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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后,没多久就是重阳节,重阳节前一天,袁鑫上谢家来,送了谢妙容好几十盆袁府培育的菊花,另外还有袁府自制的菊花饼,以及菊花酒。
指挥着奴仆们帮着把那些袁家种的名品菊花抱进谢府去,还有送给谢妙容吃的菊花饼和菊花酒,则是让同来的婢女送去谢妙容的琼琚院。
如今因为谢妙容也满了十三岁了,也是个大姑娘了,她也就没有请袁鑫去内宅她位于嘉玉堂的琼琚院去,而是在谢家二房外面第一进院的,她阿父的一间小书房见了袁鑫。
袁鑫笑着对谢妙容说:“因为晓得你和你阿母她们今年不能来我们府里赏花吃酒,所以,我阿母让我给你们府上送一些我们府里自己培育的名品菊花来,凡是我们府里有的品种这几十盆里都有。这样一来,你和你阿母她们就可以足不出户,赏菊花吃菊花饼,饮菊花酒了。”
“那真是多谢你了,你这样有心。最近我们谢氏宜家木器店出了新款的书柜,改日我让人给你送一个去,你摆在书房里。”谢妙容不爱占人便宜,特别是这种本来就是挺好的朋友的便宜,她更加不想占。所以,袁鑫送了他们府上的名品菊花和菊花酒等来,她就想着要将木器店里新出的书柜送一个给袁鑫。
“十五娘,你太客气了。你要是这样,就是跟我太生分了,我不喜欢,下次再也不给送来了。”袁鑫貌似有些生气道。
“哦,那……我就收下了。不要白不要,呵呵!”
谢妙容这么一说,袁鑫才重新又高兴起来,继续跟谢妙容说话。两个人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了,袁鑫似乎有许多杂七杂八的话对谢妙容说,不过因为他说话风趣,谢妙容也喜欢听他侃大山。
袁鑫为了来见谢妙容,可是准备很久了。包括今日送的这些东西,以及说给谢妙容听的笑话。
临来之前,他阿母还叹气呢,说去年谢府的老祖宗不是说了翻年就可以定下来谢妙容许给谁家的郎君,可因为谢家六郎谢岩的死,谢妙容需要服丧一年,这下子就耽搁了。看来到今年过年也不见得能定下呢。只可惜袁鑫又大了一岁。她还是希望谢家老祖宗早点儿定下来谢妙容许给谁,免得把她儿子的年纪给拖大了。
袁鑫自从知道自己对谢妙容的喜欢是属于男女之情后,见到谢妙容时,就比以前腼腆多了。他对于谢家老祖宗选谁做谢妙容的郎君,一想起来就忐忑得很。他倒是希望谢家老祖宗晚点儿为谢妙容顶下亲事好些,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用各种不同的借口继续见自己钟情的女郎。可要是谢妙容定给别人了,他就连见她也一次也不行了。他也非常希望谢家老祖宗能选上他,他保证比爱惜自己的眼珠子更加爱护谢妙容。但是,他也知道,谢妙容很优秀,一定有非常多的同龄郎君想娶她为妻。所以,他是抱着见谢妙容一次少一次的心情来见谢妙容的,他非常珍惜每一次的见面机会。
他一边说着那些他搜集来的趣事,一边用眼角余光去扫坐在另一边浅笑盈盈听着他说话的谢妙容,发觉她又长漂亮了,在他心中,他就是觉得她漂亮。弯弯的眉,大大的眼,黑发光亮如锦缎,红.唇贝.齿,身材也是高高的,很结实,处处透着精气神。他的心羞涩地跳动着,跳得很缠.绵,且又满心里都是满足,即便她就那么坐着,还离他不近,并且话不多。
谢妙容也留意到袁鑫似乎比以前在自己跟前要拘束了,不像以前那么放得开,嘻嘻哈哈。现在的他要斯文腼腆多了,说话虽然也是挺风趣,这一点儿没有变,可是其他方面却变了。也许这是因为他长大了吧?
