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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0月5日“国庆七天乐”的舞台上本该有我的身影。可是,等真的到了这一天,我不仅失去了上台表演的机会,甚至连看“七天乐”节目的权利也被剥夺了——作为一名带高三的老师,我10月2号就开始给学生补课了,而且还得坐班。
今年八月二十二日下午临下班时,我在办公室翻阅本市的一份日报,偶尔看到了中央电视台的“国庆七天乐”剧组明天在我市选拔演员的公告。
这可是个好消息!回家后,我迫不及待地把消息告诉给女儿,让她无论无何去报个名。
女儿得知报名与选拔同时进行,清醇的眸子闪着期待的目光。吃完晚饭就迫不及待地与我讨论参选事宜。她决定跳一段民族舞,弹一支琵琶曲,我认为她的想法有可行性,就同意了。接着她分别做了几个新疆舞、蒙古舞、傣族舞和苗族舞动作,让我替她定夺该跳那个民族的舞蹈。我比较来比较去,最后选定了蒙古舞——因为其他民族的舞蹈一个人独舞太单调了,除非是专业舞蹈演员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而蒙古舞豪放、粗犷,对业余舞者来说,效果要好很多。女儿要求我现场为她伴唱,我先后试唱了德德玛的草原之夜、吴雁泽的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都觉得节奏太缓慢,对舞者的要求太高,实在不好把握。后来试唱了蒋大为的骏马奔驰保边疆,又觉得节奏太快,不够悠扬,蒙古味儿也不浓。晚上22:00还没定下来用什么歌曲伴唱,用哪些动作串成一段完整的舞蹈,实在没辙了只得上床休息。并与女儿约定:明天上午我先到学校上课,女儿在家把琵琶曲练好,等我上完课回家再做商量。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了床赶到学校上课。学校劳动纪律管得严,上完一节课后我不敢贸然下班回家,只好坐在办公室冥思苦想女儿比赛的事。突然,我眼睛一亮,想起了吴松华的从草原来到天安门广场,旋律悠扬,速度适中,很适合跳蒙古舞。再想想,几个最基本的蒙古舞动作——骑马、挤奶、下腰、耸肩、雄鹰展翅,女儿都能做的很到位。于是,我用了一节课时间,把两个乐段的动作编排出来,记在纸上,等下课铃一响,就偷偷溜回了家。
回得家来,女儿已把一首彝族舞曲练得有摸有样,而春江花月夜和十面埋伏是她经常演出的保留曲目,更不在话下,临场觉得哪首合适就弹哪一首。
我把编好的舞蹈动作给女儿示范了一遍,她欣喜若狂,赞不绝口,能得到女儿的认同我也有说不出的高兴。于是开始排练。十分钟后,女儿就把动作串起来了。接下来,我为她伴唱,她再随着节奏起舞,只练了五遍她就把歌词、旋律和动作全记住了,而且动作与音乐配合的天衣无缝。
眼看过十点半了,女儿该化妆了。我一边给她装琴一边给“国庆七天乐”剧组打电话,问现在去参加选拔行吗?对方回答:“快下班了,下午两三点钟再来吧。”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毅然决定马上就去,因为下午我要上班,女儿也要去跳拉丁,抽不出时间。
我和女儿也顾不了剧组的奉劝了,十一点十分跑步下楼打的,十一点二十五到剧组。好在选拔厅里只有一个本市的音乐老师和一名“央视”的女老师。我们前脚进门本市的那个老师后脚就走了,只留下“央视”的那位老师,看的出来她已经极度疲惫了,但她没有拒绝女儿的表演,还给予了女儿一些恰如其分的鼓励。女儿表演完后,她跟热情的留下了女儿的联系方式,并连声说着“谢谢”、“再见”态度之恭谦让人感动。回家的路上,我和女儿一路感叹:到底是“央视”的人啊,人家素质就是高!
