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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整,我们一行三人重回饮玉坊,那伙计又说了一句切口,天王盖地虎我正要接口,巴豆微笑着说不用这么麻烦了,但我还是说了超生多辛苦。
玉屏镇白天很热闹,但是到了晚上八点之后街上很少有人,这似乎是全世界边城的特点,饮玉坊白天里也很少有客人,晚上更是一个客人都没有,巴豆他们开茶楼是假,在玉屏设了一个窝子是真。
巴豆让前台那个骚气的姑娘把大门紧闭,再带领手下把我们让进一个大包间,小心翼翼捧出一个紫得透油的檀木箱,打开,里面是个小银箱,再打开,里面是个黄绸子包裹,大约有两个拳头大小,他没有打开,而是把黄绸包裹放到一个佛台上,点了九炷香拜了拜。我暗道这巴豆真是规矩多,搞得神汉一样。
他打开一层,里面居然还有一层,他再打开,点头对我们笑笑,说这东西实在珍贵,不能随便见光的,我们点着头,贪婪地看着即将面世的手镯突然,听到呯地巨大一声,包间临街窗户被狠狠砸开,与此同时灯灭了,屋子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但感觉得出来跳进来几个人。
巴豆低声叫,狗日的要黑吃黑嗦,兄弟们抄家伙。
我突然觉得满天繁星,咦,在屋子里怎么看得见星星,奇痛,哇是被打了一拳,这时就听见包间里呯呯地打起来,其中有杜丘嗨嗨出拳,史东强哎哟呻吟,甚至还有女人娇喝的声音,肯定是巴豆那骚里骚气的姑娘。我很想奋力出去搏击一番,可只是思想出去了一小会儿,身体待在角落一动不动。我这样对自己解释,这屋子里漆黑一团,谁也不会先动刀子因为怕伤着自己人,而杜丘练过几天三脚猫功夫的,应该不会吃太大的亏。
不过,我还是要用思想观战,比如哗啦一声,这是茶具被砸翻了;呯一声,这是电视机被打到地下;嘶啦一声,是不是那骚货姑娘裙子被撕烂了;哎哟一声,这是我的叫声,被一只大脚踩到了。只有龟儿子杜丘才这么大脚,我大骂呆货踩到我了,却听见杜丘在远处分辩不是他,然后他又唉哟一声,肯定是身形暴露挨了一下。只听得杜丘怒骂着龟儿子你敢打老子,就和那个人扭打在一起。
屋子里太黑暗,不断有人喊是我,打错了,小四,对不起,麻子你龟儿子打到我门牙了,老子打的就是你,还有呀谁摸我的屁股,这就是那骚妞这时巴豆苍老的声音响起,都别动,守住窗户别让人跑出去了。这一喊,大家都不动了。
这样僵持了约有三分钟,突然又有人从窗户处跳进来了,很快被放倒,又过了一分钟,又有人跳进来,又被放倒,场面再次混乱起来,无奈中有人率先喊了一句天王盖地虎,想辨认敌我,没料到屋里四下齐齐地响起超生多辛苦,甚至还有人问宝塔镇河妖,四下又响起罚款必须交。
黑暗中我突然想发笑,这个暗号太他妈普及了,还不如改成,吃了吗,洗洗睡吧想想这么危险的时刻应该稳重点,就凝神分析起这晚上的古怪来,屋里先有两拨人,加上破窗而入的就三拨人,后来又跳进来一个人,后来又跳进来一个人,龟儿子的最多可能有五拨十多个人,可两眼一抹黑,混战又都会吃亏,所以大家只好待着不动,看谁先打破僵局。叹口气,不得不佩服毕敬的人类退化论,想当初猴子和猴子夜战时根本不需要灯光,只要用鼻子一闻就知道谁是猕猴帮,谁是长尾猴帮,谁是红屁股帮突然听到一声闷响,闻到一阵刺鼻的味道。
有人咳嗽着大叫瓦斯弹,整个包间又开始一片混战,混战中突然感到有一个身体倒向我怀里,我心中惧怕想去推开,伸手却摸到十分柔软的部位,心中异样,脸上忽然火辣辣被打了一掌,嘴里咸咸的流鼻血了。心中一阵恼怒,狗日巴豆的骚姑娘还敢打我,情急之下抱住她张嘴就咬,那人哎呀一声,声音有点熟。
屋里的烟越来越浓,眼睛睁不开,呼吸也很困难,好在我咬在那女人的衣服上,正好可以顺势用她的衣服阻隔一下瓦斯弹的味道,她身上有股清香,加之胸部至少有36d,所以我坚决不松口,也不松手,那女人经受不住,低声喊了一声,都出去,再不出去一个都跑不了了。我突然醒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放开那女人,奋力往窗户那儿跑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往窗户那儿跑去,大家争先恐后挤在狭小的窗户处,一边挤还一边厮打,一边厮打还一边对骂,老子先,老子才该先,老子先来老子就该先出去,老子后来才该先出去,去你妈妈的有人咚地摔出去,大叫哎呀我的屁股。
好像听到远处的警笛声,几拨人顾不上再战,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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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杜丘的眼睛都被打成熊猫了,可他兴奋异常,走来走去倾述他自小就有当夜行侠的理想,当他听说我这鼻子是被一个女人打的,说该不会是巴豆的老婆找人来算账吧,看饮玉坊前台那个小骚货很像是巴豆养的二奶,一定是大老婆来抓二奶了。
我说呆子你能不能用脚后跟想一想,天下大老婆抓二奶时,哪有先把灯源关掉再从窗户那儿偷偷摸摸进来的,肯定是大摇大摆带着人从正门冲进来,你说的更像二奶暗杀大老婆,而不是大老婆清理门户。
杜丘崇拜我得很,老大分析二奶都这么有理,那会是哪一个,那女人声音挺熟,会不会是丁香?
