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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腾腾迈着四方步走上前,无垢子低头俯视鱼岩郡王,矜持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本道爷以前倒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有这般坚忍不拔的心性!长生不死的仙途,只垂青于大毅力大勇敢大坚强之人!你,有潜力啊!”
得了无垢子大仙师的这番勉励,鱼岩郡王越发觉得自己方才的罪没有白受。等无垢子仙师取出一枚号称在仙门也非比寻常的仙丹赐予他,他竟失态得涕泪齐下,表示会用更多的供奉来酬谢仙师的厚赐。
宗政恪眼里闪过异色,忽然张口道:“这九转升仙丹,本座也有所耳闻。徜若能在第一次洗筋易髓之后服用,药力能发挥得更好。第一次吸收不完的药力,也会在以后的洗筋易髓过程中逐渐改造身体。师兄,小妹说的可对?”
闻声,鱼岩郡王怔怔望过去,只见灯光阴影里盈盈站着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娇小身影。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身影的后面有无数鬼怪魔物在张牙舞爪,可怖之极、可怕之极。他吓得使劲儿摇晃脑袋,再定睛瞧去,哪儿有什么鬼怪魔物,不过是门外树影在狂风骤雨中不停摇晃而已。他轻轻吁一口气。
无垢子扭头看向宗政恪,欣然颔首,恭维道:“师妹真是博闻强识,便连本门秘宗秘制仙丹的功效都知晓,果然不愧是佛国尊者。”又对鱼岩郡王道,“若你不能坚持,那便下一次服用罢。”
“能能能!”鱼岩郡王忙不迭点头,又满脸感激地对宗政恪磕头感恩,“多谢尊者提点!以前小王多有不敬,还望尊者海涵。失礼之处,小王日后定有弥补。”
“我佛慈悲,自然见不得世上任何一人受苦。王爷心诚,定能心想事成的。”宗政恪低柔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压过了风声压倒了雨声,在这雨夜的静室里悠悠回响,清晰无比,“有师兄和本座护法,王爷此时不服仙丹,还等待何时啊?”
鱼岩郡王讷讷点头,举起手,将刚刚拿到手里的这丸仙丹置入喉中,再伸长脖子艰难地生咽了下去。
仙丹入喉即化,散成一股温和馨香的液体缓缓滑下喉管。然而,不过眨眼之间,温和变作了灼热、馨香变作了苦涩。鱼岩郡王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架在熊熊烈焰之上炙烤,还有一种让他想将身体剖开放在水里冲一冲洗一洗的极端苦意正在四肢百骸之间肆意漫延。
最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昏迷过去。不像刚才,实在难受得狠了,超过了他的忍受能力,他便会痛快地晕过去。此时,他明明感觉比方才更煎熬一百倍,意识却清醒无比,只能生生感受着这番生不如死的可怕滋味。
药力才刚刚化开,鱼岩郡王便惨嚎着在地上不住翻滚,口诞长流、屎尿齐出。宗政恪、无垢子、长青散人三人还隐约听见他在哀叫:“不成仙了……本王……不成仙了……让本王死吧!”
无垢子不禁骇然,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居然能让鱼岩郡王这样被彻底洗了脑,一门心思盼着想着长生不死的人改了主意?!这位佛国尊者又与鱼岩郡王有何种深仇大恨,竟然要这样折磨他?!
宗政恪毫不掩饰地露出笑意,缓缓松开了紧握的双拳。
鱼岩郡王慕容承风是先皇的堂兄,是今上的堂叔,也是先皇第二十三皇女顺安公主的堂叔。就是这个人面兽心的老不死,在顺安公主和亲路过他封地时,伙同另一个人面兽心的大恶贼,在送给顺安公主的饭菜里下迷药,玷污了她。那个送饭菜之人,便是如今鱼岩府的知府朱大猷。
而宗政恪,她的前世便是顺安公主。可怜的她,还没有离开天幸国的边界便失去了贞、洁。前往金帐汗国的路上,更是成为某些人肆意亵玩发泄的工具,倍受蹂躏。
其实金帐汗王未必多重视女子贞、洁,但谁让她在路上便因失贞而“克死”了老汗王,又在新婚之夜因恐惧而拒绝了新汗王的亲近呢?于是残忍的毒打加强、暴之后,新汗王终于发现她并非处、女,便找到了更加肆无忌惮凌虐她以向天幸国示威的借口和机会。
徜若顺安公主没有失贞,也许在金帐汗国她还能像个人一样的活着。即便被贬为奴隶终日做苦活,也比成为千人、骑万人、尝的红帐军、妓来得强。在金帐汗国,周边小国小部落和亲的女子,再惨之人都惨不过她。
大仇人在自己眼前哀嚎翻滚,宗政恪嘴边浮现一缕朦胧笑容,眼里却满是凄楚惨烈。她倏地后退出了门,闯入风雨交加之中。无垢子一直在偷偷观察她,想要找出某些疑问的答案,见她终于露出一些破绽,他不假思索便追了出去。
长青散人转转眼珠子,趁着鱼岩郡王意识不清之际,谆谆善诱,不知骗他许下多少财帛之物。老道士暗自发誓,不将半个鱼岩郡王府搬空,他就不是天一真宗人人喊打的死要钱!
