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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神仙楼的传言,众人纷纷加强警备,重重的护院巡夜,就怕再给神仙楼得手的机会。”师父,近来买卖不甚好做:、”二师兄完成任务后,照例回报给陆谪仙,顺道提起了。
“怎么不好做?”
“神仙楼已成目前白道欲除的第一目标。”
“呵呵”闻言,陆谪仙笑起来,不喜也不怒,就是笑。
“师父,弟子下个买卖?”
“先歇歇吧,过几天轻松日子。”陆谪仙也乾脆,总之买卖这东西,随性自在吧,接了一定要办成,至于接或不接顺其自然!”没有其他交代,弟子先退下了。”二师兄欠身行礼。
斜躺榻上,陆谪仙单手支颊,闭起眸子,”思,休息去吧。”
“弟子告退。”
在他离去后,居室又恢复宁静,陆谪仙假寐起,享受这所剩无多的闲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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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陆思凡要去杀一个买官好商,他从没问过为什么,只晓得接了帖,就得将事情办好。
那天,?蝗シ伤你淙皇Ω杆邓?梢郧鬃匀ト啡希**故敲蝗ァ?br>
要是问他为何?也只有“不知道”三个字,他有种感觉,阙无悔没死,师父只不过是作弄他罢了,;
跟师兄出了几次任务,师父总算肯让他一个人办事了,这回就是他一个人去。
来到这大宅,以近日传闻判断,警戒该很森严的,怎么
这,透著古怪。
心下隐隐觉得不对劲,有著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不;由得提高戒心,这趟买卖似乎有些难做。
跃入高墙,寻到那狗官的住屋,正打算入内,却又停下脚步,有些迟疑。
“来者是客,何不进屋一叙!”从屋里传出—道轻柔的声音,软语却夹带著凌厉气劲,直朝陆思凡击来,
陆思凡啐了一声,暗地叫惨,果真有埋伏,这下子麻烦了。
敌暗我明,他对屋里的形势还不熟悉,但对方能知自己来丁,必也知晓自己是孤身一人,这时候,师父交代的话跳上心头,求成不求胜,他不硬碰硬,来日方长,这买卖还有机会做的!
打定主意,他准备撤退,脚下运力,离开这屋子。
“阁下深夜来访,怎么不喝杯茶再走!”女声再起,跟著一道人影穿顶而出,直向陆思凡追去。
身后传来迫人压力,陆思凡知道有人追上来,脚下加快速度,眼下的他应以离开为首要。
风声飒飒,身后压力越见沉重,忖度,来人轻功胜于他,再往上,只怕也占不著便宜,跃下官道,借巷道做掩护,或许还有生机。
左弯右拐窜行在巷道间,身后的压力始终如影随形,他还没甩掉那人,牙根咬紧,身形再快,务求尽快脱身,久拖绝非良策。
夜半时分,弯月高挂,路上杳无人迹,偶来的犬吠枭啼,更是增添几许凄恻。
转了半会儿,始终无法摆脱追捕,心念一转,转出窄巷小道,来到一处空旷所在,停在中央,等著来人现身。
“你还真不肯罢休!”他的询问带了不耐烦,冷眼瞪著缓缓现身的女子。
“我冰心要拿的人,没人跑得于。”巧笑倩兮,眼波流转,如此秀美之女,却是名闻天下的第一蛇蝎美人。
“哼,我既无取人性命,你何需追捕我?”
“今晚没有,之前有没有就不知道了,乖乖束手就缚,我保证不伤你分毫。”
“胡言乱语,拿得下我,尽管出手吧!”陆思凡亮出白剑,转了个小弧,画出道美丽银光,闪烁著逼人寒芒。
“口气这么狂,我送你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收著自己用吧!”横起手中剑,准备一举收拾这难缠的女人,任务已经成不了,现在又被拖住,今夜还真长!
