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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闯将皇后第五十七章回信回去心情大好,虽然跑去责备放我鸽子的湘灵,但其实调侃的成分更多。本来就决定要撮合她和她师兄的,见过之后更是觉得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才。没想到湘灵害羞得要死,怎么都不肯承认,两个人也没什么进展。难得我看上的人才,不能浪费给了外人,我决定要加强行动。
关于无圣教什么的还是向花占春要了些情报,仔细研究。其实除了他和无圣教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相互利用,而无圣教在自他加入之后少了很多偏激的暴力活动,似乎更落实了百姓路线,除了那一次至今没有相通的皇宫刺杀事件。可惜不能直接问他,毕竟,参加无圣教这种事情算是反朝廷,不能公开。
我能确定的是,一个顾朝云和一个无圣教绝对不可能推翻圣朝近百年的基业。想必顾朝云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改变了策略,更倾向于团结百姓。或许,以后也能强大到皇权不敢轻易动它的地步,然后什么三权分治三民主义也许都会接踵而来。当然皇帝依旧是皇帝,只是身为百姓有了更多的权力,尤其是女性,绝对要进行轰轰烈烈的女权运动!
可能想得太过完美太过顺利了些,但梦想才能造就人类的进步不是吗?如果可以,我当然愿意最大可能地进化这个世界,朝着我生活过的地方改变。
所以决定支持顾朝云,在他已经有着平等民主思想的基础上再启发开导一下。不过再怎么说皇帝也是我朋友,为了保障他的安全,湘灵就更应该和顾朝云在一起了,时刻调节监控着。
南边的人没几天就会到了,那时候顾朝云更会忙得不见人影,所以趁着现在这几天,我要抓紧了。
这么思量着,但想起白天在船上的尴尬,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本是理科生,很多时候被人说是理性过了头。我有女人的直觉,但更多时候我告诉自己过度相信直觉是会惹上大麻烦的。所以,还是相信眼睛所见的,耳朵所听的,自己所接触的。
晚上再次见到等候在房间门口的花占春,我并不觉得意外。
意外的是他没有再追问白天我和顾朝云的行踪,没有再喋喋不休地诉说顾朝云其人的危险系数,也没有晃着他欠扁的笑容不温不火地以身份来威胁。花占春送到我面前的,只是一封普通的信,唯一的特殊,是它的落款是hcz。
韩郴泽,皇帝的名讳,自然不好写在这信封上。没想到我当初闲得发慌教他的拼音,他都还记得。说实话,用毛笔写英语,他是我看过写得最好的一个。
我给他一封签着简体“乐悦”的游记杂感,他就回来一封字母署名的趣闻轶事。就是普通朋友一般的通信,他抱怨了一下最近朝上某几个老臣激烈却毫无结果的口水大战,还有后宫里贤妃和惠妃的权力角逐。没有太深的思念没有太过强烈的执念,同样是轻松的,快乐的,作为我的一个困在宫里羡慕我自由的朋友。
读着读着忍不住嘴角就上扬了,但心里有些东西却变得很沉重。偏偏花占春还要在旁边絮叨:“一封信给你,一路快马送来的,我也才刚收到。另外给我的口信,全都是要我不要去打扰你,但却又让我保护你的安全。而你自己还喜欢往危险的人身边靠,你说,让我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是你自己把事情搞得太复杂,和当初一样放我走不就好了。”
花占春走到我对面坐下,难得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说:“我其实一直在后悔,当初帮你逃走是个错误。皇上对你的爱,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这已经是无关你身份无关你来历的问题了,而是你是否能够伴随他身边或是干脆消失的问题。皇上这样的纵容,迟早会出大事。”
虽然他释放出的杀气令人无法忽视,可我依旧保持着笑容,避开他的眼睛道:“纵容?我不喜欢这个词,换一个尊重怎么样?我可不是那样的任性小女子,我想皇帝是理解我,所以才愿意放我自由。话说回来,我的一举一动,不也还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吗?你觉得一个国君,会纵容你所说的大事在他眼皮低下发生?”
“原来我有自信他不会,但现在”花占春步步紧逼。
“现在怎样,江湖乱了百姓苦了朝廷亡了?如果那样,我就站在你面前,你一掌劈死好了啊。”我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遇强则强向来是我的个性。
不过说起来,好像这圣朝还有皇帝是该有一劫的,而且还是要由我才能化解的劫难呢。偷偷为我的大言不惭捏了把冷汗,他可不要那么听我的话啊。
看花占春的表情,正像是有所触动,一瞬间杀气大爆发,而又刹那间完全消失,脸上竟还有一丝苦笑。
想起那天他和太后亲密的样子,我立刻明白了,于是稍微收敛了一点,但还是盛气凌人地说:“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人嘱咐过你怎么也要保住我的性命,告诉你我的性命可是关系着圣朝兴衰,所以你也只能在这里说些吓人的大话,不敢动手。”
花占春的脸色变了,看着我,又很快恢复了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说得不错,我再补充一下,那就是我其实根本不相信命格天定之说,人的命运,自然掌握在自己手里。还有一点,我父亲虽然曾经做过几年太傅,不过也只是为了还先帝一个人情罢了,我也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忠臣义士,只不过发誓要效忠皇上而已。换句话说,圣朝变成什么样,与我没有多大关系,我是江湖人,也是生意人,只要江湖还在,生意照做。我最关心的,是皇上变成什么样。而你是现在一个唯一能让他伤心的女人了。”
“可惜我并不因此感到荣幸。”我冷冷地说,很不满他的语气。
“就是你的不知好歹,才让他如此。反反复复当断不断若即若离,你到底想要怎样?”
面对他的质问,我反而笑了,倾国倾城地:“也许在你看来是我摇摆不定,但于我而言,我的心意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我承认我很任性,我就是这样的人,皇帝也清楚,他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人。我要是改变了,变得和宫里那群女人一样了,那你的皇上才真的要伤心了呢。”
用苏清昼的绝色加上我自己的傲娇,自认为魅惑地在花占春面前笑着,一副持宠而娇你耐我何的模样。
花占春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脸上出现了令人不解的厌恶。我这个样子,有那么令人生厌吗?
当然我自己也喜欢这副模样,见没有预想的效果,便很快恢复了正常,拉开了和花占春的距离走到内室的屏风前,说:“你要说的也就这些吧,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自便吧。明天再来我这一趟,把回信给我送去。”
花占春站起来识相地往门口走去,又停下来欲言又止了番,方道:“你这女人,亏得我那痴情的皇上师弟受得了你,若是换成我,一早”
“如果皇帝是你这样的人,我又何苦费尽心思得到这些我本来就有的东西。”我打断他的话,然后转身走到屏风之后。
听到花占春关门的声音,我轻轻叹口气,再次掏出皇帝的信,真不知道何从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