却说无垢子,追出三清观的大门便失去了宗政恪的踪迹,不由对这位女尊者的修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原来,上次的试探,不仅他留了一手,对方也没有使出太大力气。
正想打道回府,忽听两声熟悉的吱喳吱哇怪叫,无垢子不禁大喜。四下寻摸一番,他看见小猴祖宗正蹲在三清观大门牌匾之上好奇地盯着他。
“大圣爷爷,帮个忙呗?”无垢子笑嘻嘻地从袖管里抽出几张票纸,对长寿儿扬了又扬,“不白帮,有酬劳。”
长寿儿跳到无垢子肩上,扯过那几张银票翻了翻,又伸出一只爪子吱哇叫了两声。无垢子心道,就知道你这猴崽子还要还价,便干脆地又抽出五六张塞进它爪里,板着脸道:“就这么多,再要就不干了!”
长寿儿翻两个白眼,将新到手的银票小心放进道袍内衬空荡荡的大兜里。无垢子一见便奇道:“这么会儿功夫,你把那些金票银票都藏哪儿去了?可别被蚁蛀鼠咬浪费了!”
长寿儿对无垢子龇牙咧嘴——你管我!你又不是我娘!
“好吧好吧!你这养不熟的小白眼猴儿?!老子这么多年的零嘴儿都白瞎了!”无垢子耸耸肩,又陪着笑好声好气地问,“祖宗,你刚才看见一个小尼姑从这儿出去没有?眉心有个挺漂亮莲花印的。”
唉?这大骗子问娘亲作甚?长寿儿金黄色的眼珠子转悠两圈,点点猴头,吱喳几声表示看见了。无垢子大喜:“小祖宗,你这鼻子比狗还灵……”啪,猴爪子掷过来一石子儿,他揉揉脸蛋,继续问,“能不能找找那小尼姑在哪儿?都是同道中人,她方才有点不对劲儿,我想跟上去瞧瞧,可别出什么事儿。”
耶?这样说,刚才娘是有点奇怪。长寿儿摸着下巴,想到方才它在树上连蹦带跳喊娘,娘好像仍然没注意到它——这不应该啊!心里一急,长寿儿便从无垢子怀里跳出去,几个起落便成了雨夜里的一道闪亮白光。
无垢子拔腿就窜,费了老鼻子劲儿勉强跟住了长寿儿。一猴一人越来越靠近鱼岩山的后山,无垢子越走越心惊,宿慧看来真的不太妙,否则怎么专往陡峭难行的地方去?
终于,白光顿住,长寿儿落在一棵大树枝杈上,轻轻地吱喳叫了两声儿。无垢子赶紧也飞身上树,四顾一望,最后仰面朝天才找到了人。这一瞧,他脸上蓦然发烫,赶紧别过脸不敢再看。
原来宗政恪这番在雨中狂奔,并没有用真气护体,而是任由雨水浇遍自己全身,仿佛要用这从天而降的甘霖洗刷干净从前世纠缠而来的污、秽耻、辱之感。
她浑身上下皆湿透,轻薄旧缁衣紧紧地贴在她身上,毫无掩饰地勾勒出了她尚且青涩却已经有了不错开始的曼妙少女身体曲线——纤细挺拔的脖颈,弧度圆润可爱的酥、胸,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身,笔直修长的大腿。秾纤合度,妖娆窈窕,见之忘俗。
无垢子方才只不过匆匆一瞥,却将宗政恪素日藏在宽大缁衣之下的美妙身躯看了个朦胧模糊。脸上悄悄泛起红潮,也不知怎么的,如此影影绰绰、虚虚实实的偷窥,却遽然拨动了他八风不动的心湖,泛起一阵阵滋味难言的涟漪。有些惭愧,又有些躁动。
天一真宗不像东海佛国,是允许门下弟子直接成亲的。无垢子是天一真宗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出身亦不凡,在宗内是许多师姐师妹“关爱有加”的对象。
甚至有性情火辣的师妹对他当面示爱、投(怀送)抱,他还差点被人设计与某位师妹共洗鸳、鸯浴。女子的身体,他称不上很陌生。可为何今日紧守的心门会悄悄失守呢?难道说佛国的这些家伙因着从头到脚的禁欲气息,所以才让人格外有征服感?!
无垢子头皮蓦然发麻。娘咧!他这是想的什么鬼?!征服……谁……也不该是宿慧啊?!他听人提起过,大势至尊者视这位小师妹有如心头至宝,珍爱之极。他若打她的主意,就等着大势至将他碎尸万段吧!勾引佛国尊者的罪名,想想就觉得好可怕——但,为什么他也觉得好兴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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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定要和大家分享:清早我睡意朦胧睡眼惺忪时,我家宝宝坐我身后玩我头发,冷不丁地说,妈妈我爱你。瞬间清醒,却又不敢相信宝宝会有这么清晰的情感表达。哪怕他已经能讲一个比较完整的故事能唱好几首儿歌,但你我这样的自我认知和情感表达还不是他这样幼、齿的宝宝能有的。紧接着,他又连续说了两声,妈妈我爱你。字字清晰。真想仰天长啸,不枉老娘码字到零晨给他赚保险费钱。。今天宝宝一岁十个月零三天,明天,我过生日!永远记住这天!