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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年
“安琪,回房休息吧!奶这样担心下去不是办法。”华尔沙搂住爱妻纤弱的肩。
透过警方人员多方协寻,并没有在后山发现小舞的踪影,这令成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安琪更加心力交瘁,华尔沙看在眼里,说不出有多心疼。
安琪摇头,她站在偏厅里仰望墙上的巨画,据女仆说,这里是最后见到小舞的地点。
“沙,我总觉得这幅画里的女主角是小舞,你瞧她脖子上戴的那条项炼坠子,和小舞的紫珠珠是一模一样的。”安琪恍惚地说。
“奶该不会以为她走进画里了吧?”华尔沙抚抚安琪的额头,担心她已累出病来了。
“我是这么认为,小舞从小就相信魔法”安琪一阵鼻酸,立即低下头将脸埋进手心。“我知道这么想很不合理”
华尔沙将她拥进怀中安慰。“如果这样想能让奶稍微宽心,也未尝不可。”
安琪悲伤地摇头。“找不回小舞,我将一辈子自责!”
“没有人怪奶,梦寒也没有怪奶。”
“我怪我自己!是我留下小舞却没有将她照顾好”安琪恸哭失声。
“噢!别哭,甜心,再这样折腾下去奶一定会崩溃的!”华尔沙心疼不已。
“如果一直找不到小舞该怎么办?”
“那就当她真的走进画里了,奶瞧这画中的化装舞会多么热闹,身在其中的人该是十分幸福开怀的吧!”
安琪怔怔地抬起泪眼仰望那幅画,一颗心紧紧地揪成一团。她知道自己将一辈子无法释怀宴会厅里宾客云集,色彩鲜艳的各式面具及服装造型使舞会热闹非凡,乐团的现场演奏更带动了欢乐的气氛。
“人好多,待会儿我一定找不到你。”隔着面具,小舞难掩兴奋之情,她穿着宫廷式的晚宴服,像个白雪公主。
“我会紧紧牵住奶的手。”华洛夫执起小舞的手握住,领她走进舞池,他戴着性格的半截式面具,身披黑斗篷,很像暗夜里的魔法师。
主人的到来令在场的宾客皆以热烈的掌声致意。
舞会正式开始,华洛夫和小舞在美妙的华尔滋音乐中开舞,最后所有的人都舞动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仕女的香水味及愉快的欢笑声。
“我好像走进一幅画中。”小舞轻柔的舞姿像翩翩彩蝶。
“我会把这个景象画下来。”华洛夫搂着她不胜一握的纤腰,两人的舞步优美且有默契。
“你一定可以画得很棒。”小舞开怀地笑着,心情愉快。
“洛夫,交换个舞伴如何?”有位戴着猫眼型面具的男士,带着舞伴旋转,顺势靠近了他们。
华洛夫看都没看他的舞伴一眼,马上回绝。“免谈。”
“怎么突然这么小器?”男士的语气很惊奇。
“她是我的。”华洛夫占有的手定在小舞的腰间上。
“原来是热恋当中。”那男士下了结论。
华洛夫没有回答,带着小舞转***,远离了那位问题多多的男士。
“他是谁?”小舞好奇地问。
“他叫莱恩,是我的好友兼合夥人。”华洛夫唇边噙着邪笑。“他太好色,我不准他接近奶。”
“洛夫,咱们交换个舞伴。”又有一名脸上画着豹纹的男士,这么要求。
“用不着。”华洛夫又是一口回绝。
“太不够意思了,拥着美人独享”豹纹男士失望。
华洛夫又带着小舞转移阵地。
小舞感到有趣地问:“他又是谁呢?”
“我的朋友杰西,他在政府机关工作,不过他也很好色”
接着又有许多人要求和华洛夫交换舞伴,但他都以“好色”为由,替小舞拒绝。
“怎么你请来的朋友都好色呢?”小舞揶揄地说。“是不是所谓的臭味相投?”
