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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终曲篇第十九章拟把佳期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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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地一声轻响,如兰身形一晃,颓然倒下。手中的杯子迸裂,碎片飞散,酒汁四溢,洒到地上,冒出阵阵白烟,哧哧做响。

    “什么人?”如兰低声喝问,秀美的脸蛋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玉。

    “我。”一条黑影自窗外飞掠而来,一指连点住我几处穴道,转身潇洒地立在如兰身边有救了!这是闯入我心中的第一个意头。还来不用笑,已看清来人,不由得一颗心直荡到谷底来人是比如兰更让我头疼一百倍的陆剑风。看来,今晚陆家这三兄妹存心不让我和怀远好过了,一个接一个跑来闹场。

    “大哥?”如兰看清来人松了口气,随即不满地质问:“为什么阻止我杀这个贱人?”

    陆剑风眼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快得我来不及捕捉。他略皱了皱眉,低沉着嗓子:“杀了她,问谁去要藏宝图?我这一年来的心血可不就白费了吗?”

    “真是这个原因?”陆如兰狐疑地瞟了陆剑风一眼,冷冷嘲讽:“最好只有这个理由!”

    “你认为还会有什么原因?”陆剑风冷着一张脸,淡淡回答“如眉我都没放过,她又算哪根葱?”看他们兄妹二人冷淡相对,互相猜忌防范,再想到在江宁两人初见时的亲昵,觉得做了荒谬之极的一场梦到底哪一次才是真实的?!

    如兰轻瞥了一眼被她丢在墙角晕过去的如眉,随即冷笑:“也是,没想到你对二姐都能狠下心来,居然不顾兄妹之谊,真找人弄大了她的肚子,搞出个杂种来,做得可真绝啊!”话说得虽然刻薄难听,细思语意,竟隐隐有着一丝替如眉不平的味道。很显然,她并不知道剑风与如眉并非亲兄妹。

    剑风脸色变了变,似乎想要发怒,他深吸了口气终于没有发作,不过他垂在身侧的手却不由得紧握成拳,关节几乎泛白,显见内心极为愤怒。他淡着嗓子问:“早说好了的,事成之后,我得藏宝图,江莫回那小子归你。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先把生米煮成熟饭!”陆如兰冷笑着朝我走来,取下我头上的凤冠,随即那双纤纤玉手开始解我的衣服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新婚之夜为我脱掉嫁衣的居然会是个女人?!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如兰脸上的神情太过认真,笑容太过诡异;我想我真的会暴笑出声先别说这李代桃僵之计骗不骗得过怀远还有待推敲;就算让她得逞,难道她以为在这种情况之下,怀远会为自己做过的事而对她的一生负起责任?!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太过天真,就是实在是太过愚蠢了!

    “臭小子!居然敢不等爷爷,私自成亲?不行,不行!这不算数!你把那根瘦竹杆叫出来,给我重新拜一次堂!”远远的,关鼎山的大嗓门传了过来我心一喜,啊,终于有人来了吗?!

    听到声音,剑风迅速掠到墙角,弯腰小心地抱起了如眉,顺脚那么一踢,就将秀玉踢到了床底下,再闪身躲到了屏风后面。如兰脸色一变,把我往衣柜里一塞,拿了盖头盖住自己的脸,静静地端坐床头。

    “吱呀”一声,只听到许多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怀远低沉地嗓音轻柔地响起:“晴儿,爷爷和关爷爷来了。给他们见个礼吧。”听到他的声音,我心中一酸,隐忍许久的泪突然就如决堤之水,夺眶而出。“怀远,怀远,我在这里。”我在心里狂喊。

    先是一阵悉悉簌簌的衣袂之声响起,然后是怀远略带担忧的声音:“晴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哎呀!瘦竹杆,我老人家紧赶慢赶好容易才来到京城,你居然敢给老子摆谱?!”关鼎山气呼呼地大呼小叫:“小回子你怎么照顾她的?本来就没几两肉,这下更是风吹得动了!算了,不舒服就别起来了,明儿早上再见礼吧!反正,这杯孙媳妇茶什么时候喝都是一样!”