“呵呵呵呵”冰心一阵娇笑,笑声未歇,招式已起,迳往蒙面的黑衣人打过去,柔韧的软鞭在空间画了个大圆,回势时啪地又向前突出,往黑衣人卷去。
陆思凡跺地而起,转身避过软鞭,跟著大鹏展翅飞向她,手里的白剑迅速变换数十种角度,寻找冰心的破绽,可是软鞭如蛇,不管他从哪边攻进,都会被阻挡,才不过片刻时间,已经十多招都被挡下了。
退离,他站在软鞭攻击距离外看着冰心,完全找不到空档,接连攻击也不奏效,这场烂仗更见难止,思及此,他难免心浮气燥起来。
“站那么远,怕被我的鞭子打到吗?”冰心笑着间,她虽为女流,但天资聪颖,自小习武保身,加之出色的外表,近两年来是江湖中闻名遐迩的蛇蝎美人,蛇蝎取她功夫之狠残,美人取其艳丽的姿色,用这二者来形容她,绝无异议。
“少废话!”陆思凡比之冰心,也许武功相去不远,江湖经验可就差一大截,因此现下才会陷入苦战中。
“你今天是逃不过我的手心,呵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纤手举起,暗暗取出独门暗器——冰魄,准备收拾这黑衣客。
“叩——叩——”声响起,马蹄铁落在石板上,第三者出现。
“你们——”连日来的传闻,让阙无悔也兴起想一会杀手的想法,于是,在这个晚上,他也来到这里。
四只眼睛看向他,动作瞬间停止。
陆思凡心下一震,要是阙无悔出手,他可就连一线生机都没了!
冰心莞尔一笑,冰魄针仍扣在手中“大侠,这黑衣人想杀我老友,帮帮忙将他擒下吧!”
她的话让陆思凡的眉头紧紧拧起,此时再战更是不智,他得先设法离开。
阙无悔忖度了下,转向黑衣人开口道:“你束手就缚,阙无悔保你安全无芏心。”
“狗屁倒灶,有本事就将我拿下吧!”摆出架式,准备再拼一回。
“你——”这黑衣客的声音很熟悉,身形也似曾相识,莫非是他——“你打不过我的,受缚才是明智之举。”
这时候,冰心走到阙无悔身边“我们联手将他拿下!他绝敌不过,休与他多言了。”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
“这家伙可是神仙楼的妖孽,放他一人,便是江湖之害,阙大侠莫因仁慈误事。”冰心将冰魄针捻在指间,准备趁隙发出。
见他二人窃窃私语,陆思凡心下更怒,运动内元,注气于剑,瞬间如强弩般射出,先横扫一剑,剑气袭向对方,迫得二人不得不分开,陆思凡趁隙速往城外掠去。
因为心中的怀疑,让阙无悔迟疑了下,他没有出手,就看着黑衣人越过他们而去。
“可恶!”冰心瞠一声,手中冰魄射出,直中黑衣人后
肩,软鞭抽起,重重抽在他小腿上,划出一道血痕。黑色身形颠簸了下,腿伤明显不良于行,硬是身子一飞,就这么进入黑暗,离去了。
阙无悔敛眸暗忖,片刻后开口“你的暗器有毒。”不似询问,而是一句肯定的话。”那是我的冰魄针,”美眸望向身旁这雄伟的男子“他活不了的。”收起软鞭,微笑的看着他。
“你何必赶尽杀绝?”