“我可不一样!”华洛夫不承认自己同流合污。
“哦?”小舞笑着。
“待会儿奶就知道了。”华洛夫讳莫如深的一笑。
小舞不知他又要带给她什么样的惊喜,满心期待着。
舞曲终了,动感的音乐再度响起,热力十足的阿哥哥舞将热闹的气氛推向最高点。
小舞银铃般的笑声挑动着华洛夫,隔着面具他深邃的目光流转在她亮盈盈的眼眸中,真想摘下她的面具疯狂地吻上那抹笑靥。
“要不要和我一起溜走?”他俯在她耳畔低沈地说,她看见他眼中的情意,不由得脸红,任他拉着自己的手钻出人群。
人潮拥挤中,小舞不小心撞上了一位戴着艳红色面具的女人。
“对不起。”小舞匆匆道歉,随华洛夫离去。
“哼!”女人冷哼,面具底下那双狐狸般的眼,妒恨地盯着他们相偕离去的背影。
“怎么了,小亲亲?”她微胖又秃头的舞伴亲昵地问她。
“没什么!”她昂了昂下巴,艳红色的面具使她的目光显得益发幽恨。
“我们要去哪里?”小舞问着,这样刺激又新奇的“游戏”使她格格地笑个不停。
华洛夫一路拉着她奔向后院,沐浴在月光中的凉亭里。
她靠在梁柱上笑着喘息,他摘下她可爱的面具,吻住她唇上明媚的笑意。
小舞轻轻闭上眼睛,一颗心悸动不已梦中,他曾戴着这副银色面具吻她他的唇性感魔魅,像似要将她吞噬。
她青涩的伸出手臂环住他的颈项,融进他的怀中,多希望将这一刻变成永恒。“我爱你,你也爱我吗?”
他热切的将她拥在怀中。“难道奶还不清楚吗?”
她笑着,眼眶灼热了,她相信他是爱着她的。梦里的相思,苦苦的追寻,在此时得到了印证与回报。
“让我和奶相知、相惜、相守一辈子。”他捧住她的小脸,真切地请求。
“一辈子!”他在向她求婚吗?
“我们结婚。”他的绿眸炯然如星。
梦里他并没有这么说过,小舞眼波颤动,心也在颤动。“真的吗?我是不是在作梦啊?”
“当然是真的!”他微笑,亲吻她讶异的小嘴。“愿意吗?”
她愿意!可是这真的不是一场梦吗?
“回答我。”华洛夫热切地问。
小舞深深地望着他,一颗善感的泪滴落而下。“愿意。”
他低下头,虔诚的吻她光滑雪白的颈项,温热的鼻息拂在她的胸口,她害羞的轻触他的发;他将她的举动视为鼓励,热情一触即发。
月光下他撩起她的裙。“让我们相爱!”
她信任地将自己交给他。
炽热的情潮中,幸福在他们心中流转,爱情化成熊熊烈火燃烧夜空被照亮了,满天星斗迷醉的眨着眼睛像在祝福他们镌永的深情。
当他们再度回到热闹的化装舞会现场,华洛夫立即当众宣布他们的喜讯。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及口哨声,祝贺声此起彼落。“恭喜啊,真是才子佳人!”
“原来是未来的夫人,难怪你这小子守得这么紧!”华洛夫的好友杰西及莱恩也过来道贺。
“让我们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嘛!”杰西热切的提议。
小舞害羞地倚偎着华洛夫,不知他会如何回答。
“结婚典礼那天你自然会一睹她的丰采。”华洛夫紧握住小舞的手。
“哈哈,这小子竟懂得怜香惜玉呢!”莱恩大笑。
满堂欢乐中,突然有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像冷箭般射来“慢着!”
