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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蓝妮娅来说,或许最大的梦想无非就是能够很平凡地过着她所向往的简简单单地,为简单的快乐而快乐,为平凡的烦恼而烦恼的生活,但是仅仅是这么一个在普通人眼中都算不上愿望的
梦想对于她而言却是最为难得的。蓝妮娅自己时常会想,她所最希冀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想来想去,她竟然是发现能够和脑海中每天都会浮现出来的神秘而充满了东方韵味的男人的轮廓一起
,抛却所有该烦恼的烦恼和快乐的快乐。
奢侈,对于蓝妮娅来说,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足够她用一声去回忆和纪念。
她不知道叶无道是怎么在十分钟内弄到九十九根蜡烛和九十九朵郁金香的,总而言之,当九十九根蜡烛摆成一个爱心的式样和九十九朵郁金香铺成的生日快乐四个字出现在她的眼前的时候,
曾经在十六岁的生日上接受教皇赐福的礼物的她怆然泪下。
“你总是善于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人惊喜。”蓝妮娅坐在那一根根的蜡烛摆起来的爱心前面,虽然是小说中用烂了的桥段,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方式比任何的礼物带给蓝妮娅的惊喜都
更大,之所以流传是因为经典,经典永远有着它可以利用和值得利用的地方。
“那是因为你善于能够很温婉地表达出你想要的信息。”走在蓝妮娅的身边,叶无道轻笑,蓝妮娅离开之后,他就必须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挤压下来的事物,比如太子党在西北战略乃至全国
战略的必要性的调整,比如面对龙帮进行系统彻底的清剿和接下来一个阶段的针对龙帮的计划都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台,而其中最重要的无非就是李铭扬提出的关于太子党上层核心战略和
太子党成员的观念造成的冲突,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棘手,叶无道暂时抛却了烦恼,看着身边的女孩,默默念叨难怪温柔乡英雄冢,即便是再怎么纵横经略,女人都是能够搅乱这个世界的最
根本的也是最有效的存在。
悄悄地把已经在震动的手机关机,蓝妮娅仿佛做了什么坏事深怕被人发现一样,悄悄地躲闪过了叶无道的视线。
“我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吗?”蓝妮娅鼓起勇气,说。
叶无道看着蓝妮娅,眼神告诉她可以说出来,蓝妮娅轻轻咬咬红唇,她说:“你能不能再送我两条金鱼”
叶无道想到了几年之前送给她的那两尾金鱼,弯起了眸子笑道:“是不是你把它们给养死了?”
蓝妮娅顿时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精心饲养甚至每天都不许别人去碰而是她亲自喂食的金鱼死了自然是她这几年最为伤心的事情,甚至为那两条寿终正寝的金鱼她沉闷了一个月之久,即便是
如今还是心有戚戚,虽然看了很多关于饲养金鱼的书籍,但是她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两条金鱼的寿命也仅仅只有三年,能够被蓝妮娅养四年多还是因为她所用的最好的饲料叶无道愁眉苦脸地说:“那我可是会很失望的,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就这样”
蓝妮娅委委屈屈地低下头,卸下了女王的纱衣,她就是一个很纯粹很普通单纯得甚至有点天真的女孩,低下头的她并没有发现叶无道眼中闪过的狡猾。
“不过我听说那种金鱼的寿命只有三年”叶无道哈哈大笑,说道:“金鱼只是寄托,即便是象征了某些很珍贵的东西,但是生命的旅途中我们注定要是去一些和得到一些来弥补中间过程的
空白,你我争取未得到的保存已得到的无非也就是这个过程而已,有很多东西失去固然值得可惜,但是更多的时候我们必须承认这种失去的痛苦是必然的,一个成长的过程,若非痛,哪能知
晓快乐。”
“可是真的很可惜,它们,它们我养了好久。”蓝妮娅就如同失去了玩具的孩子,略微有些悲伤。
“那我再送你一个寿命大概在一辈子左右的,你一定要好好养,怎么样?”蓝妮娅并没有注意到叶无道话语中的病句,而是充满了希冀地看着叶无道。