不是丁香,我摸到过她的奶子,罩杯至少有36d,丁香姑娘长得和丁香花一样嫩弱,力气也没那么大,都快把我胳膊拧断了。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说兄弟,黑咕隆咚的,我不知是个什么,所以无心摸到的哈。
杜丘说不碍事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我深为杜丘的仗义感动,说可女人这衣服和普通衣服不一样,属于内衣内裤,不能随便借给人穿的,你的红内裤呢。杜丘纳闷地看着我,说晒在阳台上了,我问那纸条呢,杜丘说看完就撕了,我又问史东强,可史东强不见了。
我让杜丘下去找丁香要点冰块,丁香说今天要冰块的人多,用完了。
突然有人敲门,原来是隔壁的瘦子马,你们去哪儿了等好久都没回来,昨天说好的打麻将。然后惊讶地看着杜丘说你怎么了,杜丘说刚才不小心在石桥上摔跟头。瘦子马大惊,就说桑哥你摔跟头都摔得那么有学问,眼睛就像麻将牌里的二筒。
杜丘说,也没有马哥你有学问,你的脸摔得就像九筒。我这才注意到,瘦子马的脸上乱七八糟的。他说,我也是在石桥上摔了一跤。
我赶紧看高个牛,右胳膊用纱布吊着,他讪讪地说,刚才过石桥时不小心摔了一跟头。我哦了一声,大家都是在石桥摔了一跤。
又有人敲门,姓杨的那人,他笑得龇牙咧嘴,说你们不地道回来也不打个招呼,我一直在等你们报球的。报球?这才发现,他的门牙掉了一颗,说话不关风,报仇也就成了报球。
我问,杨大哥你也是刚才过石桥时不小心摔跟头了吗。姓杨咦的一声,你咋个晓得的,真是摔在石桥上了,真的。
我、杜丘、瘦子马、高个牛,一起哦,说大家都是在石桥摔跟头的,缘分。
楼下有人在敲店门,说要住店,那人脚步很重,咚咚地上楼,声音苍老,还问有没有跌打药。又有人敲门说住店,伙计说最后一间房刚住进人,客满。
我们再次谴责那石桥居然不安路灯,政府收了那么多税也不干惠民实事,这时杜丘气呼呼从阳台上回来,说哪个龟儿子把我的内裤偷了,然后又咦了一声,盯着高个牛的下半身看,高个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裤腰带。
我问高个牛是本命年吧,他脸色大变,我好像明白了一些突然,阳台上好像有翅膀扇动的声音,杜丘、我、瘦子、高个子一齐静下来不说话,姓杨的奇怪地问你们怎么了,打麻将噻,昨天我一直想自摸幺鸡都没摸到。杜丘匆忙跑出去,又回来,结结巴巴地说,幺鸡,在外面。
说时迟那是快,我们四个都冲向阳台,只见那只飞鹰落在隔壁阳台上一条红内裤边上,矫健异常,脚边明显吊有一个小竹筒。
高个牛迅速向隔壁阳台爬去,说我的内裤,杜丘急了也说我的内裤,伸手就抓到高个牛的脚后跟也跟着爬过去,瘦子马赶紧趴上阳台抓住杜丘的脚,我情急之下也抓住瘦子马的脚后跟,姓杨的不明就里,但见众人都很关心红内裤,急忙跟着爬上阳台,一时间阳台上百舸争流,场面壮观。
此时高个牛一只手抓住了那鹰,但一发力,整个身子就歪向一边,大家本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高个牛身体一歪,弄得后边的队形就乱七八糟,只听得后面那姓杨的啊的一声,直直掉在下面一张桌子上,桌子哐地一下就散了,所幸楼不高,他身体又结实,但那哐的一声吵醒了一些住店的客人。
那只鹰不屑地看了我们一眼,挥翅飞走了。我吊在阳台边缘,闭上眼,不敢往下看。听到前面三个人并不理会我的处境,还在争抢鹰足上的脚环和红内裤。