“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这是常理,阙大侠理应了解。”
阙无悔转身走向马匹“这或许是常理,却是非难定,在下先告辞。”翻身而上,轻踢马腹,马蹄轻踏,隐入黑暗中。
冰心望着他消失,姣美的唇角扬起,绽放一抹艳丽微笑。
阙无悔策马归程,心里想着刚刚离去的黑衣人,他会是陆思凡吗?这问题从刚刚便绕在他心上,的确让他很挂心。
兴许是习惯了飞水,马匹竟自动往飞水而去,当阙无悔发现时,他们业已在飞水了。
“你怎么到这来了?”拍拍马儿,才想掉头离开,却被水边的一团物事吸引,月光下,分不出那东西确切是什么,但他还是往水边走过去。
下了马,走近水,他看清那团东西——是个人,那人趴俯著,半个身子沾水,动也不动的趴在那边。
将他翻过身,阙无悔浓黑的剑眉拧起,执腕听脉,复又撕开他的衣服,跟著迅速点住几个大穴,最后拍拍他的脸颊,但见他眼睑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睛。
陆思凡睁开眼,眼眸缓缓对上阙无悔,苍白的唇咧开笑“呵,又看见你。”
“还玩闹,你怎么会倒在这里?”将他抱人怀中,察觉他的身子泛凉,这非是好现象。
陆思凡皱了下脸,好一会儿才回话“刚刚才见过,你就忘了啊!”“果真是你,你——”疑问暂且搁下,现在不是厘清的时机,他忆起方才冰心所言,冰魄针是她的独门暗器,莫非陆思凡真难逃一死吗?
伤口又是一阵痛,陆思凡倒吸一口气“这回真吃鳖了,那婆娘心真狠,使了暗器又来一鞭,明摆要我的命哈哈——”他停下来喘两口气“呃啊、我本来要回去。可、可是大概回不去了死前还可以看到你,也算不错了”
“别说话,你不会死的。”
“是吗?你也会医术吗?”
“你再说下去,我真救不了你了。”
“可我就爱说话不让我说唔——”
不想再让他说话,阙无悔乾脆将他点晕,横抱起他,使出轻功,回转小屋。
转眼回到小屋,他将陆思凡放下,解开他的衣裳,将伤口审视仔细。
银针人肉三分,仅存尾端在外,拔出毒针,伤口周围已经泛黑,这冰魄已经扩延,忖度是跟陆思凡强动内力有关,眼下他该如何解这毒?
陆思凡的脉息越来越薄弱,看来他刚刚封住的大穴将被冲开。
考虑片刻,决定将自己的真气导入他体内,护住他心脉不伤,接著导人另一道寒力,藉著同性导引,将毒再度引汇到伤口附近。
左手贴住他后背心,右手从肩头引入寒力,顺著寒力作用,乌黑的毒血缓缓从针孑l般的伤口流出。
费时半柱香,流出的血逐渐呈现鲜红,他终于将冰魄毒全引出了,跟著他撕开陆思凡的裤管,检查腿上的鞭伤。
鞭子拉出一道裂痕,血肉翻了开来.寸长的伤口看来沭目惊心。
阙无悔叹口气,皮肉伤易好,真正麻烦的是冰心藉由鞭子打人的气,冰心的功夫属寒,对一般人来说,寒能衰竭,加之冰魄之毒,莫怪乎她敢断言陆思凡活不了,要导冰魄必用寒力,但寒力若与冰心的寒气相合,陆思凡的心脉就不保了。
刚刚他用纯阳真气护住陆思凡的心脉,但若要与寒气相抗,那样是不够的,除非他能将陆思凡本身的真元阳气引动起来。
长吁一声,解开陆思凡的昏穴,不多时,他的眼睑动了动,陆思凡睁开眼睛。
肩头的沉重已经消失,想是阙无悔替他解丁毒,”你帮我解毒了。”
“思,我现在要解冰心打入你体内的寒气,我必须诱发你的真元产生纯阳与之对抗,寒气才能驱除。”
闭合了下眼眸“我信你。”
阙无悔朗笑“有你这句话,我拼死也要跟阎罗王抢人!”
陆思凡他也想笑,但是体内一阵一阵痛著,让他不由得拧起眉头“快点!”
