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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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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纪河退出议事厅,温和地偏著头,朝双手插在口袋里,慵懒地倚在门边的男人问道:“如何?”

    海皇眉心紧锁,神色不明,眸光浮沉,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希望你能够点醒她。”冷纪河说完,便笑着准备离开。

    耳环在阳光下闪著斑斓的金光,缠缎的长发如瀑,可是才跨出第一步,突地顿住。风过无声,只有一处动静,颈边略有异样,接著

    一丝柔软而泛著淡紫色光泽的发丝翩然而落。

    冷纪河双目一敛,转瞬回身瞪向海皇,修长的身形呈现出戒备的状态,不知何时,右手心中便多出一根金光灿灿的手杖,辉映著大司法的飘逸身姿。

    “哼动作很快嘛。”海皇轻笑一声,甩了甩手掌悠闲地走近他,在瞄到他手中握有的“战将神杖”时,眉头一抬,张扬地笑道:

    “尚武家族的冷家就拥有国主亲颁的两根战将神杖,没想到离开太和国的你,竟然还肯使用。”

    “离开太和国的是人,尚武家族的名誉,冷家从不敢遗弃。”

    “很好。”海皇气势非凡地回道。“你应该清楚,即使是曾为大司法的你,也无法赢我。”

    “我知道,五年前就很清楚。”冷纪河冷静地说。

    “但是你我之战,势必要有个结果。”

    “为什么?”冷纪河惊讶,他不愿跟海皇对决,百无一利不说,也不想让曾经的大司法,与神能之尊为莫须有的理由战斗。

    “因为,这是国主的命令。”海皇沉重地给出答案,仿佛一颗重石砸下。

    冷纪河忽然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他的决心看起无法动摇,可是海皇怎么可能在得知一切后,还愿意因国主任性的要求跟他打?难道,他真想废了他吗?

    “想完了,就到竞技场来。”海皇丢下话,转瞬间人影消失。

    冷纪河握著战将神杖的五指不由得收紧,眉心忧郁地微蹙,随即朝竞技场的方向奔去。

    ***

    “国主!”

    皇甫眷恋一愣,突来的惊呼声将她的思绪从遥远的边际拉回,刚回神的她,脸上还有些微莫名的茫然,看见内务官急忙地跑进来,下意识拢起眉心。

    “什么事?”她问得有气无力。冷纪河竟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溜了!

    “海皇大人跟大司法,在竞技场对决!”内务官也不拖延,一口气报告完毕。

    “什么?!”她大惊,神色仓皇。“怎么可能?”

    她是想要他帮她处理掉冷纪河,可是怎么会这么快?而且还是在太和国宫,此时思绪混乱的她,根本措手不及!

    “刚才下官就想禀告您,大司法见您的时候,海皇大人正在外等候。”

    皇甫眷恋的双眼倏地睁大,晃过难以置信的眸光。他在外面?那么他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知道了为什么还会跟冶纪河对决?不知道又为什么突然愿意为她办这件事?

    事情按照她的计画进行到最后,她终于得偿所愿,应该兴吩岂欢才对!为什么现在却没有一点激动的情绪?漫上心头的除了不安,喉头甚至还有哽咽的酸涩。

    “国主,您是不是也要赶去竞技场?”内务官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甫眷恋这才醒悟过来,不发一语便迳自往外走,途中却因为内务官的话,又再次顿住脚步。

    “听说上次在庆典日与宫少的对决中,因为启用了最高层的‘合’系力量,实在太过损耗,海皇大人似乎仍未恢复,不知道现在怎么”内务官的碎念还没结束,便突然被人揪住领口。

    皇甫眷恋满脸阴郁,表情恐怖地盯著他,她的身体虽然瘦小,但爆发力却相当惊人。“你从哪里听来的?”

    “是不是,是总务大臣不小心透露的”内务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她松手疾步而去,劲风灌进衣袍,吹得圆鼓鼓的。

    她并非没有想过,也曾为海皇如果再次动用“合”系力量,会有危险的事担心过,但是,她故意、故意将这些从脑中全部摒弃掉,安慰自己没关系,凭他一定可以赢得很轻松。

    她无法想像他会出事,这绝不可能!他在她眼中就是屹立不摇,绝不会失败的神!如果出什么事皇甫眷恋的表情扭曲又痛苦,扭曲的是她感到微痛的心,痛苦的是自己理解不了难以名状的情绪。

    想到这里,她加快步伐,竞技场并不远,可今天走得这样急却还没有走到?彷若宏大的沟壑挡在面前。

    到了!稍缓的情绪还没有落下,便又提了起来。她已完全看不清竞技场中,哪里是人影,哪里是光影,哪里有风动,哪里有气流。

    爆少卿与他的对决,天地同惊的那一幕,此时漫上她的眼帘,宫少身为尚武之首也没能打败他,冷纪河就更不可能!