我苦苦思考跳还是不跳,突然觉得双脚落到实处,心中庆幸,慢慢下来,抬脸一看,我魂飞魄散,一张熟悉的脸冷若冰霜地出现在我鼻子前端10公分处——康红。
她的眼神就像夜空中的冷星,直穿透我的身体,我一时心慌,说,警官,你也在找红内裤么?她哼了一声,抬头去看阳台上。
上面三个人已纠缠着把飞鹰脚环上的纸条拿到,由于争夺激烈,纸条分撕成了三片,康红轻轻地说,下来。声音虽轻但不容置疑,三个人就狼狈不堪从楼上下来,站在康红面前,她又轻轻说,拿来。三个人乖乖把各自手中纸片交给她。
她借着灯光把纸片拼在一起,我内心狂跳,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大字:
穿好红内裤,快上回家路。
康红举着这张纸问,这是什么。
我瞠目结舌,好像,是内裤广告。瘦子说这个很像黄色小广告。高个子呆呆说我的红内裤,杜丘反击,那是我的红内裤康红大怒,都别给我废话,你们滚上去睡觉。
我们几个乖乖地上楼,听康红把姓杨的叫住,要问话。其实我看出来,那姓杨的是条子,和康红一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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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丁香客栈出奇安静,只听得见有人在打鼾,我知道那是假的,因为真正的打鼾,是时断时续,还会夹杂呼吸道被噎住、翻身、磨牙等不堪声音,这些鼾声太整齐了,像是宣布我睡着了,不骗你。
我悄悄对杜丘说,史东强?龟儿跑哪去了,这人诡异,说不定整个就是骗局。
杜丘还在关心那个女公安,说这女人长得其实好看,不知和你那重案组相比怎样。
我心里烦躁,有些犯困就睡着了。突然杜丘摇醒我,附耳说有声音,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杜丘指指客栈的东头,我也听到好像有人正从我们门口向杂物间那里移动。据白天观察,三十多米的东边有一个很大的杂物间,还连着一个吊脚楼的阳台。杜丘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扳手,这是我们从绿坪带来的防身武器,按江湖规矩不能带刀,带刀就算凶器,带扳手则是工具,修车工具。
光着脚慢慢走去,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窸窸窣窣,好像还在压低声音争论,忽然又停住,移向屋外的阳台,再也听不到声音。杜丘悄悄拉开门和我猫腰进去,怕被发现,转身钻进一排大柜子里,蹲下,玉屏镇的人一般会在吊脚楼二楼的一侧规置出一间很大的房子堆放土特产、切玉工具、石料、木材,由于连接很大的阳台,顶上也会吊着很多肉类借风势吹干,上好的牛干巴也是这样风干制成,所以有一股浓烈的酱味,我忍住鼻腔里的刺痒,差点打出一个巨大的喷嚏。
隐约听见那俩人对话。
一个声音很苍老,我在饮玉坊等得好苦,你们却在这里悠闲,害得我在饮玉坊被打惨了,脚也歪了。
另一个声音是瘦子马,我这儿被条子盯梢,根本不敢动,一动就把你也带出来了,我也是为你好。
我大奇,瘦子马声音我听出来了,但苍老声音是谁,不是史东强也不是饮玉坊的巴豆,这个人怎么会和瘦子马在一起
此时又听苍老声音说,现在我给你看货,你答应好的钱什么时候给?
