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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两个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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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两个家长

    刑怀栩和康誓庭商量过后,决定带小九回他们夫妻俩自己的家,赵祈对小九万分不舍,但见康誓庭去意坚决,也察觉到最近家里气氛不对,便没有强行挽留他们。

    他们走的那天,康老爷子留在公司没有回来送行。赵祈一路抱着小九,絮絮叨叨和刑怀栩说带孩子的事,康炎和康誓庭走在后面,父子俩各自沉默。

    刑怀栩的奶水并不是很充足,赵祈最后把小九抱还给她时,还在殷殷叮嘱,“让月嫂多给你炖汤喝,也让宝宝多吸奶,你是妈妈,只要是妈妈就没有喂不饱孩子的,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多休息,多放松……”

    刑怀栩微笑,“离得又不是很远,想小九的时候你就来家里看他。”

    赵祈平时极乐观开朗的一个人,这会儿莫名其妙红了眼眶,她自己也觉得突兀,边擦眼角边笑,“我这是怎么了……”

    刑怀栩抱高小九,让赵祈看他黑溜溜的大眼睛,“奶奶舍不得孙儿很正常,小九也舍不得你。”

    赵祈对着小九和刑怀栩,眼泪越擦越多,像止不住的水龙头,她又哭又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很慌乱,你们就是回个家,我却觉得你要带小九去很远的地方,我可能真是老了,毕竟也是做奶奶的人了。”

    康誓庭安慰地拍拍赵祈的肩,让她不要哭。

    赵祈抹着眼站到康炎身边,给刑怀栩让出路,刑怀栩轻声向她道别后,和康誓庭一起坐进车子。

    车子驶出别墅前院时,刑怀栩回头,透过车窗望了眼康家别墅。

    别墅庭院里绿树成荫花木繁盛,赵祈依偎在康炎怀里,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小。

    “房子还是不要太大的好。”刑怀栩忽然说:“太大了,想见你的时候就要走很长的路,走的时间久了,非但没把路记熟,反而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那就不好了。”

    “我们都不会在自己家迷路。”康誓庭搂住她,“你想要什么样的家?”

    刑怀栩说:“不大不小,平时够住一家三口,亲朋好友过来聚会的时候,有个大客厅给他们玩,有间客房给他们睡,就好。”

    康誓庭笑道:“你好歹征求下小九的意见,我虽然一切听你的,但他未必同意啊。”

    刑怀栩说:“不会说话的人没有发言权。”

    康誓庭低头逗小九,笑他,“听见了没有,抓紧时间喊妈妈呀。”

    小九伸手要抓康誓庭的手指,父子俩来来回回,康誓庭忍俊不禁,小九咿咿呀呀地笑。

    刑怀栩看了他们半晌,开口道:“有件事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康誓庭抬头。

    “康家刑家和段家目前的局势,刑家必败无疑,倘若我要为我爸爸出面,虞泓川和尤弼然就得正面对上你爷爷。虞泓川希望我能权衡利弊,维持和你爷爷的关系,让刑家自生自灭。”刑怀栩说:“我不是没做过这样的选择,我也不是没放弃过什么东西,况且我的初衷就是要毁掉刑真栎和夏蔷,但我不能让刑家输得太惨,刑家没了,我爸爸也会没的。”

    康誓庭明白她的意思,毫不迟疑道:“我可以替你争取时间,你想做到哪一步?”

    “刑家已经名存实亡,我需要让它不那么快咽下最后一口气,可你爷爷不会再往无底洞里投钱,他势必希望尽快结束这个项目。”刑怀栩说:“我要拖,他要斩,接下来就是钱的战争,真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希望你爷爷能手下留情。”

    康誓庭犹豫了一下,无奈道:“我爷爷不会赶尽杀绝的。”

    刑怀栩想了想,苦笑,“如果我把全部身家赔进去,小九的奶粉钱就靠你了。”

    康誓庭也笑,“你不可能赔光的,任何时候你都还有我,所以照你的想法去做,不要有后顾之忧。”

    “如果尤弼然知道我要往刑家砸钱,还是千百万都砸不回一点声响的赔本买卖,一定气疯掉。”

    刑怀栩想想尤弼然的脾气,忍不住自嘲。

    “她虽然会骂你,但也会义无反顾地支持你。”康誓庭说:“她陪在你身边的时间最久,最明白你看重什么。”

    车子驶进热闹的街区,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刑怀栩平静地说:“我和我爸吵架最厉害的那次,他说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在选择,在抛弃,在度量人心,在权衡利弊,在取长补短,在争夺我想要的,在扼杀我讨厌的。他说我正在一步步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我过去对他的绝望,有一天或许会变成我对自己的失望。”

