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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太太的手保养实在是太好了点,居然一丝皱纹都没有,而且肤色光洁,段少君微一错愕,赶紧移开了视线。“老人家,您的肚子是怎么个不舒服?劳烦您告诉在下。”
老太婆似乎有些扭捏,又似乎是难言之瘾似的,半晌才像挤牙膏似的,吞吞吐吐地回答段少君的询问。不过她的回答让段少君心中越来越狐疑。
“……”当听了老太婆的讲述之后,段少君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的目光扫过了老太婆的颈项处,然后十分隐蔽地移开了目光。这一刻,段少君终于确定了这老太太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太婆,至少年纪绝对不会超过五十岁。
因为这老太婆的腹痛根本不是其他病症,而是女性最常见的妇科症状之一,也就是行经前后或者月经期出现下腹部疼痛、坠胀,并伴有腰酸或其他不适,症状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到生活质量。
虽然段少君不是专业的妇科医生,但毕业前实习的时候,他可是每个科都呆了一段时间,对于痛经这种常见病自然也是见得很多。后世的女性绝经期大多是在四十岁以后到五十二,甚至是五十岁之间,但是,段少君还没见过容貌怎么看都像是七十多岁,却还能痛经的女性,至少段少君连医学报刊杂志上也没看到这样的特例。
“你回去之后用热水泡脚,泡过之后躺在床上,先将你的双手搓热,然后按摩你的下腹,从而上至下按摩六十到一百次……不能沾,也不能吃过凉的东西,不能喝茶。另外可以用益母草三钱,大枣六钱加红糖适量煎煮后服用,早晚各一次。”段少君定了定神之后朝着这位易容的老太婆道。
“多谢这位小哥了。”老太婆听完了段少君的叮嘱,露出了一丝笑意冲段少君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什么病?这位公子可清楚?”白衣女子冲段少君微微颔首之后低声询问道。
“小姐,老身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咱们快走吧,早些回客栈,老身也好早点休息。”不待段少君回答,老太婆就插嘴道。
“这位公子,多谢。”白衣女子冲段少君点了点头,伸手扶着老太婆朝着巷弄的深处行去。留下段少君还有大眼看小眼的西门兄妹。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楚楚不由得不悦地撇了撇嘴。“真是的,连感激人都不懂得笑一笑,太没礼貌了。”
“就是,对了贤弟,想不到你的医术这么高明,只是摸几把就让那老婆子服软了。”野兽兄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之后,冲段少君翘起了大拇指。
段少君一脸黑线地瞪了这流氓一眼,这家伙到底咋回事,经常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着就不顺耳。什么叫我摸了那老太婆几把她就服软了,要是没听到前面一句的还以为我是个饥不择食,连鸡皮鹤发的老太婆都想耍流氓的禽兽。
“对了,这老婆子得的是什么病?”楚楚好奇地凑上前来问道。一双明眸近在咫尺,映着天边的晚霞,仿佛让人能看到七色的绚丽彩虹。性感红润的朱唇一开一合,晶莹洁白的贝齿忽隐忽现。
“这个,她得的是一种很常见的妇科病。”段少君隐蔽地瞄了一眼楚楚那涨鼓鼓的****,都快蹭到自己的胳膊了,可惜,就差一点。
“妇科病是什么病?这名也太怪了吧。”野兽兄摸着毛胡子一脸懵懂。
“是啊,我也没听说过,坏家伙快告诉我。”楚楚也很是迷茫地问道。
“这位老人家是痛经。”段少君无奈之下说出了实话。楚楚那漂亮的眼眸瞬间瞪圆,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望了眼巷弄。“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绝不能质疑我的专业,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看你有没……嘶,这丫头。”段少君倒吸了一口凉气,脚背中招。
收回了莲足,犹自一脸恼羞之间的楚楚可爱地瞪了段少君一眼。“不许瞎说,我可没有。”
“痛经到底是啥玩意?”野兽兄仍旧一脸迷茫,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居然连妇科病常识都不明白。“嘶,我说妹子我可没得罪你,干嘛给我也来一下。”
“不理你们,两个坏人。”楚楚气鼓鼓地背转过身去。留下两个呲牙咧嘴揉搓脚背的大佬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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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老身没事了,咱们还是先办事要紧。”离开了巷弄,又走了一段路后,腹部剧痛终于缓减的赵姨长吐了一口气,缓住了脚步朝着素衣女恭敬地道。
“赵姨,还是听那位医者的话,咱们先回客栈,你好好休养,等病好了,我们再去找机会。”素衣女子轻撩面纱,虽只露出了半张不施粉黛的俏脸,清雅淡然,眉弯如柳,眼弯如月,嘴角微微扬起,透着一股亲和与温润。
鹤发鸡皮的赵姨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素衣女子不容置疑地道:“报仇血恨,不急这短短几日。”这一刹那,一阵轻风拂过,吹起了面纱,露出了半张就足以令世人惊艳的绝美面容,旋及,又被盖在了薄纱之下。
“听凭小姐吩咐。”赵姨看到了素衣女子那双温润眼眸中的坚定,感激地点了点头。一想到老主人的血海深仇,哪怕是脸上易了容,赵姨的双眼里满是涛天的恨意。“就让李玄真那头背信弃义的老狗再多活几日。”
“阿嚏!”正坐在榻上喝着梦惑方丈的藏酒,正跟梦惑方丈吹牛打屁的李玄真突然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梦惑方丈脸色发黑地看着跟前酒盏里的佳酿,有好些唾沫星子还是鼻涕之类的玩意飞进了自己的酒盏里。
“你,你这老牛鼻子,打喷嚏能不能离老衲远点。”看着盏中的美酒,梦惑方丈不由得瞪了李玄真一眼。
“怪事,既不变天,又没受凉,居然打起了喷嚏。”李玄真抹了抹鼻子,端起了自己案前的酒盏一饮而尽后意犹未尽地砸了砸嘴。“莫不是贫道桃花运又犯了?”
梦惑方丈斜起眼角看着这个浑身上下,除了那身行头之外,几乎没有哪一点像方外之人的李玄真,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门不幸啊,不知道你师父会不会被你气得还魂来收你这个孽障。”
“怎么的?就许世俗之人有桃花运,贫道就不能有?”李玄真抚了抚银亮的银眉,一脸猥琐。“当年贫道也算是个风流倜傥名传江湖的人物,再清高的侠女见到贫道,也会多上三分笑脸……”
“那你干嘛还出家?继续当你的风流侠士不好吗?”梦惑没好气地道。
李玄真面色一僵,双目中闪过一丝痛楚,端起了酒壶,朝着自己的酒盏里满上,连饮三盏,自知说错了话的梦惑方丈长叹了一声闭目垂首轻喧佛号不已。
李玄真打了个酒呃,睁着迷蒙的醉眼,拿着筷子敲击在酒壶上慷慨而歌:“一入道门深似海,至今已有十八载。江湖花开又花谢,旧人求醉看尘埃……”
若非是昔日那段冤孽,李玄真说不定还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哪会隐姓埋名遁入道门十余载。看着已经醉伏案头的李玄真,梦惑方丈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轻轻地拢上了房门。
案几上泼溅出来的酒渍,顺着案沿蜿蜒、凝聚。最终滴落,一如那一去不回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