    听着关鼎山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喋喋不休地抱怨,我忍不住又想哭又想笑呜呜!好感动!虽然说出话来气死人不偿命,但话里却真切地流露着对我的关怀。

    “恩,小回子,别听鼎山瞎说,哪有拜两次堂的?不吉利!晴儿病刚好,今天也累一天了,让她休息吧。”听得出江爷爷的声音里有一点失望,更多的却是欣慰:“虽然这么做对昆仑那里有点不好交待,对如眉那丫头也无话可说。不过,你终于肯成亲,总是一件喜事。咱们江家的香火,可就全靠你了!”

    哇咧咧,一开口就说到香火,还真是坚持信念,不改初衷啊!我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二十三岁结婚已经勉强,叫我马上生孩子,我真的无语啊!

    “那好吧,咱们也别杵在这里碍眼了。走吧,走吧!”关鼎山阴阳怪气地说完,就只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开门,关门,然后怎么没声音了?不是吧?怀远,你要是敢做坏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莫回哥”如兰娇声里带着点轻喘妈的!学我说话的语气居然有**分象!只是,我什么时候这么娇嗲过?我又急又怒,又惊又怕这可是我和怀远的新婚夜,况且,那妖女摆明了勾引他,他,他我不敢想下去,却又忍不住在脑子里勾勒现在的画面,每个都让我不想活那女人真不要脸!房里还藏着这么多人呢!

    我拼命竖起耳朵想要听清外面的动静可惜,事与愿违。房里静得能听清我自己的心跳咚咚狂响,胜过万马奔腾。

    死怀远,亏你还自诩武功盖世,这么多人的呼吸,我这么剧烈的心跳,你怎么全都听不到?!现在他们俩个倒底在干什么?!怀远,怀远!你可千万要分清自己怀里抱着的到底是谁啊?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那两个人为什么都不说话?拜托,就算是亲热,也应该有点过程吧?总不会这么快就天雷勾动地火了吧?好你个臭怀远,我算是认清你了!平时装得自制力一流,整个一坐怀不乱的柳下慧,对我尊重得不得了,原来全是骗人!现在狐狸尾巴全露出来了吧?!我默默地流着泪,心里已不抱任何希望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怀远做什么都不过份吧?喝了那么多酒,等待了那么久,我还能期待他什么?!

    “啊!”传来如兰一声娇弱的低喊,声音里夹了丝痛楚和颤抖我咬着牙,闭上了眼睛现在不用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哗啦”又一声响,却是打碎了碗碟的声音我不禁面红过耳,随即怒从心底起:怀远这么急?居然两个人现在不是在床上?

    “需要我再用点力吗?”怀远慵懒的声音邪邪的响起你去死!我恨恨地骂道,休想我原谅你!

    “呵呵,还是不要了,再用力,她那小脖子可就断了!新婚见血可不好。”咦!怎么是无风的声音?他什么时候来的?

    “臭小子,嘴还硬呢!快说,把晴丫头藏哪了?”关鼎山怒骂道:“就算小回子毁了和你妹妹的婚事,你也不必拿晴丫头出气啊!你怎么就这么点出息?!”啊,抓到陆剑风了?!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听到一点动静?

    “呵呵,床底下找到一个,可惜不是新娘子。”无风戏谑地笑声传来“房里总共才这么点大,如兰,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大哥,看来她真的想顽固到底呢,我看嫂子还是你自己去找出来得了。也不用给他们机会了!”

    一道亮光照进来,晃花了我的眼,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已落到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闻到那混和了淡淡酒香的清爽而干净的味道,我狂乱的心,才总算渐渐安定下来。

    “你没事吧?”怀远轻抬起我的下巴,剑眉微蹙,担忧地检视着我他的心跳急若擂鼓:原来,表面平静无波的他,心里跟我一样经历了一场暴风骤雨的袭击!