吃午饭时,我无端地也萌生了想去“七天乐”试试的念头,女儿举双手赞成。细想想,我和女儿一直有想参加“神州大舞台”、“家庭总动”等节目的梦想,都因为老公“唱歌跑调、跳舞踩脚”而作罢。今天,央视到家门口来了,当然不能错失如此良机,否则真要遗憾终身了。可是,很快我又退缩了,因为老公一直不乐意我到台上抛头露面,何况是央视的大舞台。
整个一个中午我都心神不宁,说是午睡,其实一下也没合眼。下午两点半,女儿要去练拉丁,临走问我到底去不去参加选拔,要是去就告诉她一声,她就是不去跳拉丁也要给我做伴,为我加油。看着我踌躇不定的样子,女人只好按原计划去跳她热爱的拉丁舞去了。
上班时间马上到了,心有不甘的我作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请假去“七天乐”剧组找找感觉。说干就干,我用了不到一刻钟时间,给黄梅戏女驸马片段和湖北花鼓戏小女婿(“小女婿”在湖北方言里就是“小丈夫”的意思)编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对着镜子一比划,感觉不错。于是,信心十足的向“七天乐”出发。
到了选拔厅,全然不见“央视”老师的身影,只有几个前来参加选拔的小姑娘、小伙子坐在那里傻等。我只好装成家长自告奋勇到二楼的房间里去请老师。毕竟年纪有些大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咚咚”直打鼓,脚步也灌了铅般的沉重,怯生生地往楼梯上走。刚上二楼就听见“争吵声”循声而去原来是剧组一行人正在讨论相关事宜。我红着脸说明来意,好在老师们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上午的那位女老师被我请了出来,随她下楼的还有一位男老师——此人生得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我多次在央视的“星光大道”的评委席上见过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本次活动的总导演敖立群。
趁下楼的工夫,我鼓足了勇气赶紧与那位女老师套近乎,告诉她我是上午那位弹琵琶、跳蒙古舞的女孩的母亲,我是专为实现女儿的梦想而来的,顺便(其实是特意)也向她打听女儿的情况。她婉转的说:“你女儿的水平还不错,看得出经过专业训练,但我们要有特色的节目,她的节目没什么特色。”我明白女儿没戏了,在心里暗暗祈祷自己能够被他们选上,到时候好把女儿也带上。
到了选拔厅,等小家伙们都表演完了,我才最后上场表演。果然我的表演受到了两位老师的一直称赞,特别是“敖立群”导演说我的表演很有特色,表情、神态非常到位。那位女老师还特地问我到时候会不会怯场,我说有过六年当音乐老师的经历,而且也经常上台,应该不会,只是嗓子发炎了有些哑,两位老师都说没关系。完了,那个女老师记下了我的电话号码、表演曲目,并强调我给的号码要随时都能打通。凭直觉,我被选上了。我的心跳的更快了,嗓子发哑嘴唇发干,僵直的站了好一会不知是福是祸。如果我一个人上台,免不了又挨老公一顿奚落;还有同事们的议论,学生们怪异的眼神都是我所要顾忌的;再说对女儿也是不小的打击。最好的结果是我和女儿一块上台,我有了非常充足的借口,女儿也会特别的开心,真是一箭双雕。于是我又问那位女老师:“我女儿到底怎么样?”“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水平可以,没有特色。”女老师回答我。毫无疑问女儿没一点希望了,我立即对两位老师说:“我是为了女儿才来表演的,希望能让她和我一起上节目,否则你们把我也“咔嚓”(毙掉)算了。”“你女儿会唱戏曲吗?”“好像不会。”“那你是在威胁我们?”“不是啊,你们不是来帮助我们老百姓实现梦想的吗?我女儿一直有上央视表演节目的梦想,恳请你们能考虑一下,给我女儿一次机会好吗?”“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谢谢两位老师,再见!”“非常感谢你支持我们的工作,再见啊,好走!”还是那么客气,但我的心情却和先前大不一样了。
回家的路上,我把肠子都“悔绿”了。后悔自己真不该跟“央视”的老师讨价还价。众所周知,就是大牌明星想上“央视”的节目还得求着他们呢,何况我一介草民!愚蠢啊!
回家后,我对女儿说了我跟“央视”的老师讲条件的事,女儿狠狠地责怪了我一顿:“妈,你也真是的,我没选上就没选上呗(看来是我多虑了),你能上台我不就能到现场当观众吗,这下倒好,咱家一个也到不了现场啦。多好的机会呀,太可惜了!”
当我向老公坦白我去“国庆七天乐”剧组参加选拔的事时,老公居然破天荒的没有责怪我“丢人现眼”还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支持,心里更加后悔。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不过是顺水人情,马后跑,我要真上“央视”去表演,他可能又得吹胡子瞪眼了。
明知道自己已经惹恼了两位老师,上台表演没机会了,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傻傻的等消息。我掐指计算着时间,预计挑上的选手今天晚上应该通知到本人,于是我和女儿都一夜没关手机,生怕半夜里“央视”打电话来错过了,觉也不敢睡安稳,可手机整整一夜都出奇的安静。
又是一个难熬的白昼,仍然没有接到“七天乐”剧组的通知。到了晚上7:30这颗期盼的心更是像猫爪子抓一样难受,因为此刻“国庆七天乐”节目已在天鹅广场正式录制了。虽然我们家离广场至少有五公里的路程,但我耳朵里全是广场上传来的欢声笑语,眼前全是人们被“老毕”忽悠的前合后仰的快乐表情。而且总在痴痴的想:我要是与“老毕”同台,本人的诙谐、机智绝对让他的节目锦上添花,绝对能乐倒更多的人。
可惜呀可惜,与“老毕”擦肩而过,无缘与他“亲密接触”
前两天,看完“国庆七天乐”在伊春、在乌镇等地录制的节目,心里总有点愤愤然,我和女儿随便上去唱个歌,都不知比里面的多数人强多少呢,好在今天播放的“七天乐”在我市录制的节目还不错,总算给了人一些安慰。
早知道他们的口号是“国庆七天乐,k歌也快乐”我女儿去弹什么琴,跳什么舞啊,我和她胡乱地来个二重唱不就万事大吉了吗?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