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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齐夜冷笑了声，笑声里透着浓郁的复杂。
他原本还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那个家门。
怎么？
她竟然还愿意回去吗？
难道她不要继续和方意诚待在一起了？
白叔一愣。
他说话的重点是在后半句，为什么齐夜压根就只听前半句呢？
“军少。”白叔继续出声，“这么好的机会，军少夫人一个人在家却都不找找她想要的证据，她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我是真猜不出来！”
“她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齐夜没有好的语气，大掌也不自觉地收成拳头，“她肯定是有更烦心的事情，才会忘记找证据。我究竟是谁，对她来说，看来并没有那么重要。”
只是，她在烦心的是什么呢？
会是要怎么做才能彻底离开他吗？
倒是……很有可能！
白叔看着齐夜，张嘴，想说什么，又在犹豫着该不该说。
“说吧。”齐夜烦躁出声。
“如果……军少夫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该怎么办？”白叔问，“她肯定不会原谅你。”
“肯定”二字，让齐夜的呼吸都放轻了。
“那就别让她发现。”他低沉地语调带着掩藏不住的慌乱。
“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白叔叹息。
“说不定，当她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不得不原谅我的理由。”齐夜轻轻吐出一句悲痛又深邃的话。
白叔拧住眉头，跟在齐夜身边这么久，他虽然看不透齐夜，但听齐夜这语气就知道，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
“军少。”白叔很是担心，“你不是仅有军少夫人而已。”
“幸好她还肯回家。”齐夜像是没有听见白叔的话，甚至在沾沾自喜，“白叔，你回去好好照顾她，对她好点儿，不要给她脸色看。”
白叔哑然。
只听齐夜继续说：“她酒精中毒，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你多给她做点儿清淡可口的饭菜，但是，一定要有营养！还有，她总是不记得吃水果，记得每天都洗给她吃。家里的温度不要设定得太低，她不怎么怕热，倒是很怕冷。她……”
“军少。”白叔打断他的话，“你……不打算见她？”
“我为什么要见她！”齐夜很有脾气的出声。
说完之后，他就躺下，仿佛不在意任何事情似的。
白叔无言。
这军少，分明是那么关心军少夫人，却又闹别扭不肯回去。
看样子，他这次是真的被伤得不轻呢！
原来，齐夜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白叔笑了两声，再摇了摇头，然后，就走出病房，去张罗给莫希月买些东西。
……
莫希月是被一阵香味惊醒的，她睁眼，起身，看见白叔在厨房忙碌，她立即就走过去，疾声问道：“齐夜回来了吗？”
问出声后，不仅她自己吓了一跳，白叔的眼里也满是诧异。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想自己为什么看见白叔的第一反应就是问齐夜。
“军少夫人。”白叔的声音依旧冷冰，“这顿早饭我依然帮你做，但接下来，我就不伺候你了！”
顿了顿，他再继续出声：“你该吃的、用的，我都会按时买回来，你要吃，就自己做。但你要记住，这个家得由你守着，你必须每天都回来！”
“什……什么意思？”莫希月一头雾水。
“意思就是，你让我们军少十分不满意！”白叔冷声，“在他考虑要不要换名妻子的这段时间，你就独自在这儿等结果吧！”
虽然齐夜的托付是让他好好照顾莫希月，但反正不是命令，在白叔看来，让莫希月吃吃苦头，反倒更有利。
“换……妻子？”莫希月瞪大双眼，心里更加心虚和不安。
果然，她昨天那么一闹，齐夜是不会再把她留在身边了吧！
“不能换吗？”白叔扬起语调，“你可不见得对我家军少有多衷心啊！”
“能换。”莫希月赶紧点头，“能换……”
她的表情很是尴尬，琥珀色的眼眸里透着浓郁的失落，双手也不自觉的紧握在一起。
她没有资格反对，也没有理由反对。
毕竟，决定权从来就不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