一室的欢笑沈静了下来,乐声也戛然停止,众人纷纷看向戴着艳红面具的女人,她身材惹火,腰似水蛇,一身刺眼的鲜红礼服令人不舒服。
小舞听过这声音,她是苏珊娜!华洛夫也认出了来者。
苏珊娜冷笑,趾高气昂地走向他们。
今天的她光鲜亮丽,和那日狼狈逃离华府的模样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别。
“意外吗?我现在可是富翁柯伦的情妇,柯伦可是你华洛夫的一个大客户。”苏珊娜大胆地指着华洛夫像是有备而来。“我真得感谢你把我赶走,让我流落街头,这才有幸钓到比你可靠的金主,哈哈哈!”而且那个笨金主可是被她迷得团团转,什么事都听令于她,此刻她支开他,要他去车上找她的耳环,他就真的去了,哼!男人都是好色的蠢蛋。
华洛夫面不改色,冷眼看她到底要变什么把戏。
苏珊娜阴冷的睨着小舞,轻蔑地命令她。“奶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奶有胆就当着众人的面说,奶究竟来自哪里、是什么身分?”
小舞整个人震了一震!
她能说她来自一场梦吗?那肯定会被当成疯子。
“瞧啊,各位,这个女人不敢说呢!”苏珊娜抓到把柄,当众嘲讽。“哈哈哈,堂堂一个伯爵后裔,竟要娶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现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小舞慌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想躲藏起来。
华洛夫定定地握住小舞发冷的小手,目光锐利地扫向苏珊娜。“奶似乎忘了我的警告。”
“什么警告?”
华洛夫懒得解释,直接招来管家,低声命令。
苏珊娜隐约听见华洛夫说了“猎枪”两个字,但她笑得更狂妄,有柯伦那胖富翁撑腰,她没必要怕区区一个华洛夫,她就不信他敢得罪柯伦,更不信他敢当众将她格杀了。
避家当真取来猎枪,但苏珊娜一点也不以为意,还大剌剌地挑衅。“有种就打死我啊!”华洛夫接过枪杆马上瞄准了她。
柯伦把面具架在秃头上,气喘如牛的远从停车场跋回宴会大厅,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幕“亲爱的娜娜,这是怎么回事?”柯伦脸色大变。
“噢!亲爱的柯伦,他要杀我!”苏珊娜胜利的奔到柯伦身边,故作小鸟依人状。
“洛夫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柯伦着急得额冒冷汗。“是不是娜娜得罪了您?”
华洛夫不语,柯伦更紧张了。“洛夫大人,您别动怒啊!”他甩了苏珊娜的手,急急走向华洛夫。
苏珊娜看见柯伦那种恨不得抱住华洛夫大腿巴结的嘴脸,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低声地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柯伦怒气冲冲地走向她来,恶狠狠的扯下她艳红色的面具,当众甩了她两个耳光。“奶给我滚,我永远不要再见到奶。”
“亲爱的,怎么回事?”苏珊娜莩住“满面红光”完全不知所措。
“奶差点坏了我的好事!”柯伦翻脸不认人的别开头。
“什么?”苏珊娜不明究理,柯伦不是华洛夫的大客户吗?她以为他是十拿九稳的靠山。
“还不滚!”柯伦气得快炸了,乾脆拎起她直接扔出门外。
苏珊娜就像一个被丢弃的垃圾般跌在地板,随即华府的管家将她“请”出大门。
临去前她还听见柯伦扯着嗓门说:“没事了,她根本是个疯妇,大家别理她,就当是小丑串场表演,大家跳舞吧,为今夜的喜讯狂欢音乐!”
乐声再度大作,舞会现场终于恢复了一开始的热络。
苏珊娜的心全冷了,她完全弄不懂事情怎会演变成这样,被男人伤透心的她,再也不信任男人!
柯伦急巴巴的询问华洛夫:“洛夫大人,你同意并购我的公司吗?”
华洛夫冷笑。“明天签约。”
“谢谢,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柯伦感激得不得了!他本是华洛夫的大客户,但由于他投资失利连带影响了公司的正常营运,因而积欠了华洛夫很多货款,公司就要面临倒闭。
一个月前他就开始和华洛夫交涉,希望他的财团买下他的公司,这是个偿债后还有盈馀的做法,唯一的生路,却差点让苏珊娜那女人坏了他的好事,幸亏他及时挽救!