    可是那一战确切的说,万静归一后,是两败俱伤。

    突然一阵狂风肆卷,带起飞沙走石,席卷的风中夹杂著刺人的沙石,刮痛她的脸,却来不及顾及这些,极力想要看清眼前弥漫出的一片混浊。

    皇甫眷恋不禁伸手用衣袍挡面,想要上前,却差点被外扩的气流撂倒!这副无用又弱不禁风的身体,她早就说过受不了自己身为女人!

    竞技场中,海皇只攻不守,攻势犀利精准,却与同宫少卿对决时略有不同,那时仅仅是一式回合,便足以令天地变色。

    而此时,已攻数次,冷纪河仍有余力回挡,而海皇在多次的攻打中,似乎故意露出破绽让他有机可趁。

    冷纪河也不由得怀疑起来,他是故意只攻不守,给他时机瞄准空隙吗?海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司法,看清楚,好好接这一式,说不定以后你都不可能再有机会看到天赋神能的绝妙。”人影疾分,海皇立于一侧,突然说出让冷纪河疑惑的话。

    只是冷纪河还来不及细想,便见海皇的十指变幻,周身浮出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的景象。

    他的身体表面似乎溢出薄薄的一层金光,风声赫赫,光影扎眼,随著身体的变幻,奥意自七出。

    “千荷栽,凝力聚,万朝同一;本归土,力从心,破象万生。”

    冷纪河虽然没有宫少卿厉害,但他曾为大司法,必有其过人之处。

    特有的性情使得他对万物观察入微,从而领悟能将伤害减到最低的可能,而非强碰强的硬拼。

    当海皇口中逸出“千荷万象,归”的奥意时,所有的力量积聚在指尖,一触即发!

    冷纪河却也瞄准了之前一直留心的情景,在他攻时回击,自己不可能有胜算,而一般人在使出一招后,通常会有瞬间的松懈,他不知道海皇是不是也会这样,但如果能避过这一式,再马上还击,是否可行?

    可不可行都容不得他多考虑,冷纪河只能随机应变。可是本以为极难避过,却没料到,这一式的威力却远不及之前!

    冷纪河察觉出异样,却也来不及收回自己一念之间击出的战将神杖。

    他仿佛看见海皇的唇边有一丝诡异的笑,像极了皇甫眷恋的笑容,高深莫测的,让人摸不清的。

    他是故意的!冷纪河惊悟到这一点,一贯平和的脸上,也露出惊骇的表情。

    海皇怎么可能会被他打倒?就算自己反击成功,战将神杖的威力也不足以击溃他,绝不可能!那竞技场中躺著的这个男人是

    冷纪河神色复杂,想要走近细看,刚跨出一步,眼前便晃过一抹人影,从他身侧急忙经过,宽大的衣袍打在他的手背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皇甫眷恋疾星飞窜的步伐,在快要靠近地上那个躺著不知如何的男人时,突地顿住,不敢置信地瞪著冷纪河。

    “这不就是国主眷你希望看到的事吗?只是结果非你所愿罢了。”冷纪河仿佛领悟了什么,突然恢复常态,淡淡地开口。

    “你住口。”阴沉的声音沁入人的心骨,她阴鸷的目光直直刺向他,眼中射出无穷无尽的黑暗,满是愤恨。“倒下的人难道不该是你吗?”

    “有战斗,就有胜败,输赢本就是不可预测的事。”

    “但是海皇绝不可能输,他绝不可能输!”衣袍下的身体有著些微的抖动,抑制不住般逐渐变得剧烈,她要环抱著自己的双臂,才能稳住。

    “你在意的是他会不会赢这件事?还是在意他这个人?”冷纪河问这句话时,目光意有所指地瞄了瞄躺在地上的男人。

    皇甫眷恋被他一问,猛然惊愕,回头看了看。在意这件事还是他这个人?他是海皇,不可能是别人,别人也不可能是他!所以这件事只有他才能完成,她在意事也在意人,有什么问题?

    她不自觉走到海皇身边,见他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就像睡著了一样。

    和宫少对决时也不曾这样,难道是因为上次损耗太大,还没有恢复吗?可是他为什么不说?不,海皇断然不可能跟她说的,这是他的尊严。皇甫眷恋伸出手,碰了碰他的侧脸,却倏地收回手,好凉!

    “你对他做了什么?!”皇甫眷恋怒不可遏地朝冷纪河大吼。做了什么?如果他说什么都没做,她大概也不会信,冷纪河笑了笑。

    “国主,其实你很在意他是吗?你从来没有信任过什么人,连我也不曾得到你丝毫的信任,没有价值,便可以毫无顾忌的丢弃,但是他呢?就算今天输了,你还是会要他留在你身边,不是吗?”