瘦子马说,先验货,明早石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苍老声音窸窸窣窣,翻出一个东西,俩人凑在一起借助微弱的星光在翻看,瘦子马冷冷地说你耍我。苍老声音怒道我怎么耍你了,瘦子马说你就是耍我了,俩人在耍还是没耍的问题上争论一会儿,瘦子马忍不住气,扑上去就掐住苍老声音,苍老声音反掐住瘦子马,俩人都不说话,就在杂物房阳台上掐着对方脖子,像一对发飙的僵尸
突然门吱地响了一声,有人推门,由于不想暴露行踪,瘦子马和那苍老声音赶紧松开纠缠,在一个草堆里伏下身子不动。
眼看进来一个人,蹑手蹑脚地向阳台处走去,这人身材苗条,像也是在寻找什么,还没找到时,咯吱又传来轻轻的推门声,又有人来了那苗条人扭头瞥见我们这排柜子,我一阵紧张,好在共有五个大柜门,而这个人正好钻进了最外侧的那个门。
可能白天吃了太多牛干巴,这时杜丘放了一个屁,虽然几乎没有声音,但俗话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这哑屁比那瓦斯还有杀伤力,多年来我倒是有所适应,但隔壁柜里那苗条人受害不浅,鼻子轻哼一下使劲憋气,实是担心,这屁会不会把隔壁的人熏休克了看见进来的居然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一张嘴我就知道他是那个姓杨的,因为他说门牙都被打掉了,老子要报球。门牙不关风。
另一个问这里安不安全。我也听出来了,是饮玉坊的巴豆。姓杨的是条子,怎么会和巴豆在一起?我脑子实在有点乱。
饮玉坊巴豆转头发现这排柜子,就走过来查看,他慢慢走过来,我的心脏要跳到柜子外了,杜丘悄悄拿起扳手,只要他敢拉开门就给他一下。幸好饮玉坊巴豆拉开的是没有人的那扇门,也可能闻到那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超级大臭屁,没有查下去,回头对姓杨的说快点说正事,这两天耽搁了太多时间。
姓杨的说,耽搁时间还怪你,你这次到底货卖几家,那么多人出现在饮玉坊。
饮玉坊巴豆有些怒,谁让你们上午10点不准时来饮玉坊,却来了个眼睛贼溜溜的东西,居然对上了暗号,还把我那儿去整得乱七八糟的,恐怕是条子。
巴豆约的不是我们吗,怎么是姓杨的,难道我们之间搞错了吗?正在此时,门外居然又传来轻轻的脚步,姓杨的和巴豆大惊,一个箭步就冲到我们这排柜子前,幸好俩人分别拉开的是中间这两个门,否则立马大家又打得爆肠爆肚的。不过,五个人蹲在柜子里肯定会互相感觉得到,鸡犬之声不闻,至少臭屁之气可闻,但是一时间形势微妙,互相钳制,轻易不敢先出手,五个人就像上厕所一样依次在里面蹲着,比定力
my上帝,这杂物间成了会客厅,我从柜缝里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听他轻声唤,巴豆,巴豆啊,史东强,这老龟儿子现身了,这时,阳台那个草堆里发出一声巨响的喷嚏,史东强愣住,对着草堆喊轻声问,巴豆,我是史东强,别躲了,时间来不及了。
突然间,那个和瘦子马互掐脖子的苍老声音呀呀从草堆里跳出来,指着瘦子马问,原来你不是史东强,你到底是谁?瘦子马莫名其妙地反问,啥子史东强哟,你不是胡萝卜吗?
史东强说,我就是史东强,找巴豆;苍老声音说,我是巴豆,我找史东强;瘦子马愣愣地问,那胡萝卜在哪里?
这时,躲在我旁边的饮玉坊巴豆,听到“胡萝卜”三个字,突然哇哇大叫暴跳出来,抢身就往阳台处奔去,边跑还边说,都他妈乱套了,老子先撤了。就要向阳台下跳去。
瘦子马忽然见柜子里钻出一人来,吓了一跳,又见这人要跳下去,奋力把他抱住,大声问,你,你是不是胡萝卜?饮玉坊巴豆喊了一声你快?开手,再不跑我胡萝卜就被兔子啃球了。一条腿已跨到阳台外。
这时姓杨的大喊着不准跑,也跳出来抓住瘦子马,瘦子马又拖住胡萝卜,那声音苍老的新巴豆又抓住瘦子马,而史东强又抓住那新巴豆,几个人滚作一团,那杂物间年久失修,几经折腾,阳台轰然垮掉了,五人中有三人滚了下去,滚落下去还在喊,胡萝卜,巴豆不知情的,肯定奇怪这么夜了,谁还在大街上叫卖蔬菜和药材。
下面显然有人接应,纷纷抢上前来问老大摔到哪儿没有,听到胡萝卜在下面大喊,高山水流,后会有期,声音消散在夜风中。
我和杜丘这时已钻出柜子,但黑暗中根本看不真切,大感惊奇,低声说今天晚上完全乱了,赶紧撤。
突然,一个冰冷的东西顶在我脑袋上,混乱中居然忘了那个大闻臭屁的苗条人,苗条人挟持下我慢慢往门口移去,正想去开灯,门突然哐地一声被撞开,我和苗条人一齐被撞翻在地,枪也被撞飞。
我怕那人捡起枪来,就使劲抱住那人,张嘴咬去,突然闻到一阵馨香,手上一阵柔软,又是女人,惊惶中我问,谁?
正在此时,进来的先有两个人哐一声也被撞倒,又冲进来七八个人,手里拿着雪亮的手电和手枪,不准动,警察。
脸上又是一耳光,康红从地下爬起来,踢了我一脚,低声骂,你龟儿子两次摸我,这叫袭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