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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简觉得王府沉闷得像一个牢笼,让他透不气来。他走出了王府,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在他回神过后,颜简发现他不知不觉就走到将军府大门口了。而颜简本没有打算过去。所以他转身准备离去。
“阿简?”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颜简转过头去,看到容惟站在门口。此时的容惟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完全不见战场上的冷煞之气。
见容惟已经发现了他,颜简也笑道:“真巧,我随处转转,不知不觉就转到这里来了。你准备去哪里?”
颜简和容惟自小就认识。容惟在没有被皇帝赐将军府之前,旧宅就和颜简的府邸毗邻,两家算是世交。
颜家是书香门第,文臣辈出。颜简的父亲颜宗海曾任丞相,位列三公,是先帝的托孤之臣,被当今圣上尊为帝师,德高望重。
但是不幸的是,颜宗海在巡视北方旱灾的途中被叛乱流民所杀。消息传回朝中时,整个朝廷都为之震惊。
颜宗海子息单薄,四十多岁的时候才老来得子,生了颜简。
噩耗传来之后,皇帝不顾祖制,破例封了颜简为异姓王。即使御史弹劾纷纷,皇帝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容家和颜家不同,容家是将门世家,声威赫赫。
颜简和容惟是一块儿长大的,交情自然与旁人不同。
“我本打算去京郊大营。”容惟淡笑道。
“被我打搅了?”颜简问道。
“进来吧。”容惟道。
“如果不欢迎我,我就不打搅了。”颜简掸了掸袖子,说道。
“不进来的话就算了。”容惟没有挽留。
颜简不满:“你这人怎么这样,都不会挽留一下吗?”
“我怎么样,你不是早就知道。”容惟神色宁静,语气温和。而颜简却能听出他话里的揶揄之意。
明明是一个冷漠寡言的人,颜简斗嘴皮子却永远斗不过他。
颜简没有说什么,直接走进了大门。容惟走在他身后,倒更像是一个客人。
走到主厅,颜简坐了下来,拿起下人准备好的茶就喝了一口。他没有开口,似乎只是在品茶。
容惟也坐在一边,他本是一个沉默的人,自然也没有开口。他拿着一卷兵书静静看着。
颜简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杯子的茶水因为茶杯动静太而溅出少许。
容惟放下说,对着颜简看了一眼,“在生气?”
颜简不答,只是盯着茶杯,似乎在研究杯身上绘着的青竹。
“为什么?”容惟再次问道。
“没有。”颜简硬邦邦地回答。
“嗯。”容惟应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随后又继续看手里的书。
颜简:“……”
颜简站起身,走到容惟身前,一下抽出容惟手里的书扔到桌上。
容惟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颜简:“你有事要和说我说。”
“你知道啊。”颜简气笑了。
“我在等你开口。”
颜简坐回原来的座位,用指骨敲击着桌面,最后开口道:“惟,你真的要成亲?”
容惟轻轻点了点头。
颜简在看到容惟点头的时候,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你连那位顾小姐的面都没见过吧。”
“这是圣上的赐婚。”容惟只淡淡提了一句。
“你不喜欢她不是吗?”颜简的话语带着咄咄逼人的戾气。
“婚姻不都这样?”容惟缓缓道,“我会敬她。”
“你倒是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敬重。”颜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手掌一拍桌子,“你我认识十几年,怎么不见你敬重敬重我?”
“阿简?”容惟皱着眉看着颜简。
“容惟,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却在这里装傻。”颜简的呼吸加重,眼眸微红,“这赐婚你明明就能和以前一样推拒,这一次,你却想也不想的同意了。”
他冷笑了一声,随后继续道:“你就这么想摆脱我?”
“你太激动了。”容惟沉声道。
“你在避重就轻。”颜简争锋相对道,“你是心虚吗。”
“阿简,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容惟说道。
“哪种感情?”颜简挑眉。
“男女之情。”
“哈——”颜简嘲讽地笑了起来,“你就将那种感情定义为男女之情?你连也不想就否定了它,对我们都不公平。”
“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
“我不需要兄长。”颜简死死地盯住容惟,“你不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却不愿意承认。”
容惟放下手里的兵书,淡淡道:“阿简,你太激动了。你需要冷静。”
颜简将桌上的茶杯扫在地上,“我很清醒。”他脸色苍白,目光却凌厉。
“那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容惟平静地看着他。
颜简站直了身子,然后笑了起来,“容惟,其实你心里一直很清楚对不对。但是你却不提,然后接受赐婚,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吗?”