“思。”
除去他身上剩余衣物,阙无悔睇著陆思凡的裸身,因为受伤,让他泛著诡谲的白青,频频蹙起的眉头,泄漏出他的痛苦。
勉强张开眼,却见阙无悔愣在那,陆思凡转念一想,的确,这忙岂是普通人愿意帮的,阙无悔已帮他解去寒毒,剩下的该由他自己想办法了。
挣扎起身,按住阙无悔的手臂,指尖用力掐人肉里,说他不难受绝对是骗人的!
“你干嘛?”扣住陆思凡的手腕,这情况下他还想到哪去?
勉力坦然一笑“寒气我自己想办法,要你为我如此,实属无理。”
“我岂会拘泥这种小事,你不要乱动。”按下陆思凡,阙无悔迅速脱去衣服,爬上床。
“可是”他最近是走了什么霉运,一连几回受伤,现在又弄到这地步,天啊!
阙无悔向来的自在也不见了,刚毅的脸庞泛起红晕“呃我虽没经验,但我会尽力而为的。”
闻言,陆思凡哈哈大笑起来,尽管体内的伤势仍犯疼的紧“哈、好痛你、快点吧,我快不行了那婆娘,改日我一定要杀了她!”
阙无悔才想脱口“得饶人处且饶人”又看见陆思凡痛苦交杂的表情,忖度,还是先帮他将寒气去除为首要。
“思、思”他开始觉得发冷,想是寒气再度蔓延侵蚀,伸手抓住阙无悔的手臂“你到底要不要帮我啊!要就快点!”
“你——”从没见过这么蛮横的要帮忙,但以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这陆思凡便是这种人,唉,是他自己说要帮忙的,如今也只求快点完事了。
“阙无悔,你几时才要动手?”大眼睛怨怒的看着眼前说要帮他,又动也不动的家伙!
“好!”衣衫早巳褪去,阙无悔覆上陆思凡,用膝盖顶开他的脚,置身其间,大手往下移动,来到那私密的所在,勾架起长腿,腰下一顶,进入他的身体。
犹如撕裂的疼痛从伤处蔓延,窄小的穴口瞬间被扩大、填满,阙无悔的巨大叫他难以承受,惨白的额角冒出细细的薄汗。
“唔——!”陆思凡咬紧牙,强忍著痛。
“专心,守住灵台清明,运作纯阳之气,将你体内的寒气逼出去!”阙无悔重重喘息,胸口一起一伏,他也很痛苦,这行为非关情爱,而是为了要帮陆思凡解去寒伤,自然无法从中得到欢娱。
底下人拧起眉,那痛超乎想像,他咽了咽口涎,才能应出声音。
“思!”收摄心神,运作真元,将自己的纯阳配合阙无悔,一起往那处冷寒的部位送,两股力量齐发,逼迫他体内的寒气出体。
猿臂一揽,将陆思凡整个抱起,改躺为坐,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正起身子,更好运功疗伤。
加上体重,阙无悔更加深入进去,分身几乎顶到底,收缩的内壁紧绞住他,让他疼痛不已,他也在忍耐,他知晓最痛苦的该是陆思凡。
豆大汗珠不断地滚落,陆思凡的脸色惨白,他的身体明明很热,丹田里却冷寒一片,吐出的气息十分灼热。阙无悔将手掌贴在他背上,再人一道真气,一边护住他心脉,助他将丹田上的寒气压迫驱出,约莫一盏茶后,陆思凡眉头紧拧,呕出一口黑血,跟著便倒在阙无悔肩膀上。
阙无悔收功调息,而后放倒陆思凡,退出他的身体,扯动间仍教昏迷的他轻皱眉宇。
自己胸膛上是他吐出的黑血,陆思凡的腿间亦是一片凄惨,红血蜿蜒,任谁看了都会不忍。
走出屋外,取来一盆清水与布巾,沾湿,悉心替他清理身子,到了那受伤最重的地方,他有了些许迟疑,头一甩,还是将他翻身,连同其他地方一起清理。
将他弄乾净,一盆清水也成混浊,阙无悔将他整好姿势,盖上被子,带著东西离开。
走到外头,他才发现自己身上沾了陆思凡的血,入屋取来单衣搭上,施展轻功往飞水行去,瞬间,身形便隐没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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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上,各大门派代表端坐于上,冰心亦在席,众人正在讨论如何处置神仙楼。
“各位对如何处置神仙楼有何意见?”主事者询问。
冰心柔柔的嗓音响起“旭神仙楼势必要剿,否则,武林弄得乌烟瘴气,朝廷准拿这点来做文章!”
