得越来越凝重。

    东方,一座无人可攀的高峰之上,阴风习习,此刻却出现一个中年男子,长眉入鬓,白发如雪,眼神冷冽而犀利,举手投足间带出一股无上气势,如潜龙出海一般,神色间锋芒锐利,似神兵出鞘,这气势,让人有一种只要此人双手一扬,即可荡服天下的感觉。

    这中年男人面向西方,嘴角微微上扬,口中喃喃道:“等了多少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