    “康誓庭,”她转头盯住他的眼,认真道:“我不想变成我讨厌的人,更不想对自己失望,我想坚持的东西,从来没变过,我只是……”她皱起眉头,难过道:“有时候会迷茫。”

    “我知道。”康誓庭摸摸她的头发,抚着她的脸颊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没人比我更清楚,你一直都没变,不管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你始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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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将尽未尽,挑着天气好的时候,刑怀栩会带小九去附近公园散步,尤弼然也经常来陪她们母子。

    刑怀栩每回进公园都会买个红色小气球系在婴儿车前,尤弼然有次想买个豪华双层大气球,被刑怀栩制止了。

    “为什么?”尤弼然问:“那个迪斯尼的多好看啊,小九也喜欢。”

    “不安全。”刑怀栩说:“会爆炸。”

    卖气球的摊主听到后哭笑不得,“太太,上回你老公这么说的时候你明明也是不赞同的啊。”

    尤弼然吃惊,“哎哟,还是熟客?”

    “我在这儿卖了两年气球,她最早来买的时候,她儿子还在她肚子里,她老公也说气球要爆炸,吓死人!”摊主笑道:“我对他们夫妻印象太深刻了。”

    尤弼然捧腹大笑,“你们夫妻管天管地还管起别人卖气球?上辈子是城管啊!瞧把人家吓的!”

    摊主公正摆手,“那倒不是,主要是他们长得好看,所以才记得。”

    尤弼然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你卖个气球还看脸!”

    摊主和尤弼然聊了几句,最后免费扎个粉红色爱心气球送给她,尤弼然牵着那气球,在公园里一路笑靥如花。

    “不就是个免费气球吗?”刑怀栩说:“你笑了一路。”

    尤弼然得意道:“你和虞泓川都快把我家底败光了,我还不得赶紧省吃俭用,以后指不定连气球都买不起。”

    这三个月,刑怀栩相继把自己的积蓄投给刑鉴修,尤弼然眼看真金白银泥牛入海,心疼得小半月吃不好饭,但想想这些钱好歹在刑鉴修心里烧起了一点火苗,又能理解刑怀栩的做法。

    她一理解了刑怀栩,转头就让虞泓川也做一回散财童子——刑怀栩想当女蜗补天,她不介意帮她炼石,反正那些石头本来也是刑怀栩的。

    “虞泓川都快忙死了,好在康誓庭和段琥也忙得晕头转向,全世界不至于只有我一个人独守空闺。”尤弼然用手肘捅捅刑怀栩的腰,“你这几个月都没回过康家吧?老爷子至今还没找你?”

    刑怀栩摇头,“现在这种局面,不要见面反而比较好。”

    “我听说他很想小九,不过现在你给你爸撑腰,他就是再想曾孙,也得憋着。”尤弼然瘪嘴,不屑道:“你说他都八十岁了,何必晚节不保和儿孙斗?”

    刑怀栩没接她的话,说起另一件事,“过阵子我要去看我妈,到时候你来我家帮忙带孩子吧。”

    “好呀好呀!”尤弼然开心道:“你是和康誓庭一起去吗?”

    “不是,”刑怀栩说:“和我爸一起去。”

    尤弼然愕然,随即撅起嘴,有些不高兴。

    刑怀栩瞥她一眼,“有话直说。”

    尤弼然揽住她的胳膊,抱怨道:“你爸也太现实了吧,你妈去世这么久,他除了送殡来过,后来和你吵架,可从没去瞧过你妈一次,现在得了你的好处就眼巴巴去看你妈,这分明就是为了笼络你,毫无诚意。”

    “笼络不笼络都没关系。”刑怀栩说:“人活着最重要,死了,天大的诚意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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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鉴修虽然约了刑怀栩去看许珊杉,但他自己通宵达旦忙于公事,以刑怀栩为首的团队也在和康老爷子争分夺秒地较劲,这日期便一拖再拖,直到拖过了刑怀栩生日,两个人终于结伴出行,一起去公墓看望许珊杉。

    许珊杉被葬在公墓向阳处的山坡上,墓碑照片里的她还是刑鉴修初识时的年轻模样。

    这边的墓都有专人照料,刑怀栩在光可鉴人的碑台上放下花束,退到刑鉴修身边。

    “两年了。”刑鉴修叹气,“你妈妈离开了两年,我却觉得这两年有二十年长。”

    刑怀栩知道他的感慨并非源于许珊杉,而是因为这两年发生太多事,刑家没落至此,是两年前的刑鉴修想也不敢想的。

    凉风吹过山坡,刑鉴修咳了两声,他最近操劳过度,外出都拄着拐杖,他拄拐的姿势不太对,显得驼背含胸,精神相当不济。

    刑怀栩见过他几次,每回都忍不住叮嘱,“公司的事别操心了,好好休息吧。”

    刑鉴修也总回复她,“没事,趁着还能操心,就多担着点。”

    刑怀栩问他:“真栎呢?还是老样子吗?”