他们交谈时,小舞悄悄地独自离开宴会厅,她真想躲起来,不去面对众人。
被问到来自哪里该是很自然的事,但她却无法回答。
她自己困窘无所谓,但她不能因此影响华洛夫,他是个有社会地位的人,如果他真的娶她,那势必为他带来困扰。
她解下脸上的面具,走进树丛间,心中有说不出的沈重。
“羽裳,奶在哪儿?”华洛夫追来。
小舞立在大树下没有应声,她看见他急切地找寻她,斗篷在暗夜里飞扬。
她蹲到地上,默默蜷缩起自己,心想也许她不该来的“羽裳,奶到底在哪里?”他回荡在树林间的呼唤声,牵引着她的心神。
她终于明白梦中的感受,她深爱着他却又害怕自己会连累他,于是矛盾挣扎。
夜色中,华洛夫发现了一丝微弱的紫光,他朝光华奔去,终于发现了树下泪涟涟的她。
“为什么不回答我一声?”他喘息,手抵在树干上俯视她。
“对不起,这场舞会被我搞砸了。”她的眼睫盛着两池泪。
华洛夫无所谓的一笑,解下银色面具,蹲到她面前。“不是奶搞砸的。”
“是我,我无法告诉大家我来自一场梦!”小舞低垂着脸,沮丧地说。
“我说过,我不管奶来自何方,也许奶是天使的化身,从天而降。”华洛夫压根儿就不以为意。
“我不是天使,我是走火入魔的魔女!”小舞哭着说。
“收起奶要命的眼泪!”他以手背轻拭她脸上的泪痕。
“我不能嫁给你。”
“就为了奶来自“一场梦”吗?”
小舞点头。
“人生本如梦不是吗?来自一场梦又如何?我要的是奶,不管奶来自何方、是什么出身。”华洛夫至情至性地说,小舞感动得又掉泪。
“我会带给你困扰,将来有人问起,我还是答不出来!”
“奶不需要回答,而且那对我根本构不成困扰,奶只管安心的嫁给我。来吧,陪我上画室去,把今天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画下来。”华洛夫拉她起身,吻去她的泪,将她拥在自己安全的臂弯中,双双走出树林。
小舞沈默的坐在画室的一角,安静地看华洛夫在大型画纸上作画,不知不觉她靠在椅垫上睡着了,屋外轻柔的雨滴像音乐,将她带往奇异的梦乡。
梦里有她、安琪和梦寒,她们三人变成孩提时代的模样,一同坐在壁炉前听姥姥说故事“姥姥,世上真有来生石吗?这故事是真的吗?”小舞问。
“奶相信它就是真的,不相信就不是真的。”姥姥慈祥地笑着。
“我相信、我相信!”
“好女孩,来生石千万别弄丢了。”
忽然间姥姥的身影如烟散去,安琪和梦寒也不见了,小舞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华洛夫的臂弯里。
“奶睡得像个天使。”华洛夫低头凝视她蒙娘的眼,将她抱回他的房里。
“你不画了吗?”小舞问着,伸手圈住他的颈项。
“这是幅巨画,至少要几个月才能完成。”他把她放到床上。“睡吧!”
“我睡不着了”小舞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抚他的下巴。
“诱人的小东西!”华洛夫抱着她狂吻。“解开我的衣服”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逗得她格格笑。
“快”他催促,她却笑得翻转到床的另一端。
他跃上床去,一把掳住她,将她压在身下。“别逗我!”