“唔,你觉得我怎么样?要不,我把自己送给你?”叶无道嘴角的狡猾就如同狐狸一样难以捉摸,智商呈直线下降的蓝妮娅歪着头,小脸红红地说:“你占我便宜”
女人其实是世界上最复杂也是最简单的生物,很少有男人能够真正地读懂她们的想法,就如同一句话,想要了解女人就必须了解张爱玲,但是等你了解了张爱玲你会发现你更加不了解女人了
,越是高贵越不在乎世俗金粉,于是低俗越是在乎纸醉迷金。对于蓝妮娅这种女人而言,爱了就是一见钟情,不爱,那即便是一辈子相处你能看见的永远都只是她高贵不可侵犯的一面,这种
女人,即便是皱皱眉头,你都会感受到深刻的尊卑。
微微侧头,蓝妮娅的脸在微弱的烛光中有着近乎妖异的魅力,轻微地呼吸,视线如流波,每一个女人都有她最动人的一面,而现在的蓝妮娅无疑就是她最惊为天人的一面。
并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两人在偶尔的交谈中触摸着彼此存在,时间流逝,当天边渐泛鱼肚白,蓝妮娅已经靠在叶无道肩膀上沉沉睡去,看着女孩娇憨的面容,叶无道悄悄背起她,向听在不
远处的车走去。
当蓝妮娅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飞机上了,身边的老人永远都刻板的面容并没有表露出来对昨晚蓝妮娅的关机行为所表达出来的不满和其他表情,略微带些拘谨,老人对蓝妮娅有一种发自真心
的尊重和畏惧。
“陛下,您醒了,现在我们是在飞往荷兰的航班上,现在是北京时间九点半,您需要用餐吗?”
疑惑地看了一眼老人,蓝妮娅微微摇摇头,淡淡地问:“他呢?”
“送陛下您回来之后,就离开了。”老人身体颤了颤,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他都快要行将就木的时候出现的这个男人,当这个男人在一个简简单单的交错在当着十余名皇家武士的面划开自己
胸口的衣服的时候,那冷冽的眼神几乎要让他窒息,微微叹了一口气,老人带着由衷的尊敬,微微颔首,继续说:“另外,他托我把这个交给您。”
拿过一个小盆子,蓝妮娅惊喜地发现透明的鱼缸中有两条缓缓游动的金鱼,不名贵,很普通,甚至和周围豪华的装饰比起来有些寒酸,但是蓝妮娅却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接过鱼缸,发现下
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女王应该做的是随时保持着永远高贵的眼神和矜持的淡笑,即便面对的是侍奉了三届陛下的老头。
看着纸条下面的一个小鬼脸,蓝妮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李铭扬是一个人才。”戴计成,李玄黄等人坐在叶无道的身边,戴计成习惯性地推了推厚厚的眼睛,笑道:“不过这个人的缺点也很大,那就是心肠过于狠毒,过于狠辣的人在很多时候都是过多地追求带给敌人的伤害而看不到自身所遭受到的损失,如果说必要的情况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可行也是必行的话,那么李铭扬这种很可能就会做出伤敌一千五自损两千的事情。就如同这个人本身的特点,阴沉如狼,狠辣如蛇,卑鄙如狈,狡猾如狐,只是攻击不知防守。”
叶无道笑而不语。
一边的端木子房放下了李铭扬提交上来的关于解决太子党上层观念和下层理念冲突的解决办法,皱眉沉思一会,开口说:“成事亦可。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打算用他到什么样的一个层次。”叶无道点点头,开口说:“戴计成评价的很到位,这个人磨练一番的确是可以大用的,不过现在我并没有那个打算。太子党内高层领导人才济济,而最缺乏的无非就是作为传递高层信息给下层成员的中层干部,这一方面,既然李铭扬提出了现在太子党的弊病,那么就自然需要给他来解决。”
“可以。”戴计成沉思半晌,说:“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么就是我们不可能单凭李铭扬的片面之词就草率地处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棘手的地方就在于它根本就是无形的一种观念上的差异,而人的思想才是最难控制的,我在想,李铭扬这份看似可行的办法到底能够有多大的实际作用,在没有变成事实之前,任何的办法和文件都是空谈。”
李玄黄笑道:“你从来就是一个务实的人。”