容惟不置可否。
颜简朝着门外走去。容惟没有起身,只是安静地看着颜简的背影。在颜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对容惟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惟。你的确聪明,想要不动声色就将麻烦解决。但是你却估错了我。这么多年来,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不会放手的。”
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
容惟在颜简离开之后,站了起来。他背着门,正对着堂屋中央巨幅的奔马图,站立良久。
颜简出了将军府,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南馆。
当一脸热情的老鸨看到进来的人是颜简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不易觉得一僵。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掩饰得很快。常年在风.月场打滚,他自信自己刚才的不自然没有被颜简觉察。
颜简冷眼看着老鸨的变脸,连他的心理变化也都猜得清清楚楚。但是颜简没有发作,因为他还没有那个资格挑起他的怒火。
“郡王,您需要——”还没有等那老鸨把话说完,颜简就不耐烦一挥衣袖。
“把你们馆的头牌叫上来。”
老鸨听完颜简的话,暗暗叫苦。就这几天,他们馆真正的头牌和红牌折在这位爷手里的不少。所以现在提上来的头牌根本就名不符其实。他们馆里真的耗不起了。
虽然心里不情愿,老鸨却知道这爷惹不起。所以只能叫人上来伺候。
颜简走进幽静的包厢。包厢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墙上挂着名家绘的寒梅图,漆器螺钿屏风为隔断。整个房间布置秀气雅致。
颜简挥退了伺候的人,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壶慢慢倒水。
门外传来小声的敲门声。颜简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才开口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艳红长袍的清秀男子忐忑地走了进来。
“我很可怕?”颜简挠有兴趣地问道。
“自然不是——”那人樊清城比潘玉阳好一些,至少还能保持镇定。但是还没有等他把接下来奉承的话说完,颜简就伸出食指晃了晃,示意他闭嘴。
“我不想听你下面的话,因为太假。”颜简的笑很冷,“你的表情就已经出卖了你。”
“奴家不敢。”樊清城吓得跪了下来。
“过来。”颜简轻声道。
他连忙走了过来。
“脱。”
他连忙解开衣服。繁琐华丽的衣袍一层一层脱去,顺着樊清城光洁的身体,滑至脚边。
颜简指尖捏着一粒褐色的药丸。他将药丸扔进了瓷杯,然后拿起茶壶将瓷杯注满水。这药丸遇水就化,很快就在水里消融。颜简轻轻晃了晃杯子,然后拿起杯托将茶杯递给了樊清城:“喝。”
樊清城吓得脸色煞白。他不知道这药丸到底是什么,这让他格外恐惧。
“要不了你的命。”颜简微笑道,“这是我命人最新研制出来的助兴之物,你应该不会陌生。”
然后他继续道:“那人向我保证意志再坚定的人也无法抵抗这药性。我想找个人试试这药的效果。”
樊清城的手抖得厉害,有些茶水都抖到了外面。
“喝下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颜简脸色沉了下来。
樊清城边哭边灌下杯子里的水。
颜简仔细地看着樊清城的反应,一丝细节都不放过。
药效发作得很快。樊清城白.皙的皮肤已经烧得通红,眸子水雾弥漫没有一丝清醒,披散的头发覆在身上,他难耐地在地上打着滚。随后本能地朝着颜简爬去,他早就忘记了对颜简的害怕,甚至他连颜简是谁都已想不起,他身上的火烧得他难受得想死。
颜简低头看着地上扭动的樊清城,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樊清城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脚踝,一脸渴望地看着他,身体继续靠近颜简。
颜简站起身,对着樊清城的胸口用力一踹,一下子将樊清城踹翻在地。但是此时的樊清城完全被欲.望主宰,仍然在地上难耐地扭动。
颜简冷笑了一声,然后直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