“我没有逗你”她无辜的眨眼睛,感受到他腹下灼热的鼓胀。
他拉起她纤细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衣襟上。“试着来爱我。”
她温柔地解开他的衣,青涩地爱抚他坚实纠结的胸肌。
“你好壮!”她拱起食指,敲敲他的胸膛。
“噢”她像在测试钢板厚度,惹得华洛夫苦笑,他将她的手拉至自己的腰间。
她害臊地解去他的裤子,小心地不去触碰到他的火热,他邪笑,恶作剧地拉起她的手,放进裤子里“啊!”她惊呼,急忙又伸出手。
她的情怯令他憋不住的欲望更激昂。“我是奶的,奶一个人的!”他性感地鼓励。
她闭上月弯般的双眼,颤抖的手指再度探索进男性丛岭中,他灼烫如火,坚实如钢铁。
阵阵电流从她手指的末梢传遍全身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渴望,解开衣裳和他裸裎相贴。
他浅笑,抱着她在床上转了一圈,改变了两人的位置,让她在自己之上。
他扣住她的腰,让她用温暖的蜜汁将自己包裹,阴阳两极紧密结合。
她眉儿微蹙,细声嘤咛,觉得自己被胀满,奇异的电流由交合点产生他喑哑地低吼,大掌轻掬她胸前美妙的柔波,轻揉上头两朵可爱的蓓蕾,坚硬开始往软玉温香中冲刺,由缓转急,将旺盛的生命力放送。
她的腰肢不自觉的款摆,诗意的长发如梦轻扬,性灵因爱而升华,爱语诉不尽,情潮无止息“真奇怪,她为什么不大方的介绍她自己的出身呢?”
“对啊,真诡异呢!”
“说不定隐瞒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呢!”
“也许真的“来历不明”也说不定。”
“哎,奶们瞎猜什么呢,华洛夫有钱有势,娶的女人一定也出身不凡,这还用得着怀疑吗?”
“是啊,不然怎么会为她大动干戈呢。”
“真想瞧瞧那女人的真面目。”
自从化装舞会后,整个上流社会都在谣传华洛夫要娶的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许多无聊人士,闲闲没事就拿出来嚼舌根。
而这个传言竟一传十、十传百,就连华洛夫远住在芬兰乡间的双亲都听到了这消息“这怎么成!他得娶一个门当户对的淑女!”华父怒不可遏,激动使他的八字胡几乎飞了起来。
“我相信洛夫自己会有分寸的。”华母低调地说着,她一向坚守礼教,从来不违抗丈夫。
“他必须取消和那女人的婚约,他的婚事由我作主!”华父专断地决议。
“老爷,时代不同了,何况洛夫向来崇尚自由。”华母不认为儿子会接受。
“我什么都可以放任他自由,唯独此事!怎么说我们都是贵族之后,怎可娶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进门。”华父坚持立场。“现在马上回瑞典!”
“这”华母预感这对观念悬殊的父子将要有一场冲突,这两人向来见面就成了斗鸡,互不相让。唉!不过他们父子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否则也不会一个住瑞典,一个住芬兰。
“马上启程。”华父威严地下令。
“好吧!”华母顺从了,反正她也好久没见到洛夫,就当回去看看儿子。
大厅中两只高傲的公鸡碰面了。
“儿子。”华父下巴昂扬。
“爸。”华洛夫淡然地和父亲打招呼,却热烈地亲吻母亲。“怎么不事先通知我好去接奶?”
华父被儿子的厚此薄彼给惹恼,但骄傲的他可不让人看见“受伤”的心。
“嗯哼!”华父清了清嗓门,刻意引起儿子的注意。“我这趟回来,是给你安排婚事的。”
“我的婚事不需要任何人“安排!””华洛夫冷冷地回道。
“我不是“任何人”我是你父亲!”华父一张老脸绷得死紧。两人的开场白充斥着火葯味。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伟大的父亲。”华洛夫冷笑。
“很好,明天我的朋友佛斯会带他的千金来和你见个面,你中意的话就娶了她。”华父此言一出,震惊了华洛夫。
他难以置信的盯着父亲,他竟可以把婚姻当成买衣服似的!
