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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文澜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他本人好像很少出现在那里,这个朱军负责替他打理生意。”
戴家郎皱皱眉头道:“徐文成本来就是个商人,投资会所也很正常,难道你发现会所有什么违反的勾当?”
纪文澜摇摇头说道:“这家会所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事实上上次我们跟踪王强女儿的两名警察就被拦在了外面,出示证件之后也不让进去。”
戴家郎惊讶道:“操,徐文成这么牛逼啊。”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他牛逼自然有本钱。”
“什么本钱?”戴家郎问道。
纪文澜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徐文成并不是没有一点背景的人,事实上他的父亲就是我们省厅的徐副厅长。”
戴家郎楞了一下,说道:“我说谁这么大胆子,原来老头子是你们的上司,怪不得呢。”
顿了一下,不解道:“这跟丁香花有什么关系?”
纪文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也说不上跟丁香花有什么关系,只是一种直觉。”
“什么直觉?”戴家郎盯着纪文澜问道。
纪文澜没有直接回答戴家郎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周继尧以前在二道河的外号叫什么?”
戴家郎楞了一下,不明白纪文澜为什么会扯到这件事,犹豫了一下,似有点不情愿地说道:“周扒皮。”
“那唐斌呢?”纪文澜又问道。
戴家郎摇摇头,说道:“没听说他有外号啊。”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那是因为他后来官当得越来越大,没人敢叫了,不过,二道河年龄大点的人都知道。”
戴家郎感兴趣道:“叫什么?”
“叫糖皮。”纪文澜说道。
“糖皮?”戴家郎疑惑道:“什么意思?”
纪文澜解释道:“那意思是外面甜,里面有毒,如果你去舔的话,保证烂舌头。”
戴家郎想了一回儿,说道:“这意思是他这个人具有欺骗性。”说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嘿嘿一笑。
纪文澜狐疑道:“你笑什么?”
戴家郎干笑道:“这就有意思了,唐斌用糖皮诱惑别人,而周继尧叫周扒皮,显然是他的克星。”
纪文澜嗔道:“你少瞎扯,我现在要说的是二道河的三剑客,除了周扒皮、糖皮之外,还有一张皮,他们合起来在二道河并称为三皮。”
顿了一下,问道:“你在二道河也待过一段时间,难道就没有听说过画皮?”
戴家郎疑惑道:“谁是画皮,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纪文澜说道:“这个画皮不是别人,正是我刚才说的徐文成的父亲徐副厅长。”
戴家郎怔怔地楞了一会儿,似乎渐渐明白纪文澜为什么会关注高档会所的朱军了,惊讶道:“怎么?徐副厅长也是二道河出来的人?”
纪文澜点点头说道:“不仅是二道河出来的,而且当年还是唐斌的副手,只不过他比唐斌离开二道河要早好多年,但他调到南召市之后一直在公安系统工作。”
戴家郎呆呆地楞了好半天,不解道:“我在二道河待过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听说过画皮,也没有听说过徐副厅长的大名,你是怎么知道的?”
纪文澜沉吟道:“有关这三个外号还是齐真告诉我的,不过,徐副厅长的履历我基本上还是清楚的。”
“这么说这个徐副厅长肯定是唐斌的人。”戴家郎说道。
纪文澜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是不是唐斌的人目前也不好下结论,不过,欧阳云苏和徐副厅长有密切交往。
实际上罗玉梅抓徐瑞军那一年就是徐副厅长出面直接找的陆局,当时陆局把徐瑞军的案子当成了打架斗殴,在徐瑞军做出赔偿之后,让罗玉梅放了他。
另外,上次徐瑞军死在看守所之后,欧阳云苏闹了好一阵,也是徐副厅长让陆局彻查这件事,当然,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但背后却有欧阳云苏的影子。”
说完,见戴家郎坐在那里怔怔发呆,继续说道:“徐副厅长跟欧阳家的关系绝对不一般,我已经查明,欧阳东和徐文成在生意上有密切的来往。”
“欧阳东?”戴家郎嘴里蹦出三个字,然后摸出一支烟点上,好一阵都没有再出声。
“你在想什么?”良久,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回过神来,并没有回答纪文澜的问题,而是说道:“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点丁香花的线索。”
纪文澜惊讶道:“你怎么会有她的线索?”
戴家郎一脸神秘地说道:“严格说来,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
纪文澜吓了一跳,坐起身子瞪着戴家郎质问道:“怎么?难道你认识她?”
