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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尔的整个人都绷直了,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相信他现在早就逃跑了。
“当然,当然,你可是诺托里的凶兽,除了王,你就是最威武雄壮的男人,毕竟你今天早晨可是刚刚买了一个美丽的男奴。”
“美丽的男奴是不错,不过现在我有点后悔早晨出去了。外边的空气也确实新鲜,但对现在的我来说,好像有点太新鲜了。”迪尔再次咳嗽了起来,咳嗽完了,他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迪尔看着他撇撇嘴:“可以让我看看那位男奴吗?”
“大概不行,我才刚刚使用过他,这让他变得不怎么好见人。”佩罗这么说的时候心情竟然有些惴惴的,他跟偌依相处不过几个小时而已,竟然就已经对他有些敬畏了?
迪尔的忍不住被佩罗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被子下的男性身体干瘪得就像是一具已经在阳光下炙烤了十几天的死尸。这样的人有能力把另外一个人使用得不好见人?不过也有可能他用的不是自己的家伙,而是什么工具。花花公子迪尔想起来了那些年纪大了又失去能力的高位者,喜欢用的各种花样。
突然醒悟过来的花花公子倒是对佩罗有点同情了,诺托里的凶兽在几年前还是虚伪的恭维,而是真正的赞美。现在凶兽变成了将死的病夫,甚至不得不借助外物在奴隶身上找回自己的勇猛。
“你把那个奴隶的东西也买回来了不少,可以转卖给我吗?”少有的良心发现,让迪尔没有了绕圈子的兴趣。
“暂时我很满意他的异国风情,所以,再次抱歉了,迪尔。”
“没关系。”迪尔耸耸肩,“既然这样,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需要我帮忙?”迪尔意外,他可佩罗可没什么交情,对方竟然主动表示有事?
“我快死了,但我的墓地还没有建造好,霍莱特家有着诺托里最好最多的石匠,我希望能购买几个。”
别的事情迪尔绝对不会愿意沾手的,但是这件事,反正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等到佩罗死了,还能把匠人都拿回来,说不定等到瓜分法比亚家族的时候,这些匠人还能帮上忙,对霍莱特家族有利无害。
“当然可以,过两天我就让人送工匠过来,还需要其他的工匠吗?”
“如果有,我当然愿意购买更多。”
迪尔走了,佩罗赶紧到隔壁他真正住的地方去了。
他还是没弄明白,迪尔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但多一个帮忙找工匠的人,总是好的。
两天后,工匠到了,跟工匠一块送来的,还有更让人意外的东西——白锐的假发,耳环,还有头饰。
“这是你说的那个塞、塞纳恩买走勾引王的吧?他为什么送来?”白锐穿着的是和佩罗差不多的长袍,手里拿着失而复得的假发,检查了两边发现确实是真货,并且没被做什么手脚。白锐在高兴的同时,多少有点疑惑。
“诺塞利恩。”佩罗其实也一样闹不明白,“确实是你的东西?那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管,只要知道事情对我们有利就好了。”
白锐把假发戴在头上,耳环当时是被硬拽下去的,现在两只耳朵早就恢复如初了。让佩罗帮忙戴?白锐在心里摇了摇头,戴耳环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不是猎星而是有旁人帮手,他浑身都不自在。
佩罗就见白锐只短暂犹豫了一下,就硬生生把耳环-插-进了他自己的耳朵,血瞬间流了下来。
白色的发,白色的肌肤,银色的耳环,细长的手指,还有鲜红的血……佩罗看呆了一下。
“算了,既然都回来了,干脆都穿上吧。”白锐嘀咕着,从一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了衣服和其它的首饰,当着佩罗的面,一点点的武装上自己。
白锐一直以为佩罗是直男,他房子里的女奴一个比一个夺人眼球,从青春到美艳,从少女到熟-妇应有尽有。其他男奴隶大多干的是苦力活,不能进入主人的房舍。护卫都是被雇佣的自由人,但他们也只能在一层待着。
而且澡都一块洗了,现在再来不好意思,那就太假了,白锐在佩罗面前换衣服换得很干脆。
很显然,他忽略了素颜和盛装的区别。尤其之前的他,不但素颜,连头发都是“素”的,虽然他头的形状浑圆光滑,很好看,但大概正因为如此,他没头发的时候,“光亮”才大都被脑壳夺去了。佩罗虽然知道他长得很漂亮,具体到底是什么样,还真说不太清楚,直到白锐有了头(假)发。
换好了衣服的白锐,转身时发现,佩罗在发呆,看着他发呆。
“时间大概比预计的要早一点。”白锐当做没注意,他无意给自己招惹桃花。
“什么?”佩罗反应了过来,有些尴尬的别开脸,可又忍不住用余光扫向白锐,他的胸膛上挂着蛇形的饰物,但遮掩不住两点反淡粉色的红,一条银色的蛇顺着他脖颈的饰物划过白锐的小腹,和他白银的腰带勾搭在一起,随着白锐的一次次呼吸的起伏,蛇头也上下轻颤,佩罗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被蛇头顶上的圆圆肚脐吸进去了。
“我的帮手,它们比我预想的来得要快。大概明天,就能过来打一波了。”
白龙它们绕开了瀑布,从一处悬崖上面下来,就直线朝着白锐前进,一路上没遇到任何危险。不知道这是因为这里人类的文明发展更高,活动范围更大,所以危险的野兽也就少了。还是正因为恶魔之口的下半部分,本来就缺少具有大威胁的野兽,才让这里的人能够更快的发展出比恶魔之后上方更高的文明。
“你和你的帮手,是如何交流的?”佩罗努力的让自己不要这么想入非非,他抬头,把视线定在白锐的脖子以上。他看着他的眼睛,他额头的边上,也有蛇形的头饰探过蛇头来,细细小小的,仿佛有一条蛇,从白锐的耳朵边探出头来,盯着他,并对发出戏谑的笑声。
“你总会知道的。”果然有笑声传来,但这次笑着的,是白锐。
佩罗有些狼狈的走了,白锐可是真有些“佩服”这个人,都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还这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真的好吗?