    冷纪河的声音温和,顶上的阳光也无比温暖,但她却感到身体泛出一阵寒冷,一种仿佛被刺穿的狼狈。

    “原本只是渴望得到他的力量,而渐渐变成无可救葯的依赖和信任,海皇,他具有感染你的能力,能够将你从那个阴暗狭窄的角落拉出来,可以将他身上的光与热,分散给你。”

    “冷纪河,你真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她忽然冷漠地站起身。

    “国主,敞开心怀承认自己的内心,不是软弱的行为,也无须害怕,没有人会把它当成你的弱点来攻击你,也不会有人因此来抢夺你的东西。”

    “冷纪河你住口!”她声色俱厉地警告他,努力想要使自己恢复以往的状态,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她是国主眷,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我在意他,本就是为了利用他来废掉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什么信任什么温暖,根本是无稽之谈,你在胡说些什么?”

    时间,就此停住。

    “或许,他就是在乱说。”

    忽然,沉重而浑厚的男声从下面传来,皇甫眷恋心一颤,缓慢地回头,什么时候,躺著的这个男人已睁开精湛的双眼,夺人心神的目光揪紧她的灵魂,她掩在衣袍下的手心,渗出一片冷汗。

    “你没事?”

    海皇耙了耙一头深蓝色的短发,双手一撑、坐了起来,冷淡而嘲讽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出事你会很开心吗?”

    皇甫眷恋虽是站著俯视他,却感觉不到一点优势,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渺小到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呼吸困难。

    “皇甫眷恋。”他忽然唤出她的名字,脸上的神情冷淡疏离,仿佛已将她隔绝在心外,这个认知使她的五指狠狠地掐进了掌心。

    “你真让人感到心寒。”海皇的语调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没有任何感情波动。“我原本认为你这个人再坏,也不是无可救葯,那只是你父亲置于你身上的桎梏,只要你肯,再加上有人拉你一把,你会有所改变。”海皇低下头,不愿再看她。

    “为了你那份该死又幽怨的父女情,我像白痴一样心疼你,甚至愿意拿出我的忠诚,来换你诚心的对待。明知你这个女人很难搞,却也义无反顾,可是你,除了欺骗和算计,付出过什么?”

    她的脸上瞬间漫过哀凄的神色,但又马上极力掩藏起来,撇开脸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难堪,片刻后才开口。

    “如果你对我有这样的感情,为我付出和做事又有什么不可以。”

    “你先搞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海皇突然一声爆吼,仿佛火山爆发般腾身而起,一掌钳住她的肩膀。

    “权力是吧,国主的位置是吧,你爱的就是这些,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早就告诉过你,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没有错。”仿佛没看见他的愤怒,她沉静得可怕,只是袖袍下掐进掌心的十指,渐渐有濡湿的感觉。

    “失去这些,我就等于失去一切,没有实力还装腔作势的人,想得到更多,除了暗算诡计,还能用什么方法?我没有错。”

    “好、很好。”海皇猛然松开她的肩膀,后退一步。“皇甫眷恋,你真的很有本事”

    他一边退,一边冷冷地盯著她,数步后决然转身,毫不眷恋地离开。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想要掐死她,狠狠地掐住这个该死的女人!

    皇甫眷恋的手,反射性地一抬,似乎想唤住他,但抬到一半却又无力地垂下,死气沉沉,握成拳的手掌并没有松开,隐约可见掌纹间隙,有点点班驳、殷红的痕迹。

    一旁静默驻足的冷纪河,无力地看了看天空,无言

    ***

    冷纪河独自一人回到东南陵,她没有心思去管,甚至,就算他此时揭她的底、围攻她,她说不定也不在乎、不害怕。

    这算她的成长吗?在海皇的影响下,她有变强不是吗?

    海皇皇甫眷恋懒散地倚在长椅中,身上仍旧是宽大的衣袍,她伸出五指,目光从指缝间投射出去,景象被拆分错乱。

    依稀可见,他好像仍坐在那里,嚣张肆意的姿态,不用正眼看她。

    哼收回手,脸上是奚落的笑,明明就已经不在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和最初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海皇大人,仿佛根本没有来过这里,没有陪在她身边。

    她跟他之间的一切,全都被抹杀干净了。

    “国主,这些人事变动”

    冷烟凉在身后提醒,国主眷和以前一样,仍然无法猜到她的心思,现在连四大家族的大家长,也常常会为她突如其来的善变而感到头痛。

    她不清楚是否发生过什么事,国主眷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不同,虽然有时似乎会失神,不过,对国事的态度倒有些转变,以前一直不想处理这些不擅长的事,最近也渐渐变得认真积极。

    就连总理大臣提出的各项策略措施,她也配合和参议,如果说确切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大概是身为国主的责任感更强烈了吧,因而显得有魄力。

    “又有毕业学员要从太学府进入国宫了吗?”皇甫眷恋拈起卷宗细瞧了一眼,接著调侃道:“风家掌管的太学府,为国家培养了不少优秀人才,烟凉,你们家环殿辛苦了。”

    冷烟凉面色微赧,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说起来,四大家族的继承人,在太学府的日子也够久了。”皇甫眷恋眸色微幽,她一边翻著卷宗,一边不经意的提及。

    “是,过了今年,四大家的继承人就会正式进入国宫,取得相应的职务、参与和国议事。”

    “要过完今年?”