老实说他们之间不只是沟通不良,而是根本无法沟通!自懂事以来,他就无法接受父亲独裁的作风,他总是不曾站在别人的角度着想。
“不,我已有意中人,婚礼也已在筹备之中。”华洛夫否决。
“是谁家的姑娘?”华父冷厉地问。
“她是”华洛夫迟疑了下。
“哈哈哈,该不会连你也不知道她的来历吧?”华父抓到把柄,嘲笑。
“传言是真的吗?”华母低声问。
“什么传言?”华洛夫从来不曾耳闻,没有人会笨得在他面前说不中听的话。
“我们听说你要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为妻,才紧急赶回来探个究竟。”华母温婉地告知。
“我确实不知她来自何处,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她,非她莫娶!”华洛夫笃定的表明。
“什么叫不重要?”华父忍不住咆哮。
“无论她是皇亲国戚之后,或者是贩夫走卒的女儿,我都会娶她。”
“好,只要你把这个女人娶进门,我马上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就在父子两人对峙僵持不下之时,一个轻妙的身影从楼梯上飘扬而下。
“不!”小舞担心的奔向华洛夫,他们的谈话她全听见了。
华父凌厉的目光在看见小舞之时闪过一丝震撼,这女人不!懊说是女孩,她看来简直像个轻灵的天使!
难道,她会是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但她清秀可人的模样和他原先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华母慈祥的眼中也有一抹惊讶,她打心底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女孩。
“她是羽裳,我的意中人。”华洛夫骄傲地将小舞介绍给双亲。
“请不要因为我使你们起冲突!”小舞歉疚地说。
“这里没有奶说话的馀地。”华父以严厉的目光扫了小舞一眼。
小舞骇然的低垂下头,这老人家颧骨高耸浓眉横披,神态尊贵冷硬,令人不敢迎视。
华洛夫护着无措的小舞和父亲摊牌。“你该尊重我的选择。”
“可以,只要告诉我她是什么出身,是何方人氏,我没有不尊重你的理由!”华父自认这已是退而求其次了。
“告诉他”华洛夫鼓励小舞。虽然他不觉得她来自哪里有何重要,但当着父母的面,她亦不能再以“来自一场梦”这样的说词敷衍,她该可以看出父亲强势的作风。
“嗡帺”小舞说不出口,在场的六只眼睛全盯着她,包括华洛夫。
“哈哈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华父胜利的笑声对华洛夫是一大挑衅。
忽然他收起笑声转而疾言厉色的警告。“我希望奶自动离开,洛夫的婚事由我作主,他该要一个家世清白、出身良好的淑女,而不是奶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我不离开他。”小舞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
“奶说什么!”华父震惊地瞪大铜铃般的眼。
“我绝不离开他!”
“哼!”华父挖苦。“跟着他,奶一辈子都可以吃喝不尽了。”
小舞惊诧又痛苦,这老人竟当面毁损她的人格!灼热的泪刺痛了她的双眼,她丰盈的唇委屈地抿着。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华父向来瞧不起拜金女。
“我是个一无所有的女孩没错,但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我知道自己为何而来。”
华父竟咄咄逼人地将她的意思曲解。“瞧,承认了吧!她的目的是利用你。”
“够了!”华洛夫阴郁地大吼。“奶说清楚!”他命令,小舞看见他眼底的恳求,但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她的沈默令他无法谅解。“为什么不说?”
他的不信任当场刺痛了小舞的心。“没什么好说的!”她任他魔魅的俊脸在泪眼中模糊,转身飞奔离去。
“这种攀龙附凤的女孩我可见多了,由她去吧!”华父不以为然的挑拨离间。
华洛夫震惊地望着小舞伤心的身影,难道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由她去”吗?
他可以不在乎她来自哪里,但他在乎她是否“利用”他不,他要把她追回来,问个清楚!
他追出门去已不见她的踪影,他发疯似的四处找寻,但她像是从空气中消失了。
“羽裳奶去了哪里?”他猝然仰天大喊,却始终得不到回音。
小舞听见华洛夫在呼唤她,但她心已碎,只想逃开他!