要是她记得不错,袁鑫今年应该十七岁了,她真想关心一下这位男闺蜜的婚姻大事,但是话到嘴边,却咽下了。
毕竟她一个女孩儿家问人家一个男的定没定亲,这种话让人家听了会产生歧义。就好比她穿来之前,路上遇上一个男的,那男的问:“嘿,姑娘,你结婚没?”
然后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她会认为问这个话的人是个神经病,然后谢妙容会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第二种就是给他一白眼,然后扔出来一句:“流.氓!”
再怎么样,谢妙容不想被归类到这两种人里面去。
所以,还是就闭着嘴,听他说笑话吧。他的亲事自然有他父母操心,自己何必多嘴。
袁鑫正说得津津有味呢,忽地阿虫慌慌张张地掀帘子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向谢妙容禀告:“小娘子,不好了,桓大将军的军府中来了十几个军校,要找小娘子说话,现在府中第一进的厅堂里坐着等,前头的管事等正殷勤款待着呢。”
谢妙容禁不住吓了一跳,看向脸色都发白的阿虫问:“大将军府里的人?他们说找我做什么没有?”
阿虫摇头:“奴婢不知道,前头的管事问了,那些人也不回答,只说这事情跟小娘子相关,还请小娘子去,他们要问你的话。”
“十五娘,别慌,我陪你去,看他们那些蛮子想做什么!”袁鑫霍然站起来,前行两步,安慰谢妙容道。
谢妙容“哦”一声,她无论穿前穿后都不喜欢武装人员,所以听说来了什么带刀的军校有点儿膈应。
不过,袁鑫这么一安慰她,她也就不慌了,转而镇定下来,接着她对阿虫说:“你赶紧去向我阿母,还有我阿婆禀告此事,我先跟袁八郎一起出去看看。”
“好。”阿虫答应了,二话不说,转身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谢妙容这才站起来,由袁鑫陪着一起往谢府第一进的厅堂里去,那里是谢府一个接待办理公事人员的所在,从谢妙容所在的那谢府二房的小书房过去要走一会儿。一路上,两人都在猜测那桓大将军的军府里的军校是为了什么而来。但是,他们两个猜来猜去也猜不到。毕竟桓家虽然将谢家和王家这些站在皇帝那一边的人当政敌,可是他也不会把谢妙容这么个一个未成年的谢家女郎当对手吧?
心里存着疑惑,谢妙容在袁鑫的陪伴下来到了谢府第一进的厅堂里,外头有些谢府的奴仆站着,见到谢妙容来,赶忙上前行礼,一个谢府的管事上前来,看起来神色颇为慌张,他悄悄对谢妙容说:“仆问了那几个军校到底有何事找小娘子,可却问不出来,这些人嘴紧得很。仆瞧着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怕不好相与。小娘子尽管进去说话,量他们也不敢乱来,这府里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仆已经叫人去叫阿石带着他手下的护卫赶来……”
谢妙容点点头,赞许地看他一眼,说一个“好”字。反正听到这个管事说让阿石带人过来,她就不怕了。这可是在谢府的地盘,她就不信桓大将军的军府里的人敢胡来。
“十五娘,我们进去吧。”袁鑫也听到了那管事的安排,他心里也有了底,转而对谢妙容道。
两人就一前一后地掀帘子走进了厅堂中。
在谢家这个颇大的厅堂中,站着十几个腰悬刀剑的面相颇凶的军校。这些人也没有坐着,而是站在,簇拥在一个络腮胡子的校尉身边。
谢妙容一进去,那个络腮胡子的校尉就看向她问:“你就是谢家十五娘?”