    冷烟凉只觉国主眷的语调忽地抬高,不由心生好奇打量,却惊讶的发现其神情竟是一片恍惚。

    “拿回去给总务大臣,让他看哪个顺眼就挑哪个。”皇甫眷恋忽然有些不悦地将卷宗一丢,迳自站起来也不理会冷烟凉,就走了出去。

    冷烟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禁想笑,这才是那个大家熟悉的国主啊,阴晴不定之余还脑萍虑周详,若是交给总理大臣宫神风,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难。

    总务大臣海啸,好说话多了,冷烟凉完全没有联想过,或许国主眷是想和海家,或和海家的某个人,有一点牵连什么的。

    ***

    皇甫眷恋一个人走到国宫后方,袖袍习惯性地掩住双手,她慢吞吞地步入当初“软禁”海皇的屋子。

    人去楼空,好一个凄凉的景象。他就这样二话不说离开了吗?不是说过,如果欺骗他,他不会放过她吗?她很想看看他会怎么做,可是他的人呢?

    你真让人感到心寒!皇甫眷恋,你先搞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突然一道浑厚沉重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是冷漠与谴责,没有一丝感情的话,一字一句从耳朵溜进心里,她原本平静的面容急剧龟裂,换成不甘心的苦涩。

    这句话,仿佛是悬挂在她心上的一把刀,死不了,却不断的凌迟。

    走了就走了!她不稀罕!没有他,她仍然可以过得很好,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一样稳坐这个位置。

    他凭什么在她身上留下挥之不去的痕迹,凭什么对她这样说,让她不经意就会想起,不经意心上就被割了一刀,痛得万劫不复。

    她让他感到心寒,所以他走,从此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是吧?!都不会再想看到她是吧。

    她想要什么?难道一定要做一个选择?难道她不可以全部都要吗?皇甫眷恋颓丧地倒卧在他曾经躺过的床上,细长的双手探出,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头。

    海皇,撼动了她某些东西,她并不清楚那是什么,没人教过她也没有给过她,她希望他在自己身边,真的很渴望他能守住自己。

    他说曾经心疼过自己,心疼是很幸福的东西吗?亲生父亲都没有给过她,弃她如野草,她也因此不当自己是人了?

    原来,痛恨父亲的同时,自己也被纠缠著从没有逃脱困境。

    ***

    “没想到国主眷竟然是女性。”风武白一脸惊慌失措,自从不经意从父亲那里得知国主的性别,他就一直叨念个不停。

    “不然呢?哥当她是什么?”风镜环好笑地问道。

    “当她是不成熟的男孩啊,所以才一直忍著她。”风武白大剌剌地说,见风镜环笑个不停,纳闷地问道:“难道环早就知道了?”

    “当然。”风镜环肯定而轻松的回答,让他大哥的表情更显滑稽。“因为有调查相关的事,自然就会清楚,况且,还有烟凉不是吗?”

    冷烟凉瞥了他一眼。有时候她也不是涸葡定,尽管早就知道国主的性别,但很多时候,国主的行径和性情,会使她忘记她是女人,而且国主的年纪和她差不多。

    “宫少也知道吗?”

    “这种事,我没兴趣打听。”宫少卿冷冷地回答,他只需要知道,她是国主,其余的都不关他的事。

    “京少爷呢?”风武白仿佛为了证实不只自己一个人眼拙,接著问道。

    “以我对女性这么有敏感度的眼光,也没有注意到,这样说来国主真的很厉害。”京维瑟捏著下巴状似思索,姿态潇洒地站在门边。

    风武白稍微安慰一点,正打算作罢,才突然发现有一个人被他忽视了。

    以往,这个人绝对不可能被忽视,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坐在那里,强烈的存在感也会使人目不转睛地盯著他,而今天

    风武白的目光转向角落,有个人仰面躺在言悦安排在宫少工作室的躺椅上,双目紧闭,没有丝毫动静,仿佛连气息都隐蔽了。

    不仅风武白,宫少卿等人的目光,皆看向那位本是独霸天下的男人,他不寻常的安静,收敛气息,不管旁人怎么吵怎么闹,仿佛都不关他的事,就这么沉浸在一个人的思绪里。

    海皇,自从回到太学府,行为一直都很奇怪,常常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安静的沉思,也不再消失得无影无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