夜色茫茫中她被盘根错结的树根绊倒了,地上的碎石刺破了她的膝盖,她伤心地掩面恸哭,泪如雨下。
天上的新月放射着怜悯的稀微光芒,前方突然出现一盏灯光,光线投射在她身上,一个脚步声接近了她。
“大屋里的小姐,怎么是奶?奶怎么了?”正在巡山的安德烈发现了她。
“安德烈!”小舞抬起泪眼。
安德烈和善地对她笑,蹲下来审视她。“奶受伤了!我送奶回大屋吧!”
“不,我不回去!”小舞拚命地摇头。
“不然,到我的小屋,我帮奶上点葯。”安德烈好心地帮忙。
小舞落寞地点头,让他扶起自己。“啊”她一站立才发觉膝盖上刺骨的疼痛。
“我背奶吧!”安德烈义不容辞地说道,马上屈膝,拱起背。
小舞踌躇着。
“奶不当我是朋友吗?”安德烈失望地说。
“不!不是的!”小舞连忙摇头。
“那就让我帮奶吧!”
小舞不再推辞,信任地攀上他宽阔结实的肩头,让他背着一步步走回小屋。
小屋里的陈设十分简朴,安德烈将小舞放在一张木椅上,帮她清洗伤口。
“这么晚了奶怎么会一个人在森林里呢?我听说奶和洛夫大人订婚了呢!真是恭喜奶。”安德烈真心地道贺。
“不要提了。”小舞叹息,心底的伤痕在滴血。
“奶一定是跟他吵架了!”安德烈迳自猜测。“我和女朋友吵架时,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不过我仍是把她追回来了!”
“你有女朋友?”
“当然,是和我青梅竹马的表妹呢,她脾气可拗了,不过我总有办法逗她开心。”
“我以为你独居在这世外桃源。”
“我一个月有两天假可以回乡下,其他时间我们都是在通信。”
“哦。”
正当两人谈话之时,木屋的门被一个极大的力道踹开了!砰然的巨响令小屋摇摇欲坠。
他们同时往门口望去“我就猜奶在这儿!”华洛夫狂傲的立在门外,目光如炬地盯着安德烈握着小舞足踝的手。
“洛夫大人。”安德烈欲起身致意,没想到华洛夫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不分青红皂白的一拳揍向他的脸。
安德烈当场眼冒金星的跌到地上,强烈的冲击力让桌椅全东倒西歪。“您误会了”
“你莫名其妙!”小舞顾不得自己的伤痕,奔向安德烈护住他。
“原来你们是一夥的!”华洛夫森冷的指控。
“什么一夥的?”小舞不解。
“奶和这小子是同夥,共同谋划着见不得人的事!什么来自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来自一场梦都是杜撰的谎言!奶用美色迷惑我,是有目的的。”华洛夫阴鸷的神情如同冷酷的夜神!
“你”小舞被他残酷的指责震碎了心魂。
“我还觉得奇怪,奶怎么会无故知道我有个子叫华尔沙,看来奶的目的不单纯,否则奶不会付出“处子”这么昂贵的代价。”华洛夫残忍的妄下断语。
小舞的心被他伤透了,整个人几近崩溃。
她不敢相信这样丑陋的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你怎能这么说”
“我说对了是吗?”他狠狠地瞪视她。
她泪流满面的迎视他严厉的目光,她知道任自己再怎么说,他也不会相信她了!“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但这与安德烈无关,你不该出手打人。”
华洛夫邪邪冷笑。“奶在维护他?”
“他是我的朋友。”小舞对安德烈感到抱歉,但话听在华洛夫耳里却很不是滋味!
“什么样的朋友?”他的绿眸化成两团青焰!
“他救了我”小舞的话才一出口就被华洛夫打断。
“我不会听奶的谎言,现在他必须马上走人,而奶”他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小舞不依。
“给我安分点!”华洛夫臂膀一缩将她强拉到怀里。
“洛夫大人,这是个误会”安德烈爬起来试着想要解释,不料华洛夫又对他报以一拳。
“飞来横祸”的安德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人挟持着那美丽的小姐,像一阵风似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