“正是,请问你是谁?找我何事?”谢妙容坦然看向他问。
“胡麻巷口那家谢氏粮铺是你名下的产业?”络腮胡子的校尉并没有回答谢妙容和问话,反而又问了她一个问题。
谢妙容一愣,在心里快速地想难不成这些人来找自己的麻烦是跟那间萧弘送给她的售卖粮食的铺子有关?不过,她想不通那间粮店会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顿了顿,她点头说:“对,那是我的粮店。”
络腮胡子的校尉随即道:“那就没有错了,既然那间粮店是你的,那么我们奉大将军令来拿你就对了!兄弟们,给我将这谢家女郎拿下,正是她那粮店里售卖的粮食毒死了我们二十三位兄弟,咱们必须得将她绑了回去,让大将军发落她,为我们死去的那些兄弟们报仇!”
那十几个军校一齐应声“是”,接着就拿出绳索,一起涌向谢妙容。
谢妙容听傻了,那络腮胡子的校尉说的那什么她粮食店里的粮食居然毒死了二十几个士兵的话简直是一闷棍,她先前猜过很多种可能的麻烦,可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种。
“住手!”这时候袁鑫大吼一声,快步上前挡在谢妙容跟前,阻止那些手拿绳索意欲上前绑谢妙容的凶横的兵士去碰谢妙容。
“你是谁?竟敢阻挡我们拿人,难道你就不怕得罪大将军,死无葬身之地?”络腮胡子的校尉瞪着袁鑫喝问道。
“你们休管我是谁,光凭你们一张嘴,就想绑走谢家的女郎,恐怕死无葬身之地的人会是你们!”袁鑫大声道,看起来他是一点儿都不怕这些凶神恶煞的军校。
谢妙容微微一惊,倒是没想到平日文弱斯文的袁鑫会有这样男子气的时候。
“嘿嘿,就知道会有人这么说,得了,让你们看一看这文书,这上面盖着大将军印。另外,我这里还有我们军中在胡麻巷口谢氏粮铺买粮的凭据,还有啊,我这里还有仵作验尸的尸单。这些加起来,难不成还不够绑了你去大将军跟前问你的罪?”络腮胡子的校尉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来一叠纸。
然后他努努嘴,让两个兵士上前,先将盖有大将军印的捉弄谢妙容的文书让他们拿着,展开,再走到袁鑫和谢妙容跟前,让他们两个看。等到两人看完,他又把那买粮的凭据,以及仵作验尸的尸单都一一展示给两人看。
谢妙容和袁鑫两人看得很仔细,特别是谢妙容,她对于自己粮铺中卖粮出去开出的凭据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再说了那凭据上记载的两笔买卖,她可是前段儿日子去粮铺算账的时候亲自核实过的,这两笔买卖她都记得,当时粮铺的管事还跟她说过,城外驻扎的那属于桓翌的五万精兵粮食不够吃,到她的粮店里来买过粮呢。
粮店里的粮是绝对不会有毒的,因为自从萧弘送了个粮店给她做生日贺礼后,她也经营好几年了,从来那里面的粮食就没有出过问题,买卖一直做得很顺手。可是轮到桓翌军中的人买粮食,这些粮食就变成了有毒的粮食,并且还毒死了二十几个人。那些尸单,她也看过了,是建康城负责治安的丹阳尹手下的仵作验的尸。顺便说一句,自从当今皇帝登位以后,谢妙容的舅舅刘越就从丹阳尹的职位上下来了,另外被派了个闲职。如今的丹阳尹是皇帝的亲舅舅,殷浩。
如果说殷浩跟桓翌勾结,故意让手下的仵作去出具假尸单来害谢妙容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殷浩绝对是皇帝那边的人。所以,那些尸单是真的,那就是真有二十几个人士兵被毒死了。接着军营里面的人去报了案,让当丹阳尹负责建康治安的殷浩派出仵作去验尸。结果,他们拿了仵作验尸的尸单,却没让丹阳尹插手这个案子。而是桓翌军府办理此案,这也说得过去,毕竟死的是桓翌的军营中的人,他们是军人,不是普通百姓,所以桓翌军府派出军校来拿谢妙容去军府询问,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谢妙容想到,并不是她的粮店里卖给桓翌军中的那些粮食有问题,毒死了那二十几个兵士,而是他们被毒死了,却被说成是吃了谢妙容粮店里的米毒死的。又或者是她粮店里的米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被他们买去后,有人在里面下了毒,那些士兵吃了里面下了毒的大米被毒死,然后那些人就把谢妙容当替罪羊了。最后一种可能是,她的粮店里有人想害她,所以在卖给桓翌军中的那些兵士吃的米里下毒,然后这些米卖出去后,就真得毒死了人。
总之,谢妙容还可以辨称自己并不知道米的事情,极有可能是店里的伙计们或者管事弄出来的事。又或者坚称自己店里的米是绝对没问题的,所以,桓翌军中的那些兵士的死跟自己无关。
但是,她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说的话吗?