“没错,但这神仙楼可非易与,就连位置也隐匿难寻,不是说要对付就能对付的。”另道声音传来。
冰心美目微张,视线却落在远方“昨晚,我对上一个神仙楼的家伙,他被我伤了,许是活不了了,但他功夫的确不弱,不可轻视,加之陆谪仙从未公开露面,他的功夫深浅更无从探知,他底下有多少杀手,我们亦不明了,这才是最大的隐忧。”
“正道高手不在少数。”有个不服气的声音响起。
冰心眼波飘向他,叹了一眼“乾脆你去把陆谪仙杀了,再放火烧了神仙楼如何?”
“这”那人顿时哑口无言。
“如何对付神仙楼还是后话,要紧是快点找到它的所在,才能一举歼灭。”了了道人凌空丢出一句。
冰心绽放一朵艳丽的微笑“地点在两日内我便可查明,届时还请各路英雄好汉鼎力相肋,妖孽人人得而诛之,齐心为武林除害。”
这柔声软语,说的话句句带刺,残忍苛薄,众人对冰心的美丽与狠毒都有所领教了。
神仙楼,终究成了武林正道除之后快的第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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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谪仙倚窗抚琴,悠悠琴音从指尖生出,忽然,帕一声,琴弦断裂,在他白净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的心头泛出不安之感,数日内,必有事情发生。
秀眉轻拢,眼神带著凄怨,心里想起十数年前,他还在师门时,那些记忆——
有甜、有苦,泪水苦乐交杂,动情与心碎也都在那时发生。
不识情的他,动了不该动的情,爱上不该爱的人,换来痛苦与心碎,最后,他举剑断去一切,逃离师门,有了神仙楼跟一班弟子。
他好像拥有许多,却似从未拥有过,他第一个想要的是那个人,那个待他极好的人,那个人愿意给他任何东西,偏偏给不了爱,而他,想要的却只有那个人的爱!
思及此,他笑了,那天他哭了,今日他却笑了。
“当年,我砍断你一条手臂,斩断了情爱,如今,该我还你的,我会一并还你的!”喃喃自语,微笑的嘴角,他的眼中闪烁晶莹的泪光。
从见过阙无悔之后,他越发确信他会死在阙无悔手上,这些年来,他只是活著过日子,再无其他事物能动摇他的内心,这条命有或无,并无意义。
他的弟子均已成人,就算没了神仙楼,亦能自在行走江湖,唯一令他放心不下的,只有陆思凡一个,陆思凡他太真了,这种性情并不合适在江湖行走。
如果可能,他希望陆思凡永不涉足江湖,但生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他成了神仙楼的杀手,更无法脱离了。
淅沥淅沥,外头下起雨来,雨势一下子就扩大,连绵不绝的雨水哗啦哗啦落下,就像在暗示他将要遭难。
几经思量,他走到案前落坐,提笔,款款落书,给陆思凡写信。
外头雨声不绝于耳,不知何时将停,屋里,陆滴仙运笔直书,娓娓道出他藏在心里许久的记忆,与他一生未曾出口的遗憾。
人,终将消失在天地间,来时空,去时也空,留存的只有记忆。
他从未诉说的过往,尽付于此,留给他最放不下的徒儿。
低垂的眼神透著温柔,陆思凡于他,不单是徒弟,也是他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