戴家郎不慌不忙地说道:“这还要从我在二道河工程总指挥部的时候说起,那时候我在无意之中发现了拆迁工程中的猫腻之后,马上就被人盯上了。
有一天我回老家办点事,忽然接到一条短信,约我晚上在唐关镇见面,也没有署名。
说实话,我当时还以为是你有什么急事约我见面呢,于是晚上我就去了唐关镇,一辆车把我引到了一个偏僻的水塘边上,结果发现车里面出来的并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这个人就是丁香花?”纪文澜一脸惊讶地问道。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起码她自己是这样介绍的。”
“她找你干什么?”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想了一下说道:“据她的说法,她是代表二道河的一些朋友来跟我谈谈,并且顺便给我带来点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纪文澜惊讶道。
戴家郎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五十万块钱?”
“封口费?”纪文澜说道。
戴家郎点点头,说道:“她就是代表那些在拆迁工程中违法乱纪的人来的,只有两个条件,一是交出那份阴阳合同,二是保持沉默。”
“你收下那笔钱了?”
戴家郎没好气地说道:“我能不收吗?他们用我的家人威胁我,说实话,我后来想想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当时如果我严词拒绝的话,那天晚上很有可能就挂了。”
纪文澜不解道:“怎么?难道你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
戴家郎那天晚上不仅收下了五十万块钱,甚至还体验了一把丁香花的热情,所以有点做贼心虚,哼哼道:
“谁敢肯定那天晚上只有丁香花一个人?再说,我也不能用家人的性命做赌注,不过,这件事我回来之后就告诉了周继尧,并没有瞒着他。
事实上我在离开二道河之前最终还是把拆迁工程上的问题悄悄告诉了罗玉梅,为了这事还提心吊胆了好长时间,生怕丁香花找我家里人算账。”
“你觉得丁香花跟二道河拆迁工程有联系?”纪文澜迟疑道。
戴家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很难说,也许,她只是替别人跑腿的,不过,这娘们挺骚的。”
刚说完马上就后悔了,急忙又说道:“事实上,她对我了解的一清二楚,我也不瞒你,当时我跟唐婉上床是一件非常秘密的事情,可丁香花还用这件事威胁我,反正她好像对我知根知底。”
“你觉得她最有可能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你跟唐婉上床的事情?”纪文澜问道。
戴家郎想了好一阵,摇摇头说道:“我也说不上,其实,我跟唐婉最疯狂的时候也就是在五塘区的出租屋里同居了一个星期,后来一直都非常小心,不可能有人知道。”
纪文澜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有可能是在五塘区有人看见了你跟唐婉在一起?”
戴家郎迟疑道:“那时候我是个一文不名的人,谁会关注我?也许是唐婉引起了什么人的注意。”
纪文澜呆呆地楞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跟她干过?”
戴家郎一愣,问道:“谁?”
“丁香花啊。”纪文澜盯着戴家郎说道。
戴家郎胀红了脸,掩饰道:“胡说什么?我们当时算是陌生人。”
纪文澜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她很骚?”
戴家郎只好嘟囔道:“这不是说的一种感觉吗?难道骚女人我还看不出来?”
纪文澜一脸不信道:“派一个骚女人来贿赂你不应该只有钱吧?”
戴家郎装作一脸冤屈道:“好好,算我什么都没说。”
纪文澜不在纠缠这个问题,盯着戴家郎问道:“你们就见过这一次?后来再也没有见过面?”
戴家郎一脸坦然道:“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踪影,如果不是你再次提起她的话,我差不多都忘记了。”
纪文澜爬起身来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然后翻到一段视频,递给戴家郎说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
戴家郎把那段视频仔细看了好几遍,一脸为难地说道:“有点像,但不敢肯定,毕竟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当时还是在晚上,再说,视频中这个女人遮的也太严实了。”
纪文澜没出声,拿过手机又翻找了一下,说道:“这是我们用电脑模拟出来的照片,去掉了帽子和口罩,你看看像不像?”
戴家郎拿过手机只是看了一眼,马上肯定道:“不错,就是她。”
“怎么这么肯定?不是当时天黑看不清楚吗?”纪文澜狐疑道。
戴家郎辩解道:“可能是因为受到过她的威胁,所以印象还是比较深刻,应该不会错。”
“你说丁香花会不会跟周继尧有关系?”纪文澜若有所思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