答案是没有。相反,桓翌军府里面派到谢府来拿人的军校可是手握证据,这些证据连到一起,虽然是不完善,有漏洞,但是,要拿她这个粮店的老板去问话可是顺理成章。
因为,不管怎么说,她是这间粮店的老板,那些吃了她店里的米的士兵被毒死了,而且还死了二十多个,无论如何,她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她要真去了桓翌军府里面,就算她是清白的,恐怕也是不容易再出来。更加对她不利的是,她一个谢家的未出阁的女郎牵涉到这种事情里面,不管她是不是有罪,她的名声也会受到很大的冲击,甚至更进一步对牵连谢家。
所以,她绝对不能跟这些人走。很明显,这是一个陷阱,她要顺着他们,她就会限于不利的境地。只是,人家都拿出来公文来“请”她了,她不去又说得过去吗?接着,会不会桓翌因为这件事给谢家安上一个包庇犯罪的谢家女郎,置国家律法纲条不顾的罪名,然后将这事闹上朝廷,闹得人尽皆知,借此来打击整个谢家的名声。
这么一想,谢妙容就觉得难做了。到底是跟他们去桓翌军府,还是为了个人的名声不去,但是接下来会因为此事将整个谢家拖下水?
“这位谢家女郎,你也看过了大将军的手令,仵作的尸单也看了,还有你那粮店开具的卖粮的凭据也看了,想必没什么话说了吧。对了,就算你有话说,也得见了我家大将军再去辩解。我们只是奉命来拿人的,还请你不要为难我们。我们要是请不回去你,可要掉脑袋的。你总不想身上又背上十数条人命吧?”领头的那络腮胡子的校尉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谢秒容道。
“……”谢妙容脸上有为难之色,她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袁鑫看到了她脸上的为难的表情,立即将她拉退几步,在她耳边着急地低声提醒她:“十五娘,你可不能去,很明显,这些人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挖好了坑儿等你跳呢。你去了,等于羊入虎口。”
谢妙容笑,她也压低声对袁鑫道:“你也说得忒可怕了。”
“你还笑得出来,你事情多严重。”
“他们这就想带走我,也是白日做梦,我也不会那么傻,放心。”
谢妙容说完,转头看向那军校道:“我想问你,你们在我那粮店里买了多少粮食?”