“可以解决,并且很好解决。”端木子房忽然说道,表情笃定,端木子房轻轻喝了一口茶,说:“只要是人,就趋利,既然趋利,那么就有共同点,所谓的矛盾无非就是所追求的利益不同导致的差异,有差异自然就要同化,不能同化那么矛盾就会被激发导致战争的出现,当然,在太子党内部我们自然不用担心这个,因为太子党内部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追求,比如这近的就是如何实现对龙帮的伤害最大化,既然有共同的目标那么所谓的矛盾只不过是表面的形式罢了,好解决就在于我们可以让我们的成员知道,上层的想法,上层的考虑和上层所要达到的战略目的!当年党的第一代领导人打天下的时候就是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一个目标,那就是实现全国的解放和社会主义,画饼也好,愿望也罢,总而言之这个天大的诱惑即便是如今依然是党的领导方针。”
“那么会不会产生太子党的集体性指挥混乱,毕竟大多数人的眼界都是很局限了,如果传达不够完善,那么就很容易出现上下行混乱的状况,到时候威胁到的是太子党的整个指挥系统。”李玄黄很快就提出了反驳,说出了他的担忧,闻言,端木子房看了面沉如水的叶无道一眼,笑道:“这就是太子安排这个叫李铭扬的人进入中层管理系统负责这块项目的主要目的,即便是这个人只会空谈,那么上下层也不至于完全混乱,或许可以借这个人产生的效应竖立一个榜样。”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即便是这个李铭扬失败了太子党也不会受到损失。”戴计成推推眼镜,哈哈笑道。
接下来就是李玄黄和戴计成针对这一套方针的主要纲领和落实方案的细节讨论,两人时不时地因为一个很细节的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叶无道自然不会阻止这种帮会内的良性循环,出去外间,这里是太子党兰州总部,西北苍酒店。隶属飞凤集团,随着太子党的脚步成立不过一个月,却以及其强悍的姿态和被人称道的南方韵味被当地人所称道,直接威胁到了当地的老牌酒店国芳和阳光等酒店。
“阳光灿烂呐,我这个瘸子还要坐着轮椅被你从北京赶到这里来,命苦命苦。”端木子房自己推着轮椅,摇头晃脑地笑道。
叶无道嗤笑一声,扔给这个话多的家伙一根烟,道:“龙帮张开了一个大口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很快就要揭开了,不过想必也不会是糖果蛋糕,搞不好摸出一个手榴弹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耸耸肩,端木子房并没有点燃这根烟,而是叼在嘴巴上,眯着眼睛看着西北格外苍茫的阳光,道:“是蛋糕还是手榴弹都无所谓,既然他打算空手套白狼,那么这只伸过来的手就自然不要想缩回去了。”
“之前让你做南方战略的总指挥,怎么,感觉委屈你了?”叶无道笑眯眯道。
端木子房摇摇头,喃喃道:“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能指挥这样一场战斗,值。不过你是故意看我出丑的吧?”
“让你扮一回猪,等这次回去就是轮到你做老虎的时候了,出丑?扮猪吃老虎可是最有快感的事情了。”叶无道随意地蹲在地上,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摇摇头,端木子房自嘲道:“在你这种从小到大都是扮猪吃老虎的宗师面前还有谁好意思做这种丢人的事情,南方当退,这一退就让出了山东,江苏,你打算拉长龙帮的战线想要拖垮他们,现在他们的战线是足够长了,就如同一条紧绷的链,只要稍加外力就会断掉,但是龙帮千年根基,表面看到的真的就是真实的?西北战略停滞不前,你说上海是底线,不能让,如同全面进入胶着状态,两地的政府已经隐然出现不满,等我回去,到底是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还是被酣畅淋漓地屠宰一番,可就难说咯。”
叶无道始终沉默不语,端木子房说的不错,南方的后退战略和用空间换取时间的战略的确是他提出来的,但是柳云修竟然有样学样,竟然给人一种双方完全达成了默契的感觉,太子党的底线是上海,龙帮的底线就是甘肃之外,如今太子党看似一片搞个凯进,实际却举步维艰,龙帮看似左支右拙却游刃有余。但是谁却能看的出来隐藏在这一手中的后手,谁敢说如今龙帮的一切包括这个惊天的阴谋不是叶无道预料之中的。
“华夏经略,烽火千里。看似萧杀,实则韬略。一智胜百力,角逐的无非就是领导人的智慧。”端木子房看着渐渐升高的太阳,微微眯起眼睛,他很喜欢这样直视着早上的朝阳,这让他有一种呼吸吐纳尽属天地的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