    “他过去把自己捧得太高,这跟头自然栽得疼。”刑鉴修哂笑,“这么大个公司让他败了,回头还要你给他收拾烂摊子,他那点自尊心哪里受得了。”

    他嘴里骂着刑真栎,心底还是疼着的,说到后来已忍不住摇头叹气,“真栎就是太傲了。”

    刑怀栩安慰他,“总会过去的。”

    对着许珊杉的照片,刑鉴修忽然说:“我很清楚,公司拖不了太久,等我垮了,或许我会和夏蔷离婚。对夏蔷而言,家庭、感情、财富、地位全都没了,这算不算实现了你的目标?”

    “我会照顾你。”刑怀栩不正面回答,态度却一如既往地坚定。

    刑鉴修苦笑,“拿人手短,我在你面前已经没有半点立场了。”

    刑怀栩默然。

    “其实我都明白。”刑鉴修说:“这几个月你为我做的,我都明白。栩栩,这是你做过的最烂的一笔生意吧?”

    刑怀栩说:“血本无归,确实最烂。”

    刑鉴修失笑,“你啊。”

    风既起,他们父女便沿着公墓台阶慢慢往山下走,坡道旁有一株桂花树,丛桂怒放,花香肆意,刑鉴修站在树下,伸手折了一朵,拈在手指间把玩。

    刑怀栩问他累不累,刑鉴修摇头,两鬓白发像冻了风霜,“栩栩,我是不是特别输不起?”

    “为什么这么问?”刑怀栩问。

    刑鉴修说:“我早该输了,却还赖着你,吊着那口气,又有什么用?外头多少人在笑话我,我不是不知道。”

    刑怀栩想了想,问:“刑家落到这个下场,你恨吗?”

    “恨谁?”刑鉴修自嘲,“恨康家暗算,恨段家崛起,还是恨真栎无能?”

    刑怀栩说:“恨我。”

    刑鉴修把手里的花递给她,笑道:“我气过你,骂过你,但永远不会恨你。”

    刑怀栩接过那花,仔细地收进口袋。

    刑鉴修走了两步,又笑,“我倒是好奇,你也气过我,为什么还要帮我?”

    刑怀栩说:“我怕你承受不住打击,”她指指刑鉴修的头,“这儿。”

    “你总有操不完的心。”刑鉴修摸摸自己的脑袋,冲她眨眼偷笑,“还行,至少十年撑得住。”

    他又走几步,咚咚磕了数下拐杖,笑道:“就为了这颗破脑袋,你知道你花了多少钱吗?”

    刑怀栩财大气粗道:“再花十年也撑得住。”

    刑鉴修被逗笑,“你啊!你啊!”

    几只麻雀从远处树梢纵越飞离,刑鉴修目光尾随至远空,深呼吸道:“刑家不是毁在你们手上,它是毁在我手上。罢了罢了,撑到现在,以后就算见了你爷爷,我也不至于完全不能交代。你也别浪费钱了,明天我就去找康老爷子,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口气我不争了。”

    刑怀栩问他,“真的不争了吗?”

    “嗯。”刑鉴修笃定道:“不争了!我也想做个自由人,像那些鸟儿一样,飞得高高的,远远的。”

    刑怀栩温柔地笑,“好,那我们就不争了。”

    “等我退休了,我先出国走走,回来后找个地方住着,离你们不要太远,你们要是有空就带小九过来看看我,要是没空,我就自己找几个老家伙解闷。”刑鉴修说起未来的事,眼底都有了光亮,眉眼那点皱纹像要飞起来,“我年轻的时候特别想拍一部爱情文艺片,男女主角痴情绝恋的那种,现在有时间了,摄像机扛不起来,剧本还是可以写写的嘛。”

    “听上去不会叫座。”刑怀栩笑他。

    “这你就不懂了,爱情文艺片为什么要叫座?叫好就行。”刑鉴修呵呵地笑,笑声传到山坡下,惊醒即将入眠的秋虫,引来入冬前的最后一阵欢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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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鉴修在公墓那儿说他不争了,到底还是心有戚戚,加上刑家底子广,等到和康家协议清楚妥善处理好一切,这一年差不多也结束了。

    春节的时候,刑怀栩带小九回康家过年,康老爷子年纪大,这半年又劳心费神,好不容易尘埃落定,他的气力和精神一下子泄露,大半时候都喜欢赖在自己卧室,老态龙钟,像终于慢下来的钟表,渐渐连日头都跟不上。