络腮胡校尉没料到她问这个,赶忙把手里的那写有买了谢妙容粮店里的粮食凭据拿出来看,然后说:“上月十二号买了三百石,这月三号买了二百石。”
“那加起来就是五百石粮。”
这个数目很好算,谢妙容一下子就得出了结论,其实不用那军校说,她心中对于这笔账非常清楚,因为每过三日,粮店的管事都会派人把账册给她送到她跟前,她会过一过账。故而卖给桓翌军府的这批粮食,她是有数的。当时的一石粮食大概相当于她穿前的一百二十斤左右,所以五百石粮食就是六万斤。这六万斤粮食给桓翌的那驻扎在建康城外的五万士兵吃,可以吃一天。
“那么我想问你,我的那粮店里面卖给你们的粮食都吃完了吗?”谢妙容接着问。
“这个……”络腮胡的军校答不上来了,他看了看左右,那些跟他同来的兵士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于是他脸上现出尴尬之色,想了想粗暴地吼起来:“咱们兄弟是拿了大将军的手令来拿人的,又不是军中管粮草的,你问这些我们哪里知道。少废话,我们有大将军手令,你乖乖的跟我们走,就少受些罪,要是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
络腮胡的校尉答不出来早就在谢妙容的意料之中。因为她这个问题可以因为络腮胡校尉的回答做出多种推测,而每一种都对谢妙容有利。
比如说,他说吃完了,谢妙容就会问,到底多少人吃了,吃了多久?
这个问题可牵涉到为何吃粮食的兵死了二十多个?不可能那些粮食都是这二十几个吃的吧?要是不是他们吃完的,那么为什么别人没事,他们就有事呢?况且二十几个兵要吃完六万斤粮食可不是一个月能完成的任务。
要是他说没吃完,那谢妙容一定会要求谢府的人去查那些没吃完的粮食看有毒没有。要是按照谢妙容的推测,这一次的毒粮食事件一定是后面有人在设计她,所以,极大的可能是要是她的粮店卖出去给桓翌军中的士兵吃的六万斤粮食,要是没吃完的话,他们也来不及在每袋粮食里下毒。这样一来,工作量太大。
故而,络腮胡校尉答不出来,就更证实了此事绝对有诈。
“哟,哪里来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竟然敢到谢府来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你们这样的,踩在这堂上,都脏了谢家的地!”一个中气十足的少年的声音忽地在门口响起,接着是纷沓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从厅堂外就涌进四五十精壮的谢家护卫,领头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面貌清秀,身材高挑的少年。
谢妙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是阿石,她自打小去公孙舞那里学剑时,就是他奉了阿婆的命,陪在她坐的牛车左右,有时候还是他做她的车夫,护卫着她。她也知道阿石是手上有功夫的人,也看到过他甩出手中石子击打过曾经冲撞过她的牛车的市井闲人。她还知道,他管着谢府中一个四五十人的卫队,这些护卫都是他亲自挑选训练出来的,说他们能够以一顶十有些过,不过以一顶三到五个普通兵士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在知道阿石领着谢府中的战斗力最强的一队护卫来了,她就更不慌了。
那络腮胡子的军校一听此话,脸色一阴,看向阿石,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腰间的刀,上前去对着阿石就砍。
阿石冷笑:“就凭你!”
话音未落,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几颗石子,接着扬手,“噗噗噗”几声硬物打在人身体上的声音伴随着男子的痛苦的嚎叫,还有“铛”一声大刀落地的声音。
众人往那络腮胡子的军校看过去,只见他跪在地上,一只手握着刚才握刀的手,额头上的拇指大的伤口里不断有血涌出来,一会儿功夫满脸都是血了,他嘴中不时发出呼痛声。
谢妙容知道,一定是阿石向着他扬手甩出了几颗石子,分别击中了那领头的络腮胡子校尉的膝盖,卧刀的手,还有额头。
只是阿石还从来没有这样用石子打人打出血的,可见他有多讨厌这个络腮胡子的校尉。
本以为这个领头的络腮胡子的校尉吃了亏,就会知道收敛,甚至灰溜溜地滚出谢府,可是出乎谢妙容意料的是,那校尉随后一只手撑着地站起来,冲着身后的那十几个军校一挥手,大声吼:“兄弟们,都给我上,给我把那小子给劈了!”
那十几个军校齐声应“好”,接着纷纷拔刀在手,发疯似地举刀砍向阿石。看他们那凶狠的模样,不把阿石给砍死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