╮(╯▽╰)╭其实白锐真的是有点误会佩罗了,本来他们这些人的文明习惯就是对谷欠望放得很开,并没有禁谷欠的传统。这是佩罗现在落拓了,否则他家大宅了每两三天都会举行上流社会的宴会——他们不止习惯在洗澡的时候商量正事,也习惯在各种交的的时候商量。
佩罗因为早就看出来了,白锐一点和他交的意思也没有扑他的,否则早就邀请他进一步加“深”一下合作关系了。
晚上,正在睡觉的白锐忽然醒了过来,他打开窗户,嗡轰一声,就全身落满了大蜂子。
这些小家伙原本飞行也是极为安静的,这次竟然发出了声音,显然是激动了,傻白从白锐的耳垂后边爬出来,挥舞着它细小的两只前足,抒发着自己的激动。
在旁人看来危险恐怖的画面,白锐却只觉得安心。他闭上眼睛,开始溢出蛊雾,好好温养一下疲累的小家伙们。
同一时间,一座诺卡人的贵族庄园里忽然穿出了一声咆哮。
“怪物!”在木制高台上守夜的卫兵大声嘶喊着,点燃了示警的火盆。在房间里和女奴厮混的卫兵们都扔开了身边的女人,匆匆忙忙穿上皮甲抓上长剑跑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守夜的可怜卫兵们,竟然已经从高台上下来了?
卫兵的队长正要怒斥擅离职守的夜间卫兵,忽然听见其他人的惨叫,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队长先是看见了几条柱子一样粗壮的,被甲壳包裹的大腿,不是人的(废话!)大腿。他的脑海里一片煞白,甚至遗忘了逃跑,只是抬起头……
这是一只蜘蛛,但想要用鞋底把它踩死的人,一定只有被它踩死一个结果。幸运的是,这只蜘蛛在快速的行进着,它甚至都没看一眼在自己肚皮底下的小人儿,疾驰几步后,再次跳了起来。
看着蜘蛛跃过了庄园另外一边的院墙,队长,还有其他的卫兵几乎同一时间扔掉了自己手里的剑,像是被打断了所有骨头一样,软在了地上。
“轰!”可是庄园的门忽然被什么东西顶飞了,门的碎片崩裂四散,队长的脸颊被几块碎片割伤,但他甚至都没感觉到疼。
有一只比之前的稍微小了一点的蜘蛛,两只怪兽一样的蝎子,两条噩梦一样的巨蛇,两只小山一样的蛤-蟆,就那么从所有卫兵的眼前飞速的跑过。
所有人都保持着同样的资质,一直到太阳升起,才有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迷迷蒙蒙的问:“恶、恶魔之口里的恶魔逃出来吗?我们在做噩梦?诸神要惩罚我们了吗?”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的牲口全都没了!”庄园主突然跑来质问,他住的地方距离大门比较远,昨天晚上那些“怪物”们离开从头到尾其实也没太大动静,唯一一声大门被撞开,被很多人以为是打雷了。直到天亮,有奴隶跑来说牲口全没了,看守的奴隶全都被吓坏了。
“我不干了!”队长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踢飞了在地上躺了一夜的佩剑,脱下了皮甲。
qwq我只是来当个卫兵,挣点辛苦血汗钱,好养活老婆孩子而已,窃贼、强盗和野兽才是我的工作范围,不是恶魔啊!这次人家是路过,把我当个屁一样放了,下次万一它们不吃牲口了,想换换口味了呢?野外太危险,还是回家抱孩子安全。
继这位队长之后,整个当天夜里在场的卫兵全都跑了。继这座庄园之后,人类的很鸡开始密集,目击者也越来越多,当然有人向首都求援,骑兽的速度固然没有直线前进的白龙它们快速,可是天上飞行的传讯鸟儿,却要比它们快上一步。
“我今天得到了一些消息。”佩罗敲响了白锐的门。
“什么?”