    “她当然没事,有事是她们姐妹好不好?”柳无风故做无奈的摇着头:“大哥,早知道你绝情剑的魅力无人能挡,但搞到别人一家反目成仇,也太过份了吧?!”

    怀远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小师叔,这件事,可得请你老人家处理才好!”云梦烟一脸惭愧,俯身抱起如兰,也不帮她解穴,踏出房子,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窗外隐隐传来一句:“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死心眼,早警告她不要乱来,结果哎!我真是没脸见你和两位师伯了!”这么说,她是早就知情的罗?也对,没有她的默许,剑风兄妹在山庄怎么能那么顺利得逞?!

    怀远没有理云梦烟,只默默地盯着陆剑风。半晌,突然叹一口气:“剑风,你就这么想得到那张藏宝图?”

    “是。”陆剑风昂然无惧,冷冷嘲笑:“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生下来便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你吗?生下来便拥有天下第一流的名师,第一流的剑法,第一流的宝剑,第一流的身份,第一流的爹娘!你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的东西,却是别人穷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要想赢过你,只有不择手段!这有什么错?!”第一流的爹娘?陆剑风,这就是使你愤怒,使你疯狂的原因吗?!你终究还是在乎自己的身世吧?终究还是在乎被亲爹抛弃了吗?!

    “那么,你认为我能有今天的一切全都是天生的吗?我没有付出过丁点的努力吗?”怀远叹息着深深凝视他。

    “如果换成我,今天的成就早比你高不知道多少倍!”陆剑风提高了声音怒吼:“我的条件并不比你差!为什么别人总是只看到你,却看不到我?我讨厌你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讨厌所有人都围着你来转!讨厌你那付假仁假义自命清高的嘴脸!”如果真那么讨厌,你为什么处处跟怀远比?甚至连他的冷淡也学了个七八成?!

    “如果,你要的只是这些表面的虚荣。”怀远自怀里掏出一个小包,丢到桌上,淡淡地说:“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如果这能令你得到平衡,那么,你拿去吧!”那布包打了个滚,散了开来却是那半张藏宝图和一个玉石的印鉴。

    “我不要你的施舍!你把我当什么?乞丐吗?!”陆剑风一怔之后,涨红了脸高叫。

    “剑风,爹当初并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而我,也不知道。”怀远摘下腰间的玉佩,放到桌上:“这玉本来就是一对。现在交给你了。我只知道江家的男人,是绝不会抛弃自己的妻儿的!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把山庄的印鉴交给他?!”柳无风怪异地盯着怀远,震惊莫名:“这小子,这小子不会是?!”

    “对不起!以后,山庄就交给你了。”怀远没有理睬无风,只淡淡一抛下一句:“好了,夜深了,你们都散了吧!”

    “喂!小回子!”关鼎山小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瞪着怀远:“你不解释清楚,就想打发我们?!”

    “关爷爷,你真打算彻底毁掉我的新婚夜吗?”怀远面不改色,神情不耐,语音低沉,眼神冰冷地瞧着关鼎山瞎说什么呢?我脸暴红,用力瞪他。

    “呵呵,那就明天再说好了。”关鼎山摸摸鼻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推着他们鱼贯出了新房:“走了,走了。”

    终于沉静下来,只剩我和怀远两个人了。我故做镇定地依在他的胸前,脚早软了现在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怀远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吗?!

    “晴儿。”沉吟半天,怀远总算开了金口。

    “啊?!”我惊跳起来:“什么事?”

    “你愿不愿意跟我去浪迹天涯?”天外飞来的一句话。

    “啊?!”我傻了,下意识点头去,当然去!只要跟他在一起,刀山火海哪都能去!

    “那好!”怀远露出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携了我的手,挽着我的腰,一跃而出了窗户,没入了浓浓的夜色中

    哎!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他才会明白,门安了就是方便人出入的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