    刑怀栩看着他和刑鉴修,心想他们俩一个成一个败,可看上去竟谁也没比谁光鲜。

    她抱着小九靠近的时候,老爷子正窝在自己卧室阳台上晒太阳,瞧见咿咿呀呀的曾孙,高兴极了。

    刑怀栩让他抱抱小九,康老爷子伸出手又瑟瑟缩回来,笑得挺害羞,“我老了,怕抱不稳他。”

    “没关系,他很轻。”刑怀栩边说边把小九放进老爷子怀中。

    康老爷子紧张地托着小九,发白的眉眼笑起来像个老弥勒,“我们小九要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小九对着老爷子陌生的脸,好奇地瞪大眼。

    刑怀栩在他们身旁坐下,轻声问:“爷爷,我还是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康老爷子不答反问,“栩栩,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刑怀栩摇头。

    康老爷子说:“我已经八十几岁了,古人说,耄耋皆得以寿终,恩泽广及草木昆虫,可我就要死了,却没给这个家留下最好的,我不甘心。”

    他见刑怀栩沉默,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爸爸成为朋友吗?你爸爸是活在家族意识里的男人,什么都比不过‘刑’这个字,他这辈子唯一做过违背自己价值原则的事就是不顾你爷爷反对,坚持娶了你妈妈,可结果你也看到了,他们不幸福,他们离婚了。”

    康老爷子叹了口气,“这件事很失败,他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却没有柳暗花明的命运,到最后,失败的真爱婚姻反而把他往家族推得更深。”

    “我看着他尝试挣扎却失败,一方面理解,一方面同情,但换做是我,根本不会和你妈妈那样的女人结婚。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适合。”他说:“我比他大了几十岁,是他的长辈,当初或许应该及早劝他放弃。”

    “可你没有劝。”刑怀栩说:“所以几十年前,你对他们的感情也心怀过期待吗?”

    “期待有什么用?”康老爷子说:“不还是散了吗?到最后,真正和他过了半辈子的人还是夏蔷。他们是另一层面上的物质战胜生活,生活又战胜爱情,那么问题来了,你能留给后世的究竟是什么?”

    刑怀栩问他:“是什么?”

    康老爷子微微举高小九,真心实意地笑,“是这个完美的孩子,以及附着在他身上,一切最好的条件。为了将来能交到这孩子手里的那个康家,我就是只剩一口气,又有什么不能搏一搏的?”

    刑怀栩皱眉,“我爸说过你是个传统的人,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传统,和他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你爸爸的眼界还是太窄了,难怪刑家会毁在他手里。你本来是他手里的王牌,却硬生生被他打成烂牌。”康老爷子琢磨着点头,“幸好我把你抽走了。”

    刑怀栩反感这样的用词,“你说我爸和我妈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你觉得我和康誓庭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康老爷子笑道:“你们不仅仅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还是最适合彼此的人。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在观察你了,栩栩,你是个相当有趣的女孩子。”

    刑怀栩自嘲,“我以为我的青少年时期很无聊,很多人说我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

    “那是他们没有见识。”康老爷子说:“你最有趣的地方在于,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一个生活在刑鉴修和夏蔷夹缝间的可怜虫,可实际上,你在刑鉴修面前足够聪明,能在刑园一群孩子里脱颖而出让他从始至终都不放弃你,在夏蔷面前你又足够内敛,十多年的台面功夫演得比谁都真。你看起来处境堪忧事事被动,可刑鉴修和夏蔷身上都有根线牢牢牵在你手里,究竟谁是木偶,恐怕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你太高估我了。”刑怀栩说。

    “是你太小看自己了。”康老爷子笑得意味深长,“况且那个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小朋友。”他话锋突转,“阿庭出生的时候,康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我知道自己的局限性,也清楚康炎的无能,阿庭寄托着我对康家的所有希望,因此,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未来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新娘。”

    “而且,你们不仅仅是家庭背景和才华能力上的适合。”他说:“我太了解我的孙子,他的父母在经商上虽然没什么才能,但在家庭教育里还是可圈可点的,爱和责任是浸润在阿庭骨子里的东西,你所渴望的,正是他富足的,你能给予他事业上的支持,他也能给你完整的爱和家,你们确实是天作之合。”

    康老爷子抱着小九,轻轻地摇,“栩栩,刑家虽然没了,但这儿还是你的家,是你新的家,是一个更强大更美好的家,良禽择木而栖。”他说:“不要忘了,你的孩子也姓康。”

    刑怀栩听到这儿,终于笑了,“你和我爸确实是朋友,因为他过去也常常对我说这句话,‘不要忘了,你也姓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