“有些人认为不过是一些乡下醉汉,眼花了。”
“让我猜猜,巨大的蛇、蝎子、蜘蛛,还有蛤-蟆。”
佩罗舔舔嘴唇,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所以,那真是你的帮手?”
“对。”
“……恶魔之口上面的恶、咳咳!人,都和你拥有同样的力量吗?”
“并不。”
“那你的伴侣呢?”
“毫无疑问,我跪拜在他的脚下。”白锐也舔了舔嘴唇,但就算都是因为嘴唇干涩,显然他的动作更充满了带色的暗示。
“他?”
“当然。”
“!”佩罗打了个哆嗦,他对白锐可是一点觊觎都不敢有了。只要真实的怪物大小有外边传言的的一半,那能够操控那样异物的白锐就完全等同于传说中的恶魔了,能让白锐臣服的人,那是谁?恶魔主君吗?
要不要跟这样的人离开,去那个恶魔之地生存?瞬间的犹豫后,佩罗反而眼神发亮了,这里的生活已经和恶魔之地无异。反而跟随真的恶魔,他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力量。
“对了,那个茧子你不用再找了,我知道它在哪了。”
走神的佩罗下意识的问:“在哪?”
“具体在谁那里我不知道,但是在那个方向,有最大水池的地方。”白锐打开了窗户,指出方向。
佩罗看着那里:“如果没错的话,你指出的那个位置,就是王宫。”
***
莫瑞松抚摸着那个奇异的茧子,它的手感非常的柔软光滑,硝制最好的皮革也不会这么软,纺织得最细密的布料也不会这么滑,但谁能想到这东西会这么坚固呢?
任何刀剑都无法伤害到它,火烧之后只要拍一拍就恢复洁白,用钎子和石锤去钉它也钉不破哪怕一个点。莫瑞松的眼睛里是闪烁着贪婪的光辉,如果能用这种东西给他做一件衣裳,他不就成为了刀枪不入的真神?
“我的王,今天的宴会就要开始了。”王后芙雅说着,她站在距离莫瑞松十步之外的地方,说着邀请的话,可实际上眼睛里不见任何诚意,她的眼神和语气冷淡得都像是石头。
莫瑞松把视线从茧子上挪开,看向芙雅:“看来你流产之后恢复得不错?已经又能对你的情人们张开大腿?把诺塞利恩叫来,然后就随便找谁干你吧。只要别再干出来一个孩子就好。”
王妃脸红得像是要炸开,不过她看起来明显是恼羞成怒的那种怒,也就是许我做不许你说的那种。
“让你的奴隶去叫!”
莫瑞松看着他妻子的眼神充满了讽刺和嘲笑:“我很奇怪,话已经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为什么还不离开?另外,除了去给我传话之外,你又还有什么用处?”
“莫瑞松!”芙雅大步扑了上去,扬起胳膊,要扇莫瑞松一个巴掌。莫瑞松抓住了她的手臂,反而给了她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把她扇得倒在了地上,柔嫩的脸颊眨眼就鼓起了一个清楚的掌印。
“我的王。”一位中年女奴走到莫瑞松的跟前,跪倒在他脚下。
最丢脸的模样被看到,芙雅用要杀人的眼光看着女奴,但她知道自己没法对对方做出什么——虽然来人是个奴隶,但她是陪伴莫瑞松从小长大的女奴,现在是王宫里女奴的首领,在莫瑞松心中的地位可是比芙雅这个王后高多了。
“毕珊拉,什么事?”果然,莫瑞松丝毫也没有被打扰的不快,甚至刚才面对芙雅的不耐烦都消失了。
“王,诺托里的守备将军有急事找你。”
“他在哪?”
“在王宫的大厅,大祭司,其他几位大臣和将军……”毕珊拉停顿了一下,”包括诺塞利恩大人,也都在。“
“大厅?”莫瑞松嘲讽的笑了一下,用脚尖踢了踢芙雅的小腿,“我的王妃,看来你的宴会得推迟了。”说完,他大踏步朝着的宫殿前厅走去。
这里的王宫其实也只是比普通贵族的家相对大一些,构造却大体相同。所以莫瑞松议事的大厅,和王妃表示要举行宴会的大厅其实都是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